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心裡住着幾個人?(狠狠折磨)

蔣遠周纔來的睡意頓時消散開,“她怎麼會給方晟注射……”

話說到這,蔣遠周不由噤聲,如果不是被脅迫,許情深自然做不出這種事,“你查查,看她現在在哪。”

“好。”老白摸清楚蔣遠周的態度,“視頻我會讓XH那邊攔截下來,儘量查出是誰要散播出去。”

“不是儘量,是一定。”蔣遠周說完,掛斷通話。

許情深給方晟注射,那對方究竟是衝着她去,還是衝着方晟?亦或者一箭雙鵰?

城中街。

這個商場雖然破敗,可中央空調的冷氣居然還能打得這樣強,許情深雙手環住肩膀,她拉過椅子坐到方晟旁邊,“你還好嗎?”

“還行。”

“新聞上說阿梅被遇害的第一現場,是不是就在這?”

方晟眼角垂落,裡面隱藏着不少情緒,“應該是。”

她臉色變了變,方晟朝她輕睇眼,“害怕?”

“還好,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我也跟死人打過交道。”許情深鼻子不通暢,她深吸口氣,起身走到捲簾門處用力拉動。

“別白費力氣了,不會讓你打開的。”

許情深凍得貼緊牆面,“那如果撐到明天早上呢?會不會有人發現我們?”

“撐到明年都不一定會有人來。”這個地方相當隱秘,又廢棄已久,除了抱有不純目的的人,誰會來這?

她回到方晟旁邊,看到桌上的那個手機,許情深拿了過來,方晟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要給他打電話。”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活活凍死在這?”

方晟手指冰冷,肌膚上爬了層雞皮疙瘩,“你跟蔣遠周已經分開,你憑什麼讓他來救你?他如果開出了讓你爲難的條件呢?”

許情深脣角顫抖,冷得受不了,屋子並不大,窗戶也被封死無法打開,她漸漸覺得要撐不下去。

“方晟,你既然已經爬到了那麼高的地方,爲什麼要輕易回來呢?這是條不歸路啊,你如今回頭,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男人凍得脣色發白,眼角輪廓彷彿也更加冷冽,“情深,我很慶幸,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迷失過。”

許情深擡眼朝他看去,方晟目光同她對上,“萬鑫曾癱瘓,如果我想的話,萬毓寧可以一直瘋癲下去,整個萬家都在我手裡,男人對權利天生就具有不可泯滅的貪慾。我甚至可以一邊坐擁萬家的地位金錢,一邊控制他們的藥物不再出錯。可是情深,我過不了自己這關,不看到萬家身敗名裂,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也對不起死去的人。”

她嘴角不着痕跡勾勒下,這個男人,他一步步往上走,甚至不惜踩着親人、愛人的肩膀,可他從來都不是惡魔,也不會變成惡魔。

“方晟,我早就意識到了,我如果想要靠自己擺脫別人的迫害,很難很難,我這樣的地位太過卑微,只能任人牽着鼻子走,如果有一天我能借勢而上,我會毫不猶豫的。”

男人朝她深深睨了眼,“情深?”

許情深抱緊雙臂,“等我們從這個地方出去,你就去醫院,你意志力那麼強,一定不能被這東西控制住。”

兩三個小時後,方晟先扛不住了,他身體好似在抽搐,看上去難受至極,許情深凍得瑟瑟發抖,嘴脣發青,她伸手拿過手機,蹲到了地上。

似乎只有那樣,才能讓她溫暖些。

許情深撥通那個號碼,聽到冷硬的嘟嘟聲傳到耳朵裡,她屏息凝神,卻完全沒想到待會要怎麼開口。

來不及多做思考,那頭就接通了,“喂。”

“蔣遠周,是我,”許情深生怕他聽到她的聲音,會立馬掛斷,趕緊一口氣說完要說的話,“我被關在一個地方,好冷,快凍死了。”

蔣遠周聽得出她嗓音在顫抖,“那爲什麼要給我打電話?你應該報警。”

許情深如果要說這個手機只能撥通他的號碼,蔣遠周肯定會置之不管,“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此時的蔣遠周坐在九龍蒼的客廳內,從接到老白的電話至今,他就沒合過眼,“那我爲什麼要幫你?”

許情深縮到角落內,一點點蹲下去,“我冷。”

“說!我憑什麼幫你?”

許情深面色發燙,嗓音孱弱下去,“我在城中街57號,我受不了了……我支撐不住了。”

“許情深,說話!”

手機通的掉到地上,蔣遠周站起身來,喊了幾遍那頭都沒聲響,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他迅速掛斷通話,然後一個電話打給了老白。

許情深眼見手機屏幕顯示通話結束的狀態,她撿起了被她丟在旁邊的手機。蔣遠周問得對,他憑什麼幫她?她答不出來,只能先以這樣的方式讓他過來。

方晟已經支撐不住,整個人趴在桌上,許情深過去,手碰到他的臂膀,“方晟,方晟?”

男人眼皮動了動,一語不發,許情深見狀,從身後擁住他。

兩具冰冷的身體接觸到一塊,卻瞬間讓整個人如燒起來般溫暖。方晟前額處的碎髮耷落,遮住一雙好看的眉眼。

“你撐住,一定撐住。”

“情深?”

“嗯?”

方晟話語模糊,嘴脣艱難蠕動,“也許你是對的,就算我在你身邊,我也不能護你分毫,我若死了,你自己也沒法保住自己……”

“你胡說什麼呢?”許情深打斷他的話,“你不會死。”

方晟沒再開口,趴在桌面上一動不動。

二樓的架空層上,兩輛車相繼停穩,老白打開手電筒站到蔣遠周身側,“蔣先生,到了。”

男人冷着臉向前,有人在不遠處開路,手電筒的光在一個個門牌號上掃過。

腳步聲接近而來的時候,很明顯,嘈雜且大聲。

然後是一陣說話聲,“蔣先生,到了。”

許情深忙鬆開抱住方晟的手臂,男人動也不動,已經昏死過去,許情深凍得雙腿雙手僵硬,站在空蕩蕩的屋內,目不轉睛盯着那扇門。

捲簾門的鎖被專業的工具給破壞,有人扣住下邊,用力往上拉。

許情深一眼望去,蔣遠周的身影還未完全出來,她卻已經知道人羣中,哪一個纔是他。

門哐當向上,屋內留了燈,蔣遠周視線掃過去,看到許情深單薄的身子站定在屋內,她冷得不住發抖,撲面而來的冷氣令蔣遠周皺攏起眉頭,他的目光緊接着穿過許情深身側,看到了方晟。

方晟背對着衆人,上半身光裸,再看許情深,也不過就留了件單薄的打底衣。

蔣遠周眉峰微挑,眼裡有寒冽之氣洶涌而出,他什麼話都沒吩咐,轉身就走。

許情深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快步追了上去,全身冷的不行,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刀在割她,男人走得很快,她追得也快,像是一陣風,路過老白跟前時,帶着冷氣,老白都禁不住哆嗦下。

蔣遠周穿着長款的大衣,黑色的霸氣讓他整個人無法內斂起來,許情深到了他身側,伸手去拉他的手臂,男人剛停住腳步,她就使勁往他懷裡鑽。

蔣遠周要將她推開,許情深雙手抱住他的腰,他身體溫暖,擁有着令人最舒適的體溫,此時許情深不顧一切地抱着他,蔣遠周感覺她就像是個冰塊,陰冷之氣侵入他四肢百骸。

“許情深,鬆開!”

她嘴脣抖得更加厲害了,腦子裡只有一個詞在重複冒出來,好暖和,好暖和……

“怎麼,你不管方晟的死活了?”

許情深擡下頭,“我,我不用跟你解釋,你肯定……明白,冷氣開的那麼低,我們被關着……”

蔣遠周站在那一動不動,雙手落向腰際,分別握住許情深的手掌,再將她的身子推出去,“我對你夠仁至義盡了吧?”

“是。”

男人不帶任何感情地朝她看眼,剛擡起腳步,許情深就上前再度抱住了他。

蔣遠周眉頭皺攏成川形,手上沒有任何迴應的動作,“怎麼,怕我把方晟丟在這置之不理,你就來這一套?”

許情深此刻的心是安定下來的,手臂感受着蔣遠周腰際僵硬的肌肉,她手掌落在他背後,輕輕撫摸了下。蔣遠周頓時惱怒,再度扣住她的手掌,“鬆開!”

他倒不是受不了許情深這舉動,相反,他是受不住他自己。她隨隨便便一個動作,總能讓他棄械投降,不管她是真的想要撩撥,還是僅僅是無意之舉。

許情深見他這樣動怒,不由輕輕鬆開了手臂,表情看着令人有些難受,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入他潭底。

蔣遠周居高臨下,視線逡巡過她的臉龐,老白走了過來,手底下的人揹着方晟先離開。

“蔣先生。”老白將那個袖珍手機交到男人手裡。

蔣遠周面色始終如一,像冰山般繃着,絲毫沒有要融化的跡象。這個手機非常簡單,裡面只有一個通話記錄。蔣遠周按了110,卻發現根本撥不出去,他再隨手輸入個號碼,還是打不通。

男人明顯咬了咬牙,握緊的手機衝許情深揚了揚,“究竟是你能想到的只有我,還是,這個手機只能打出去我的電話?”

許情深尖利的貝齒緊咬住下嘴脣,一雙翦眸朝他看了看。男人手裡的東西猛地砸出去,手機劃過她頰側的髮絲呼嘯而過,啪地撞擊在牆壁上,然後碎落在地。

許情深心咚咚直跳,蔣遠周右手食指朝她虛空點了點,什麼話都沒說,許情深知道,這是蔣先生怒極了的一種表現。

他轉過身,穿堂風呼嘯而來,飛揚而起的衣角打向旁邊,許情深走過去拽住他的手臂,衝旁邊的男人道,“老白,你先走吧,我有話要和蔣先生說。”

“老白是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差遣?”蔣遠周看向她抓着自己的手。

許情深握緊手裡的力道,目光緊盯向男人,老白見狀,點了點頭,“蔣先生,我去車上等您。”

他將隨身攜帶的手電交到蔣遠周手裡,男人將燈光打到許情深臉上,她避開視線,“手機是那些人留給我的,裡面確實只有你的號碼,他們讓你過來,就是想讓你看到我和方晟在一起。”

“我知道,然後呢?”

許情深伸手擋在眼前,“就算他們讓我選的話,唯一的一個電話我還是會打給你,因爲我能想到的確實只有你。”

蔣遠周冷冷地聽着,不爲所動,許情深的這些小技倆他都領教過,“說完了?”

他等着她繼續往下說,許情深這樣在乎她的前途,視頻的事她不會不開口,蔣遠周站在洞口等着她往下跳,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還能有什麼苦情計。

蔣遠周的態度這樣漠然,許情深剖出自己的真心,卻發現他這樣無動於衷。

許情深見他打過手電,她不敢再衝上去抱住他,也沒有了剛纔那種緊張之後模模糊糊的勇氣。

男人走出去幾步,身後明顯沒有腳步跟上,他轉過身,回頭將手電朝她照去,他沒來由的怒火直冒,蔣遠周大步走到許情深跟前,握住她的肩膀將她重重推向牆壁,“爲什麼會跟方晟在一起?爲什麼不能安安靜靜過你的日子,爲什麼被脫成這樣,你說!”

許情深後背僵直,蔣遠周的怒氣統統發泄過來,他向來喜怒不明顯外露。她喘着粗氣,“我知道我不用解釋,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

“我要聽你的解釋,你說。”

許情深乾裂的脣角顫抖,眼睛被手電的強光刺激的睜不開,“我和方晟都回歸到了原先的生活中,但卻回不到戀人的狀態,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也沒有想過要跟他重新開始。”

“但方晟做過的事,一半對了,一半錯了,有人拼命要把我和他綁在一起,那樣的結果我避免不了。”

蔣遠周嘴角的弧度仍舊冷冽,“你的意思,你跟他的每次見面還是別人促使的?”

“方晟病重,我不會刻意不見他,但我們的見面舉動都很正常,是有人非要把我們以這樣曖昧不堪的姿勢湊攏在一起。”

蔣遠周低咒聲,“誰要聽你的解釋?”

許情深張了張嘴,胸口瞬間被塞住了一團棉花似的,男人將手電丟到旁邊,雙手扣住她的腿猛地將她往上提,許情深整個人騰空被他架了起來,男人往前推擠,激烈纏綿的吻精準地咬住她的脣瓣。許情深痛得瑟縮下,穿着單薄T恤的身子在堅硬的牆壁上不斷摩擦,蔣遠週一隻手抱住她的腿,另一隻手壓住她頸後,男人修長好看的頸部輕揚,溼膩的吻猶如一把火,燒過許情深臉上、身上。

他動作向來是彪猛的,許情深爲了不讓自己摔下去,只能用手抱緊他的脖子。

蔣遠周俊臉埋在她胸前,親吻着她的鎖骨以及袒露在外的肌膚,許是覺得不夠,他大掌伸出去拉住她的領子用力往下扯。棉T恤伸縮性本來就大,許情深感覺到胸口先是一涼,然後就滾燙起來。

她嗓音沒忍住,許情深張望向四周,“別,這兒死過人。”

蔣遠周擡了下頭,適時封住她的嘴,許情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停車場。

車前燈全部打開着,一名男子走向老白,“姓方的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老白朝車子裡的男人看了眼,“先送去隆港醫院,他這樣子還得做好戒毒的準備,星港怕是沒辦法。”

“但是……”男人面色猶豫,“蔣先生沒說要救。”

老白笑了笑,打開手電,朝着不遠處幽暗的地方來回掃,“蔣先生這麼久沒出來,你傻啊?”

“那我這就送他過去。”

“去吧。”

男人朝着老白看了看,不確定地問道,“蔣先生不會是中了美人計吧?”

“多嘴。”

“是是是。”男人說着,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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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情深後背在牆壁處磨得難受,蔣遠周輕輕鬆鬆就這樣架着她,他再要親吻過來的時候,許情深下意識避開,“別,別這樣。”

“別哪樣?”

許情深沒想到事情發展成了這樣,方晟如今還在外頭,她自然沒心思去做別的事。她動了動腿,想要下來。

蔣遠周單手托住她的臀,“還是在想着方晟的事?”

“不是。”

男人很明顯的冷笑出聲,“我讓你想!”

他鬆開手,許情深一條腿先着地,她將衣服迅速地整理好,蔣遠周走到被丟在旁邊的手電跟前,他撿起來後大步往前走,許情深在後面跟着,兩人來到停車場,許情深看到老白站在車前等着。她小跑着過去,找了圈卻沒發現方晟的身影。

“蔣先生,我讓人把方晟安排進了隆港醫院。”

蔣遠周坐進車內,老白朝許情深看看,“許小姐,請吧。”

她彎腰進去,坐到蔣遠周身旁,車門被關上,老白坐進了副駕駛座內。開出去一段路後,老白望向內後視鏡,“蔣先生,去哪?”

許情深接過話,“隆港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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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遠周閉目養神,“找家酒店。”

她朝他看去,蔣遠周緊接着又說道,“我要跟她單獨說幾句話。”

“是。”老白伸手按了一個鍵,前後的空間被隔擋起來,蔣遠周搭起的長腿放下去,他目光落向許情深,大冷的天,她就穿了條牛仔褲,上身一件緊身打底衣。蔣遠周手臂撈過她的腰,將她拖到自己身側。

“幹,幹什麼?”

蔣遠周將她提起來,讓她坐到自己腿上,用大衣將她裹住。

“陪我睡一晚。”他就這麼冠冕堂皇的將這種話說出來了。

許情深面色微變,“我今天沒心情。”

“我有心情。”蔣遠周視線落到她頸間,男人本身就是衝動的生物,如今溫香軟玉在懷,蔣遠周是忍不住的。“在我們倆上牀的這件事上,我從來沒有逼迫過你,只是你大半夜把我叫過來,我又憑什麼好好地放過你呢?”

“從我跟你的第一次到今天,好像是我一直有求於你,我不喜歡這樣,可卻偏偏被逼得不得不這樣。”

蔣遠周挑起她的下巴,“那也沒辦法,誰讓你太弱,需要仰仗我?不過你也得明白一個道理,整個東城有那麼多女人想要靠着我蔣遠周,那也得看我樂不樂意。”

老白在前面敲了下車窗,司機將車停在路邊。

這座經濟繁華的城市,從來不缺取悅有錢人的高檔酒店。許情深被帶進去的時候,身上披着蔣遠周的大衣,幾乎要拖到她腳踝處。

他選擇帶她來開房,而不是回九龍蒼。

許情深儘管在九龍蒼住過,但她也明白,那個地方不論是對蔣家還是外界來說,都有着不一樣的意義。畢竟,那是未來蔣太太要入住的。

她走得很慢,以至於腳步像是在走廊的地毯上一寸寸地磨着往前,蔣遠周拿着門卡率先開了房門,他扣住許情深的手腕將她推進去。

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許情深身上的大衣被推開,蔣遠周扣住她纖腰,一邊吻着,一邊摸索着牆壁帶她進去。

腿在牀上碰了下,許蔣遠周將她往後一推,許情深倒在大牀內,男人順勢狠狠地壓在她身上,有些地方不用多嘗試,對蔣遠周來說,絕對是大牀最舒服,這兒纔是他的主場。

他俊臉埋在她頸間,開始新一輪的攻城掠地。

許情深於蔣遠周來說,最直觀吸引他的,肯定是她的身體。蔣遠周從沒否認過這點,即便如今分開,只要一碰到一摸到她,屬於兩人暢快淋漓的那種感覺就全出來了。

只是,他也放不下她。

許情深覺得蔣遠周深沉內斂,心思藏得很深,她卻不知道千千萬萬個女人中,只有她一人能將他收住。

蔣遠周帶着老白氣勢洶洶趕到城中街時,在車上說過這樣一句話。

“如果待會看到許情深和方晟在一起,一個,帶走,另一個,狠狠教訓,傷殘不論。”

捲簾門打開的時候,蔣遠周扭頭就走,他卻沒想到許情深會追出來,追幾步也就罷了,偏偏抱着他不肯撒手。

蔣遠周智商爆表,但他卻架不住許情深幾個小小的動作。

他說,方晟如今是喪家之犬,他堂堂蔣先生不屑再去他身上多踩一腳,可他心裡如明鏡似的清楚,這時候他要落井下石,許情深的心,他就收不住了。

蔣遠周忽然意識到,有一個事實他不得不接受。

如果不是對一個女人在乎到一定的程度,他不至於這樣!

蔣遠周拉着許情深的兩條手臂,女人膝蓋底下是綿軟的被褥,她手臂被完全拉直,蔣遠周惡狠狠的、猛烈的、不受控制的、像要把她當成玩偶般使勁撞擊碎裂!

許情深嗓子裡輕輕地溢出哽咽聲,她形容不出那樣的感覺,是難受還是什麼,總之,那是超越她身體承受能力的一種極限!

她想哭也哭不出來,說話聲被衝撞成破碎的語音,她頭髮散亂在腦後,只聽到一種聲音,很響、很猛,她腦子一片空白,然後聽到蔣遠周咬着牙問她,“你要以後心裡敢藏着別的男人,許情深,我讓你一輩子都起不來!”

他猛地鬆開手,手掌按住許情深頸後將她往下壓,她面部沉入枕頭中,感覺身體四分五裂,“啊——”

豆大的汗珠順着她精緻的臉龐往下滾落,蔣遠周兩手掐住她的肩膀,她不得不仰起頭,嗓子裡流轉着委婉的音調,“蔣……蔣……”

有人把性比喻成一場廝殺,勝者爲王,敗者……

蔣遠周朝躺在大牀內一動不動的許情深看眼,他滿足的不僅是感官感受,還喜歡看到許情深的這幅樣子。

牀頭開了盞暖光燈,蔣遠周覆上許情深的後背,他那麼重,壓得她一下驚醒過來。

萬毓寧的住處。

她抱着雙腿坐在牀頭,前額一下下撞擊着膝蓋,自從家裡出事後,她的睡眠變得很差很差。

手機蹭蹭在牀頭櫃上振動兩下,萬毓寧迫不及待拿過來,她點開微信,有人給她發了串類似亂碼的東西。

萬毓寧手指在鍵盤上打了兩個字,那邊見對上暗號,這才放心寫道,“方晟被送進隆港醫院,許情深被蔣遠周帶去酒店。”

萬毓寧睜着眼,臉色越來越差,視線一瞬不瞬盯在酒店二字上。

“賤人!”她忽然將手機扔在被面上,那樣的情況下,蔣遠周還能把人帶去酒店?這男人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萬毓寧雙手揪扯住頭髮,視線看向這個陌生的房間,這兒空蕩蕩的,蔣遠周對她也算好,生怕她不習慣人多,所以給她安排了這樣獨棟的別墅。

她望向窗外,感覺到好像有一個個鬼影撲過來,她目露驚恐,兩手抱頭,“不要。”

萬毓甯越是胡思亂想,心裡就越害怕,她下了牀,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她現在能找的人,除了蔣遠周還有誰?可他恐怕此時此刻正沉浸在溫柔鄉里。

萬毓寧目光掃過牀頭櫃,上面有精緻的檯燈還有花瓶,她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樣,狠狠砸在了貼着壁紙的牆面上。

傭人就住在隔壁房間,爲的就是能方便照顧她,聽到聲音驚醒後過來,卻發現房間內已然狼藉一片。

“小姐,小姐!”她之前在萬家工作,對萬毓寧也有感情,她快步過去拉住她的手,“你這是幹什麼啊?”

萬毓寧瘋狂地撕扯着牀單,披頭散髮,眼睛圓睜,神色看上去很不正常,“有人要殺我,有人要害我,我要保護我的孩子,走開,走開——”

傭人被使勁推開,萬毓寧幾步跑到窗邊,伸手要去拉窗戶,“我沒病,我多正常,你們都是瘋子!”

傭人被嚇壞了,儘管蔣遠周吩咐過,說萬毓寧可能會有發病的時候,可她到底沒見過。

“萬小姐,您別這樣,”她幾步跑到萬毓寧身側,“我這就打電話給蔣先生,我讓他過來。”

萬毓寧靠在牆側,“蔣遠周?他是我未婚夫,你還記得是嗎……”

傭人嘆口氣,心想這萬小姐也是可憐,她趕緊安撫住她的情緒,“對對對,是您未婚夫。您在這別動,我去打電話。”

傭人回房拿了手機,上面有蔣遠周的號碼,可以方便她第一時間向他求助。

電話撥通後,傭人一邊朝萬毓寧看着,一邊等待那邊接通,萬毓寧也有些緊張。傭人聽到喂的聲音後,趕緊說道,“蔣先生不好了,萬小姐發病了,把房間裡的東西全砸了。”

蔣遠周從大牀上坐起身來,“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麼就發病了?”

許情深趴在他身側,不用想就知道是萬毓寧,她是不相信萬毓寧的,這發病的時機選的這樣好,活脫脫是一出後宮爭寵的大戲啊。不出意外的話,蔣遠周馬上就要離開。

許情深動了動自己的手臂,這樣也好,他們稀裡糊塗發生了這次關係,許情深本就在想,等明天天一亮,這大眼對小眼的多尷尬?

萬毓寧見兩人還在說着,乾脆拉住窗簾使勁扯動,傭人還未來得及過來,她就跑向了不遠處的茶几。

茶几上有盤水果,幸好沒有留着水果刀,她拿起裡頭的蘋果開始砸人。

傭人胸口被砸中,驚慌失措躲開,“萬小姐,您別這樣,別傷到自己。”

蔣遠周聽着電話那頭傳來亂糟糟的聲音,萬毓寧一下哭一下笑,似乎要把整個屋子掀翻了才能作罷。

“蔣先生,您快過來吧,也就您能讓她安靜下來了。”傭人躲到旁邊,狼狽不堪。

男人說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傭人趕緊衝萬毓寧道,“蔣先生馬上就過來,真的。”

萬毓寧手裡還拿着個橙子,她站在那沒動,但顯然安靜不少。她心如明鏡,蔣遠周知道她發病,怎麼可能不管她?就算是在許情深的牀上又怎麼樣?她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看着他離開?

蔣遠周結束通話,聽到旁邊傳來陣窸窣聲,他坐在牀沿,許情深朝他看了眼,他脊背挺得很直,滿身古銅色的肌膚在柔光燈的照射下更加性感逼人。

他全身線條感很足,蔣遠周對自身的要求向來苛刻,所以他即便那麼隨意一坐,所呈現出來的感覺都是最好的。

許情深撿起地上的內衣,往手臂處套去,蔣遠周視線斜睨而來,“做什麼?”

“你要走,我也要走了。”

“誰說我要走?”

許情深搭扣扣了一排,目光對上蔣遠周的雙眼,“不是萬毓寧發病了嗎?”

“是,但我又不是醫生,我過去有什麼用?”蔣遠周說着,撥了通電話過去,他簡單交代幾句,然後將手機放回牀頭櫃。“脫了。”

許情深喉間輕滾,蔣遠周見她不動,伸手將她肩頭的帶子扯去。

他精緻的俊臉猛地湊向許情深,目光好整以暇盯着她,“不是分手了嗎?怎麼還能跟我上牀?”

“你不也是嗎?是你帶我來酒店的。”許情深喉間有些乾澀,輕嚥了下口水。

“我是男人,你不一樣。”

許情深別開視線,“女人也會有生理需求。”

蔣遠周攫住她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那你解決的怎麼樣?舒暢了?”

許情深閉了閉眼簾,在這種話題上,她向來沒討過好處,蔣遠周將她的下巴丟開,兩人離得很近,男人仔細端詳着她的臉,她皮膚瑩白,猶如被剝了殼的雞蛋。

“許情深,你跟我說實話,你心裡藏着幾個人?”

她睫毛輕顫,眼簾擡了起來看向跟前的蔣遠周,“幾個人?”

“是。”

在蔣遠周看來,方晟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算一個,那麼,還有嗎?

許情深抿緊脣瓣,對這樣的問題,她內心涌起抗拒,“不知道。”

“不知道?”蔣遠周擡高音調,手指再度捏住她的下巴,“你敢敷衍我?”

“爸爸,明川,算不算?”

“然後呢?”

許情深盯着蔣遠周的眼睛,“你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我要你自己說。”

“那我說不出來了。”

蔣遠周手臂朝她胸前狠狠推去,“混賬玩意!”

他起身將她困在身下,許情深被他翻過身,這似乎是蔣遠周最熱衷的一個姿勢,她不是他的對手,乾脆也就不掙扎了。

第二天,許情深是被酒店的叫早電話吵醒的。她手臂下意識朝旁邊摸去,蔣遠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許情深身側早已冰涼一片。

她起身看眼時間,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

蔣遠周來到萬毓寧的住處時,天已經放亮,傭人給他開了門,男人大步進去,“昨晚怎麼樣?”

“醫生來過之後就好多了。”

“她起來了嗎?”

傭人在前面帶路,一直到房門口,她敲了敲後問道,“萬小姐,您醒了嗎?蔣先生來了。”

裡面沒人應答,傭人小心翼翼推門進去,昨晚的狼藉還未收拾,她看見萬毓寧坐在牀沿,便將門徹底打開,“蔣先生,您進去吧。”

蔣遠周踩着地上的東西往裡走,他踢開腳邊的水果,看到枕頭、被褥、檯燈、花瓶等全都在地上。“也不收拾下。”

萬毓寧聽到動靜,擡了擡頭,“是我讓她們不用管的。我想看看清楚,知道我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男人走到窗邊後斜倚在那,萬毓寧伸手撫了下前額,蔣遠周話語中露出關切,“現在怎麼樣?”

“好多了,幸虧你昨晚安排人過來。”萬毓寧握了握手,似在極力隱忍,“可能是天氣原因吧,最近總是睡不好,昨晚夢到阿梅,她偏要來跟我索命,我一時間受不了。”

“不用害怕,她的死不是跟你沒關係嗎?”蔣遠周輕聲安慰。

萬毓寧嗓音有些顫抖,雙手撐在身側,“遠周,我這個樣子,都是方晟害的。”

“你放心,我沒忘。”蔣遠周面容透着冷峻。

“我知道,我在你心裡不一樣了,如果換成以前,誰那樣害我,他不會安然無恙的……”

蔣遠周雙手抱在胸前,“毓寧,他並沒有安然無恙過,方晟身患絕症不說,要他命的人更加不少,現在碰了毒,給他痛快,還不如讓他慢慢受盡折磨。”

萬毓寧擡了擡頭,“他……碰了毒?”

“是,他如今的身體,強行戒肯定受不了,繼續下去,也受不了,所以,方晟的下場只有不得好死,你急什麼?”

萬毓寧心裡忽然涌起說不出的感覺,爲什麼偏偏要許情深給方晟注射,原因就在這。

自此,方晟痛不欲生的日子算是提前了,而他這樣,是許情深親手造成的,他們兩個被人爲的、使勁的強行綁在了一起。可是……萬毓寧強行抑制住眼眶內的酸澀,她對方晟恨之入骨,那還不是因爲他先狠心絕情嗎?

蔣遠周走到她身前,擡頭摸向萬毓寧的頭頂,“凡是傷害過你的人,我沒讓他們有過好的下場,這是我一直以來堅持對你的原則。”

萬毓寧的淚水奪眶而出,伸手抱緊蔣遠周的腰。

隆港醫院。

許情深下班後就馬不停蹄趕到那邊,可是醫護人員告訴她,方晟來是來過,但醫生查房的時候卻發現他不見了蹤影,他是自己悄悄離開的。

許情深心急如焚,打了方明坤的電話,那邊也是焦急無比,說他沒有回去。

如今方晟這幅樣子,他自然想要避開所有親近的人,他想一走了之不牽累別人,可是她們呢?

幾日後。許情深接到蔣遠周的電話。

“喂?”

“現在去地下車庫等我,方晟在隆港醫院,我帶你過去。”

“什麼?”許情深吃了一大驚,“你是說他現在在隆港?”

“對,老白找到他了,情況有點不好,你做好心理準備。”蔣遠周說完,徑自掛了電話。

------題外話------

蔣爺鬱悶了,哼唧,你們幹嘛都要虐我,我很乖呀,哼哼~

70蔣遠周,你敢不敢娶我?128緊緊纏着她51下了熱情如火的藥86我不想離開你了16只想抱着你睡173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29你把我,當成了替身?184怕她離開34愛她,那就去她的地方陪她24請你離他遠點!(掃清情敵)137救下51你不會被人下藥了吧?190我要搬回房間跟你睡122重新開始135真相大白25學渣逆襲169出賣07被丟出房間89借刀傷人95最後留下的東西57穆家登臺,要抓一個女人48你可以去找別人172我遲早會吃掉你96震驚,心痛21睿睿,別走好不好?25心疼誰呢?12你心裡住着幾個人?(狠狠折磨)157吃醋動手62親熱17逃脫06自救131男人最愛的苦肉計30給你一個飛吻14一個,已經被她吃了83救命200蘇家起火42把她捧在手心,只對她好14下跪求人(我要你的愛,還是恨?)14下跪求人(我要你的愛,還是恨?)118她衣衫不整地向我求救過44救下56碎心試探72找了個假老婆95最後留下的東西169出賣136爲了他,賠掉自己129深度刺激03公然搞事的蔣遠周67脫下來!27不要碰我,哪來的種?38一場撕心裂肺的痛(愛你,纔不能接受!190我要搬回房間跟你睡156你看,你想歪了17最純情的告白73押赴婚宴53我是你老公,我要你天經地義!27亂闖房間10原來那一晚不怪他(怒扇凌時吟)64身體被掏空了!07兩年前的藥,再次曝出!61不是他的對手28自作自受80是,好心疼你59女朋友14當他的妹妹,有什麼好?(二更)173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10原來那一晚不怪他(怒扇凌時吟)05真的是他回家了嗎?30扎到你心裡去了嗎?51你不會被人下藥了吧?42把她捧在手心,只對她好35身入險境!180她在撒謊110失蹤54蔣遠周,打死你209撒狗糧了46許情深,你重婚了24蔣許合力,打臉凌時吟65狠狠教訓!208突然結婚吧62你哭,我抱着你123迎面遇上,還是擦肩而過?53綁也要綁回來04第一次抱過女兒37訂婚宴突變24被打斷的初吻32霸道無比地帶走她!157吃醋動手74親眼看着愛人結婚184怕她離開115割斷的感情182誰稀罕碰你60這樣的談戀愛183說我不行?試試就知道!39令人起疑的深夜急診!23公然秀恩愛29霸道擋情敵123迎面遇上,還是擦肩而過?152我沒碰過你,你着急了?48鬧婚禮,給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