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想寫點什麼,今天已經非常糾結了,因爲第一人稱的緣故,因爲別人說這文沉重的緣故。///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因爲被勸草草收場的緣故,因爲被拒籤的緣故。也不知有沒有人要看的緣故!心情非常沮喪。只能自我安慰,寫給自己的紀念,好好寫!信心卻大大不足!唉,一聲嘆息都會蒼老!)
月,蒙着一層綢布,不甚清楚。房間沒有開燈,我獨自坐在書桌前,望着那輪滿月。上個月圓之夜,蘇軒奕來到我身邊,良辰美景。這個月圓夜,我再來看月,卻只餘下一種孤寂與悽清。
我想當然地以爲我是蘇軒奕的愛,以爲自己陪着他迴天商,便可以用愛去淨化掉他身上的戾氣,避免他墮入魔道。以爲自己至少能夠得到一個愛自己的人,所以想都不想便答應了他。可真相往往是觸目驚心的。我竟然是那個倒黴的蓮月的轉世,怪不得長年開不出一朵桃花。
誠然,蘇軒奕也是愛着我的。可是我若是蓮月,整個天商大地定然都要我嫁給皇帝。那麼還要重蹈一千年前皇帝、冥天和蓮月之間的覆轍嗎?
我想了很久,沒有答案。
“怎麼還不睡?”蘇軒奕的聲音響起。我不回頭,只是坐着。
“曉蓮,你信得過我麼?”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看着天上的月,淚往心裡淌。
“曉蓮,你要知道。我定然不會讓你不幸福的!你早點睡,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蘇軒奕見我不理他,丟下這話,便回屋去了。
定然不會讓我不幸福?難道去謀朝篡位麼。這不是又讓我背上更惡毒的罵名?蘇軒奕啊,難道真的沒有人能阻止你墮入魔道麼。難道又是我拖累了你麼!
“唉!”一聲嘆息,如落花掉落琴絃,仿若從靈魂深處傳來。
“誰?”我拈起定身咒。/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良久。窗外轉出一個人。銀髮飄飄。紅衣如血。正是那晚在我房間出現地男子。他亦擡頭看天。
“月色不怎麼樣啊!藍小姐賞這麼久!”他看着我。脣微揚。露出邪邪地笑。我心絃繃得很緊。直覺這人太可怖。
“你到底是誰?找我什麼目地?本人不喜歡猜來猜去。要幹嘛。爽快點!”換做以前地我會很興奮這種突然出現地絕色男人。會幻想一個旖旎香豔地故事。可現在地我心已滄桑。再也承不起小兒女地做派地純真與無聊。
“爽快。倒是有些氣勢!哈哈哈。我很想看着你墮入魔道。某些人抓狂地模樣!”這男人笑得肆意。瘋狂。果然是魔界地人。只是他與誰有仇?軒奕?
“你要看誰抓狂地樣子?再說。就憑你就想給我下咒。”我顯然是底氣不足。莫說我沒拿出給夏康峻地那片魂。就是那片魂沒拿走。我也不及此人。我這麼說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
“你已經沒有冥魂守護。你以爲這次我還怕你麼!”他手一揚。我眼前出現了血河。那血河突然洶涌着滔天地血浪。帶着惡臭。帶着淒厲地鳴響。仿若巨大地惡魔張着大口。要吞沒我。
“就憑你小小的血魔,也敢在此猖狂!”突然,一聲沉着的冷喝,接着一朵銀色的蓮花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朵蓮花旋轉着,不斷膨脹,碩大無比,那蓮花發出月色般的銀光,那銀光如同潔淨之水,頓時,那些血污被沖走,世界迴歸一片潔淨,空氣中充滿梔子花的芳香。
夏康峻醒了。我的心裡頓時一喜。擡眼看到窗外,夏康峻一身鬼差打扮,和那紅衣男子對峙着。
“原來是你!小小鬼差你也以爲你能阻止得了我麼?”血魔同學居然有眼不識泰山,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冥界高管啊。
血魔說着,祭起咒語,意念之力結起一道血絲網,血絲網上不斷淌着血珠,那血珠拉伸着,又化作無數血色的針刺,瞬間,萬針齊發。///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我緊張無比,手心都是汗。夏康峻卻不慌不忙,手一揚,招來一柄金色的三叉戟,只見他三叉戟輕輕轉動,閃射出金黃燦爛的光芒,那些血色針刺連同那張血色蛛網頓時灰飛煙滅。血魔倒退數步,一股血從鬢邊滑下,隨即又吐出大口鮮血。他驚恐萬狀:“你,你竟然是……,我早該知道。這女人出現的地方,必定有你!”他再度吐出一口血來,靠着一棵榕樹,大口喘息。
“滾回魔界去!告訴夜天,別妄圖蠢蠢欲動!”夏康峻輕一揚手,三叉戟一收,雙手合掌,打出一道銀色封印:“惡魔退散!”
那語音帶着悲天憫人的慈悲與寬容。血魔的臉頓時扭曲,身體亦扭曲,瞬間化作一陣腥風走了。
“康峻!”我喃喃地喊,充滿喜悅。他看看我,一言不發,化作一陣清風飛走了。
他是怪我答應和蘇軒奕走。我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微微的月光裡,牆上那副字的每一字每一頓透出的孤寂與無奈終於將我淹沒。
十年生死兩茫茫。即使他是冥界的高層,那十年,他卻也無法與我相守。這種難過與無能爲力,恐怕是比蘇軾的情感深沉了幾百倍了。
只是,我已經答應了軒奕。我失去了記憶,便失去了說服自己留下來的證據!我掩面無聲哭泣,淚從指縫間滾滾而出。
“哭什麼呢,丫頭!以爲我不理你了?”夏康峻的聲音柔和溫暖,我陡然停住了哭泣,卻不敢移開雙手,我怕以這種脆弱去面對他。
他拉開我的雙手,蹲在我面前,滿含笑意溫柔地看着我。他身體目前極其羸弱,我不能讓他久蹲,於是我站起身,拉他坐到椅子上。誰知他一坐定,便用力一拉我,把我抱在懷裡。
“以爲我不理你了?你要知道我剛纔是元神出竅。我魂魄虛弱,不能在身體外停留太久!傻丫頭,在這天地間,我誰都可以不理,就是不可能不理你呀!”他用手撫去我的淚水,不知怎的,我的淚卻更加洶涌。
“康峻!我——”我想告訴他,我要跟軒奕迴天商,可話到嘴邊卻無法吐出。
“不要說,我都知道!我的小藍就是個善良的傻丫頭!”他溫暖厚實的手掌拖着我的臉,輕輕地摩挲着,我沉溺在這寵溺裡。
“康峻,以後,恐怕都難以在見到你!”我不想這樣酸溜溜的傷感。可身不由己地說出來了。或者這就叫情之所至。
“你以爲,我會容許他把你帶走麼?即使他帶你回了天商,你以爲我會讓你嫁給那個皇帝,或與他在一起麼?小藍,你要記得,天上地下,宇宙盡頭,你都是我的。”夏康峻這樣直接的表白讓我熱淚盈眶,卻也讓我更加哀傷。這表白像只利劍插入我心,心都似乎寸寸碎裂。
“康峻,算了,不要執著,只要你好好的,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了!”我撫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龐,胡茬的觸感在手心有些癢。
“傻丫頭!”夏康峻俯身霸道地覆上我的脣,他的脣冰涼柔軟,嘴脣不斷在我脣上蹂躪,我不由自主地逸出一聲嬌吟,他的舌趁勢侵入,靈巧如蛇舌左右亂探,挑逗我的舌,然後猛地糾纏住,竭力吮吸我的舌。那滋味香甜,卻又粘稠灼熱。恍惚中,我聽見彼此喉間滑動的聲響,我的身體有灼熱升騰,一**熱浪讓我的身體陣陣痙攣,渴望着他的緊緊擁抱,渴望着融化。
他的脣天生就是適合親吻的。我的淚洶涌,心裡瞬間空了一塊,或許明天就不能再見面。那麼就讓我放縱這一回。想到此,我緊緊勾着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他的脣帶着露珠的清涼,帶着陽光的和暖,帶着蜜汁的甜香,帶着棉花的柔軟。漸漸地,他的吻不再霸道,而是溫柔如水,與我的舌纏綿悱惻,每一寸的碰撞都是蝕骨**。
“小藍,我已經十年沒有嘗過你的脣了!”聲音嘶啞,帶着濃重的**味道。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脣,血色未退,脣線好看,這脣確實天生就是適合親吻的。我多麼捨不得,可是一切都要在此結束,夏康峻必定不應該跟我這樣不祥的女人一起。我跟他一起,也只能給他帶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那就就結束。有這個吻,餘生便都可有意義。
“夜深了。夏先生回去休息!”我不看夏康峻,冷冷地說,心裡疼痛不已。我如何不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子,那麼我就可以和我愛的人過平淡生活,白頭偕老了。
“小藍,你?”夏康峻顯然沒有從我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中反應過來。
“夏先生,到此爲止!”我掙脫他的擁抱,輕輕靠到窗邊,夜風刺骨涼,十月的上海竟有了冬天的滋味。
“小藍,你只能嫁我,知道麼!你是那麼愛我!我也是那麼愛你。相愛的人就該愛一起!”他從背後擁抱我。他的懷抱多溫暖啊。如果沒有一切,我們只是一對平凡的戀人,那這該是良辰美景了。
“夏先生,我不愛你。我沒有了記憶,便是前塵後世都忘了。從別人嘴裡聽來的,多少有點看電影之感,再震撼感動卻也不至於痛徹心扉、刻骨銘心。”我說着這樣的話,心竟痛到無法呼吸,可卻還要繼續下去,一次就徹底斷了。從今以後,便不再讓這個男人爲我以身涉險了。多好啊。
“小藍,你爲什麼這樣着急,我說過我會拿回你的記憶的!我會牽着你的手,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宇宙的盡頭也不放開的!你爲什麼不給我時間?”他的聲音顫抖,我的背上溼了一片。
我的心糾結。他的淚如同鋒利的刀割在我心上。“算了,那記憶拿不拿回來也無意義了。夏先生,你要知道過去就過去了。回憶不具備任何力量!結束!我累了,我要休息了!”我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坐在牀邊。他就那麼站着,維持着剛纔擁抱我的姿勢。
良久,他擡頭看着窗外那模糊的月亮,吐出輕似煙雲的一句話:“難道真的是我太自信了?”然後,他慘然一笑,回頭看了看我,輕輕躍出窗,消失在朦朧的清冷月色中。
我的淚再次傾瀉,心裡空空的,彷彿自己也不是自己,只餘下一堆恨。我恨我的不平凡,恨我的輕浮,恨這旁逸斜出的爛桃花,恨這世道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