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陳凌將許晴平放在牀上。
陳凌吻上她的臉蛋,貪婪的呼吸着她的體香,許晴心慌意亂,手卻不可自覺的輕輕搭在了陳凌的肩膀上。
這一夜,許晴幸福的躺在陳凌懷裡睡着,只覺安心,安全,快樂無比。
而陳凌,擁着不着寸縷的許晴,仿如感覺擁抱了全世界。
早上七點,陳凌穿好衣服起牀,他拉開窗簾,有薄薄的晨曦灑了進來,清新,生機勃勃。這個世界,在陳凌眼裡,從來都很美好。
許晴被他折騰了一夜,現在還在熟睡。陳凌來到牀前,凝視她美麗的臉蛋,那恬淡而滿足的睡顏讓他忍不住去輕輕吻了一下。隨即站起出了臥室,並輕輕帶上門。
他一出門,許晴便睜開了眼睛。他走了?她心中莫名的感到憂傷,是啊,自己大他這麼多,昨夜都是男女之間的需求。許晴告誡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有任何奢想。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自己還有一個女兒,跟陳凌根本就不可能。
許晴閉上了眼睛,她覺得自己這個年齡,不應該還有那種不切實際的小女孩心思。昨夜的男歡女愛,昨夜的說愛,都是在情慾時所說的調劑。她閉上眼睛,淚水卻溢了出來。
身子骨酥軟到了極點,許晴矇頭試圖強行睡着。但越是想睡着,卻越睡不着。
一刻鐘後,臥室門被推開,傳來腳步聲。許晴驚喜莫名,掀開被子一角,露出頭來。便看見白衣如雪,清秀乾淨的陳凌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過來。
這一刻,許晴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出來。她本不是這麼軟弱的人,卻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淚點如此的低。陳凌將碗放在旁邊的牀頭櫃上,突然壓了上去,掀開上面的被子,找尋到許晴的嬌豔嘴脣,迷戀的吻了上去。許晴正被他感動的不行,那裡會抗拒。兩人纏吻得堪比熱戀的小情人。脣分後,陳凌呢喃道:“許晴,我一刻都離不開你了。”
許晴一笑,道:“是離不開我的身體吧。第一次的男孩子都是這樣,不過上癮會傷身體的。”說這個的時候,她心裡又有傷感的情緒。自己也只能靠身體來吸引他吧?她突然很討厭自己變的這麼多愁善感。
陳凌怔了一下,他是個心思細膩的人,馬上明白許晴患得患失的心情。吻了下她的臉蛋,道:“如果能擁有許晴做我的老婆,我覺得我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頓了頓,道:“許晴,我不太會說好聽的話。但是我在*工作這幾年,處理每次首長外出的佈局,都會將一切隱患考慮進去。我昨晚吻你時就已經想的清楚,我喜歡你,我很想,你能做我的妻子。”
他的話很清楚,我陳凌絕不是一個衝動冒失的人,所以昨夜,也絕不是衝動。許晴突然想到在危險時,他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擋子彈,用生命來保護自己。那還有什麼比這更具說服力了。淚水情不自禁的滴落,陳凌吻去她的淚水,接着起身,道:“我剛在你冰箱裡找了找,好像沒什麼東西可以做早餐,所以就只能煮了幾個雞蛋。趁熱吃吧!”
許晴幸福的恩了一聲,穿上保暖內衣,撐起,靠在牀上。這一動,身子酥軟到了極點。想起兩人昨夜的瘋狂荒唐,不由臉紅過耳。
許晴平常很討厭吃雞蛋,但今天卻吃的有滋有味。“你也吃一個!”許晴道。
陳凌嘴角洋溢出好看的笑容,道:“我要吃你吃剩下的那一半。”許晴會心一笑,道:“張嘴!”陳凌張嘴,許晴餵給他,他一口搞定。兩人最後還是一起把雞蛋吃完,末了,許晴起牀,他突然想到什麼,道:“許晴,那天你是故意勾我的吧?”
許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那天要他拿內衣到浴室,當下臉色一黯,道:“恩!”陳凌知道她心裡一直有事不開心,當下問道:“這不像你的性格,你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這麼久了,你也一直沒去看彤彤?
”
許晴穿好衣服,又是那身職業套裝,從昨天的*,到現在的端莊嫺靜,兩個極端。她臉色凝然,道:“陳凌,剛好,我有些事要跟你交代。”
“好,你說!”
“首先,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後面的背景,那些框框,我根本沒辦法跳開,也無法逃避。你說要我做你的妻子,我很感動,也很感謝你的情,但是我跟你,以後只能在地下發展。我無法給你婚姻,有一天,你遇到喜歡的女生,我會祝福你們。”這個時候的許晴,恢復到了冷靜幹練。
陳凌默然不語,他的拳頭突然捏緊。原來自己在有些事上,還是那麼的無力,不能去左右。
“爲什麼?現在是二十一世紀,難道他們還能不允許你再嫁人?”
“如果我在一般人家,自然沒有什麼困難。但是彤彤爺爺家不同,那是大家族。最重要的一點,你知道的,我身上有種天然的香。他們家族迷信,有天然香的女人,能給他們帶來福運,反之我若嫁人,就不是他們家的,他們就會衰落。”
陳凌明白,雖然國家提倡科學,反迷信,但偏偏最迷信的是那些高層大官。他眼裡綻放出寒光,道:“那個狗屁家族,就用這樣的理由來禁錮你一生,他們有沒有替你想過,你也是一個正常女人,需要有正常的生活。”
許晴黯然神傷,道:“外公雖然說過,會替我撐腰。但我知道,那會給外公帶來很大的麻煩,我也做不到那麼自私。在政治利益下,我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女子,誰會在乎。”
“我在乎,再大的官又如何,惹火了我,我滅他們全家!”陳凌身上的殺氣迸發出來,凌厲如刀鋒。這纔是許晴真正認識的陳凌,俠義心腸,一怒之下,能無視帝王尊嚴。同時也可不顧自身危險,去救車輪下的女孩。
“他們畢竟是彤彤的爺爺奶奶,陳凌,難道你要讓彤彤將來恨我嗎?”
陳凌所說的不是氣話,他那一刻動了真正的殺心。他甚至想過,殺了以後,帶着許晴,許彤和妹妹遠走國外,憑着自己的本事,加入僱傭兵,絕對能讓她們過上富足的生活。惹火了老子,老子就上山爲王,這纔是陳凌的傲骨錚錚。
許晴的話讓陳凌泄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一殺了之。最怕的就是有不能割捨的情摻雜。
陳凌默然。許晴從後面摟住他的腰,臉蛋靠在他的後肩。道:“陳凌,謝謝你!”
陳凌握住她柔滑的手,泄氣道:“我還是什麼都不能改變。”
許晴道:“不,至少你讓我覺得,我比以前活的更有意義。”
陳凌與她溫存一會,又道:“你還是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不開心。”
“彤彤被她奶奶強行帶走,上次我請你當司機,她奶奶訓斥我不知檢點,找一個年輕帥小夥當司機,外人會怎麼看。還給我安排了一個老司機過來,我跟她奶奶吵了一架。她奶奶一直覺得是我剋死彤彤的爸爸,所以從來沒什麼好臉色給我,覺得彤彤跟着我也會被我帶壞。”許晴憤懣的道:“我那天跟彤彤的奶奶在電話裡狠狠吵了一架,她派來的司機也被我趕走了。我就想,你不是說我不檢點麼,那我就乾脆不檢點給你看。”
所以纔有了勾陳凌的一幕。
許晴道:“可惜你當時跑了,我那幾天對你也氣的很,不是別的,你變的太讓我失望了。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
陳凌微微一嘆,道:“社會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我差點就在不知不覺中被煮死在裡面,還好龍玄的出現,驚醒了我。”
“你一定要贏!”許晴不免又擔心起來。
陳凌道:“有你和陳思琦這兩個牽掛在,我當然要贏。論氣血強大,我和龍玄不相上下。論打法,我從來不覺得有人能超過我。”
“你呀,真是臭屁!”
陳凌轉身擁住許晴,嘻嘻一笑,又吻了上去,真是迷戀到不行啊!
她的香味,她的脣。難怪常說美人窩乃是英雄冢。
纏吻時,陳凌的電話響了。許晴紅着臉與他分開,他拿出手機。許晴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是妹妹。
陳思琦自然是問他昨天在哪兒,怎麼沒回家。
許晴聽的分明,心跳的特別厲害。連連示意他別說實話。陳凌會意,與許晴現在關係這麼複雜難搞,不適合讓陳思琦知道。便撒謊不打草稿的道:“東哥喊我去研究龍玄的幾場搏鬥錄像,好讓我增加勝算。”
陳思琦本來就懷疑他是跟許晴在一起風流,但陳凌這麼一說,她立刻深信不疑,緊張的道:“哥,那你一定能打贏對嗎?”
“當然,我還沒看到你嫁人,怎麼捨得有事。”
“那我永遠不嫁人,你就永遠不許出事。”
“好!”陳凌呵呵一笑。掛了電話後,許晴羨慕道:“你們兩感情真好。”
陳凌會心一笑,道:“咱兩的感情也很好啊!”
“少沒正經。”許晴臉蛋嬌羞無限,說完又道:“某人,我發現你說謊話聽順溜的嘛。”陳凌一怔,隨即笑道:“我們曾經訓練過說謊話,用一種自我催眠的方式,就是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謊話。要在最短的時間,最快的反應下說出謊話,連測謊儀都測不出來。”
許晴道:“·····”
出門在外面,許晴與陳凌還是很注意影響,保持了老闆和司機的距離。許晴決定還是去上班,而陳凌也需要靜心養氣。
陳凌將許晴送到隆裕集團外,與她道別後,便打轉方向盤往家裡開去。開車時不忘給葉東打了電話,將昨夜遇到偷襲的事情分析給葉東聽了。葉東吃了一驚,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你的傷不要緊吧?”
陳凌道:“不礙事!”葉東道:“陳凌,你老實跟我說,你跟龍玄打有多少勝算?”
陳凌怔了一下,隨即無奈一笑,道:“東哥,我如果說我有十分的勝算,你信麼?”
葉東也怔了一下,笑道:“是你說的話,我當然信。”頓了頓,道:“那你安心靜養,至於遇襲的事情我來處理,動手的應該是安老四,我找他談談!”
掛了電話後,陳凌吐了口氣。他不去找安老四這個人,不是因爲他對付不了,而是他不想陷進黑道仇殺之中,從而不可自拔。
回到家裡,打開大門,便看見陳思琦與葉傾城都在。兩人看着電視,好像都挺心不在焉。葉傾城穿着藍色針織毛衣,頭髮柔順的披着,清清冷冷,漂亮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他的妹妹陳思琦,則是永遠那麼恬淡乖巧,讓人心疼。
見到陳凌回來,陳思琦臉上頓時洋溢出笑容,站了起來,跑到陳凌面前,挽住他的胳膊,道:“哥,你吃早餐了嗎?沒吃我去給你做。”
陳凌就吃過兩雞蛋,還真有些餓。便道:“沒吃!”“等着!”陳思琦雀躍無比。
待陳思琦去了廚房,陳凌坐到葉傾城對面的沙發上。葉傾城衝他抿嘴輕微的笑了下,算是打招呼。
“有好幾天沒見你了,最近在忙什麼?”陳凌找話題問。葉傾城捋了下迷眼的髮絲,道:“窩在家裡看張愛玲的小說。”
“張愛玲是誰?”陳凌問了個很小白的問題。
葉傾城頗爲無語,道:“色戒看過嗎?”陳凌搖頭,又恍然大悟的道:“原來她是寫黃色小說的。”
“色戒不是黃色小說!”葉傾城語氣不善。隨即看見陳凌嘴角的笑意,便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當下板着的俏臉蛋也忍不住綻放出一絲笑顏。
陳凌開懷一笑,道:“葉傾城,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後多笑笑知道嗎。”葉傾城正經的點頭,道:“好,我儘量!”說話時又微微的笑了下,還真是聽陳凌的吩咐。隨即,葉傾城道:“你心情好像不錯,這麼說,打敗那個龍玄是輕而易舉了?”
陳凌點頭,道:“也許會費些功夫,不過打敗他不是什麼難事。”
葉傾城見他這幅自信滿滿,不免擔心,提醒道:“龍玄很厲害,你不要輕敵。”
陳凌一笑,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吃過早餐後,陳凌回到房間裡矇頭大睡。對招時,再危險的境地,他也能心意空空,保持平靜。何況現在還沒開打,他自不會緊張。
而此刻的龍玄的團隊,在東江包下了一幢公寓。公寓前有個家庭式的庭院,用籬笆圍了起來。龍玄一身飄逸黑衣,躺在庭院的竹椅上,悠閒聽着音樂,旁邊的茶几上放了一杯咖啡。這樣明媚的天氣,這樣的享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龍玄就這麼躺着,卻讓人感覺他如宇宙一樣浩瀚,他似乎與天地就是一體。這便是代表着他修爲上的厲害。閉眼時,如平湖秋水。睜開眼時,眼中的寒光尖銳,卻是沒有人敢直視,這樣的男子,真乃是人中之龍。
片刻後,帶隊的信野田隊長,一箇中年男子從籬笆外推門而入。信野田來到龍玄面前,看着龍玄的輕鬆愜意,他從心裡感到滿意。道:“龍玄君,只要你再贏了這一場,我們此次中國之行便算圓滿結束了。不過你千萬不可大意,這次的陳凌不比你以前遇到的對手,這個陳凌是軍隊出身,出手狠辣,而且槍法如神!”
龍玄淡淡一笑,道:“你說他槍法如神?”
信野田一怔,隨即答道:“是的!”
龍玄站了起來,微微一嘆,道:“我原本以爲這次能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沒想到,唉,這個支那人的國度,永遠不能帶給我一絲的驚喜。信野君,一個練槍分心的武者是不可能有大成就的,因爲他對武道不虔誠。中華龍,可笑啊可笑!他也配稱爲中華之龍。”
安老四今年四十五歲,他長着一雙三角眼,看着就給人陰毒的感覺。事實上,道上的人送給他一個外號,便是毒蛇。
他的妹妹是市裡一位大亨的情人,所以他靠着白道上的關係,再加上他下面一幫鐵桿兄弟,靠着狠辣的手段,掌控了整個東江的地下du場。
安老四年輕的時候比較本分,他的臉被燙傷過,很是醜陋。他在高中時,喜歡過班裡的班花。那班花愛慕虛榮,安老四家裡有些錢,經常給她買些好吃的供着。班花便也時常教他功課,安老四那時對班花是最純真的感情,連摸手都不敢。
他也沒奢想過能跟班花談戀愛,他只想默默守護班花,可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私下裡聽到班花跟別人笑他是天下第一蠢貨,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並譏笑他的臉,如果半夜見了,一定能將人嚇死。
安老四當時腦袋一轟,不知道是怎麼悄悄離開教室的。在晚上晚自習的時候,他一不做二不休,將班花約到外面吃大餐,並將買了*放在一瓶飲料裡。
吃大餐的地方是飯店的包廂,就在那個包廂裡,安老四將班花狠狠的操了三次,最後又用準備好的小刀,將班花的臉蛋給毀了容。
衝動過後的安老四冷靜下來,連夜偷了家裡三千塊錢,隻身南下廣州。十年後,再度回到東江,他帶了一羣鐵桿兄弟,靠着狠辣,和妹妹的關係,混得風生水起。
安老四有錢後,特別喜歡玩漂亮的姑娘,越漂亮,他操起來就越有成就感。老子就是醜,但是你們不還得趴在老子胯下。安老四對待漂亮女人有些變態的狂熱。
此刻安老四在帝豪KTV裡摟着兩個90後喝酒唱歌,旁邊陪着的幾個鐵桿兄弟也都摟着女人快活着。安老四與幾個兄弟的身手都很不錯,他們都是從槍林彈雨中闖出來的人物。片刻後,外面傳來敲門聲。
“四哥!”強子的聲音傳來。安老四本來色迷迷的眼神忽然變得凜冽起來,他對旁邊的兄弟一努嘴,那兄弟便即站起,關了鬧哄哄的KTV,又拍拍手,對這幾個90後學生妹道:“好了,我們有正經事要談,你們先出去。”
學生妹們都是有眼力的人精,知道眼前的都是真正的黑道人士,可不敢瞎攙和。乖巧的喊聲,四哥,我們先走了。便一起出了包廂。
強子隨後進來,關上門。他正是槍擊陳凌的那個車手,安老四隨和的道:“強子,來,先坐,說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強子坐下,隨意拿了茶几上一杯紅酒,喝了一口,對安老四一笑,道:“四哥,放心吧,事兒辦成了。一槍打中了他的背心,不是什麼要害,以他的體質,沒什麼大礙。”
安老四呵呵一笑,道:“漂亮,如果這個勞什子的中華龍不敢去打,肯定會被唾沫淹死。他勉強去,身上的傷就會成爲致命的關鍵。他們這些高手之間,玄乎的很,連心情氣勢都能影響勝負,何況是身上有傷。”
強子伸了個懶腰,道:“四哥,正事辦完了,我得去找個妞爽爽了。”說完便起身離開。
安老四心滿意足,想象着將要贏的人民幣數目,興奮的直想找兩個學生妹來一起玩雙飛,興趣上來了,但幾個妞都被打發走了,這讓安老四一股子邪火沒法發泄。便在這時,門前突然蓬的一下,被人撞開。一個人摔了進來,躺在地上圓睜雙目,眉心上有一個彈洞,鮮血自彈洞裡飈射而出。正是剛出去的強子。
安老四大驚失色,他和幾名兄弟都是隨身帶槍的角色,見狀立刻閃電掏槍,同時身體移動,尋找掩體。
一道苗條的白色身影閃了進來,安老四立刻朝她開槍。可惜身影速度太快,這身影人在空中,凌空翻身,就如小說中會輕功的武林高手。她眼神凜冽,無須瞄準,一秒鐘內連開四槍,速度比陳凌還要快。四槍幾乎是同時響起,白影落地,安老四和他的三個兄弟全部倒了下去。被命中的地方,無一例外的是眉心。
白影收了槍,她面上蒙了白色的布巾,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的身形卻非常婀娜,只是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冰冷,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氣息。她穿着雪白的小西服,戴着白色手套,整個殺人過程,身上一滴血都沒有。
連殺五人,白衣人眼神沒有一絲的波動。這裡的槍聲驚動了KTV的客人,大家紛紛跑出來觀望。那經理,領班也全數奔來。只是在他們未進包廂時,白影閃進洗手間裡,推開窗戶,如靈猿一樣攀爬出去。這裡是六樓,她熟稔的從空調箱上跳躍,幾個起伏之間便到了一樓,從容跳下,離開。
陳凌迷糊睡到中午的時候,電話響起。接通後,那邊傳來首長楚鎮南的聲音。陳凌迷糊的喂了一聲,楚鎮南吼道:“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睡覺。”陳凌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腰桿不由自主挺直,連道:“首長好!”隨即醒悟過來,道:“首長,我退役了,在家睡個懶覺,這您也不許啊!”
“你這馬上要跟那小日本比武,怎麼沒去練功,反倒睡起懶覺來了?”楚鎮南很上火。
陳凌打了個哈欠,道:“您怎麼也知道了?”楚鎮南道:“怎麼不知道,小日本這次鬧騰的挺大,老首長都知道了。你這次跟他比,我和老首長會看現場直播,你可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放心吧,首長!”陳凌保證道。
楚鎮南嚴肅道:“我看過龍玄的幾場比鬥,陳凌,你不可輕敵啊!”
“首長,我沒有輕敵。我是您帶的兵,您還不瞭解我嗎?我什麼時候輕敵過?”
“恩,那倒也是!對了,還有件事兒要問你,你必須給老子老實回答,小傾是不是在你這兒?”
陳凌吃了一驚,道:“小傾不見了?怎麼會事?”楚鎮南沒好氣的道:“還不是因爲你,她回來後聽說你退役了,便一直悶着。當然,她以前也很悶,不過現在更悶。十天前,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我估摸着她應該是來找你了。你真沒見過她麼?”
“首長,我對天發誓,我真沒見過她。”
“奇了怪了!”楚鎮南道:“好了,不跟你說那麼多。小日本你好好打,如果看見小傾,就勸她回*來,她最聽你的話。”
“是,首長!”
“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要打出我們中國人的威風來,知道麼?”
“是,首長!”
掛了電話後,陳凌想到了小傾。這個丫頭無親無故的,會去哪兒呢?不免爲她擔心起來。
陳凌與龍玄比武的事情,只在人羣中流傳,並不能登諸於報。但凡消息稍靈通的,便也知道這件事情。雪恥的希望全部落在了陳凌身上。
初春的天氣,陽光明媚而不失溫柔。
明亮潔淨的廚房裡,葉傾城嫺靜的洗着手中的葡萄。陳思琦也不說話,就在旁邊呆着。她只有在陳凌出現時,就表現的輕鬆開心。葉傾城將洗好的葡萄遞了一串到陳思琦面前,道:“吃吧!”
陳思琦嘴角牽扯出一絲勉強笑容,道:“傾城姐,我不想吃。”
葉傾城表情認真的道:“我第一次給人洗葡萄,你好歹得給一點點面子吧。”陳思琦無奈笑了一下,接過葡萄。葉傾城將剩下的葡萄放進盆中,然後拿了毛巾,清理竈臺上的水漬。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髮絲上,如染了一層金色。若能用照相機將這一幕照下來,定是一副最美麗的風景。
葉傾城清理好竈臺衛生後,轉身道:“陳思琦,我們去超市買菜····”她突然看到陳思琦鼻子在流血,一滴一滴的,印染在陳思琦雪白的毛衣上。而陳思琦還未察覺。
葉傾城吃了一驚,連忙就近扯了紙巾給陳思琦,道:“快洗一洗,你怎麼突然流鼻血了。”
陳思琦啊了一聲,才醒悟過來,連忙到洗菜的小水池前俯身。本以爲只是普通的火氣過望,流鼻血。誰知卻怎麼也止不住。葉傾城當即道:“我去喊陳凌。”陳思琦仰着脖子,一把拉住葉傾城,道:“傾城姐,我沒事,別驚動他,我怕他分心。”
“可是你····”
“你看我已經不流了啊?”陳思琦用紙巾堵住了鼻子,正視葉傾城,一笑,道。
葉傾城面有憂色,道:“我覺得你流的不太尋常,走,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陳思琦道:“安啦,傾城姐,你太大驚小怪了。流鼻血誰都會流啊,這都要檢查,醫生都會笑的。難道你以爲我得了什麼絕症不成?”
葉傾城蹙眉道:“不許瞎說!”陳思琦挽住了葉傾城的胳膊,嘻嘻一笑,道:“傾城姐,等我換件衣服,我們去超市買菜。”然後便放開了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葉傾城心中還是擔憂,決定等陳凌跟龍玄比武完後,將這件事情告訴陳凌。
下午三點的時候,許晴給陳凌發來短信,要他與龍玄生死擂前,都不用來接她,並叮囑他好好靜心養氣。
陳凌表面輕鬆,其實內心裡還是很重視龍玄,也知道這兩天不適合跟許晴在一起。只要一碰上許晴,陳凌就會忍不住想要她。許晴說他喜歡的是她的身體,這句話本來就沒有錯。陳凌對許晴的身體很是迷戀。
晚飯做好後,陳思琦方纔喊陳凌起牀。陳凌梳洗完後坐到餐桌前,陳思琦給他和葉傾城分別添了一碗米飯,然後纔是她自己。
陳凌看了一眼菜色,張了張嘴,有些不可思議的衝葉傾城道:“你做的?”
葉傾城見了他的表情,頓時語氣不善的道:“是我做的,怎麼?”
陳凌呵呵一笑,道:“我原本以爲你做菜要麼很糟糕,要麼很出色,沒想到會這麼中規中矩。”中規中矩的意思就是,這三菜一湯不算太糟糕,但也跟好扯不上邊。陳思琦的菜做的很好,所以陳凌一眼看出,不是陳思琦做的。
葉傾城莞爾,對陳思琦道:“我有這麼極端?”
兩兄妹同時點頭,道:“有!”
菜的味道也還算能吃,淡了點,但三人都不是挑剔的人。吃完飯後,陳凌用那輛寶馬送葉傾城回家。
將葉傾城送到她所住的小區外,葉傾城下車,恬淡的揮手與陳凌再見。她站在夜色中,如幽靜的仙子。陳凌啓動車子,他有時候總覺得葉傾城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似乎永遠都無慾無求。
回程的時候,陳凌接到了他的頂頭上司海藍的電話。上次讓她幫了個小忙,遭受她無情的斥責,陳凌一直耿耿於懷。現在接到她的電話,陳凌很冷淡的道:“首長好!”
海藍毫不留情的道:“這裡不是*,不要叫我首長,要叫我頭兒。”
陳凌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臭女人,你更年期到了吧。
片刻後,海藍的電話再度打進來。陳凌語氣不善的接通,道:“怎麼,你想開除我?我謝謝你了。”
“你····?”
陳凌道:“我尊重你,因爲你是我的上司。但是你如果連對下屬起碼的尊重都沒有的話,你應該好好自省!”
那邊沉默一瞬,隨即語氣軟了下去,道:“陳凌,我剛纔語氣不好,我向你道歉。”
陳凌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便道:“頭兒,有什麼任務就請說吧!”
“兩天後與龍玄的生死擂,把龍玄殺了,不要留活口。”
“沒問題!”陳凌很乾脆的道,他本來就沒打算放龍玄活着。
“好,任務完成了,組織上有獎勵給你。”
“頭,那沒事我掛了。”他不想多跟海藍講話。
“好!”海藍那邊無奈苦笑,她才意識到陳凌原來還是個刺頭兒兵。
國家機構早已介入到這次比武裡來,只有殺了龍玄,才能挽回國家的尊嚴。其實要驅逐龍玄很簡單,地下鬥場本就不被法律允許。但強行驅逐,傳到國際上,中國將成爲笑柄。一直以來,中國人最源遠流長,引以爲傲的就是武術!如果連武術都不如日本人了,那就是把最根本的東西都丟棄了。
東江的地下鬥場位於遠山上的一個農莊,農莊是掩蓋鬥場的表面東西。
這個鬥場,是葉東的產業。葉東把上下都打理的通了,所以鬥場一直經營的不錯。
這次陳凌與龍玄的生死擂將會把他的鬥場掀上事業最高峰。當然,前提是陳凌打贏龍玄。鬥場裡有中央秘密派來的人來做現場直播,這是中央幾位大佬也要觀看的。
夜幕降臨,還有兩個小時,便是陳凌與龍玄的生死擂。
鬥場這次沒有對外銷售門票,能來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有關係的人物,有許多大明星,清純女星,天王巨星都低調前來觀看。這場生死擂已經到了不能輸的地步,引起了全國範圍的關注。市裡的領導倒是沒有來,主要是怕仕途上因此受到攻擊。不過也有現場直播。
佛山的武術大師們,佛山武王,林準,林準的師父也全都來了,盛況可謂空前。
鬥場裡面只能裝下五百人,沒有刻意的拿掉座位。主要是市裡的領導怕人太多,會引起騷亂,儘管如此,鬥場外還是聚集了很多知情的國人,他們都在等着一個結果。
而這次的bocai業,全國各地都開起了賭盤。百分之九十的國人都壓陳凌贏,只有投機分子纔會希望龍玄贏,好贏個盆滿鉢滿。
陳凌早已在鬥場的貴賓休息室裡靜養,他穿了一身雪白的大褂,赤着雙足,這樣很有一副太極宗師的氣派。此刻他躺在臥椅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着了。
鬥場裡,靠前的位置,許晴,陳思琦,葉傾城坐在一起。這自然都是葉傾城讓陳軍給安排的。憑着葉傾城的直覺,她覺得許晴跟陳凌關係有些不同。不過葉傾城對許晴看了一眼便挺有好感的,覺得她很素淨。
陳思琦則對許晴有下意識的牴觸,大概是覺得哥哥有被她許晴搶走的危險。
不過此刻,三女的心情都是緊張無比,這麼盛大的一場生死擂,這麼龐大的期望和壓力,那個清秀的男子,能否不負大家的期望。可以想見,一旦陳凌輸了,即便不死在擂臺上,恐怕也要死在大家的唾沫裡。
但若贏了,他將是國人的驕傲,名副其實的中華龍。
八點五十五分,擂臺司儀西裝革履,在擂臺上,強烈的白熾聚光燈下。飽含感情的道:“現在有請陳凌與龍玄兩位選手上場!”
話一落音,從兩邊走道處,陳凌與龍玄一白一黑向這邊走來。所有的觀衆本來是竊竊私語,在這一刻突然全體陷入寂靜,所有的目光都到了龍玄與陳凌身上。
擂臺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的是生死契書。
陳凌與龍玄均是赤足,一個白的耀眼,一個黑的飄逸。簽完生死契約後,兩人站在擂臺上,相對而立。
龍玄眼眸低垂,他的身材勻稱俊美,臉蛋美麗的像是個女子,他隨意一站,就彷彿與這擂臺,與這鬥場融爲一體,給人一種很和諧的美感。彷彿他就是一副水墨畫,美的讓人不敢說話,怕說話會破壞了其中的意境。
而陳凌在他對面,則就顯得突兀,皆是因爲龍玄的大勢把握精妙,將陳凌排除在外。龍玄佔據了地勢,第一步便已佔了上風。
這微妙的情況,現場的觀衆都已發現。因爲來這的觀衆都是非富即貴,那會沒有眼力。
佛山武王顧瀟庭皺眉道:“龍玄的修爲好像又精進了,天人合一,天人合一啊!”
林準臉色很難看,他實在不想看到陳凌也敗。
“我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這時候,陳凌突然開口了。
龍玄淡漠的如平靜的大海,道:“請說!”如果陳凌的問題再被他完美破解,那陳凌的勢就徹底弱了,那麼這個時候,龍玄再攻擊,陳凌的勝算就會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