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主任這話中氣十足,震的卡住的小偷都忍不住一個激靈,頭上的汗水流的更歡快了,臉上的表情也更加痛苦起來。
“吳主任,這人不是來偷袁老闆的,是袁老闆發現他被卡在這裡的。”黃玲連忙解釋道。
畢竟要是再不說,吳主任都開始脫鞋子準備親自爬上去把人抓下來了。
“啊?”吳主任和邊上幫忙準備託着人的阿姨們都愣了下。
“不是偷袁老闆?卡在這裡?”吳主任起身,看了看小偷認真的想着。
“確實不是偷我店的。”袁州點頭。
“我知道了,這小偷肯定是來偷烏畫家的吧,聽說烏畫家的畫老值錢了。”早起買菜的大媽立刻道。
“估計是,你快給老孃下來,偷這街上誰都不行。”吳主任氣勢強硬的指着小偷道。
“黃玲報警。”吳主任說完還轉頭對着黃玲說道。
“好的。”黃玲拿起手機準備繼續撥號。
“不用了,我已經報警了,我卡住很久了。”就在這個時候,上面小偷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早晨的街道特別安靜,不過經過剛剛吳主任中氣十足的聲音,倒是又開了兩家店門,還有幾個街坊過來看熱鬧,本來都在小聲的討論着街道的安全問題,還略有些嘈雜的。
但小偷這話一出後,街道上瞬間安靜如雞,靜默了三秒後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哈,哎呦老孃肚子疼。”
“可不是,這小偷自己報警了,一個偷兒自己報警了。”
“你看他還拿着電話呢,說不定是真的報警了。”
“自己報警的小偷誰信啊,這年頭還有這麼傻的小偷,自己偷了東西再自己報警的。”
嘲笑的聲音一波接一波,就連袁州都一臉懷疑的看着小偷,而吳主任更是嗤之以鼻完全不信。
但小偷本來就憋的通紅的臉更加紅了,倒是沒在強調自己也報警了,就再次掙扎了兩下,弄的滑梯都有些搖動了。
“你別說,那好像是警察吧?”就在下面看熱鬧的人都在嘲笑的時候,買菜大媽突然指着路口走過來的兩人說道。
圍觀人先是看向街口的方向,然後又看向袁州和黃玲的方向。
“我沒帶手機。”袁州認真說道。
“我,我還沒來得及報。”黃玲都有些結巴了。
“我也沒有。”吳主任皺着眉頭,一臉不解。
“好像還真是警察。”
“這小偷說的是真的?”
“小偷自己報警了?”
“哎呦我的媽,這更好笑了,一個小偷自己報自己的警。”
隨着警察的走進,圍觀人臉上的表情變得奇異起來,畢竟這事算是聞所未聞的。
“什麼事,吃早飯了?”就在警察走進的同時,二樓的窗戶打開了,一頭亂髮鬍子整齊的烏海探出頭來問道。
“有小偷。”袁州示意烏海看滑梯。
“哈?”烏海有些摸不着頭腦,低頭看了看滑梯還真發現有個人在那裡。
“這是什麼東西,快下去。”烏海皺眉,看着小偷。
“我,我卡住了。”小偷說完閉着眼睛,不敢看烏海也不敢往下看。
“卡住了?麻煩。”烏海說着腦袋縮了回去,想來是準備下樓了。
“各位讓讓,卡住的人呢。”警察走到近前,還是上次那兩個處理假錢的一老一少的警察。
“在上面。”袁州直接指着滑梯。
“警察同志,這小偷肯定是來偷畫的,我們這烏畫家的畫可是年年參展爲國爭光過的。”吳主任立刻上前對着警察說道。
“好,我們知道了。”老警察道。
“你下來,在上面像什麼樣子。”年輕的警察站到滑梯下面,對着上面的小偷怒目而視。
“我卡住了,求警察叔叔你快救我下來,我都卡好幾個小時了。”小偷這次說的話長,都能聽見話裡面的泣音了。
“這,要不要通知消防?”年輕警察皺眉看了看小偷的奇葩姿勢,然後低頭問老警察。
“通知吧,我們也弄不下來。”老警察點頭。
“不用,上面遮擋板可以打開的。”烏海穿着運動衣走下樓梯,邊走邊說。
“怎麼打開?”年輕警察道。
“爬上去就打開了。”烏海道。
“我這有梯子。”烏海剛說完,立刻有邊上店鋪的店主熱心的搬來了梯子。
梯子搬來後年輕警察毫不猶豫的爬上去,順着烏海的指導然後打開了遮擋板。
一打開遮擋板,那卡住的小偷立刻順着滑梯“呲溜”就下來了,只是人是下來了卻站不起來了。
畢竟他卡住的姿勢太奇葩了,一腿蜷在胸前,現在直接就麻木了,委頓在地上。
“身份證拿出來,說說報警的情況。”老警察拿着本子嚴肅的說道。
“快起來。”年輕警察拉住小偷的胳膊,一是怕人跑了,二就是這人還真站不起來。
“是,是這樣的。”小偷眼神閃爍的看了看四周準備開口。
“可別不承認,咱們這街道上早就裝監控了,要是你敢撒謊,一會看了監控就知道。”吳主任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我就是想去烏畫家家裡看看。”小偷小聲道。
“哼,偷東西就偷東西說那麼好聽。”黃玲不滿道。
“就是,你怕是去偷畫吧。”
“可不是,別想抵賴,咱們這的監控那都是高清的,再黑也能看見你小子的臉。”
“其實,要我說你爬什麼滑梯,那烏畫家睡覺從來不鎖門的。”買菜大媽顯然是深知烏海的。
“嗯,要早點出門吃早餐、午餐和晚餐。”就在大媽說完警察和小偷愣住的時候,烏海點頭說道。
“不鎖門?”小偷一臉震驚的看着烏海。
“對,麻煩。”烏海直接點頭。
“不是,烏畫家那上面不是你的畫室嗎?”年輕警察有些憋不住,問道。
“對。”烏海一臉淡然的點頭。
“他不鎖門也不關窗。”袁州補充道。
“嘩啦。”聽到這話小偷再次委頓在地上。
“嘖嘖可憐,看來這小偷是新來的,都不知道烏畫家是從來不鎖門的。”
“可不是,我還以爲是偷袁老闆然後怕被抓然後才爬上去的,誰知道居然是偷烏畫家。”
“偷烏畫家哪裡需要爬滑梯,直接走門就行了。”
“就是,哪裡需要搞得自己被卡住還要警察來救。”
小偷和警察的耳邊充斥着圍觀人羣的嘲笑,然後小偷的臉紅白一陣後整個人暈了過去。
“可能是卡的太久,腦部供血不足了。”袁州總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