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保安按動了電梯裡面數字最大的那個按鈕,一陣失重感傳來,讓劉景知道,他們此刻正在緩緩的上升……
這棟樓並不高,堪堪不過上下五層而已。地下一層是賭場,往上就是正規的酒店了。在往上則是KTV等一些娛樂活動。當然,其中也有酒店客房。一些個在酒店裡喝醉了的人,上去就能睡覺。
當然,暗地裡的客房究竟是什麼樣,劉景卻沒有機會看到了。
他隨着電梯緩緩上升,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頂層上碩大的一個宮殿……
說是宮殿未免有些不盡然,但事實上從這裡的裝潢上來看,極其像劉景印象中的金鑾殿!
一溜排開的石柱,階梯式的辦公地點,讓劉景不禁懷疑……這些人要見一見這裡的老闆,難道還要一路跪着過去嗎?
想到這裡,劉景就是一陣毛骨悚然。要他對一個倭國人下跪,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而且若非是爲了那麼幾個錢,劉景實在不想來這個地方。
金碧輝煌的碩大辦公室裡面,卻只有一張辦公桌,配合着老闆椅。那上面坐着一個老頭兒……劉景驚鴻一瞥間,差點都誤以爲那是一個坐墊……毫無生氣的神情,配合上老頭兒毫無生機的身體,讓劉景不得不這麼想。
“坐墊……找我何事?”劉景都不禁想下意識說出這句話。臨到嘴邊,想起倭國人不一定聽得懂華夏語,他只能讓十花代勞了。
“先生……請問您找我們何事?”十花自然不能如劉景那麼沒禮貌。她還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繼而語氣中滿是敬畏。
“咳咳……”老頭兒連聲咳嗽着,站在他身旁的女秘書趕緊將一盒龜苓膏遞了上來。老頭兒連着吸了幾口,這才緩和了一下胸悶。隨即他纔開口說道:“這位先生叫……”
十花翻譯出了老頭兒的話後,聽在劉景耳中,卻讓他爲之一愣。老實說,他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劉姓的日本人。不過即便是有,劉景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透露他的真名。他思考了片刻,隨即對十花輕聲說道:“告訴他……我叫尼大葉式沃。”
“噗哧……”十花倏然發出一聲輕笑。意識到失態後,她趕忙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緩了緩神,壓抑住內心的笑意,十花卻還是按照劉景的意願,翻譯出瞭如下的話語……
這一點,劉景自己便能聽得出來。許是在倭國語言中,並沒有找到那個姓氏的翻譯,十花只能用音譯來形容。以至於劉景自己聽到後,也覺得好笑得很。
“尼大葉式沃……好奇怪的名字。”老頭兒唸叨了一聲。他隨即站起身來,身旁的女秘書想要上前攙扶,卻被他喝止退下。繼而亦步亦趨走到劉景跟前。
他上下打量着劉景,看了半餉,這才點點頭,繼而開口道:“聽說您賭術很厲害?”
“哼!”劉景悶哼一聲。這老頭兒也太不會看人了,尼瑪找自己來問話,連個座椅都沒有的?
卻沒等劉景回答,老頭兒重新回到了老闆椅上。他顫巍巍坐在上面,隨即輕聲嘆了口氣,繼而再次說道:“其實這次找先生來……是想請您幫個忙。”
十花在劉景耳邊原文翻譯出來後,卻讓劉景更是發愣。
我靠!倭國人這麼屌?找人幫忙還不請人坐下?說話的功夫,老頭兒卻已經招呼他身旁的那個女秘書,從旁邊推來了一把老闆椅。
“請坐。”老頭兒一邊說着,他整理了下遺容……應該是儀容,繼而接着說道:“事實上,就在你們剛纔呆過的那個賭場,前些天有人來砸場子了。”
聽老頭兒娓娓道來,劉景這纔算是明白過來事情的原委……
事實上類似這些賭場,背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黑社會背景。而老頭兒本身就是一個社團的長老,他在這裡開的這個賭場倒也無可厚非。
哪曾想,前些天的時候,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社團的人,竟然公然請了外援來砸場子來了……
所謂的外援,無非就是從別地請來一些賭術高超的人。然後到另一家賭場裡面大肆賭一番。不管你是出老千還是憑本事,只要你能贏錢,而且能贏走……只要是不被賭場裡面的荷官,或者是請的那些賭術高手看出來。
而事實上,正是這一夥人,帶着一個賭術高手過來,在這家賭場席捲一番後,竟然大搖大擺的走了。臨走前更是放下狠話,他們過段時間還會再來……
這如何能讓老頭兒受得了?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他都讓人找那些賭術高超的人來着。
讓自己賭場的人出馬?開玩笑!如果那天,自己賭場的人,能夠賭得贏對方請來的外援的話,那就不是砸場子了,而是一出鬧劇!
而老頭兒的目標,很顯然就是劉景了……
“媽個蛋!”劉景暗罵一聲。沒想到他賭博一場,竟然攤上這種事情來。
老實說,他實在不願意幫倭國人。回頭想想,倭國人自己窩裡鬥……那可怨不得我了!況且這老頭兒開出的條件也非常誘人:贏了!贏多少你都可以帶走……輸了,那也是算在我們裡面。
這不明擺着讓劉景幹賺一筆嘛!
想到這裡,劉景故意皺眉,深思間,他望了一眼十花。後者趕忙撇頭,似是不想關心這些事情,眼角的餘光卻已經出賣了她……
“你怎麼看?”劉景當即回過頭問十花。
“我怎麼知道?”十花腦袋重新撇開,繼而接着說道:“你的事情,爲什麼一定要問我?”
事實上,早從十花的神情上,劉景便已經看了出來,後者倒是有些渴望了。與其說渴望劉景賭這場豪局,還不如說她希望看到這麼一大筆錢落入劉景手中……興許這個還算好心的人念及自己救了他,分給自己一點呢?十花如是想。
“嘶……”劉景深吸一口氣,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隨即開口沉重般說道:“賭了……輸了可別怪我!”
劉景說完,當即拉着十花的手往電梯那邊而去。
老實說,劉景之所以在賭場上大顯身手,可不是爲了幫這個倭國人的。
他其實老早就想過不會這麼容易走出賭場,臨走時,一定會被保安請去喝茶的。甚至於到了最後,他們甚至還會強迫劉景繼續賭下去。當然,賭注會越來越大。
但這正是劉景所想的,他正希望這樣,然後撈一大筆錢來。
一來這樣的話,可以不用暴露自己,而且來錢一定要比在賭場小打小鬧來得更快。二來,劉景也是想着,憑藉自己的本事,若是他們想黑吃黑的話,自己也能逃走!
只是他回過頭纔想到了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十花怎麼辦?
想到這裡,劉景就是一陣毛骨悚然。好在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如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六花交代了。
臨上了出租車,劉景都不敢正眼看一無所知的十花,惹得後者一陣驚奇。
“你怎麼了?”十花好心問道。
“沒啥……”劉景趕忙搖頭,隨即目光深邃着,看向了遠方……
倏然間的驚鴻一瞥,卻差點把劉景嚇出了一身冷汗。冬日裡的街道上是沒有什麼路人的,以至於劉景投過玻璃車窗,一眼就看到外面。
他駭然看到馬路邊上站着的幾個穿着制服的人,此刻正四處張貼着紙張。那紙張上渺渺幾筆素描,竟然堪堪將劉景的輪廓勾勒了出來!他驚鴻一瞥間,堪堪記住了紙張上的內容。除了他的畫像之外,還有一些倭國字。劉景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其中的通緝兩個字……
通緝?通緝誰?媽的!除了通緝自己,還他媽有誰?
劉景暗罵着,沒想到這倭國的海上自衛隊動作這麼快。竟然只是短短的幾天時間,不光把自己的畫像做了出來,而且連通緝令都發了出來。
好在這通緝令上的畫像,只是用鉛筆素描出來的。於他本人還是有些差距的,若非時刻呆在劉景身邊。至少驚鴻一瞥的路人是不會把兩人聯想到一起的。
劉景想到這裡,才驚覺自己當初在海上沒來得及洗澡,蓬頭垢面的後果是多麼的明智……
社會上的混混咱不怕,最怕的就是被國家盯上,這可是盯死了的!但凡想要逃出生天,劉景除非如在華夏出境一般偷渡。如若不然,任何關口都有可能把他抓個正着!
心裡這麼想着,出租車卻再次在那條骯髒的街道旁停了下來。
許是出租車都不願意靠近這裡。等劉景兩人下了車後,他便開着車飛一般的逃了出去……
正欲上樓,劉景倏然心中一凜……他皺眉望了眼樓上。
經歷過大小的幾次暗殺,劉景早已經習慣了,在既定的目標前用透視觀察一番。
而此刻,他卻看到了一個讓他憤怒的場景!
只看見嬌小柔弱的六花,因爲身材嬌小的原因,而被一個大男人壓在牀上。那男人赫然就是之前被劉景趕走的那個催債的!
劉景看到這裡,怒不可揭!
老實說,對於六花,劉景是極爲喜歡的。這種喜歡卻非他對楊靜夏言冰的那種喜歡。而是一種類似於鄰家大哥哥喜歡照顧隔壁小妹一般的喜歡。
他看在眼中,還沒等站穩腳步,便發足狂奔。朝着樓道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