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寒獨白(4)
我久久未動,直到聽到那個女人因爲害怕而越來越急的喘息聲,才緩緩動了動,從牀.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看向她。
心中的怒火已然隨着她的那一剪子而熄滅了大半,只是那種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出手傷我,或許想到了,只是一直以爲她不會。
也許,以爲她會不捨。
哪知,原來我蕭越寒也有一天會高估了自己。
我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想了許久,終沒能數落她一句,只能讓她把那剪子放下。
爲什麼會說這句話?想必並不是在怕肩上會再多了道傷口,而是……
而是我很悲哀的發現我竟然在擔心那個女人,擔心她用那剪子傷了她自己。
看着那沾滿了我的血的剪子,我想到了是誰拿給她的,那一瞬間,對於寧兒那個早就應該死在錦王府的丫頭,我承認起了一瞬間的殺心。
逆我者死,這是我從十歲那一年開始的人生信念,早已經根入我的生命之中。
然而那個拿着剪子站在那裡的女人卻是哭着喊着:“蕭越寒,你不配碰我,你不配!!!”
我頓時冷笑。
我承認,在這個女人大喊着我不配碰她的時候,我就已經非常悲憤了,於是我故做冰冷的笑看着那個哭得眼睛通紅的讓我心疼的女人。
“你覺得你有這個自由嗎?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連死和活的自由都沒有!”
然而,她說她有,然後她以死相逼,那一瞬間,我感覺得到,若是再逼迫她任何,恐怕她真的會毫不猶豫的留給我一句屍體。
花想容的屍體,然後就再也沒有無憂。
其實,我早已經知道她的剪子是爲我準備的,所以當她落下剪子的那一刻,我沒有躲。
我在賭,賭這個女人的心,我希望她會收手,可是這個女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絕情太多,或者是,她的恨,早已經超過了我的預計。
儘管,我並不爲了當日的誤會而委屈,更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告訴她讓她喝下去子湯的事實真相。
其實,若是拋去寒毒之外,如果一切還按着我原本設計的一切行使,恐怕她腹中的那個孩子,也同樣會在我的算計下死於非命。
所以,於公於私,於誤會與寬恕,我終究還是罪過的那一方,於是,我閉上眼,吩咐人將她拉走,將她腳上的鐵鏈卸下。
我記得,當我第一眼看到她腳上帶着鐵鏈時,彷彿是一個被人徹底筋骨住的金絲雀,再也沒有她當日的飛揚跋扈,更也沒有了屬於她柳無憂的囂張。
我不喜歡這樣的她,這樣悲傷,這樣蒼白的她,於是讓人將她帶走。
當寧兒自知有錯的跪在我面前,請求責罰時,我淡淡的看着那個似乎是非常喜歡花想容的丫頭。
寧兒這丫頭很少會真心幫助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這丫頭從小就在宮裡,然後是錦王府,擁有着一顆睿智萬分玲瓏剔透的巧心,只是有那麼一瞬間,我真的想扼殺了寧兒了一切。
我想殺了她,殺讓花想容看到,她再敢讓誰去幫她任何,那個人馬上就會死於非命。
可是,我終究也還是心軟了一次。
或許,有比死更讓人驚心與害怕的東西。
我叫人將寧兒送到了天牢,讓她承受做爲一個女人來說最大的懲罰。
只是,在聽到太監來報,寧兒已經受了罰的那一刻,我聽到自己後悔的聲音。我閉上眼,不知該說些什麼,便擡起有些無力的手,匯退了太監。
之後,我發現暗影不見了。
後來才知道,原來暗影在太監進來報告的那一刻,便衝了出去,去了天牢,是他把差點還要受第二個男人第三個男人乃至第四個男人傷害的寧兒從天牢裡抱了出來,幫她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送着她回了坤水宮。
那一整夜,是暗影這輩子第一次,在我的乾天宮外跪了整宿。
原來,這些曾經在我身邊我只當成工具的人,也比我懂得情嗎?
於是,我反思了整整幾日,之後去了坤水宮。
去時,那個女人正在沐浴,沒想到她這麼喜歡玩水,看着那個女人自由的在那溫泉水池中游動着,彷彿即將徹底遊走的魚兒,再也不回來的魚兒。
我讓她出來,只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的心思依然有着小狡猾。
也許正是這個女人那麼多的出乎意料,她忽然一把將我拉進水中!
然後,我看着那個女人笑着從水中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穿上衣服,笑得極爲邪魅的轉過身,我聽見她說:“你這龍袍很礙事,在水中讓你覺得很重是吧?這就像你的江山一樣,在很多時候,也會讓你重的爬不起來……施展不開……不要總以爲你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我頓時僵硬住身子,冷冷的看着她。
我裝成在水裡走動的真的很吃力的樣子,然後她讓我猜謎,猜到謎底就拉我出去。
那個那個迷語真虧她想得出來。
呵!
一二三四五六七,孝悌忠信禮義廉……
這個女人連罵人都這麼會,怎麼我就偏偏對這樣的一個喜歡耍手段的女人動了情。我想不通,真的……
我將她拉回水中,不等她回過神來,直接將她整個身子按進水裡。
直到她漸漸無力掙扎,直到感覺到她的呼吸快到了盡頭,那一瞬間,才俯下身同樣鑽進水裡,吻上她的脣,將嘴中的真氣傳送給她,直到抱着她出了水面。
手下是她柔軟的身子,激.情一觸即發,我逼着她漸漸失了魂,手下扯開她早已經溼透的衣服。
卻聽到她低啞卻鎮定的說着:“你不能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