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太監……只能是“受”的那個了,這個變態,玩不了女人,就被男人玩,還是搶他的阿恭,真不要臉!
夏合歡暗地裡唾棄着他,詛咒他,嫉恨他!
這場逆襲導致的結果很分明,靳長恭完勝,夏合歡雖敗——卻歡?
羈押着夏合歡,他們一同離開“絕地”回到商族後,靳長恭便草擬了一份單向條約,內容大致是:夏帝對於自身各種負面因素(心裡扭曲,變態,霸道,自私),造成了靳帝一些無可挽回的損失(差點在絕地被淹死,損壞了一根古物的玉杖,心靈受到了震盪不安),於是自願履行她提的一些不過份?不違背國法?的小小?要求。
那份單向合約,夏合歡看了一眼,卻十分乾脆地簽署了,並鄭重其事地印下了夏國玉璽。
這可驚呆了不少圍觀的見證者,他的爽快差點沒讓他們以爲,這或許是一份獻禮單,裡面的內容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可事實上,裡面的內容他們都知道,那令人難以想像的苛刻跟無理條件,任一個頭腦清醒的帝皇都不會答應了。
他頭腦不清楚?抽風了?十人有八人是這樣認爲的。
等他將那份“夏帝對於靳國關於部分危害行爲的相關賠償”條約簽好後,靳長恭笑眯了眼睛,爽快地放了他離開了。
而離開的夏合歡心情並沒有來時地般平靜,他甚至那時候根本從來沒有想像過,他這一刻會以這處方式,這種心情離開打道回府。
心裡似揣了一個兔子,一想到靳長恭就莫名激烈地亂跳起來,一想到她,心情似喜似怒似怨似羞,那種種複雜的情緒,將他整顆溫暖跳動的心都糾結成一堆,亂如麻,解不開又丟不掉。
可惜,他的這些變化,靳長恭根本不知道,或者說她根本對他,算是人走茶涼,此刻她正召集商族內的工匠,重新打造一根開啓絕對神殿的“鑰匙”,將那些“秘密”,徹底收入囊中。
得知這件消息時,商族族長的臉整整驚呆了一盞茶的時間,然後就是狂喜與激動。
材料有現成的,工匠巧師也都休工一日,商族族長也前來監工,專程來替鳳主打造一支與原物幾乎一模一樣的玉杖。
事實證明,靳長恭的想法無誤,那些石板再次顯世,可驚喜壞了那些商族族人。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件事實。
靳長恭將“戰法要素”“佈陣圖”通通收爲已用,並末公佈於衆,那陣法與練兵的部分,則交讓商族族長處理。
這一次靳長恭替商族解決了三百多年以來的大難題,所有人,包括曾經反對她的,觀岸觀火的,都被點燃了熱情,對她可謂是從此推崇備至,惟命是從。
而她鳳主的身份,終於實至名歸!
靳長恭讓他們暫時還是在森林中隱世練兵習陣走位,待她安定好一切條件,便會派人來通知他們回靳國,從此靳國便是他們的家。
對此,商族高層商議後,表示沒有任何意見,願意遵從鳳主的指示行事。
天地相接的地方,緩緩生出一絲紅霞,朝陽燃燒着晨霧。
靳長恭與商族逗留了半月有餘,已經將商族的具體事宜安排妥當,是以,她已準備回靳國了。
商族只知過度挽留只會耽誤鳳主的大事,便一大早立於她門前,逐一前來道別。
契一看,這可不得了!足足排了好幾百人呢!後面還陸續有來,敢情整個商族的人都出動前來送行了?!
契深覺這樣下去,必定會耽擱回程,便拉着靳長恭便想秘密遁去,可花公公卻覺得沒有必要,直接拉個主事的人來統籌一下現場,一來表示陛下的親民,二來何必捨近求遠?
前方族長跟智者已經擠堆着人羣而來,有他們在出面整理秩序,他們自然可以走得風光,何以要畏頭畏腳?
由着他們一番熱情而不捨的送行,直到午間時分,三人才得以脫身,帶着商族的物產——乾貨,還有一些時令水果,獸皮,雜七雜八的收藏品。
他們坐上馬車,朝着這羣純樸善良的人搖手告別後,他們踏着烈焰陽光,越駛越遠,緩緩消失在水平線上。
身後的商族人們則久久站在原地,眺目凝望,目送祝福與……末來的期待。
一出了商族,十二星煞便立即出現了。
十二星煞之一,主情報信息的地煞,送來了十二封加急信函。
馬車悠悠晃晃地前行着,馬車內靳長恭烏黑柔亮的長髮零散的鋪開在軟榻上,宛中一朵盛怒的墨蓮。
“十二封加急?”靳長恭脣畔邊是一絲若有若無的飄渺笑意:“看來,這下該輪到息子豐頭痛了……”
“陛下,這十二封加急信可是息子豐送來的?”契奇怪地問道。他跟息子豐曾因爲一同被抓進宮裡,相處過一段時間,那小子爲人也挺對他胃口的,所以自然對他多了幾人關注。
“蓮謹之不愧是玩政治的行家,息子豐跟他比,着實嫩了點兒~”花公公剝了顆新鮮的葡萄喂進靳長恭嘴邊。
靳長恭豔紅的舌頭一卷含下,水色的雙脣透着滿意道:“蓮謹之果然沒有令寡人失望。”
“陛下,您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你是想利用息子豐將朝中那些貪官污史都挖出來,又爲何贊同蓮謹之,如果您覺得蓮謹之的行爲是正常的,又何必不肯明示息子豐停手,這麼讓兩人鬥來鬥去,是何道理?”契雖然懂得息子豐跟蓮謹之兩人的目的,可是卻始終猜不透陛下這個下棋之下的目的。
“水至清則無魚,但太渾濁,卻又太多人懂得混水摸魚,寡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他們替寡人敲山鎮虎,這兩人都是代表着寡人權力,卻也都不是寡人一步一個腳印授意行事,他們有自己的意志,是以會在完成寡人交給他們的基本任務後,在有限的空間裡替自己謀劃,所以別人看不清他們,更看不清寡人的意志。”
靳長恭對契卻是挺好的,她放下信件,揚起慵懶的笑容,替他解惑,聲音鄭地有聲,帶着一介帝君的運籌帷幄的自信。
“陛下,您是準備重新整理一番朝庭官員調度?”契聽得似懂非懂。
靳長恭斜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以爲現在的官職是何以形成的,分封貴族是世襲制度,家族舉諫官員上任,可以尋獲人才替換暫時是不可能的了,稍微整理也是動一發而牽動全身,所以收拾他們寡人並不着急,讓蓮謹之與息子豐替寡人管理政物,其根本目的就是讓他們相互制衡,相互造成危機感。”
蓮謹之毫無疑問代表的就是以保皇派的蓮宰相一類貴族官員,他們底基枝葉茂盛,關係錯綜複雜,但內部官僚由於懶逸貪樂,並無多少實質功績。
息子豐則是草根清薕派,他由於靳長恭的提拔,自然別人都要忌諱他三分,是以他將朝中一部分有志之士,受貴族大族官員壓迫的部分弱勢勢力集合,形成一股勢力。
原本朝中一股作大的勢力,因爲靳長恭插手,將息子豐丟入激起了一波波動盪,分散成兩股,造成她的坐虎觀山斗,這就是她要的效果,所以之前不論是息子豐還是蓮謹之傳來的信件,她都不與理會,任他們自由發揮。
“陛下~息子豐妄圖將謀害他息家那一脈連根拔起,卻被蓮謹之壓下了,您何有打算?”花公公用帕子擦了擦手,掀睫柔柔一笑。
靳長恭似笑非笑直起腰來,捻着柔順的黑髮,低垂眼簾,纖長的睫毛靡靡半闔,投下淡淡的陰影:“息子豐還太稚嫩了,鋼太硬更折,寡人倒是可以給他些‘優待’。”
如今她要回去了,遊戲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麼玩了~她挑起脣兒,修致的眉毛是濃濃的趣味。
“陛下,那莫巫白呢?他的事情我們不管了?”契想到那個被帶走的人,這麼久了一直沒有消息傳來,有些憂心。
靳長恭聞言,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沒事,他是被莫流瑩帶走的,再怎麼說莫巫白的身份擺在那兒,莫流瑩不敢將他怎麼樣的,估計這會兒都該回到京裡了。”
“那那個少年長生呢?”契枕着腦袋。
“這還用問嗎?自然是被雪域少主拿去換‘好處’了,雪域啊~真是麻煩呢,估計不用多久,諸列國將又會多出一個雪國了……”靳長恭像一隻打盹的貓,微眯猩鬆朦朧的眼神,有縷縷野性籌謀爬上嘴角,興味闌珊。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深秋時節,千里煙波,暮靄沉沉,一輛疾馳飛奔的馬車踏雨趕至徽州,城門邊燈火猩猩。
“陛下,是留宿客棧還是……”代替馬伕角色的星煞掀開車簾,皺起眉頭問道。
靳長恭透過雨幕,看到遠處人家落座在一片迷濛煙雨中,時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杏花樹下,一輛馬車立於晨曦之中,“故人”親自迎來在城門接她。
“去武夷山。”靳長恭決定道。
靜今天要回鄉下過年,估計一個星期才能回來,故更新不多,且會請假幾天。請各位見諒。
提前在這裡祝大家,新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