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事態到了不可收拾不可控制的地步,我知道要完了。
這種完全看王平心情的“遊戲”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如果要阻止,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王平或者“假”王平收拾掉。
否則,接下來的死亡名單內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就這樣出現在直播間裡,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一個接一個死亡。
姍姍拉緊我的衣服,也被眼前這一幕嚇的不輕,她現在連喘氣都不敢喘氣,拉着我衣服的手力度越來越大。
“王、王風,怎麼辦……”關之琳一臉蒼白從外面走了進來,走路踉踉蹌蹌、弱不禁風,看了心令人心痛。
可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直播間裡那些人不顧後果的刷,還互相調侃。
他們肯定不會想到他們現在看到的直播是真實的,張靈等下跳下去也是真實的,所以他們只管湊個熱鬧,說着跳呀,跳了打賞之類的話。
“王風?”關之琳來到我跟前再次道。
我咬牙,愧疚而心痛,我也很想能幫上忙,可就是沒辦法,在關之琳祈求眼神下只會增加我的愧疚和無能。
“咦?你又是誰?”突然,直播間裡王平的聲音,然後直播畫面開始劇烈抖動起來,似乎有打鬥和爭奪,畫面中的張靈也在抖動中不知去向。
我死死盯着屏幕,想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姍姍和關之琳也圍了過來,屏住呼吸,和我一樣盯着手機屏幕,想知道接下來的情況。
畫面還在劇烈抖動着,期間聽到王平受傷疼痛的聲音,還一道洪亮的聲音,見不到人,只能聽出對方的聲音很渾厚,應該是個中年人,身體強壯的那種。
叮!
一道清脆的鈴聲響起,王平慘叫一聲,直播間突然關閉。
我還在盯着黑掉的直播間看,心道那聲音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我確定我是聽過的,而且就是這兩天的事,但是現在就是死活想不起來。
姍姍和關之琳都重重鬆了口氣,整個人虛脫一般找了個地方坐下,喘氣,換氣,看着我。
“王風,那聲音是誰?他阻止了王平?”姍姍一臉僥倖道。
關之琳也開口了,拍着小胸口道:“還好還好,總算沒死人了。”
我看着她們倆人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對方又是誰。不過顯然這個人能對付王平,不管王平是活着還是死人一個,這個人就是解決我們的關鍵。
姍姍和關之琳聽完我的話點點頭,臉上洋溢久違的笑意。
“可是怎麼找到那個人?我們只聽到他的聲音……”姍姍這個時候道。
關之琳也開口說話了,覺得從聲音來找人,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我不同,看着她們倆人當下說道,與其在這裡光猜想不如現在去鬼屋看看,興許還能和那個人碰面,再說張靈現在還在鬼屋,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呢。
我一說,她們倆人才反應過來,說現在立馬趕去鬼屋。
最終只有姍姍和我一起來到鬼屋,關之琳留下來陪陳雲求。
依照我之前的想法,其實我連姍姍都不想帶過來的,畢竟凌晨時分郊野一片荒涼悽悽,夜風滋滋已經夠嚇人的了,何況現在我們出發的目的地是鬼屋?
我一個男的面對這樣的情況都在害怕,姍姍就更不用說了。說是一路陪着我來鬼屋的,事實上她的小手一直拉着我衣服,貼在我身後怕的要死,好幾次我走快步結果她拉着我衣服的手捉空嚇得尖叫起來。
這一路我沒被鬼嚇死,倒是被她嚇了很多次。
還好,“千辛萬苦”的總算來到鬼屋,如今我們倆人站在鬼屋前猶豫了,我們在考慮要不要進去。
對鬼屋,我們內心都有着同樣的恐懼。所以姍姍的意思是不進去,直接在外面喊算了,這樣萬一有什麼情況也能掉頭就走。
起初我也同意這個方案,我對鬼屋的恐懼遠在姍姍之上,現在到處漆黑一片,陰風陣陣,進去的話萬一來個鬼打牆,沒有黃小超恐怕我會被永遠困在裡面。
終究到底是因爲底氣不足,手上也沒什麼能對付那些東西的武器,所以只能顯得恐懼加畏懼,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不敢近身。
不過後來姍姍對着鬼屋喊了好幾聲張靈,沒見裡面有任何動靜我就知道這個方案不行,說到底,還得進去。
“進去?不、不要了吧,我再喊喊就好。”姍姍聽到我說要進去臉色唰一下白了。
“沒用的,原本張靈就身受重傷,雖然不知道王平用什麼辦法把他弄過來,而且讓他看起來像什麼事都沒有,但是你應該知道的,王平不在,恐怕現在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你喊破喉嚨也無濟於事。”
我把我的觀點說出來,姍姍呆滯後沉默了。顯然她也認同了我的說法,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
還有句話叫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早在之前我也這般進去過,現在再進去,也不過是重複之前的路。
至於心理變化,自然是現在比過去多了更多的是對鬼屋的恐懼。
以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現在經歷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後,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讓姍姍呆外頭,一個人向鬼屋裡面走去,走得小心翼翼,只要遇到什麼情況好讓自己能立馬抽身離開,逃離這裡。
一入鬼屋,陰冷瞬間包裹我全身,就像冬天裡跳進河裡洗澡一樣,冷的刺骨寒冰。
這種氣溫和外面的對比反差極大,我也感受到現在進來的陰冷比之前進來的任何一次都要更甚。
這代表什麼?如果說陰冷代表鬼氣的話,那麼這次鬼屋裡的鬼比過去更兇猛了。
我手腳開始哆嗦,猶豫不前。
陰氣太重了,我覺得現在進去九死一生。
真的好冷,牙齒也開始上下磕起來,儘管我竭力控制冷意,可還是禁不住冷氣透過衣服侵入肌膚然後連骨頭都有感覺被放在冰塊中冷凍的錯覺。
上?不上?
我一個人,勢單力薄也沒有什麼可以依賴的本身,如今鬼屋兇猛,陰氣肆意,我要是進去,恐怕這次真的要賠上性命了。
就這樣死了,我感覺不值。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自己也有家人,如今讓我拿自己的性命去救很有可能已經死了的張靈,我不得不仔細考慮清楚。
沒人會在生命面前開玩笑,尤其是在頭腦一直清醒的情況下。
我得考慮值得不值得,也要考慮張靈存活的機率有多大,我還要思索後果。
嗚……
就在這個時候鬼屋外傳來摩托車的聲音,我猛然回頭看去,一盞大燈從遠處照射過來,非常刺眼,我忙用手遮擋,撇過頭不敢再看。
燈光由遠而近,摩托車的嗚嗚聲也在它來到鬼屋前停了下來。
燈被關小,我也能重新看過去,只見摩托車上面下來一個人,摘頭盔中。
“哎,你一個小姑娘在這裡做什麼?”那人道。
燈光較小,我在鬼屋裡面看不清楚外頭這人的樣貌,不過他的聲音卻和直播的時候打斷王平的那道聲音十分相似。
難道就是他?
這裡是荒山野嶺的郊區,又是凌晨時分,如果說有人開車開到這個地方來,並且還是這個時間裡開過來的,似乎很不正常呀。
所以我開始猜測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也就是關鍵人物。
我連忙從鬼屋抽身跑出去,我真的是跑出去的,生怕走慢了鬼屋內會多出一隻手把我捉回去,套住我的脖子,手按着我腦袋慢慢把我拖進漆黑的鬼屋內,然後弄死我。
出了鬼屋,氣溫快速回轉,冰冰冷冷的身子和手腳在奔跑後很快就恢復了少許溫度,漸漸的開始溫暖身子。
還是這種感覺好,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在鬼屋裡真的像進了冰櫃,自己就被冷凍其中,像屍體一樣放置在停屍房,爲了防止屍體腐爛用冷氣鎮住。冰冰冷冷的屍體,蒼白的臉,白色的脣……
想到這裡我毛骨悚然,疙瘩起了一身。當下腳步又加快不少,咬牙奔跑。
“還有個人呀?你們兩個娃娃在這裡做什麼?不是約會吧?告訴我你們什麼學校的,我倒是想知道誰能教出這樣的好學生。”那人見到我後沉臉道。
我在喘氣,可是當我看到他的模樣後我頓時不喘了,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不是局長?!
夢境中張靈死了,當時來了很多警察,警察們盤問我們,給我們錄口供讓我們提供線索,那個時候他出現了,見到姍姍的時候還露出疑惑和不好的的神色,最後進了病房。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不過我卻深深記住了這個局長,因爲打心底裡我就覺得他不簡單,即便他看起來那麼年輕,和眼前這個青年一樣,不過二十幾歲出頭。
“局長?”我失聲道。
他看着我,回頭看他身後,然後再看着我,問你喊誰呢,大半夜的這樣很嚇人知道不。
聽到這裡我有些愕然,看來他不是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