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還要面對無窮無盡的煞氣之兵,我頭皮就一陣發麻。
這凶煞之地煞氣太重,若是一般的風水煞,不至於召來如此多的煞氣之兵。我環視四周,壓抑的濃稠的紅色煞氣中,隱隱看見那四個騎兵合圍而來。
我聽老貓說過,一旦墜入煞氣裡頭,第一時間逃不掉的話,就只能把希望寄託於煞氣之外有人來破解。當然這種等人來救的滋味不咋地,就像上廁所忘記了帶手紙,手機又恰好沒信號,蹲得發麻時,左腿倒換右腿,又夾着屁股蛋還不敢高擡地緩一緩,死活不見人進來的那種感覺。我現在就像是進了廁所沒帶紙的人。
於是我掏出手機準備喊人,趙洪亮就是不二人選。
該死,這重重煞氣竟然干擾了手機的信號,也斷送了我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沒有了信號的手機拿在手裡比一塊磚頭還不如,這讓我不由想起了當年的諾基亞。我剛上大一時,諾基亞還是手機中的戰鬥機,那時候它除了能打電話還能防身,以至於我們校園裡每一個漂亮的女同學都必備一個牛逼哄哄的諾基亞。
我罵了句倒黴催的,一臉無奈地把手機塞進褲兜。左手輕擦刀刃,看來萬事只能靠自己了。
這時候,其中一個煞氣之兵一馬當先,朝我攻來。
我眉頭一皺,大叫一聲來得好。左手一彈刀背,發出倉啷啷一聲脆鳴,古有擊劍作歌東海斬長鯨,今兒我就效仿古人來他一個敲刀震煞鬼。想到此處,我眯縫着眼睛瞄着衝過來的高頭大馬,大喊一聲:“殺!”
長刀出,如同長虹貫日,直搗戰馬的頭顱。
這馬速度飛快,面對我這一刀根本避無可避。這時馬上的武將見勢不妙,連忙揮舞手中宣花斧,朝我的腦袋劈下。這些傢伙不怕死,可以胡衝亂撞,我可比不了,只好急忙躲開大斧子,放過戰馬,任由它在我身側呼嘯而過。
就在我倆交錯之際,我猛地轉身竄起,展開左臂,一胳膊將武將掄下馬。巨大的衝擊慣性帶着我倆朝前滾了兩圈才止住,那武將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被我趕上去一刀刺下,插個透心涼。
等這刀下的武將化成煞氣消失,我突然覺得腦後直冒涼風,條件反射一樣迅速跳開,一柄九股鋼叉嗖地扎進了我剛纔站立的地方。
我皺起眉頭,回瞪剛纔偷襲我的方向,只見一個武將催着大馬趕到。
剛纔這叉子險些要了我的命,我早恨得牙癢癢。不給他彎腰撿九股叉的機會,我騰地跳起來,對準它的腦袋就是一刀。
這煞氣之兵有所防備,急忙偏過腦袋。我這一刀眼看要劈空,臨時變招再砍。
這時,另外兩個煞氣之兵竄出,突然兩杆畫戟夾住我的長刀,把這扔叉子的武將救了下來。
等我落地時,三個武將合成掎角之勢,對我虎視眈眈。
緊接着,三個武將同時出擊,打算以多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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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擺明了是羣毆我的節奏,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還是六手外加武器。我大罵一句忒不要臉,只好匆匆認定一個人,準備一會兒被揍的時候,往死裡削它。
三騎站定,武將翻騰着手裡的長兵器,就要戳花了我。
我左右搖擺,極力避開兩杆畫戟的突刺,一心想着如何砍死先頭用九股叉扎我的那個武將。
這武將把九股叉往下一紮,就好像村頭河溝裡捉魚的場景再現。
可惜,我不是魚。
我舉刀頂住九股叉,刀口往外一帶,算是卸去大半兒的力道,接着抽刀上挑,這一刀隨心所欲,完全沒有章法,只求一個快字。
等我刀尖挑到武將的眉毛時,另外兩杆畫戟也到了近前,左右兩肋面臨威脅。我認準了幹躺下一個算一個,長刀的速度又快了幾分。九股叉武將再想倒提武器來擋,已經來不及,只得撒了武器,空手來抓我的長刀。
我冷笑一聲,刀勢不減,這九股叉武將不過小鬼級別,這麼做完全是送死。
等我砍掉它的腦袋,一股煞氣從脖頸兒鑽出,匆匆躲進了周圍煞氣之中。
這時,兩杆畫戟已經從後面戳來,我連忙躲開左邊的那杆,用長刀硬扛了右邊一擊。
這一招把我戳翻在地,我就地滾出兩三米後站起來,瞪着武將。
這兩武將一見又死了一個,雙戟舞地虎虎生風,卻是再不敢單獨面對我。大概十幾分鍾後,我拼了力氣才砍下它倆的頭顱。
一時間,再沒有騎兵出現。我開始胡思亂想,難道此處的煞氣消耗得差不多了?或許我還有機會活着出去。爲了證實自己的判斷,我開始盯着身前的煞氣看,想要找出一些端倪,可是盯了好一會兒,我發現煞氣還是如此濃郁,根本沒有消散的意思。
我心裡不禁嘀咕,不知道這種情況到底是好是壞。我又掏出手機,看還是沒有信號,只得悻悻然地塞回去。
“吼!”這時候,一聲虎嘯從前面傳來。震得地面直打晃兒。
還是來了。
我心說半天不出人,敢情是在憋個大招呢。這老虎怕是不好對付了。
沒工夫容我多想,這老虎已經竄了出來,我定睛一看,嘿,這老虎的背上還坐着一位將軍。
這時候,虎背上的黑臉將軍睜開了眼睛,上下一瞄,沙啞道:“小子,你闖我地盤,滅我兵卒,今天我非吃了你。”
“黑大漢,你是那根蔥?敢口出狂言!”我長刀一指,“我誤入此地,若是放我出去,咱倆還好說。要是不放,今晚我就蕩平你這凶煞之地。”
那黑臉將軍坐下的老虎衝我不住得低吼,看樣子已經迫不及待要吃了我。
黑臉將軍怒目咧嘴,哇哇亂叫:“竟敢威脅我,我要是不咬死你,就愧當這煞氣兵王。”
他孃的,這黑大漢竟是此處凶煞之地的頭兒,乍一聽這消息,我竟有些興奮,如果滅了它,這煞氣或許能破。想到這,我右臂陰氣大盛,倏然間,泛寒的長刀化成了鬼火銃,慢慢擡起,對準了煞氣兵王的腦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