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兩把眼淚,站起來:“既然有一絲機會,那我夏萌萌就決不放棄。“
大概就是從那天以後,幾乎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喜歡陸清遠,而我再次榮登貼吧熱榜,成了大家飯後的熱門話題。
既然我能爲了他豁出面子在衆人面前表白,並且被拒,臉已經丟盡了,那還有什麼更可怕的。
重要的是,咱的臉不能白丟啊。
到最後收復美男的心,纔是最重要的。
文學社再次成爲我的第二個家,沒事兒就跑過去,圍着陸清遠轉。
而這次的我,可是名正言順的“狗皮膏藥”,文學社甲的成員幾乎見到我就會主動告訴我陸清遠在哪兒,他今天有沒有來;或者他什麼時候會來。
好像全世界都在幫我起他一樣。
想到此處,其實心裡還是樂呵的,畢竟努力並沒有白費,贏得了廣大青年的支持,也是我的重大收穫。
後來,我和陸清遠絕口不提當天表白的事情,好像那天發生的事情並不存在一般,在他面前,我總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現,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我可以悄悄地喜歡他,內心深處留一份溫暖給他。
作爲一個沒有戀愛過的“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沒有墜入情網就開始以陸清遠爲中心,天天圍着他轉了。
比如,替他打水。
你會看到有一個呆萌少女天天守在他樓下,看他提着暖壺出來,然後歡快地小碎步跑上去,搶過暖壺就跑……
比如,替他打飯。
他去哪個食堂,我就去哪個食堂,滿食堂地找他,找到之後搶過盤子就去把今天食堂的特色菜打給他……
比如,替他去圖書館借書、替他打理文學社的雜多文件、替他整理辦公室的資料……
也就是說,我整個成了他的貼身保姆,大事小事,我能包攬的絕不放過。
我做起這些事情來甘之如醴,可當事人已經受不了了。
陸清遠雙手環胸滿臉嫌棄:“夏萌萌,你看看我的手。”
我一愣:“看你手怎麼了?你的手不是好好的嗎?”
“你還知道我的手還在啊!那你天天幫我端茶倒水,拿我當殘疾人何候!”
幾乎是一陣嘶吼,自認識他以來,從來沒見過他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心裡咯哩一下,完了完了,這下估計是真的生氣了。
我瞧着臉,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我不是看你忙嘛,學生會那麼多活動,文學社又有那麼多事,我不得替你分擔一些,讓你不要分心嗎?”
“誰要你分擔,你分擔了我纔會分心!”
說完氣呼呼地走了。
雖然被他嚴厲地呵斥,但是他能這麼主動來找我說話,我已經心滿意足。
回到宿舍,滿心歡喜,跳到葉紫煙的牀上,開始和她講我今天的故事。
葉紫煙越聽臉越黑,到最後直接把枕頭呼到了我的臉上。
“夏萌萌,你有沒有腦子,人家罵了你你還樂不可支的。”
“但他主動和我說話了呀!這很重要,這是我人生當中的里程碑!”
“夏萌萌……”她叫完我的名字,輕輕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萌萌,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也應該有個結果了,陸清遠對你,根本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那個人又是出了名的高傲,你這樣卑微下去又能有什麼結果!”
葉紫煙的話我不是不明白,聽了她的分析,我的心確實涼了半截,但是沒等冷卻下來,我迅速給自己打了氣。
“小煙,我不想放棄。或許你們看到的他確實是一副冷冰冰的祥子,只會理性地分析問題,不會感性地思考問題,可是,其實他還有他的另一面,他的父親……”
然後我就開始滔滔不絕,自帶感情地講起了我所知道的關於他僅有的那些故事,時而悲傷,時而欣喜,時而滿懷希望,時而卑微笑落……
也就是說,說得好聽點整個人像是在自編自導一場劇,走聽點就是我像個神經病一樣在那裡喋喋不休。
葉紫煙帽地轉身下牀,端着盆中去洗漱了。
她臉上的無奈,我至今都記憶猶新。
不過,真正和葉紫煙當面衝突起來,是因爲一個禮物引起的戰爭。
我爲了給陸清遠攢錢買一份生日禮物,我幾乎是把飯都戒了。
前些日子和葉紫煙逛街,我拉着她一直往男士服裝區,如果不是我一直不去看她,肯定被她的眼神殺死了。
葉紫煙:“萌萌,來陪你逛街的是個女生,不是男人!你一直拉着我去看男裝是什麼意思?要當變性人?“
我扭扭捏捏有些臉紅:“這不是我‘男朋友’要過生日了嗎,我想給他送個禮物,你也知道,他是學生會**,總會出席一些正式的場合,沒有一條像樣的領帶怎麼行啊……”
其實我並不是特別懂該怎麼給男生選領帶,什麼樣的適合他,什麼祥的纔不老氣,什麼樣的上檔次,我通通不知道,只是帶着滿腔熱情去了,想選一份禮物,想讓他戴着我送的禮物出現在大大小小的場合。
我拉着她又進了一家男裝品牌店,滿心歡喜卻又不知所指地看了起來,並沒有注意到葉紫煙早就已經臉色鐵青。
“小煙,快來看看這個怎麼樣?”
我拉起一根深藍底色帶着白色條紋的領帶。
葉紫煙沒有怎麼認真地看領帶,反到是直接翻過來,看了一眼標價,便將我拉出了店,毫不客氣地說:“這領帶要一千多、你最近連方便麪都分兩頓吃就是爲了這個事情嗎?夏萌萌,你愛他,退他,我沒有意見,但你爲他連自己的健康都不管不顧了,你覺得值得嗎?”
我一愣,原來她是爲了這個事情在生我的氣:“小煙,我沒有不顧自己的健康,你看我讓得像頭牛!”
我鬆了口氣,一臉她過度擔心的表情,“好了好了,快來幫我看看,到底好不好看!”
“夏萌萌,你到底長沒長腦子,人家壓根兒就不喜歡你啊!”
“你到底長沒長腦了!人家壓根兒就不喜歡你。”
葉紫煙一甩手,丟下我走了。我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是去是留。
店裡的店員出來好心地問我還需不需要看,我搖了搖頭,情緒很低落地離開了。
原來,傷害一個人,那麼容易。
近來我就像是個傻子,卑微到塵埃裡,爲他做我能想到的一切,即使跟前的人議論紛紛,但終究不是重要的人,根本傷不到我。
可如今,就是葉紫煙都覺得堅持卜去沒有什麼用了,心裡很大的支柱忽然坍塌,血液驟然冰冷起來。
走出商場,秋風瑟瑟,竟有些涼意了,剛剛進來的時候卻沒有察覺。
看了一眼手機,昨天晚上說的晚安,從發出去的那一刻每隔二分鐘就看一次手機,最後等到夜深人靜,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