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寒月是那麼說,而倒是真不會那麼去做。自己之所以那般說出來,唯一的目的就是好讓宋金桂是早下決斷和承諾。她只要有了自己母親的親口許諾,那麼就有了爲其盡心辦事的動力。雖說自己在李府中吃穿用度可以一輩子不發愁,但是人活着,可不是單單地只爲了這一個。自從楚寒月是見識過了林若曦所居的蘭心閣之後,心中的變化可不是一點兒,二點兒。這時候纔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就得扔的道理。
腦袋瓜裡面想這,想那的楚寒月,非常明白什麼東西都沒有銀子好用來收買人心。若是自己多得了這千把,兩千兩銀子在手,今後就算是在李府中也能夠硬氣一些。她要是再想吃香酥鴨什麼的,可也容易得多,畢竟是好讓身邊的小丫鬟拿上一個五百,一千錢算是賞給廚房中人打酒吃。而這得了自己的好,廚房中的那一羣是再勢利不過的老娼婦們,且有不給她做得道理?那時,也就不會再聽見什麼沒有之類的藉口了。
“有了你老這一番話,那麼我這就先去和王家娘子拉一個面熟的關係,攀談一番無關緊要的事情。不日,再抽一個空閒,去到她家做客,見了你老所說的那一個王姑娘,再順水推舟,水到渠成的說上一說。她要是答應,萬事皆好。若是她敢說半個不字,就是不給奴家面子,更是不把我家老爺當成一回事兒。那時候,我方纔會軟硬兼施的讓王家人知道,不是來找她好商好量,而是讓其明白不容拒絕。”心裡面算是有一套初步計劃的楚寒月,不單單是爲了小弟楚寒天和母親宋金桂得利。而更是爲了自己着想道。
意識到了她不是說來玩兒的宋金桂,自是相信她不比楚寒露那麼善良。既然楚寒月親自出面去和王家娘子說,那麼這一樁親事就真有門兒了。不管怎麼說,王家人還是得好生掂量一下他們全家人的骨頭及其她身後那一個叫李文軒的人吧!
含笑點了點頭的宋金桂,拉起女兒的左手,輕輕地拍了拍手背。隨後和她是一起離開,重新回到了戲臺子那裡。按照計劃而行的楚寒月,這時候是主動的去找了李月娥,讓其牽線搭橋,不至於唐突的引薦給了王家娘子認識,便不免又攀談了起來,畢竟女人之間總是有她們套近乎的方式和方法,而其中就比如聊到胭脂水粉,頭面首飾。綢緞衣料……彼此都感興趣和關心的話題上面去。
在自家大廳中的鄭仁基,心裡面焦急異常的同時,還得和這裡的各色人等是一會兒品茶,一會兒聊到一些男人們都喜歡的話題上面。到這時候還未見到李文軒到來的魯用,似乎顯得有一點兒不給這一位曾經供職於自己衙門裡面的小吏面子道:“這時候也不早了。李大人怎麼還不來呢?不會是不來了吧?”他這話一出,立刻就引起了不小的共鳴之聲,而坐在屋子裡面品茶和聊天的人等當中,紛紛地竊竊私語和交頭接耳。說什麼話得人都有。
瞧見這一個不和諧場面,不得不站了起來的鄭仁基。心裡面期盼李文軒的出現,可是要比他們當中任何一人都要迫切道:“諸位,請稍安勿躁。大家都清楚李大人可是當今陛下身邊的大紅人,而如今還沒有光臨鄙人的府上,或許是被宮中的某一位公公給叫到紫禁城去了。”很快,這一番話是立竿見影。當即就改觀了不少人急於想走的念頭,畢竟他們前來這裡可不是爲了圖“吃喝”二字。
當鄭仁基的兩耳是逐漸連續聽到“有道理”三個字,是才稍微的安了安心,而可謂是懸在嗓子眼上面的那一個心,着實表現出有一種隨時都會跳出去的感覺。就在這一個關鍵點的時刻上面。反倒是和鄭仁基無什麼交情的胡山,主動站出來維護李文軒的爲人和名譽,從而是在無意中幫到了對方穩住當下的局面道:“李大人可是堂堂正正地君子,自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有所遲延到此,必然是被什麼重要的事情給耽誤了。”
鄭仁基雙眼的目光是一下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好生的感激,而正要附和一下之時,便見到老管家鄭雲是小跑到了自己的身邊,稟告道:“二爺,李大人是已經到巷子口了。”
聽得這一句話的鄭仁基,激動得差一點兒眼淚都快要掉了出來。強作鎮定的他,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再用雙眼是掃視了一下前面在座的衆人,努力控制住興奮的情緒,拱手道:“鄭某人,就少陪了。請諸位用茶,好讓在下得空去引一下李大人進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李文軒是何等人物,自是被主人如此禮遇,完全應該和正常。就算是今日的東道換成了自己,也是一樣。不會因此介懷被輕視的他們,反倒是好似統一過口徑一樣道:“鄭大人,你就快去,無需管我們。”再一次是拱了拱手的鄭仁基,九十度側轉過身,腳下步子加快就向着大門口而去。
早就不在巷子口,而是已經到了鄭家大門前的李文軒,倒是沒有第一個下馬,而是由第一個翻身下馬的周虎,爲自己是牽住了馬。沒有急於下馬的他,摸了一下女兒的頭髮,叮囑道:“你坐穩了,別亂動。等爹下去以後,再把你給抱下來,知道嗎?”騎馬是騎得非常開心的李沐心,頻頻地點頭的同時,還發出了“嘿嘿嘿”的喜悅之聲。
相信她是真懂了的李文軒,這才踩在了早已經是趴在地上的豹子背部,側身下了馬。雙腳落地,站穩的他,反轉過身的展開兩臂,是才把獨自一人騎坐在馬背上的女兒給抱在了懷中。早一步走近的鄭仁吉,站在一旁是弓着腰,臉上堆着笑容道:“李大人能夠在百忙之中蒞臨寒舍,着實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