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卿武東在恭房之中尋了三遍才找到躲在花壇之下鬼鬼祟祟的一名女子抓到。
女子手中握着一團髮絲,在對上卿武東的質問的時候,竟是一笑,手中的頭髮便如根根尖銳的利器一般向着卿武東刺過去。
只是那有一人長的頭髮還未觸及到卿武東,便在空中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墜落了。
那女子突地抱頭大叫不可能,猩紅的雙眼之中流出的竟然是血淚。
“不可能,不可能,她們破了我的陣法,這不可能!!”
那女子發了瘋一般的撕扯着手中的頭髮,纏繞在一起的黑白灰三色的頭髮竟然冒了煙,最後竟起了火。
隨着那一大堆頭髮燃燒起來,這方空氣之中多了幾分難聞的氣味。
見到這女子不再掙扎,卿武東執了手中的劍,橫在她面前,冷冷道:“你是誰派來的?竟然敢在我卿雲山莊做這等齷蹉的事情。”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手中的頭髮定是那些隱衛的頭髮,如今挾制他們的信物沒了,那那必殺陣想必也是破了。
見那女子並不說話,只是瞪着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看着卿武東。
恍惚間,卿武東只覺得那雙眼睛裡面伸出來一雙手一般的將他掐住,連呼吸都不能。
“攝魂術,卿武東,閉眼。”
就在這時候,一把冷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卿武東被這聲音從幾乎要墜落的思緒之中拉了回來,這才猛地明白,難怪那女人這樣望着自己,原來是在給自己施展攝魂術!
氣急如他,竟要拔劍將那女人的眼睛掏出來,這一動作還未落下便遭到了阿魑的阻攔。
“主子交代,這個人動不得。”
阿魑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了布條將那女人的眼睛矇住,在用繩子將她結結實實的捆上了幾捆。
“將她送入紅閣,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靠近。”
柯七葉看了看阿魑,阿魑點頭,帶着她三兩下的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卿武東不解的看着柯七葉這一作爲,但是知道她既然有能力破了這必殺陣,想必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便不遑多問,對了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對視一笑,往大殿之上去了。
大殿之上,隨着卿武東的落座,宴會正式開始了。
而一席簾幕之後的柯七葉一雙冷眼注意到了與即墨樺同桌的即墨染身邊的空位。
冷眸微微眯了眯,她勾脣淡淡一笑。
而這時候,大殿之上已經有人在起鬨要見卿雲山莊的新莊主了。
“卿老弟,你這卿雲山莊晚宴已經舉辦了,這新莊主還不露面,難道是怕我們看麼?”
第一個開口之人一看便是江湖莽士,如今喝了酒,臉紅脖子粗的將背上的一把刀狠狠的抽了出來,猛地紮在了桌子上。
而與他同桌的人似乎對他這個動作見怪不怪了,依舊低頭該吃的吃,該說的說。
還真是怪異得很。
“紅陽老頭兒,這可就是你心急了不是?”有人發問,卿武東自然要解決的,只見他從席間退下,端着一杯酒走到那被喚作紅陽的男子身邊,與他重重一碰杯,笑道,“我這卿雲山莊的新莊主可不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你可知道我爲了見她一面可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麼?”
紅陽一聽說柯七葉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更是猖狂的將大刀掄了起來,瞪着卿武東,道:“難不成你們這個莊主就這般傲得很?連你都不肯見?”
“啊哈哈哈,說你這個大塊頭傻你還真是傻的可以,人家副莊主的意思是,他爲了見着莊主一面,是將這卿雲山莊都抵了出去,卿雲山莊值多少錢不需要我提醒你們吧?”
角落之中,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到一個不過十來歲的穿着墨藍色錦袍的男孩兒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揚着一臉稚氣但是卻又是凌厲萬分的臉,走到了紅陽以及卿武東身邊,對着卿武東擠眉弄眼一番,道,“副莊主,我說的可是事實?”
“你個黃毛小兒,知道什麼?”卿武東一見到夜秦珏就會想到夜鳳回,一想到夜鳳回就想到自己在他手中被折辱的那一次,氣不打一處來,冷麪對着他,道,“我卿雲山莊的莊主歷來行的端做得正,將這卿雲山莊交到她手中,我放心。”
“那副莊主就是打算從此歸隱山林不問世事咯?”
夜秦珏果真是夜鳳回的弟弟,腹黑程度與夜鳳回不相上下,在簾子後面的柯七葉只是覺得隱隱頭痛。
“你!”
卿武東被夜秦珏堵得無話,只能端起酒杯大喝一口酒之後舉着酒杯對在座的大聲道,“卿某在此謝過大家能來參加我爲新莊主舉辦的晚宴,我卿雲山莊存世百年之久,是我卿家的一筆巨大財富,只是近來因卿某的夫人身子抱恙,實在是無心管轄這山莊,所以纔在各路英雄豪傑之中選了現任新莊主,卿某也認爲她有能力將我卿雲山莊管理得很好。”
“既然是英雄豪傑,那爲何不叫出來看看!!”
“是呀,叫出來看看,叫出來。”
卿武東話音剛落,便有人叫嚷了起來。
這卿雲山莊在個個幫派眼中都是一塊肥肉,且不說地理條件好到無話可說,光是山莊之中的財富便可讓他們衣食無憂的吃上數輩人。
卿武東主動讓賢將莊主之位讓出去,他們自然是要看看莊主是誰了。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是不是?莫非卿副莊主是騙我們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莊主?”
一道不壞好意的聲音極不和諧的在人羣中響起。
卿武東皺眉,目光不着痕跡的從那垂落的簾子上掃過。
那人還在肆無忌憚的笑着,口中污言穢語更是層出不窮,就連夜秦珏也皺眉,表示很不悅。
就在這時,一道銀色寒光從那簾幕之中急速飛出,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直逼那人張揚笑着的口中,刺進其舌頭上,沒入三寸。
幾乎是瞬間的,那人的舌頭上寒冰遍佈,再也不能動彈以及發出任何聲音了。
人羣之中起了騷亂,議論紛紛。
也是這時,簾幕之後想起了一把淡然如水的女聲:“如何?這位英雄覺得本莊主是騾子還是馬呢?”
冷冷的女聲帶着嘶啞,猶如一道黯啞的閃電在天際撕扯一般,帶着低低的,卻震撼人心的力量。
“請問,這,這可是寒冰鎖?”
一位老者見到了那男子被凍僵的舌頭,驚得一句話都未說得完整了。
寒冰鎖是一種暗器,一旦種此暗器的人會從傷口處開始結冰,直到渾身被冰凍爲止,到時候,此人便會如冬日寒冰一般隨着冰塊的消融而化成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