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打造J市經濟圈之一

李茂才和猴山裡在大鵬東盛地產物業公司的暗中支持下,除掉了以劉大拿爲首的J市本地官宦幫,先後牽出J市國土資源局一二把手等4人,城市建設局一二把手和下面的科級幹部等10人、財政局等3人、工商局4人……共涉案126人,從根本上剷除了改革前進的阻力,在觀念和認識上,基本上統一到一條線上:“只有大項目才能帶來大發展!”

大鵬東盛地產物業公司認爲商機來了,連夜雲集花城召開董事擴大會。這個會議是大鵬和東盛合併以來,第一次召開的擴大會議。

會議的議題就是搶佔先機,進軍J市。

在會上,我說:“J市是廣東東部地級市,人口700多萬,“小打小鬧”實現不了跨越發展,唯有“追求大目標、敢上大項目、打造大品牌”才能在J市站穩腳跟。緊接着,潘小婉、李凰芹、李草兒、王東盛意見一致,圍繞我的提議各自發表自己的意見。最後,統一共識,達成決議:再拿25個億進軍J市開發建設金城龍庭項目、金城廣場(原伊麗莎廣場)項目、中國玉都文化廣場項目、利用J市榕城區舊城改造土地進行開發建設的機遇來開發玉器長街、漁湖試驗區商貿城等項目。

會議的結果傳真給李茂才和猴山裡,二位大加讚賞。李茂才在J市四屆七次全會上作報告時說:“全市上下必須共識共舉,切實把大項目建設作爲一切工作的生命線,下狠心,用狠人,上狠措施,全力組織攻堅,推動項目建設和項目引進不斷取得新的突破,形成‘狠抓大項目,猛促大發展’的熱潮。”這個會議,是助推大鵬東盛集團進軍J市的戰歌,有了這個“護身符”,萬事順意,一路綠燈。

集團決定派最精明的潘小婉駐守J市,負責J市的項目投資、項目監督和管理。我具體負責資金的調撥和監管,李凰芹負責人力資源的補充和招錄、培訓。從決策到項目啓動,只要了一個星期,這在公司歷史上都是第一次。上下一心,衆志成城,就等J市一聲令下,公司的千軍萬馬就會開到J市。

在J市,公司本身就有一支建設大軍還沒撤走。不過因爲劉大拿和鄭新都的阻礙,也是半停頓狀態。現在,剷除了前進中的絆腳石,該騰出手腳大幹一場了。

大鵬東盛集團第一次籌資10個億,銀行貸款5個億,設立J市項目建設投資專款。專款到賬後,李茂才和猴山裡直接到集團公司總部祝賀,並派出項目聯絡員住集團J市辦事處。

潘小婉需要一個精打細算的助理,在集團高層選去選來,沒有一個比我更合適的。我如果也到J市長期住下了,李凰芹和李草兒、王東盛三個人又感到不妥。集團越來越大,麻煩事兒越來越多。這些年,誰能擺平內外事務,在最關鍵時候起到壓艙石的作用,他們自己心裡明白。如今集團並不太平,可以說是內憂外患。內憂是點多面大,場面控制和管理成本越來越高、在管理上有些滯後,跟不上發展的腳步,壞賬死賬逐月增多。管理隊伍裙帶關係嚴重,公司制度落實起來不徹底,監督機制不能有效發揮作用。外患是樹大招風,“官油子”、“兵痞子”“警匪子”“黑霸子”都盯上了這塊流油的“肥肉”,各方勢力都想撲上來啃一口,有的甚至想長期控制集團公司,佔有股份撈取好處。

面對這樣的局勢,我如果一走,這個大家庭裡缺少對外周旋的謀士,很難招架弱肉強食般叢林規則的商業對壘;對內補漏、還敢於堅持原則的“鐵面包公”,李凰芹也好、李草兒也罷,沒有一個人有這種擔待。

我和潘小婉反覆商量,決定每週六日到J市替她在財務上預審、項目進程審,也就是預算審、項目進程中的成本和投資審。這樣一來,我幾乎沒有週六日,像一部永動機不停地運轉。

J市金城龍庭項目一期規劃兩百畝,設計風格要“體現尊貴、超越、與衆不同之氣勢。”這是潘小婉定的調調,總體設計要求定下之後,集團策劃組範天成、董小婉、李小丫、趙媛媛、鄺志軒也來了。老辦法,還把廣州城投集團的策劃師李國鵬和廣鐵集團的策劃師陳冰冰也請來了,組成了一個七人策劃小組,董小婉任組長、範天成任副組長,這樣一個專業策劃班子就組建起來了。

策劃組來後,我們通報J市聯絡員,要求見見J市城建局的有關領導,遵從地方職能部門的設計要求。這一通報,驚動了J市城建局的一把手,一個週末的下午。潘小婉接到李茂才的電話,說晚上約了猴山裡和城建、規劃部門、房管部門的領導,在一起吃飯商量議事。

潘小婉覺得這事非同小可,要有準備。於是要設計組準備好設計報告,即使沒有成型也要有一個初稿。好在設計組一來J市就投入到工作之中了,潘小婉一部置,立馬就有現成的報告整理出來,也有設計草圖。儘管還很粗燥,但有比沒有要好,說明我們的專業技術團隊素質過硬、技術一流。

晚上,李茂才在J市最豪華的“風雅軒”招待大家。我和潘小婉都去了。我們去時,李書記已經在“風雅軒”門口恭迎,進入雅間落座後,我發現猴山裡沒來。就坐在潘小婉的左邊了,李茂才坐在潘小婉的右邊。誰坐李書記的旁邊呢,我想應該是猴山裡,沒想到李書記直接把董小婉拉在自己身邊坐下來了。

落座後,潘小婉給猴山裡打電話,沒想到猴山裡已經到“風雅軒”門口了,進來後,給大家道歉,說什麼因有事拖了後退來遲了。我說“這不算遲到,還沒上菜。”猴山裡紅着臉很不好意思,連說:“得罪得罪、等會兒喝酒我自罰自。”潘小婉向李、侯二位領導介紹我們的設計團隊,李書記也向我們介紹新上任的城建局長王一東、房管局長蔡一發,王一東又介紹城建局規劃處處長錢許多。賓主寒暄、相互介紹之後,潘小婉單刀直入,把設計報告初稿遞給李茂才,李茂才離開席間,坐到沙發上,認真看起報告來。

李茂才看得很認真,菜已經上齊了,李茂才還不上桌落座,大家只好靜靜地等着他。菜已經涼了,我們也不好催他吃飯,只見他時而用筆在報告上圈點,時而皺着眉頭深思,最後,還是董小婉這個冒失鬼喊了一句:“李書記,先吃飯吧。”

李茂才擡頭一望,眼見我們都在等他。不好意思地說:“久等了,對不起。”回到座位轉而又說:“你們應該早提醒我啊,我一看報告就忘記了。”然後把報告遞給規劃處長錢許多說:“我給你們最多一個星期的時間,認真研究這份設計報告,提出修改建議,然後交給他們設計團隊。”

錢許多說:“不用一週,我們最多三天。”

“要組織專家認真修改,這個規劃是我親自抓的,一定要從宜居宜人宜欣的角度出發,配套設施包括教育醫療養老考慮周全,保證一百年都不落伍。”李茂才說。

“那是一定,我們一定從環保和三宜的角度出發,對這個規劃報告進行認真修改。”錢許多說。

“後續的設計規劃詳細方案,我們也以最快的速度弄出來。”潘小婉說。

“千萬別急,好作品是慢慢磨出來的。”李茂才說。

“先吃飯吧,別隻顧着工作了。”猴山裡提醒說。

“侯市長說得對呀,今天的主題是歡迎水總和潘總及各位技術專家雲集我們J市,參與J市的建設。還是老朋友好啊,老朋友才下這麼大的決心支持我和侯市長的工作啊。今天算是開工第一次集會,也算是開工宴,也算是爲你們接風洗塵。”李茂才端起酒杯,致歡迎詞。

李書記簡單明瞭的歡迎詞,誠懇中聽,聽後感動。感受到李茂才是一個誠實守信又不拖泥帶水的好領導,我和潘小婉也代表公司表態,表示盡全力支持新項目的立項和建設。

吃飯時,我發現腳底下有小動作,李茂才不停地用腳踩董小婉的腳,董小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有些不自在。藉口去衛生間,約五分鐘還沒來,潘小婉說:“我去看看,是不是掉廁所裡了。也許不善飲酒,故意拖延時間吧。”

潘小婉去後不到三分鐘,就把董小婉帶回來了。董小婉紅着臉說:“對不起啊,我一喝酒就不舒服,不是有意迴避。”李茂才說:“不舒服沒關係,吃完飯我給你安排一個地方,保證讓你感覺舒服得很。”董小婉一改往日矜持的秉性,突然脖子一歪,倒在李茂才的肩膀上,撒起嬌來:“謝謝李大哥。到李大哥這兒了,就由李大哥安排,全聽李大哥的。”

我感到很意外,沒想到昔日嬌啼啼羞答答的董小婉,今天突然變得大膽起來,像風月場上的風情女子。李茂才也不拒絕,拍着董小婉的腦袋說:“小星星啊,吃飯後跟我走啊。”

大家說着笑着,完全不談工作了,嘻嘻哈哈的,天南海北一通亂侃,無拘無束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這個時候,迴歸到人性的本來面目了。

飯後,李茂才真的把董小婉帶走了。在路上,我問潘小婉:“你給董小婉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只說了十二個字,天賜良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她是個聰明人,本來在衛生間磨磨蹭蹭的,一聽我的話,就跟着我出來了。”潘小婉說。

我說:“你這不是把人家一個好端端的黃花閨女給毀了嗎?”

“怎麼叫毀了?女人嘛,總是要被男人毀的,如果沒男人毀,心裡還着急呢。你這思想太落伍了。與其說讓一個窮小子毀還不如找個有錢的主或者有權的主毀呢,你說呢?”潘小婉反問我。

我無言以對。只是囑咐範天成和李小丫等人,這事兒得替董小婉兜着,必須保密,不準往外傳,人家小丫頭一個,還要嫁人呢。

李小丫卻說:“可惜沒看上我,要是看上我,我不需要你們替我保密,我要大家都知道,我一到J市,就把J市的頭號男人搞定了,多威風啊。”

“你們怎麼都有這個思想啊?有這種想法的人遲早要上當的。”我說。

“不一定是女人上男人的當呢,指不定是男人上女人的當。”李小丫說。

“看看,不是我一個人說你落伍吧。”潘小婉說。

……

第二天一上班,我們只開了個簡單的碰頭會,就驅車到J市金城龍庭項目現場實地勘測,連續在現場測量了三天,就坐在J市提供的辦公地點——榕江大酒店的一個小會議室裡開始做詳細規劃。

J市金城龍庭項目瞄準的是上層社會人士生活、休閒的頂級樂園。銷售羣體在J市700多萬人中,比例大概是10%,也就是說只有7萬人。7萬人不一定都買這種高檔樓盤,再打五折,最多也就3萬多人。所以在做營銷傳播廣告時,定位要準。

我對潘小婉說:“前期廣告要有的放矢,採取少量、持續的策略,保持一定的曝光率;同時,製造具影響力的軟性新聞和文化活動,力求最小的費用投入,產生最大的廣告效果,並在成功宣傳項目的基礎上,打造開發商品牌,提升其在房地產業的知名度,爲今後的房產開發夯實基礎。”

潘小婉說:“這個你擠時間,親自抓一抓。”

“我就怕精力不濟,耽誤時間。”我說。

“晚上,我給你按摩,你多費心好了。”潘小婉說。

“你一按摩,我就想入非非了。”我說。

“都老夫老妻了,還想入非非。”潘小婉說。

銷售策劃擬先後通過風水諮詢、電視專題製作、印刷品製作(售樓書、海報、平面圖、及各種圖表)、看板(售樓處)、指示牌製作、奠基典禮和“宜居人生”徵文(第一期報紙宣傳)、應對WTO企業總裁論壇和遊園活動(第二期報紙宣傳)、促銷活動、開盤慶典等(第三期報紙宣傳)、國慶慶典(第四期的報紙宣傳)、第五期報紙宣傳(配合促銷)達到預期的宣傳目的。

花了兩天時間,弄出一個銷售廣告方案,潘小婉略作修改,就算定型了,接下來的時間等待J市規劃處的總體方案和我們初擬的樓盤策劃詳細規劃出爐,這個時間的陣痛感,猶如女人生孩子一樣,難受又難熬,這真是——

每個作品的出爐,

如同分娩的苦楚。

生孩子是一個人的辛勞,

作品的出爐是一個羣體的煎熬。

作品質量的優劣,

事關企業每一次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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