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維斯?我是它，又不是它。”
眼前從生命搖籃中站起來的奇特人體右手撫胸，額頭中間的寶石熠熠生輝，
“過去，你們用‘它’來稱呼我現在，你們該用‘他’了。”
他這麼說。
事實上，他已經有了作爲一個全新生命體的覺悟——他，幻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渾渾噩噩，一切都由被編寫的程序控制好的人工智能。
劉賀可以感覺到，幻視甚至比夏娃還要完整。
他可沒那能力突破次緯度定律之一的靈魂守恆定律，來爲夏娃打造一個匹配的靈魂。
但幻視不同。
心靈寶石給予了他靈魂。
“怎麼說?”
史蒂夫眉頭微皺，出聲詢問。
他從眼前這東西的話語裡聽出了什麼——似乎，新創造出來的這個東西，認爲自己算得上是一個擁有所有人類應有權利的……自然生命體？
“我是兩者的結合。我既不擁有賈維斯對史塔克先生的忠誠，也沒有擁有奧創對這個世界的仇恨……我想，我是個嶄新的存在。”
在場的英雄們面面相覷。
託尼也面色嚴峻。
似乎，幻視給他們的第一感官，和預想中有些不同，甚至完全與人工智能無關——就是一個真正的生命。
“請問，是否可以讓我出來，並且不要隨意攻擊我嗎？”
幻視低聲說。
他被籠罩在生命搖籃的濃霧中，只有劉賀可以看到他。
但劉賀可以發誓，幻視似乎強大得有點離譜——不是說他讓人不可抗拒，僅僅是和他想象中有些不同。
託尼看了眼周圍的夥伴，他得到了默許，然後才說：“當然可以。”
於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赤紅色的身影緩緩升起。他有着極爲高大的身材，曲線健美的體魄，卻有一身怪異的赤紅色皮膚。
不需要任何的支撐，他整個身軀就這樣無視重力懸空虛立。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最後停頓在劉賀的面部，那雙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
現在的幻視，是極其敏感的，能夠清晰感受到周圍衆人心中的緊張不安。
作爲沒有任何過去記憶的賈維斯的繼承體，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比如人倫，比如道德。
再比如，正義。
彷彿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嘆息，他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赤裸着身體飛出，絲毫不在意自己暴露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中。
“哦……他那東西能站起來嗎？”巴頓吐槽道。
托爾撇了撇嘴：“我覺得懸。”
以一種奇藝的方式飛起來，飛到復仇者大廈一扇巨大的立地玻璃窗前——說是飛，倒不如說是飄浮。
英雄們沒說什麼，卻無言地跟了上去，自始至終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尤其是託尼。
他很擔心。
他很不希望自己創造出來的是一個惡魔，賈維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不願意就這樣把他殺死。
幻視側了側腦袋，或許是對自己形象不滿意。
然後，他落到托爾面前。
“你的生命等級更高，這身衣服……似乎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幻視低聲說。
托爾警惕起來，他眉頭微皺：
“我是雷神托爾，阿斯加德的王儲，九界最強大最有權勢之人，這身戰衣代表着秩序、正義與權威！”
周圍的人發出一陣噓聲。
幻視點頭：
“我也希望我能代表正義與秩序。”
他的身體表面彷彿流淌着一團團液態金屬，這讓他輕易改變自己的外觀。
額頭眉心的金色鑲邊，當中一顆近乎矩形的黃色寶石特別醒目，那就是給予他生命的東西——心靈寶石。
赤紅的皮膚也有了不同的形狀和顏色，彷彿穿上一套藍底銀邊的暗色衣服。
一條猩紅的披風從肩膀上延伸下來，隨着大廳頂部吹入的微風自然飄蕩。
瘦削，挺拔。
端詳自己一番，他終於轉身，面對衆人：“現在，我也是正義與秩序的化身了。
賈維斯已經死去，我的名字叫——幻視。”
“奧創在創造你的身體時，似乎加入了某些特殊的東西。”
劉賀突然開口，他的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沙發上的旺達和皮特羅，然後直直地看向幻視，
“很奇特的東西。”
他突然意識到了爲什麼會覺得幻視出乎尋常地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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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性。
與舊神族和過渡神族都完全不同的神性，事實上，和荒原狼身上的新神族氣息也略微有些不同。
這是一種從未見識過的神性。
也可能是某個遠古巫師留下的遺種。
“抱歉，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沉默了一下，幻視這樣說。
的確，奧創在製造這具身體的時候，賈維斯的意識還沒有輸入其中，他不知道也很正常。
“我知道。”
劉賀拍了拍托爾的肩膀，轉身對他說，
“托爾……我需要你回到阿斯加德，把海姆達爾帶過來，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
託尼問道。
“不，我也感覺到了。”
奧姆站起來，他看了一眼託尼，又用一種略顯鄙視的目光瞥了一下托爾，
“真正的神明居然都不能感覺到他身上那濃郁的神性嗎？”
“事實上，奧姆，你不知道，真正的神明還真不能感覺到，”
托爾聳了聳肩，他說，“就像你們一直在呼吸空氣，但能感覺到空氣的存在嗎？”
神性這種東西很玄乎。
誰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出現的，又是怎麼樣的一種力量體現——但不管如何，這種力量出現在一個人造生命體的身上意味着什麼？
新神的誕生嗎？
這也太扯淡了。
“在亞特蘭蒂斯，我們保存了地球上所有曾經存在過的神性標本……幻視身上的，也在其中。”
奧姆對着劉賀點頭。
這說明這個力量來源於地球。
這讓他們鬆了口氣。
奧創的威脅還未解除，達克賽德與薩諾斯就在眼前。地球，這顆小小的星球已經經受不起太大的打擊了。
伸出右手，金色的念力屏障瞬間覆蓋了整座大廈。
駭人的壓迫逼近幻視。
劉賀的眸子裡燃燒起熊熊的暗金色烈焰。
“讓我看看，附着在你身上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他肌肉緊繃。
幻視的力量沒有強大到足夠和他抗衡，但絕對不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