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蕭越寒忽然哭笑不得的擡起手撫住額頭,是疑問也是肯定的開口:“這話,可是從浣衣局裡傳出來的?”
寧兒頓時僵住臉,小心又驚愕的看着蕭越寒的側臉。
完了完了……這回她就是想替無憂遮掩一下都不成了……皇上竟然一猜就猜準了是她……
“回、回皇上,好像是從浣衣局裡傳出來的。老奴昨天就查過,但是不知道是浣衣局裡的誰……”
寧兒站在一旁不禁也抹了抹汗,還能是誰?老公公也服侍在宮裡這麼久了,對花想容和蕭越寒也一樣很瞭解,怎麼可能猜不到這傳聞是誰閒着沒事放出來的。他究竟是想害她還是想救她啊?
“寧兒。”蕭越寒卻是忽然扯脣笑了笑,轉眼瞟了一眼站在後邊不敢上前的寧兒。
“皇上?”寧兒連忙走上前,小心的跪下身。
“將你定好的十美圖中的十個名額減少一個,把這位親自被朕滴蠟、抽打、生吞活剝過的那位加進去,明日夜宴,朕要看到她。”
“是……”寧兒不敢置信的擡眼看了一眼蕭越寒,卻在看到他恢復了面無表情的臉時,頓時備覺驚竦的抖了一下:“是……”
“還有,寧兒萬不可自做聰明的胡亂找個替罪羔羊。否則,禍及無辜,可就是寧兒你替她又加了一道罪孽了。”
“寧、寧兒知道了……”寧兒連忙跪安,蹭蹭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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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
“聽說沒有?小容被寧姑姑選進十美圖的名額裡啦!”
花想容剛洗完衣服累得要死要活的彎着腰走回房,卻剛一推開門就聽到裡邊的對話。
“呀……小容回來了!”
“寧姑姑吉祥!”
就在花想容怔愣的站在門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寧兒忽然到了。
“哎呀,寧姑姑……”一聽到這些人這麼恭敬的喚着寧兒的名字,花想容連忙轉身也笑嘻嘻的假裝奉承似的。
寧兒頓時無奈的蹙了蹙眉:“跟我走吧。”
“幹嗎去?”花想容頓時收回剛剛纏到寧兒胳膊上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明日皇上大擺夜宴,各國畫師要求齊畫的十美圖的名額裡有你一份,你今晚隨我去好好沐浴,明早梳妝打扮,明晚去宴席上爲皇上和各個大臣還有那些畫師斟酒。”寧兒無奈的交代着,卻是不容花想容拒絕的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纔不去給他們斟酒!”花想容本來是愣住,但寧兒一拉着她,她頓時反映了過來,連忙甩開寧兒的手想要逃開。
“這次容不得你不去!而且……”寧兒無奈的看着她:“這次是你自己給自己找的麻煩!”
“我哪裡給自己找麻煩了?反正我不去!這種事情不是你這個姑姑級的甲等宮女負責的嗎?你幹嗎要加上我呀?我不管,我不去……”花想容撒嬌耍賴的本領頓時上來了,死活不肯動彈一步。
“你……”寧兒無奈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皇上聽說了這幾日宮裡的傳聞?”
“什麼傳聞?我不知道啊?”花想容呆愣住。
“宮裡近日盛傳,皇上和后妃之間的那些事,被人傳得活靈活現,什麼滴蠟,什麼抽鞭子吃人肉喝人血!你敢說這不是你說的嗎?”寧兒蹙起眉。
“呃……”花想容頓時無可抵賴的看着她,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寧兒……好寧兒……”
“你現在怎麼求我也沒用,皇上已經知道了!要是不想禍及其他人的話,你明天自己在夜宴後去求皇上吧。”寧兒無奈的又看了看她,便拉着她往外走。
花想容頓時滿臉哀怨的看着寧兒,忽然又轉眼瞪向身後站在房門外的那幾個八卦的女人。
她就不應該亂說八卦,她知道這些女人守不住嘴!她只是呈口舌之快的說一說蕭越寒的壞話來讓自己心裡舒服些嘛,這些女人還真的當真了!竟然還給她傳出去了……
天要亡她!
寧兒將她帶去了那十個被選上的宮女今天晚上一齊住的夜庭宮的殿內,其他宮女已經沐浴好睡下了,寧兒直接拖着不情不願的跟着她走的花想容走進浴室,親手直接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強制性的將她按進溫暖的水池裡。
“寧兒……你這個臭丫頭公報私仇!”花想容忽然憤憤的轉過眼瞪向寧兒,卻是見寧兒放柔了表情無奈的看着她。
“你知道嗎,寧兒寧可現在還是每天稱你爲娘娘!寧可永不出宮,也希望看到皇上和你可以盡棄前嫌,美滿的走到一起。”
花想容頓時垂下臉,轉過頭閃躲似的不敢再碰觸這個敏感的話題。
不是她不想美滿的走在一起,這一次,是蕭越寒自己選擇了將她徹底拋棄。
“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自然也不會勉強的多說什麼。只是你和皇上……你們之間不用這樣的!寧兒跟在皇上身邊快十多年了,早已經摸清了皇上的脾氣。皇上這麼多年從未對任何事情煩惱神傷過,惟獨對你。”
寧兒抿嘴,手下輕輕的撩起水輕柔的擦洗花想容的身子,看到她胸前和背上還有一條淡淡的鞭痕,寧兒嘆息:“我不知道你和皇上又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八個月前皇上回宮的時候,臉色沉的嚇人,甚至只因爲那天我病了,乾天宮裡一個新來的宮女替我給皇上送茶時不小心弄翻了茶杯,皇上竟然頭也不擡的直接讓人把她拖出去斬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我也從未想過你回來后皇上竟然會同意讓人對你用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就在你被關進禁宮的第一個月裡,整整三十天,皇上連十頓飯都沒有吃上!整個人瘦了好大的一圈,可是他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