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獨白(3)
我將花想容關進了乾天宮裡的密室,叫宮女給她沐浴更衣,在她的腳上栓了一條鐵鏈。
是懲罰,懲罰那個女人屢次的逃脫。
其實做皇帝並不是我所樂見的結局,只是東尋國的天下,一切的一切,所有的重任全都押解而來。
當登基的那一刻,心頭沒有洶涌澎湃的感覺,只是忽然感覺到,自己好像是不能呼吸了。
很重。
這片如畫的江山,其實我並不愛它。
如果人生可以選擇,我會選擇在十歲那年拉着母后去御花園裡玩,興許就可以逃開這場宿命,於是我就看不到花謹庭,看不到母后被毒死,也就不會從十歲開始只想讓自己強大起來。
也許,一切就可以簡簡單單的,讓榮王去做他喜歡做的皇帝去。
於是,我就可以縱情于山水間,連王爺也不做,做一個普通的百姓,日初而作,日落而息。
其實,沒有一個人知道,那個滿腹野心的蕭越寒,他要的不過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生,不要仇恨,更也不要那麼多的算計。
我早就已經累了,可是當人生的軌跡註定這樣一步一步的逼着你無法向後退去時,你就必須向前進。
身上穿着重重的龍袍,彷彿是這輩子最大的束縛。
可是當坐上龍椅,聽着下邊一羣人高呼萬歲的那一刻,我閉上雙眼,感覺到那顆其實只是想要平靜的心早已經聽不着自己實際的想法。
我必須按着這個已經註定人生向前走,如果沒有差錯,或許我就會當這一輩子的孤家寡人。
那一刻,我坐在龍椅之上,彷彿是聽到一個女人在自己耳邊大聲嘲笑。
是花想容的聲音。
我好像是聽到了那個女人悲憤又開心的嘲笑我,她在笑我,笑我從此只是一個孤家寡人。
於是,我也笑了。
笑着承載這重重的江山,承載起這片我根本就不愛的責任。
我多麼希望自己不是皇帝呵……
物是人非事事休。
這是我在登基之後第一次去看她時,在她扔在地上的那個紙上看到的句子。
我冷笑着走上前,本只是好奇這個忽然碰起文房四寶的女人會寫出什麼東西,可是當看到上邊那一張一張“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時,我眯起眼,冷聲嘲笑着這個女人的幼稚的愛。
心在滴血。
我在嘲笑她的幼稚?還是其實在嘲笑自己?因爲我蕭越寒竟然會心痛,竟然會那麼不理智的想要毀到這個女人和那個男人的這個讓人震撼的誓言。
好,我吃醋了!
於是,當那個女人像瘋子一樣的想要搶過我手中的紙,大聲咒罵着我不配,我不配念他們的句子,我不配……
我聽到自己發怒的聲音。
於是我一把拎起她的衣領將她重重甩到一旁喏大的牀.上,掐住她的脖頸,有那麼一瞬間的閃神,我幾乎想要直接掐死她。
這個女人,明明想哭,在我面前卻從不敢哭,明明難過的要死卻在我面前固執的要表現她的不在乎,明明在怕,卻總想讓我看到她的堅強。
我真想把這個虛僞至極的女人掐死。
可是她雖然虛僞的讓人覺得痛心,可是卻也虛僞的讓人心疼。
“他碰你了嗎?是這裡?這裡?還是這裡?”我眯起眼,不知道自己眼中是不是燃起了那近乎可悲的怒火與酸意。
這是男人的佔.有欲?還是愛情?或者,什麼都不是?
可是當那個女人笑着說,“正如你那日所說,現在的花想容,已經是個人儘可膚的殘花敗柳!親愛的,長卿當然碰了我的身子,我們一起在外逃亡那麼久,獨自相處,你覺得他可能不碰我嗎?”
我咬牙,我怒火中燒,我很卑鄙很無恥的嫉妒了!
平生第一次的嫉妒,第一次!
我再次掐住她的脖頸,往死裡掐的力度,看着她的臉色漸漸發青,只要我再用力一分,她馬上就可以徹底斷絕呼吸!
“你的女人被別人碰了,真的是個殘花敗柳了,你還那麼堅持嗎?你還稀罕要我嗎?哈哈哈……長卿讓我很享受呢!他什麼都比你好!!!!!讓我欲罷不能!你信嗎?哈哈……”她在瀕臨死亡前還在嘶啞的笑着。
笑得我狠不得真的殺了她!
“濺人!”我怒火中燒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我知道,這一晚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最不理智的一晚。
我冷笑着,彷彿是想將她身上被人佔有的一切全都奪回來,彷彿現在壓在這個女人身上的男人並不是個蕭越寒,而是一個年輕氣盛的被自己的女人氣得發狂的男人。
我撕開她的衣服,在她的驚叫與掙扎中撕開她的衣服。
我聽到,她大罵着,罵我是“禽.獸“!
我冷笑,手下感覺到她衣袖裡藏着的利器,頓時明白這是她拿來防身用的,也許,這利器不久後就會刺到我的身上。
我冷笑着繼續着我的動作,直到那個女人大聲哭喊着,直到感覺到她手下悄悄的將那個利器拿了出來。
我未去阻擋,當肩上忽然一陣刺痛,利器刺入肉裡的聲音那麼鮮明,那麼鮮明!
很痛,包括那顆心,那顆心竟然也跟着痛了。
我猛的一下僵住身子,停頓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
身.下的女人似乎是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停頓了許久,忽然尖叫一聲推開我跳下牀,退得遠遠的,壓抑不住的顫着聲音說着:“這、這是你自找的,如果不是你逼我,我絕對不會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