十五
在停車場出口,我們在等曹阿姨把車開出來,今天商場開業,停車免費,這讓曹阿姨非常開心,接到我們的時候還在感慨“應該多逛一會的,停車免費呢。”
我們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我把頭轉向窗外,與我們並排的隔壁車裡是兩個外國人,有點眼熟,好像見過,但又想不起來。向斜前方看到那張熟悉的清俊臉龐正專注的盯着前面的燈,他好像比第一次在圖書館見到的時候更瘦了,也更黑了,從側面上看過去,五官更立體了,看着更清冷了,但渾身卻散發着書卷的清秀。
坐在副駕的姑娘擰開了一瓶水遞給他,他接過了水,喝了一口,那個女孩又接過水擰好,放下,雖然看不見她的全臉,但是從她的穿着上來看,應該是剛纔在商場護欄看到的那位姑娘。
晚上,我在房間看書,窗外的蟲鳴聲和路上來往車輛發出的聲音以及客廳裡播放的抗戰片的聲音在今日都顯得格外的響亮,擾得我心煩意亂,不管那本書都提不起興趣,所以拿着書,坐在飄窗上發呆。
“滴滴滴”我的手機響了好幾下,我走到牀邊拔下正在充電的手機,翻開手機,點開QQ,有19條未讀消息,我以爲是梵子又要給我介紹什麼產品或者她的新偶像之類的,點開一開,不是梵子,大部分是陸以豪發過來的,都是一些大段大段的冷笑話,比如有一條是這樣的:
有位科學家到了南極,碰到一羣企鵝。他問其中一個:“你每天都幹什麼呀?”那企鵝說:“吃飯睡覺打豆豆。”
後來他碰到了一隻小企鵝,很可愛的樣子,就問它:“小朋友,你每天都幹什麼呀?”小企鵝說:“吃飯睡覺。”科學家一愣,隨即問到:“你怎麼不打豆豆?”
小企鵝說:“因爲我就是豆豆。
看着陸以豪發過來的冷笑話,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給他回了條消息:“都好好笑哦,謝謝分享哦。”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嘛?我打球回來路過看到你在飄窗上坐着發呆快半個小時了。”
我打開窗戶,看到陸以豪站在馬路旁的路燈下,一隻手握着手機,另一隻手拍着籃球,筆直的佇立着,他擡頭向上看,我衝着他揮了揮手,他也向我揮了揮手。
他拿起電話放到耳邊,我這邊電話響了起來,是他打過來的。
“一起去喝清補涼好不?”
“有點晚了吧。”
“不晚不晚,這會過去人最少,而且我和你說,我這兩在看一本科幻小說《超新星紀元》講的是一個完全由孩子掌控的世界,但這個世界顛覆了人們的常規印象,哎,不說啦,我要當面的和說了,今晚要是不說,我可能都睡不着了。”他用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還沒等我開口,他那邊又連續的說到“快下來”、“快點下來啦”、“快點快點”……
“那等一下哈,我去叫梵子,人多熱鬧一點。”
“也行吧。”他拖長聲音說到,顯得有些不情願。
給梵子發了消息,她果然秒回,我們穿好衣服就在樓下集合了,出門前我爸還特意給了我100塊,讓我給他們也帶一份回來來着。
我們來到了離我們家最近的一家清補涼店,正值盛夏,就算已經快9點人仍是高朋滿座,我們等了一會,終於有一座準備起身了,陸以豪見狀,和我們說他要椰青清補涼後就一直潛伏在那一桌附近,人一起來,他立馬坐下,然後又招呼店家幫忙打掃,我們才非常順利的找到位置。
清補涼都是點完單後自己端自己的,要加糖水的話也是把碗端到操作檯自己續水,外面的位子也不需要排隊,看到有空位自己去坐就行,所以每次我們都是先搶位再點單。
冰涼冰涼的清補涼和涼爽的海風是夏季戶外最好的救命良藥。我們是三個本來是圍繞着着桌子的三個方位,聊着聊着,梵子的凳子越來越靠近陸以豪,就快和陸以豪重疊了。
可能是我們三個過於熟悉彼此,所以聊着聊着,聊累了或者一個話題終止了,我們會在下一個話題到來保持安靜,各自忙各自的,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嫩嫩,你知道嗎?那個女孩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問過啦。”梵子這突如其來的話嚇我一跳,倒不是內容嚇我一跳,而是突然有聲音嚇我一跳。
陸以豪說梵子一驚一乍的有點嚇人,梵子和他爭論了起來,無奈的我只能看他倆爭論,雖然陸以豪在上課的時候對任何問題都是對答如流,開放性的話題更是滔滔不絕,但每次和梵子爭論,他總是佔下風,因爲他講道理,但梵子是進攻型選手,她的回答不是他的問題。
他倆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周圍看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我每勸他們一句,他倆都會異口同聲的對着我說到:“嫩嫩,你別管。”完了之後又繼續爭辯。
“這兩人這是在吵什麼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頭看過去,是譚鴻暢和他的朋友們,和下午在車上看到的差不多,兩個外國人,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緊緊挨着他站在一旁。
他倆突然不吵了,很熱情的和譚鴻暢他們打招呼,譚鴻暢表示想和我們拼桌,因爲實在是沒有位置了,於是他們去點了單,陸以豪去幫他們找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