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信大樓的電梯來到28層,唐信與夏清盈走出電梯後,面前便是宅邸大門。
夏清盈左盯右瞧,沒發現門上有鑰匙孔,正好奇之時,唐信在門邊的掃描器上輕輕點了下食指,然後只聽丁一聲響,門開了。
“呵,這倒是省事兒,不用拿鑰匙了。”
夏清盈好奇地在身份掃描系統上看來看去,她也用自己的手指按上去,但屏幕只有紅色警報燈在閃亮。
當走進門後,夏清盈才意識到唐信幾天前說住這邊有點兒冷清的意思。
太大了!
整個樓層的面積差不多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進門望去便是客廳,現代傢俬坐落有致,有超過十個房間,每個房間都在五十平米以上的空間。
“這一層是居住的,樓上29層有家庭影院,桑拿室,健身房等等,30層是運動的,有壁球室,檯球室,室內電梯可以通向樓頂天台,那裡有泳池,你先跟我來。”
唐信隨意地介紹了一番他的新家,然後帶着夏清盈來到東邊最深處的房間,這裡有安全系統監控室,門外面的動靜在這裡可以在這裡進行監視,唐信拿起一個指紋掃描器放在夏清盈面前,說:“左右手各按上去一次。”
夏清盈聽他指示,把手放在了指紋掃描器上,唐信操作一番,給了她權限,辦妥後說:“好了,在這裡。你暢通無阻。”
“真的?”
“不信。你可以去試試。”
唐信只是開玩笑,結果夏清盈小跑着出了門,果然在大門口樂此不疲地實驗着用她的指紋開門效果,一遍兩遍,三遍四遍......
唐信在客廳裡光聽着門的響動就有點兒麻木了。
等她玩夠了,心滿意足後跑進門一個飛撲跳到唐信身上,抱住他的脖子重重地親他一口,然後東張西望一番,問:“這裡真沒別人?”
“暫時沒有。”
唐信如實說道,將她放下地。說:“你挑個房間吧,我回薇雅園一趟,把一些行李搬過來。”
“我幫你。”
“不用。”
唐信把她留在家中,自己獨自驅車去往薇雅園。
夜色迷濛。唐信開着車在公路上飛馳,神情有些恍惚。
信大樓的新家,他是打算將來長住的,而他也懶得學蔣俊那般在外面安三個家,天天來回奔波,在他心中,家人是第一位,可家庭卻還真要排在事業之後。
時隔許久重新回到薇雅園的住處,唐信打開門望着只有月光映照的房間,不知爲何。他反而覺得這裡更加冷清,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在這裡,他和葉秋有過纏綿一夜,與程慕攜手共度的兩年多時光。
沉長地出口氣,唐信壓下多愁善感的情緒,過去再美好,也終究過去了。
這裡的房子他不準備賣,就閒置在這裡,將來指不定想要回味,還能重臨故地。
他走上樓。在臥室內把“房間保護裝置”這件道具放回四次元口袋中,他不讓夏清盈跟着來的原因便是這個,實際上他沒什麼行李要收拾,只是些衣裳和要看的書罷了,其他東西。帶過去信大樓也顯得多餘。
在書房內從書架上一本一本地把書拿下來翻兩下,唐信看看有沒有要重溫或沒看完的書籍。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唐信在這裡,少不了些睹物思人。
拿着手上的書發了會兒呆,唐信想起了一位闊別三年的女人,葉秋。
每年他會把自己看完的書郵寄去國外給葉秋,這些書都是寶貝,裡面撒了“書的味精”,對讀書人而言大有裨益,甚至可以說是事半功倍的。
把幾十本將來還打算看的書放進行李箱,又塞了幾套衣服進去,唐信提上行李箱走下樓,關燈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當他再回到信大樓時,已經是晚上快十點。
他打開家門,在一樓沒看見夏清盈的人影,他挨個挨個房間都找了一遍,都沒結果,上樓也沒見她的蹤影,唐信站在室內電梯前靈光一閃,果斷上了天台。
走出電梯望着那開着燈的泳池,果然看到了夏清盈曼妙的身影。
從朦朧似幻的池水中隱約可以看見她一絲不掛在水下游泳,雙腿有節奏地上下襬動,她整個人像是一條山水中的魚兒。
唐信來到泳池邊站着,俯視這賞心悅目的一幕。
嘩啦。
夏清盈從水中露出頭,髮絲向後貼着腦袋,掛着水珠的面龐雙眼還未睜開,一副光潔無垢的模樣,真有點兒出水芙蓉的視覺感。
她抹了抹臉上的水珠睜開眼,朝唐信吐吐舌頭說道:“沒泳衣又忍不住,嘿嘿。”
唐信視線下移,透過清澈卻在波動的池水,也看不真切她的嬌軀,不過,這般若隱若現,更具誘惑。
夏清盈偷偷伸手過來,打算把唐信拉下水中,但唐信早有警覺,後撤一步就讓她的打算落空。
“喂,你去哪兒?”
夏清盈朝唐信離去的背影喊道。
“回去坐牢,你在這裡住下,無聊就和鄰居們熟悉一下。”
除了在博寧的杜承嘯和馮家外,其他人都已經搬進了信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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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終究是個坐牢的人,這幾天在外面兜兜轉轉,算是活動過了,該回去好好服刑,不然,監獄長那邊會左右爲難。
出了信大樓,唐信沒有開車,選擇打的士回監獄。
晚上十點多他從監獄側門一派悠然輕車熟路地走回自己的牢房。
牢房門是開着的,裡面還亮着燈。唐信進門之前就面露狐疑。
門開着很正常。他的牢房左右,全是天盈的人,他除了睡覺時,房門從來不關,有利通風。
可裡面亮着燈就有些蹊蹺,他站在門口探頭朝裡面一看,詫異地說道:“瑤瑤?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幹嘛?”
錢慧瑤坐在書桌前看雜誌,被唐信的聲音嚇了一跳,不過扭頭看見他回來,立刻喜形於色。起身就要迎上去,結果腳下一疼,傳來一聲不小的響動。
“啊!”
“我滴神,你小心點!”
錢慧瑤起身一邁腿就一腳踢在了桌腳上。桌子震了震,幸好沒有東西摔下來。
她磕着腳咧起嘴,顯然疼得不輕。
唐信過去把她扶好,讓她坐牀上,自己把書桌前的椅子端過來坐下,把她的左腳擡起來,脫掉皮鞋和襪子,先看了看,玲瓏小巧的玉足腳尖有些紅,唐信輕柔地幫她按摩緩解疼痛。
他低着頭。忍着笑問道:“疼不疼?”
“疼!”
“誰讓你這麼冒失。”
“想你了唄。”
唐信手上動作不停,擡起頭望向她,她的女士西裝搭在椅子上,此時下身西褲,上身襯衫,頭髮紮起了繁複卻有特色的辮子。
錢慧瑤扁着嘴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樣,她指了指牀尾,說:“馬上冬天了,給你送了牀被子過來。”
唐信瞅了眼牀上的新被子,心裡暖暖的。不過嘴上卻說:“我進監獄你沒來看過我一回,照你的性格,就算是送被子,見我不在,那也是放下就走。何況我這幾天在博寧,你不是不知道。我今天回來,你也心知肚明,你是在這裡守株待兔吧?”
錢慧瑤伸出兩手揉搓唐信的面頰,佯怒道:“是,我就是在這裡等你這隻大白兔撞我懷裡!”
唐信晃晃頭甩開她的手,笑道:“有什麼事兒,說吧。”
錢慧瑤突然面露糾結之色,喪氣道:“唐信,你這樣做,讓我很不開心,真的,非常不開心!假設你只有我一個女人,可我並不希望我跟了你,等於你揹負了我全家!這樣會讓我很難堪,好像我跟你是爲了貪圖什麼......”
唐信動作一頓,手裡抱着她的柔軟玉足,莫名其妙地擡起頭問道:“等等!你先別發表女人嫁人是不是全家陪嫁的觀點,我只想知道,我做什麼了?我騷擾你的家人了嗎?”
錢慧瑤也一愣,她眯起眼睛仔細觀察唐信的表情,氣道:“裝,接着裝!你做過什麼你不知道?我媽都跟我說了!”
“你媽是誰?她跟你說什麼了?”
唐信完全被矇在鼓裡,一頭霧水。
錢慧瑤看唐信接連否認,便把她母親柳蓉與杜承嘯見面並且有了新的工作崗位的事情說了出來。
“嗨,這事兒啊,我不知道,是杜承嘯的主意吧,這也沒什麼錯吧?你媽要是沒本事,你也說你爸是清水衙門的芝麻小官,那你家這千萬富翁的家底,靠誰掙回來的?還不是你媽?她既然在nokia能讓老外給工資,能力毋庸置疑吧?杜承嘯不是傻子,退一萬步,你媽幹不好新工作,下場也是滾......被解僱。”
唐信差點兒就把“滾蛋”兩個字順嘴說出來,要不是看着錢慧瑤瞪大眼睛,他恐怕還真就脫口而出了。
沒辦法,和錢慧瑤說話,他向來想啥說啥,言談習慣上偶爾帶些髒字很正常。
錢慧瑤想了想,說:“你說的有道理,可別人不這麼想啊!這麼跟你說吧,我開上了車,不在學校住,你知道學校裡有人怎麼說我嗎?有流言說我出賣,出賣......反正你懂的。”
唐信目瞪口呆,就錢慧瑤開的那輛破車,也有人眼紅?
“不會吧?學校裡的人不知道你給宏信集團工作嗎?你在媒體上平均兩個月會亮相一次吧?”
錢慧瑤心煩意亂道:“你以爲大學生天天看什麼新聞?知道我有工作的個個羨慕,不知道的反而嘴碎的那些人,天天只關心遊戲,明星,要不然就是遊手好閒,我從進學校第一天起,就沒有大小姐做派,可不代表我不能當一個大小姐,我要是伸手問家裡要錢,我未必開得起法拉利,至少瑪莎拉蒂沒問題,想想就氣人。”
唐信伸手捏捏她鼻子,輕笑道:“看把你憋得,哎呦,跑我這裡倒苦水來了?我知道了,你是怕你媽也在宏信集團旗下公司工作,別人知道了,又要說閒話。”
“你的手摸了腳!”
錢慧瑤一巴掌拍掉唐信的手,還朝後躲了躲。
“呵,這是你的腳,我都沒嫌棄,你還有意見?”
“哎呀,我錯了,我現在感動死了,你繼續捏呀,很舒服。”
唐信真服了她了,嘆道:“別人怎麼看,是別人的事情,我要是管別人怎麼看我,聽到點兒負面言論就一肚子火,那我每天光生氣,給我二十五個小時也不夠。”
錢慧瑤嘻嘻一笑,腳趾頭動了動,刻意颳了刮唐信的手心,說:“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其實吧,我就只是想跟你說這些,然後聽你安慰我,呵呵,現在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