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讓你邀請她喝酒?
白俊逸覺得如果你沒有一張像是他這麼帥的臉的話,還是洗洗睡吧,要麼就是你在做夢,要麼就是你的女神需要你陪她打胎,或者讓你喜當爹之類的……呸呸呸,說什麼呢。
總而言之,白俊逸在思考爲什麼傅凰會從津城跑到這裡來讓他請客喝酒。
想酒喝?拜託,但凡智商和神智還算是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麼想。
白俊逸覺得自己和傅凰的關係一直都算不上好,首先傅一臣的事情就註定了他和傅凰之間只可能是敵人或者更激烈的關係而不是朋友,事實上在津城的時候傅凰也的確是用這樣的心態來處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
這個女人可憐,但是也可恨。
這是白俊逸對她的總結。
本來對於傅凰,白俊逸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人家要對付自己是有理由的,換做是誰面對把自己親哥哥的一生給毀了的人能不抄起菜刀來拼命就算是有理智了,所以白俊逸一點也不怪她,只是覺得她可憐,這個女人身上揹負的永遠比別人想象的要多,在幾次意想不到的深談之後白俊逸也能夠從她身上感受到那如一般沉重的壓力。
但是這也不代表白俊逸會同情她,在承受很多的同時,她已經得到了其他人一輩子都想不到的更多物質條件,她想要吃的、穿的、用的,幾乎都是普通人不敢想的奢侈品,這個世界其實是公平的,你在得到的同時也必然會失去。
既然享受着這個姓氏,這個家族帶給你的一切,那麼你必然要爲這個家族付出和反哺,任何家族都是通過這樣一代代的接力棒而延續下去的。
所以傅凰所承受的一切,說一句誅心的話……都是應該的。
但是,她爲什麼找自己喝酒呢?
無論怎麼看,用什麼理由來解釋,傅凰都缺少一個大老遠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還要求自己請她喝酒的理由。
有不懂的就問,這是白俊逸一直以來保持的良好習慣,所以他直接就開口,“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要不是傅凰臉上的疑惑的確不像是裝出來的話,白俊逸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刺激自己的智商的。
“爲什麼是找我?”白俊逸問。
“因爲我找不到別人啊。”傅凰回答的風輕雲淡,就好像在陳述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樣,然後她輕輕笑了笑,扭頭認真地看着白俊逸說:“我就是想喝酒了,一大籮筐的話想要跟人說一下,但是找遍了手機裡的通訊錄和聯繫人,卻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以前的那些閨蜜朋友,本身就是因爲我的身份和我的家族而跟我無話不談,跟我同仇敵愾,現在傅家的情況不能說多差但隨着老爺子的身體變差,加上哥哥的事情的確是大不如前了,所以那些閨蜜,很可能一轉身就變成把我的秘密複印成冊滿大街宣傳的人,我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我就只能找你來了,因爲不管你再怎麼討厭我不想見到我,卻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唯一能相信的人了。”
當一個美女在要求你請她喝酒,並且還告訴你只有你纔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的時候……請問,你面對着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沒錯!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你的敵人正在對你施展美人計!
白俊逸生氣了,他覺得傅凰把自己看的太膚淺太庸俗了,自己是那麼簡單地就能中了這麼低劣計謀的男人嘛?居然惡俗到了對自己用美人計的地步……
仔細地看了一下傅凰,印着蘭花的長裙,在別的女孩子身上哪怕是不庸俗但一定沒有什麼好的效果,但是在傅凰的身上卻顯得格外的出塵,長裙外頭套着一件女士外套,很嬌小很緊繃的樣子,把胸前那驚心動魄的弧度完美地勾勒了出來,雪白的皮膚上鋪着一頭青絲黑髮,精緻到極其美麗的五官……還真捨得下本錢!白俊逸嚥了一口唾沫暗暗地想。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到底有什麼一大籮筐的話跟你說吧?”傅凰說道。
“……”白俊逸其實想說自己現在真的沒有想這個問題,他在考慮的是傅凰爲了施展這個美人計究竟能豁出去到什麼地步……
傅凰沒有看白俊逸,所以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傅凰自顧自地說:“那麼我就先告訴你一件事情吧……昨天,我和周復訂婚了。”
白俊逸驚愕莫名地看着傅凰,這個消息的確是個重磅炸彈,威力大到了一下子把他的視線從胸部拉到了臉上。
傅凰自嘲地笑了笑,對白俊逸說:“很意外吧?前天,我和你是一樣的表情,但是在我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的第二天,我還是屈服了他們爲我做出的選擇,因爲我沒的選擇,問我同不同意,只是一個僞命題而已。”
“你可以拒絕的。”白俊逸說。
“你知道,不可以的,我也不想自欺欺人,所以昨天我和周復訂婚了,在很多人的祝福中。”傅凰笑的很諷刺也很冰冷。
“林戩呢?”白俊逸問。
林戩對傅凰的感情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而這位向來跟周復不對付的林世子又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人跟自己最大的敵人訂婚?
“林戩?你說他?他是昨天第一個上來送上祝福的。”傅凰的笑容更冷了一些,她說:“拜你所賜,現在的林戩已經不是林世子了,而是周太子的一條狗,見誰咬誰的狗。”
“林家就視而不見?”白俊逸問。
“林戩之所以會變成一條狗是因爲你,而林家的沉默也是因爲你,一個人只有瘋狂過後才能更冷靜地找到自己的位置,所以絕大多數的天才都是冷靜的瘋子,林家對這一點看的比誰都透。”傅凰的語氣和表情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傅凰見到白俊逸一直都沉默,她笑着說:“現在可以請我喝酒了?”
“我不太熟悉酒吧,喝茶可以?”
“茶能把人喝醉嗎?”
“……”
“算了,聽我的指揮吧,或許魔都我比你還熟悉一些。”
傅凰說的沒錯,對於魔都這座城市她表現的的確比白俊逸更熟悉一些,在車流逐漸密集起來的道路上,聽着傅凰的指揮,白俊逸成功地避開容易堵車的地段,然後來到了一家看起來很氣勢恢宏的酒吧門口。
蔓珠莎華。
這個名字就顯得洋氣,高大上的感覺,跟那些動不動就什麼皇傢什麼凱撒的庸俗爛大街的酒吧一比之下高下立判,在這巨大的門楣上,一朵無比嬌豔的紅色蔓珠莎華盛開,妖豔而美麗。
從車上下來,傅凰很自然地伸手抱住了白俊逸的手臂,一股很特殊的女人魅惑香味從身邊傳遞了過來,白俊逸的嗅覺很靈敏,他知道這不是什麼香水的味道,而是女人自然的體香。
這種香味,唐凝有,蘇媚有,慕珂珂有,軟妹子樑紅豆也有,每個女人身上的體香都很像,但是卻又是完全不同的,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說不上來,但是你的確能感受到不同來。
“蔓珠莎華,又叫做彼岸花,意思是開在冥界的花朵,一般有紅色和白色兩種,但是這種鮮血一樣的紅色纔是正統的……這種花很美,可惜只在夏天盛開,和它的美麗一樣,它擁有無與倫比的劇毒,只是一點點就足夠毒死一頭牛,在一個村子的水井裡丟下這一朵花的話,你可以成功地毒死村子裡喝了它的所有人。美麗,卻帶毒,美得讓人窒息,毒得讓人真正無法呼吸,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
毫不避嫌地抱着白俊逸的手臂,任由自己的身體在白俊逸的手臂上磨蹭,傅凰的語氣中竟然帶着一絲虔誠。
白俊逸好激動。
這種似有似無的接觸更是要了人的親命,這麼一個美女毫無防備地跟你表現出這麼親密的舉動,是個男人都會激動的……白俊逸發現自己的目的已經成功地達到了,他正在挑戰自己的軟肋,美人計什麼的,來的更兇猛一些吧。
但是一想到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傅凰居然是周復的未婚妻!一想到這一點,怎麼就有刺激的要死的瘋狂感覺啊?
這是不是病啊?
哪裡有得治啊?
“怎麼?不進去?”傅凰看着白俊逸,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好像把白俊逸所有的想法都囊括了進來。
“進去。”白俊逸趕緊換上了深沉的表情,說。
兩人一邊朝着裡頭走,白俊逸一邊稍稍讓開了身體,說:“這樣的話會不會不太合適?”
“爲什麼不合適?因爲太親密了你受不了還是因爲……我是周復的未婚妻這個剛增加的身份讓你忍不住要對我做點什麼?”傅凰在白俊逸耳邊親暱地問。
白俊逸幾乎都能夠感受到傅凰的紅脣開合之間帶出的香噴噴的氣息,他咬了咬牙,說:“我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