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現在真的挺忙,別說學校和峨洋,宏星就不會白白給他薪水。安卓的新專輯,雖說楊景行還是個副製作人,但甘凱呈恬不知恥地說大領導都是掛名的,幹事的都是副手,資格是熬出來的。再加上安卓對《謝謝》這歌的熱情未減,而且這歌也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新熱度,所以他對楊景行在新專輯要揮的重要作用也是十分期待。
而連掛名背黑鍋的領導都沒有的是童伊純的音樂會,童伊純也算周遊世界了,見多識廣,想法點子很多,雖然是室內音樂會,但是童伊純可不想就和幾個樂手在臺上簡簡單單還原歌曲,得有新的藝術追求,所以想從國外請藝術指導什麼的,弄出情懷來。
今天上午,童伊純音樂會的籌備會就在錄音部四零二工作室召開,因爲就五個人,楊景行、童伊純、周沈建、秦聲演藝公司的兩個部門負責人。
楊景行八點過纔到工作室,然後最先到的是同事周沈建。自從宏星搬了高級寫字樓,除了甘凱呈不得不偶爾回來坐坐,其他的部門經理是提都不提這破地方了。不過既然來了,周沈建還是參觀一下新氣象,然後笑稱楊景行這算封疆大吏了,如果能把錄音棚做好了,效益也是挺高的。
九點多,主角到了,會議開始。因爲之前已經溝通得夠多,童伊純的基本想法大家都清楚,所以不用怎麼廢話,秦聲的人都直接拿出成功案例來了,他們也辦過那種小型室內演出,就是場面不大但是美輪美奐的那種,和萬人演唱會是截然不同的享受。
楊景行可不敢建議童伊純走別人二三線歌手走的老路,還是先細細再聽一遍她自己的想法……
很顯然,童伊純要的不僅僅是美,而是一種傾訴一種表達,舞臺效果是爲音樂和情感服務的,而不是僅僅要效果。
因爲不用重新編曲,童伊純幾張專輯的編曲都是可以直接拿來音樂會用的,就是那種效果,所以討論起來也有的放矢,比如《山和湖》這歌,需要什麼樣的燈光、道具、甚至是視頻製作。
童伊純也是想回饋歌迷的,根據調查,她的cd主要是被那些二十幾三十歲出頭的收入不錯的人羣購買了,所以那種光怪6離的東西,最好是不要用,色彩也不需要太鮮豔吧。
再比如《詩心》這歌,童伊純說自己錄音的時候,腦海裡其實是在回想自己的童年,有那種時代感覺,所以很想在舞臺上表現。
孔亞飛才奇怪呢:“你自己問啊。”
楊景行說:“你那是十年前了,變化肯定大。”
下午,楊景行又趕到宏星,企劃部開會,這麼長時間以來也聊過幾回的經理韓正勳總結分析佈置工作,四十幾歲的人挺努力的,學會不少普通話了。
楊景行也哈哈很爽:“活該,要麼不說,要麼趁早。”
張英奕算盤打得好,kidoo就是讓楊景行拿來練手的,等四五年之後,讚自己的組合出道,kidoo估計也要過時了,到時候楊景行再大展身手……
和童伊純說了之後,楊景行再給孔亞飛打電話,說了緣由:“你問問她有興趣沒?”
齊清諾問:“喻昕婷呢?”
齊清諾卻覺得:“要的就是這效果。我看魯林寫了個噁心得要命的簽名,是不是什麼事?”
齊清諾鄙視:“女人,嘴上說一套。我是前天吧,跟晴兒說你和康有成見面了……你覺得她什麼反應?那些話我沒說。”
楊景行說:“還行,可能賺點英國人的錢。”
楊景行也是管得寬:“還有哪些人?”
聽楊景行介紹了一下情況後,聶少英表示要趕快去聽歌,爭取把握住這次工作機會。
楊景行嗯:“我跟她說。”
楊景行嘿:“翅膀硬了,老師管不了了。”
齊清諾好像不信:“不是吧……你和陶萌見面,被她知道了?”
還有,kidoo的出道日期就在明年暑期,再石陵的培訓也快結業了,得有個總結,楊景行這位藝術主管當然是要出報告。至於明年的出道,中韓同時進行,要大辦特辦,楊景行更應該好好籌備。
楊景行是真心介紹:“聽過你的歌,不過不算鐵桿,但是我覺得這樣更好。”
楊景行嘿:“我覺得你說話好使,她肯定喜歡你。”
楊景行解釋一下,作爲樂手喻昕婷和紐愛沒有經紀約的,接外活完全不受限制,甚至可以其他公司簽約,只是不能在其他樂團當樂手而已。
趙程迪都對這位才華用戶興趣濃烈了,還挺神秘的,不知道是幹什麼,甚至不一定真是男的,但是對如歌網的內容奉獻真的挺大,是真正的核心用戶,對人氣的幫助甚至過那些所謂的創作歌手,這樣的人要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至於kidoo,張英奕覺得還是有必要嘗試一下,因爲宏星還是能把控不少東西,甚至能讓楊景行到時候做專門的中文歌曲,不用韓國的,也讓詞曲作者賺點。
當然,最緊要的要是宏星自己的組合,張英奕忙天忙地甚至到處飛,已經從上千人中選好二十個人,都是十三四歲剛上初中的,這二十個人會有集體培訓,然後再篩選。宏星很有誠意的,培訓都不用那些小孩子的家長掏錢,還包吃住。
散會之後,自己沒有獨立辦公室的小老闆跑到四零二經理室來坐坐,說起來,他對banga也是沒啥念想了,並且實話告訴楊景行,那幾個人在韓國其實也是二線之外,被別的組合完全壓死。不過還好,宏星並沒花啥錢,不心疼。
六點多,楊景行趕到峨洋。因爲兩邊老闆建立了長期合作關係,外賣現在送得很及時,總經理這份都放涼了。
齊清諾不以爲意:“翩翩甜甜郭菱瞎子,一多半都去過……”
齊清諾說:“經費緊張,那點撥款差不多是虧的,除了吳主任就管設備的,一共十三個人。”
齊清諾也嗯一聲,然後呵呵:“我以爲你會說沒必要。”
楊景行佩服:“那你要負起責任啊,那邊有車接吧?”
齊清諾笑:“比我們還寬鬆,挺好。有消息說一下,要恭喜。這事,主團的二胡林老師說他一個朋友這次也去了,北美校友會想邀請喻昕婷,如果有興趣,你幫忙聯繫一下。”
齊清諾哈哈哈很是得意,然後換話題:“透漏點消息,你閨蜜地下工作搞得怎麼樣了?成天魂不守舍的。”
散會之後,楊景行午飯前給童伊純打個電話,建議在請國外的藝術團隊之前,先考慮一下本土的,因爲自己剛剛想起一個人,上次拍v認識的,雖然是給什麼偶先組合拍的,但是這位藝術指導其實是被逼良爲娼,她本身是很懂藝術的,關鍵是她跟童伊純一樣,差不多的年紀,也是平京人……
韓正勳的重點還是在banga,甚至直言公司的策劃宣傳不夠力度,要好好把握年尾的黃金時間段,尤其是要把握好春節這個黃金中的黃金。這老傢伙也不忘宣傳文化,在韓國,舊正如何如何……
齊清諾簡直痛恨:“害我挨一頓罵,罵我說這些無聊的,又怪我不早說。”
人事經理龐惜管得寬,不準楊景行吃涼的,要再叫一份。楊老闆可不會被小股東約束,非節約了糧食不可。龐惜挺失意,計劃着用公司的錢買一個微波爐。
楊景行也不屑朋友:“他那破事我們都懶得問了,自己腳踏兩隻船還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擺個無奈的受害者姿態。”
楊景行嘿:“是不是覺得我們在背地裡說你們倆壞話?”
在這之後,聶少英給楊景行打來電話,又是意見:“你沒我電話嗎?虧我給你拍過那麼好的人文……”
晚上十點,楊景行回到住處,給齊清諾打了個電話,說了下聚會的事,然後申請想明天下午去民族樂團看看,後天三零六就要出去安華了,也是她們第一次出遠門,去臺灣好歹有主團照顧。
齊清諾說:“校方有安排,先去交通大學。一個個迫不及待了,當旅遊的,想多玩兩天星期天再回來。”
楊景行說:“你想玩的話也好,我聽安馨說得挺有意思的。”
“滾。”孔亞飛一點不客氣:“你小屁孩懂什麼……”
今天就是確認聚會名單了,如歌網的站內信都了出去,前一百名參加活動的有八十幾人確定能來,比預計好得多。不過美工可能比較失望,那位給她寫詩的用戶給如歌網回覆了一長篇文章,依然文采斐然,可就是因爲自身原因不能前來。
齊清諾似乎不想廢話:“聽說格林這次去紐約了,怎麼樣?”
楊景行叫:“你這哪跟哪?”
在座的五個人,四個大男人哪懂童伊純這種三十歲女人的情感藝術需求,連周沈建這種有情懷的也難以共鳴,本就是兩個星球的人,何況還有代溝。
楊景行簡直吃醋:“都魂不守舍了?跟我這還說沒動心,在應付差事呢。”
齊清諾諮詢:“她這算個人演出?還是外借?”
不過大家積極性還是高,領會了精神之後,紛紛表示下去了要好好努力,認真準備。
楊景行說:“看情況,倫敦交響樂團有個邀約,不過好像太不放心,這個月末要去面談。”
齊清諾似乎知道一些:“有你的功勞不是?”
楊景行氣:“要這麼說,還要算你頭上。”
齊清諾呵呵:“那就不算,不說了,睡覺。”
楊景行嗯:“晚安。”
齊清諾不是那麼囉嗦矯情的人,爽快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