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裡,人和人容易拉近距離。

林子軒和陸小蔓就是如此。

他對陸小蔓的印象大多來自於後世的報道,知道這個女人和不少男人糾葛不清,喜歡玩樂,跳舞看戲,亂花錢,揮霍無度。

當然也有才學,寫詩、演戲和繪畫。

按照後世的說法,這是個交際花一樣的女人。

不過此時的陸小蔓剛剛十九歲,還沒有從學校畢業,剛剛接觸社會,涉世未深。

她的父親陸子符是前清舉人,日本早稻田大學畢業,在國內財政部任職,歷任司長、參事、賦稅司長等,也是中華儲蓄銀行的主要創辦人。

她的家境殷實,自然不在意花錢,還時常帶着大家小姐的嬌氣。

林子軒和陸小蔓一起談天說地,討論故事情節,逐漸熟悉起來。

倒是發現這女子具有真性情,或許自幼接觸西方教育,陸小蔓的性子大膽而活潑,同時也有着女人的虛榮心和小心眼。

在他接觸的女子中,只有殷明竹和陸小蔓相似,都是喜歡新鮮,愛玩耍的性子。

但兩者又有不同,殷明竹是摩登女郎,喜好時髦,不過做人有情有義,陸小蔓相對來說溫婉一些,只是心思更爲活泛。

馮程程追求進步,思想獨立,孟曉冬心思較重,外柔內剛。

這些民國時代的女子和後世沒什麼不同,她們同樣鮮活而柔美,炙熱而多情。

《亂世佳人》成爲他們共同的話題,陸小蔓參與其中,她覺得這是他們共同的創作。

隨着情節的發展,在那個亂世之中,思嘉逐漸變得成熟和堅強,戰爭的殘酷逐漸顯現出來,爲了生活人們都在不停的掙扎。

其中自然有醜惡和背叛。

“爲什麼要寫的這麼殘酷?”陸小蔓疑問道。

她以往讀的大多是膚淺的愛情小說,國內雖然有過戰爭,但她沒有經歷過戰亂。

“我想寫一個特別的女性,這個女性雖然有着虛榮和任性,但也有着堅強和勇敢的一面。”林子軒解釋道,“只有在戰亂之中,才能顯露出思嘉的性格來,女人和男人在戰爭面前一樣的堅強。”

“我想要爲女子寫一部精神史書,讓她們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偉大。”他繼續說道,“這個故事的背景放在國內恐怕會引起非議,所以我就藉助美利堅的內戰和思嘉來完成這個想法。”

這自然是他在胡扯,他只是在認真的抄書而已,能有什麼意義。

但在陸小蔓看來就不同了,她親眼看到這個故事從林子軒的筆下流淌而出,她是真的相信林子軒想爲中國女子寫一部書。

這麼一說,她覺得自己的翻譯工作瞬間高尚起來,積極性提高不少。

同時,林子軒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更爲高大。

陸小蔓起初覺得林子軒是個多才多藝的人,林家在上海是個大家族,他們處在同一個社會階層,交流起來沒有障礙。

她是個有虛榮心的女孩,眼界頗高,往來的對象大多是達官貴人的後代,或者才華橫溢的青年才俊。

林子軒可以說是兩者兼而有之。

有家族背景,有自己的事業,會寫詩,會寫小說,會拍電影……

她剛剛知道林子軒還會寫歌,在北平流行的《夜來香》等歌曲就是出自林子軒之手,這可是舞會上必播的曲子。

他還有什麼不會的麼?

現在又聽到了林子軒寫這個故事的初衷,陸小蔓頗爲感動。

年輕的女孩總是容易被自己感動,她把各種光環套在林子軒的身上,覺得林子軒是那麼的完美,她把自己當成故事裡的思嘉,而林子軒就是白瑞德。

恨不相逢未嫁時!

她和王庚已經訂婚,等到回國就要結婚了,爲什麼不讓我早一點遇上你?

這只是陸小蔓在翻譯《亂世佳人》時偶爾閃過的念頭。

有時候做一件事太投入了就會把自己代入進去。

她覺得林子軒是按照她的性格寫的思嘉,而白瑞德的風度翩翩和幽默風趣,正是林子軒自己的寫照。

他們兩人在1861年的美利堅相遇,在戰亂中相識相愛,這是多麼浪漫的事情啊。

這是陸小蔓夢中的場景,越是翻譯這本小說,她晚上越會做這個夢。

在郵輪這個封閉的空間裡,她心無旁騖,專心投入到了小說的世界之中,分不清自己是陸小蔓還是思嘉,偶爾還會念叨小說中的詞句。

這種情況叫做入迷,或者瘋魔。

有時候,我們看到一本好看的小說或者電視劇,事後總會念念不忘,就是這種狀態。

陸小蔓的這種狀態不會給其他人造成困擾,只是對林子軒更爲親近,對王庚更爲疏遠了。

林子軒也注意到了,兩人交談的時候雙眼對視,有種說不清的情愫在空中飄蕩着。

他們似乎想要進一步做些什麼,中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擋着,讓他們不敢嘗試。

這種格擋是這個時代世俗的力量,是他們心中的道德力量,王庚或許就在船艙外邊,這種感覺讓他們心動又膽怯。

這是種極其微妙和刺激的感覺。

郵輪離美國越來越近,一旦到了美國,環境改變,兩人之間那種若有若無的情愫會漸漸煙消雲散,只留下淡淡的回憶。

或許多年後,他們想起這次旅行,會輕輕一笑,追憶一會那段年少的時光。

這一日,陸小蔓像往常一樣從林子軒那裡拿到剛寫的稿子,回到艙房裡細看。

她讀完故事之後,發現在故事後面附着一首小詩。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抗這股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不把你放在心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飛鳥與魚的距離,一個翱翔天際,一個卻深潛海底。

陸小蔓讀罷這首詩,不由得愣住,發起呆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大鬧天宮》第三百零一章 覺醒之年第三百七十章 一個新的時代來臨了第七十八章 貼近生活和粉飾生活第一章 我的室友徐至摩第三百六十七章 一個人的舞臺第二百九十二章 戲夢巴黎第八十二章 他拍的不是電影,是情懷!第八十五章 開講啦!第五十三章 這是能在歷史上留名的大事第二百四十三章 戰爭與和平第二百六十七章 中國式英雄第二百九十八章 又一個奠基人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科學家和大文學家第二章 將剽竊進行到底第五十三章 這是能在歷史上留名的大事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只是我用的筆名第二百六十六章 他要去改變世界了第三百一十九章 動盪之年第二十九章 明月歌舞團第三百零三章 家國情懷第二百七十九章 鑽法律的空子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究竟給多少女孩子寫過詩?第二十三章 爲藝術而獻身第一百零五章 和自己的過去告別第四十一章 雞犬之爭,漁翁得利第二百零八章 一個全面的中國第三百五十二章還原一段真實的歷史第二百八十四章 諜影重重第三百一十七章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第二百六十三章 這一刻的上海第二百一十七章 中文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第一百零八章 不會剪掉的劇情第三百零七章 血色黃昏第三百四十六章 白首同心在眼前第八十五章 開講啦!第三百零五章 蒼茫大地,誰主沉浮?第一百八十章 文學真正的作用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斷轉移的話題第六十八章 他是個喜歡做夢的人第三百四十五章 別具一格的證婚詞第二百四十五章 模擬計劃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個不一樣的未來第四十四章 真相不忍直視第三十六章 明星電影公司第一百四十三章 這個時代離開家庭的女青年第三百零二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第一百七十六章 上海灘的一道風景第二百六十七章 中國式英雄第二百零四章 電影的產業鏈第二百二十六章 一棵開花的樹第十七章 少女心思第二百二十章 要有專業精神第一百七十五章 迷惘的一代第三十七章 詩壇風波第一百八十五章 泰戈爾與新文學第一百三十四章 那些年,我們聽過的收音機第二百四十二章 那些飛出籠子的鳥兒第一百一十二章 中國容不下的泰戈爾第二百四十一章 戰爭爆發前的上海第八十一章 文壇瑣事第二百零三章 讓文學歸於文學第十四章 通俗小說週刊第二百九十九章 再窮不能窮教育第二百九十六章 在寫與不寫之間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個不一樣的林子軒第一百二十四章 聰明反被聰明誤第一百九十九章 那些書寫時代的女作家們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三條路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個不一樣的林子軒第二百六十二章 小孩子才分對錯,成年人只看利弊第二百三十七章 生活在歷史之中第四十六章 包羅《萬象》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聲電影的時代來臨了!第三百四十九章 穿越者就該這麼驕傲第六十四章 勇闖好萊塢第三百五十一章 甲午風雲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版社的生意第七章 新派武俠小說第三百三十一章 不合時宜的思想第二百四十九章 電影的黃金時代第二百五十一章 人是矛盾的綜合體第一次播音第一百五十二章 看過才知道第二百零三章 讓文學歸於文學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名之爭第二百八十六章 文人的操守第一百八十六章 出版社的生意第二百七十五章 兩位女演員第二百五十三章 遠和近第二百零五章 另一個世界的文學第三百零四章 滾滾紅塵中,有幸遇到你第三百四十二章 文壇新勢力第二百三十六章 中國文壇的怪現狀第五十二章 電影行業的暴利第一百三十六章 那只是我用的筆名第三百六十二章這一頁的歷史該如何書寫第七十六章 專業和業餘的差距第二十四章 冬皇第二百八十章 第一位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