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會就此作罷的宋金桂,見小女兒這般的推諉還不如大女兒來得一個直接和痛快。瞭解楚寒露的她,與其裝可憐,大打悲情牌的去感動她,未必奏效,還不如和楚寒月是一五一十的坐下來談談“謝媒錢”,反倒是成功在望。
思量了一番的宋金桂,想着讓出一些“肉”給楚寒月,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畢竟她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分給了她一杯羹,還能讓其盡心竭力的去辦事,確實就要比找外面的媒婆去上門說媒,可是要可靠的多。
很快就拿定了主意的宋金桂,不再繼續逼迫小女兒,微笑道:“既然你不願意去給你小弟說這一門親,那麼爲娘也不勉強你。我這想來想去,還是交給你姐姐去辦最好,畢竟你臉皮兒着實也太薄,拉不下臉,說不得重話。”
同樣清楚她執拗一面的楚寒露,倒是也不多勸。自己母親的貪財好利,講究享受,等等,自然是相當清楚。雖未說出口,心中還是瞭解的楚寒露,想必這一事是正如大姐所說的那般,她和小弟都是衝着王家那一半的家產而去。身爲女兒,自是不便說母親不是的她,本着他們不逼迫自己去作孽,那便裝聾作啞,不言語是了。
“你去把你姐給爲娘叫回這裡來。”宋金桂的心中是迫切想要弄成這一事的主要動因,就是來自於逐利的趨勢。自己小兒子要是娶得了王家小女,那麼今後的日子不但好過得多,還能上升一個檔次,而且她也用不着找出來種種地藉口去兩個女兒那裡打秋風。
沒有多言,只是照辦的楚寒露,離開了她不久,便重新把姐姐是叫回了母親的身邊。自己感覺留下來是多餘,而又不想聽到她們所談這一不光彩的事,便藉故要去看戲,走了。宋金桂和楚寒月是沒有留她下來一起商議。而是完全表現出隨她去的意思。
再一次來到自己母親面前楚寒月,自是明白對方願意分出一杯羹來給她共享道:“你老要是早應諾下來,咱們母女也不至於先前紅臉一次。說白了,這分得是王家的錢財,又不是你老自己的私房錢,何必肉疼不已呢?”
“死女子,就你最行,成了吧!你只要能夠把這一門親事說成,那麼定然少不得你那一份兒辛苦錢。”瞧見她都說得這般露骨的宋金桂,沒什麼不同意道。
“我多問一句。你老是打算要分給我多少銀子呢?”楚寒月是不認爲母女之間所密謀的事情有多難堪。而是當成了一樁好像是各方都可以從中得益的買賣道。
稍微沉吟了一下。是才伸出左手五根手指頭的宋金桂,當然清楚自己要是開價過低,也打不動眼前這一個鐵了心要分上一份兒的大女兒。此事若是沒有她出面去說和,恐怕是連半分的希望都沒有。畢竟自己也耳聞了王家夫妻同樣是有意再招上門女婿給小女兒。一幅似笑非笑模樣的她,決計是不會讓楚寒天入贅王家,平心靜氣道:“五百兩銀子,不算是虧待了你吧!”
擡起左手是摸着自己那一屢耳發的楚寒月,心中自是有着另一番的盤算,非常講究策略的笑着道:“剛纔我的離開,倒是得巧去問了問看戲的旁人,是才知曉母親中意的這一個王家,可是在京城裡面開了四家綢緞鋪子。雖說那四家鋪子不是姓王。但是光想一想王家賣的東西是絲綢而不是布匹,就可窺測出他們家的家境應該富足和殷實。這區區五百兩銀子,恐怕就是五十匹一般絲綢的價格。那也太小看他們了。”
聽出她話中意思是嫌少的宋金桂,鼓對鼓,鑼對鑼的不妨直言道:“你就說一個數出來吧!到底要多少才願意出面幫這一個忙?”
“要是事後沒有二千兩銀子的謝媒錢。那麼就當我們什麼都沒有說過。”絲毫不客氣的楚寒月,腦子裡面是想着自己可是促成這一個事情的關鍵和出了大力氣的人,怎麼招也得分上一半,而小弟和母親什麼都不用做,恐怕也能是分得一半,或許還更多,而見一面分一半,也算是合情合理。再說,他們母子一個人是得了銀子又得了媳婦兒,另一個人也算是得了銀子又得了兒媳婦,更是人財兩得。
“獅子大開口”五個字是到了嘴邊上的宋金桂,卻沒有說出來,生怕再把她給氣走,徹底攪黃了這一個事情。腦子裡面也是在進行一番算計王家到底能夠拿出多少銀子給女兒做嫁妝的她,埋着腦袋,禁不住來回踱了好一番步子,而仍舊是下定不了決心來最終一咬牙,一跺腳,畢竟很能預料得到王家的陪嫁值多少銀子。若是少了,自己這一邊絕對吃虧,畢竟給楚寒月那一份兒是少不了的。她要想賴賬,恐怕就會鬧得母女翻臉,不可收拾。
和妹子一樣是瞭解母親愛錢的楚寒月,瞧見她算是老半天猶豫不決,便下了一味猛藥道:“事情不成,女兒分文不取。如果事情說成了,王家人所給出的嫁妝摺合成現銀不足五千兩,那麼女兒倒是可以在這原有兩千兩銀子的基礎上面減一半。至於他們家願意拿出更多陪嫁,也算是你和小弟賺得,而我仍舊只拿那兩千兩銀子。母親,你得看長遠,畢竟這可不是一錘子的買賣。若是今後可以,我還能幫着你們讓王家大女兒那一邊是一文錢都拿不成,而全是你們得。”
聽完她說出最後一句的宋金桂,後背都開始冒出了冷汗。她以爲自己是這一個世界上最瞭解大女兒的人,而現如今的自己,好似感覺一切都變得陌生。宋金桂是真沒有想到,楚寒月是連殺人的心都能生得出來,以此去謀奪她人的家產,苦笑道:“娘可沒有你那麼大的胃口,只要過得去,大家都有好處拿就成。依照你所說,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