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淡心裡估計樂開了花:“如果摔這麼一跤可以認識你,我早就摔了。特值,我還得夏萌萌呢,要不是她,仿計也沒有今天這頓飯了。”
我含糊着:“不用謝我,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我就是一催化劑,加快了化學反應而已。”
這個時候,陸清遠開口說話了,而且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很明顯,是衝我來的,我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兩個手攥在一起不知該放在何處纔好。
陸清遠眼神溫柔,聲音淡淡的,清晰透亮:“那天我說話有點重,很抱歉。“
他平日裡高傲嚴肅,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換,我一時之間還有些接受不了,呆呆地愣住了,葉紫煙用胳膊肘了我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
“哦。那都不是事兒,我早忘了,那個,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完吃。”
我藉故上廁所離開,葉紫煙也跟了過來。她一臉奸笑,直入主題:“萌萌,你是不是喜歡陸清遠?說實話。”
我扭頭看她,她這麼直接地問,倒是讓我不好糊弄過去,只好老老實實地告訴她:“好像是,只要一見到他,我整個人就做小得不得了,在他跟前我就像一個小矮人,得時刻仰視着他。但……我還特別……總是想起他……”
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葉紫煙點點頭,特別篤定地說道:“這已經很引顯了,你已經病入膏肓,喜歡上他了。”
“小煙,那我該怎麼辦!他壓根兒就沒有正聚看過我啊,何況,我給他的印象,怕是已經遭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那你忍心就這麼放棄,讓他走掉嗎?“
“當然……不要啊。”
“那就追!”
那就追。
說起來多麼輕鬆的三個字,可是當主人公換成是我,做起來比登天還難。
終於熬到了結尾,要散場了。
易淡動手想拉住葉紫煙,我把他的手卡在了半空中,又順口和葉紫煙嘮起了嗑,整個動作流暢連貫沒有任何不順來,而我不經意回頭的時候,卻看見了陸清遠偷偷笑的表情。
只不過是一個淺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我竟會覺得今晚這頓飯並沒有白吃。
那麼,愛一個人,是不是就是,看到他在笑,就知足了。
於是易淡尷尬地和我們說再見,我拉着葉紫煙的胳膊回了宿舍。
中午心裡煩躁得很,便上了遊戲,想發泄一下。
看見蔡挺在線,便順口和他提起了陸清遠。
我是女俠:小菜,快和姐說說,如果暗戀上了一個人怎麼辦?
小菜一碟:哦?女俠也墜入情網了?可是我上次見你,你還說你沒有男朋友呢。
我是女俠:大哥,我現在也沒有,我只是有了暗戀的對象。
我身後忽然探過一個頭,是葉紫煙,她看了我和“小菜一碟”的談話之後,咔嚓咬了一口蘋果,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你那還叫暗戀?全世界認識你的人都能看出你喜歡,你這太明顯了。”
我扭頭瞪她,她識相地走開,我繼續和蔡挺做諮詢工作。
他幾乎是又把他努力追陸清遠女朋友的故事給我講了一遍,告訴我機會不能等,一等就一去不復返了云云。
我藉口說有事,便下線離開了。
最終還是沒有鼓起勇氣。
學生會**啊!
文學社社長啊!
而且我還有溫柔那麼強勁的情敵,讓我如何下手是好……
白天還好,一到了晚上我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翻來覆去睡不着,滿腦子全部都是陸清遠那張出衆的臉。
通常情況下,葉紫煙和我說話都一定要叫我三遍我纔能有反應。
“小煙!我感覺我中毒了。”
“你拉倒吧,我覺得你都病入膏肓了……”
......過了三分鐘。
“小煙!你說陸清遠如果不穿黑色和白色的衣服,穿鮮亮一點會不會好看啊!”
“不知道,沒看過……”
“這還用看,我陸社長已經不能用好看來形容,當然是炸到爆炸,爆表,極致……”
天空中一片烏鴉飛過。
大概是葉紫煙擔心我在學校整出病來,週末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催着我回家散散心。
於是我拉着她和我一司回了家。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剛走到家門口,就聞見一陣排骨的香味。葉紫煙興高采烈地進去給我媽幫忙,反倒是我,往家裡的沙發上一窩,便開始發呆。
“嘿,到了家也不知道去廚房幫忙,反倒是讓小煙去忙活,洗洗手拿碗筷去!”
“哦。”
老媽大概是被我順從的小綿羊的態度驚住了,奇怪地看了一眼葉紫煙。
葉紫煙含糊地蓋了過去:“阿姨,別理她,我幫您拿去。”
吃飯時一直都是她倆你一言我一語上演母女情深,我反而是多出來的一個。
“媽!“
我一直像一個殭屍一樣扒拉着碗裡的米飯,一語不發。
忽然叫了一媽,打斷了這兩人的談話。
“嚇死我了,你這孩子說話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咋咋呼呼的是和誰學的!“
她話音剛落,葉紫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把米飯吞了進去,一本正經道:“媽,鍋裡還有排骨嗎?”
“多着呢,放心,慢慢吃。”
“那個……不用,我吃飽了,我就是想.帶點到學校去,慢慢吃……"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抱着那個飯盒,摔在手心裡,葉紫煙盯着我的飯盒看了好多次。
我看她每次想問都忍住了,等不到她提問,我已經憋不住了:“這排骨我是準備帶給陸清遠的,他媽媽長年生病,肯定是做不來這麼好吃的排骨,我想他應該好久都沒有吃過家常菜了,所以才自作主張,想帶給他的。”
見我一口氣說了出來,小煙也不再遮遮掩掩:“夏萌萌,你去表白吧,既然你真的這麼喜歡他,你就應該讓他知道,不管他能不能接受,他都有知道的權利。”
雖然這排骨是拿給他的,但是我把它帶回宿舍之後,始終都沒有勇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