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德,快他孃的跳上來。”見趙勇德一直都在原地發愣,楊開憤怒的叫罵了一聲。
而那趙勇德這才轉過身子,有些疑惑的問道:“啥!”
話音剛落,他的腳下便是一陣破土而出的聲音,地面好像被埋了一顆炸彈一般,猛然炸響了開來,大量的泥土都被掀翻了起來,將趙勇德的腦袋都給糊上了一層粘土,而他的身體,也是開始墜落了下去。
“我日。”剛剛跳在趙勇德旁邊的白波,也是迅速的發現了趙勇德所面臨的嚴峻形勢,原本準備跳到大樹上的身體,硬生生的被止住了,他搶過趙勇德的衝鋒槍,對着他的腳下,便是一通突突。
事情發生在眨眼之間,趙勇德都還沒反應過來,楊開只能重新從樹上跳了起來,而後抱住趙勇德的身體,將他拉到了旁邊。
在趙勇德剛剛被拽到旁邊的瞬間,楊開便是發現,地面上那張巨嘴,依舊是睜開着,這導致楊開根本看不到那玩意兒的正面,只能看到他的大嘴。
而在大嘴裡面的舌頭,則是被威爾遜衝鋒槍射出的子彈,給打爛了,黏糊糊的,凝聚成了一灘爛肉。
一股腥臭的氣味,正不斷地從嘴巴里面散發而出,薰得楊開是眼花繚亂,楊開心想不知這傢伙得多長時間沒刷牙了。
來不及多想,剛剛站在地面,他便是感覺到,地面有些鬆動上涌的跡象,他知道是地下怪物重新選擇了攻擊目標,是準備在腳下攻擊他了。
他看了一眼那被他們臨時搭建起來的地板,快要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而在地板上的劉雨薇,身子也是被懸掛着,想要跳下來,可是根本是有心無力,根本沒辦法掙脫出來。
“我日你奶奶。”楊開狠狠咒罵了一句,而後是雙膝彎曲,而後用力的一彈,身子直接飛到了劉雨薇所在的地方,用力的踹了一腳、
這麼用力的一踹,那地板竟被硬生生的從中間給踹破了,他的身子也是從中間漏了下去,不過幸虧他及時抓住了一根結實的木頭,纔不至於落到地面下面。
他的腦袋在地板上,所以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掀着地板,不過他能感覺到有危險,不敢盲目行動,只是衝着劉雨薇大喊着:“雨薇,快跳下去。”
剛纔楊開跳下來的時候,已然是幫劉雨薇將那根挾持住她的木頭給解決掉了,所以劉雨薇可輕易的行動。
而劉雨薇則是看楊開陷入了危險包圍中,豈肯離開,當下便是拽住了他的手道:“快點爬上來,我們兩個一塊跳下去。”
楊開的身子卡在樹枝間,根本無法落下去,想要爬上來,也是困難重重。他還感覺到胳肢窩處一陣疼痛,好像是有尖銳的東西,刺入了皮膚裡面,讓的他往上爬的時候,猶如針扎。
“娘希匹的。”楊開暗暗罵了一聲,而後看着劉雨薇道:“雨薇,你快點走,我自己會想辦法出去的。”
而那劉雨薇豈肯輕易離開,畢竟楊開是爲了救自己!
說話間,那地板即將被掀翻了。
要是地板被掀翻了的話,他們兩人定然會沒命。因爲他們的身子,都將會被壓在堅硬的木頭地板下面,被砸下去,肯定是身子緊緊的接觸地面,到時候他們兩人要是想活着離開,希望很渺茫。
九筒等人也都注意到楊開的這個窘迫模樣,都是奮不顧身的從樹上跳了下來,衝到了木頭搭建的臨時地板上,準備將這個地板給壓塌。
只有這樣,他們兩人的性命,纔可能得救。
轟隆隆的聲音,在兩人耳畔不斷的迴盪着,楊開的腦袋因爲長時間的缺氧,而有些昏迷,劉雨薇則是死死的抓住樹枝,保持身子不墜落下去。
“指戰員,堅持住,我們來了。”九筒等人大喊一聲,助跑的身子便是猛然騰空飛了起來,一腳正踹中了這堅硬的木頭搭建地板。
很輕鬆的,這木質地板竟被他們給輕易的踹碎了,楊開和劉雨薇兩人,也是從上面墜落了下來,在地上來回的翻滾了兩下,便是被九筒和石頭等人給抱了起來,跑到了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就算那些地下生物再怎麼厲害,相信也是無法輕易的將大石頭給穿透一個大洞吧。
而原本鑽出地面的那些傢伙,看到地面上已經沒有了獵物,重新鑽入了地面之中。
現場狼藉的場面,總算是好轉了一些,安靜了下來。刀疤臉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抱住樹幹,一動不動,目光惶恐的地面,而趙勇德和白波等人,剛纔爲了救楊開等人,都跳了下來,現在都找了一塊石頭站在上面,暫時安全了。
楊開看了一眼驚魂未定,意識恍惚的劉雨薇,有些感動,在生死之際對自己不離不棄,這樣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犧牲生命,也是值得的。
稍微安撫了一下衆人,楊開纔將精神力集中到了地面下的那些生物上,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走開。
他蹲下身子,將耳朵伏在地面上,仔細的聽了片刻,卻是並未聽到下面傳來絲毫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那些東西都已經走了。
爲了提防那些東西會再次發動攻擊,楊開讓石頭專門負責聽腳下泥土之中的動靜。只要一有動靜,便立刻告訴自己。
既然無法在明面上提防那些動物,那麼便只能是用聽的手段,來判斷他們的行動了。
“楊開,可不得了啊。”衆人都安穩下來之後,張寒山這才氣喘吁吁的看着楊開:“他們挖洞的功夫,着實了得,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九筒也是心有餘悸的道:“是啊,他們挖洞的速度,幾乎可以和我們走路的速度相媲美,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變成他們的口中食。”
楊開自然也知道這種情況,九筒差點被吞到怪物肚子裡面的場景,現在想想都是心有餘悸。
不過,他倒是納悶兒了,到底是什麼東西,挖洞竟如此快速?聯想到剛纔有一隻被張寒山給打死的動物,楊開便想着將那玩意兒給拽上來。
很快,衆人便是找到了那一隻被張寒山打死,依舊是張大嘴巴蜷縮在洞中的怪物。
從他們的這個方位,只能看到那怪物張大的嘴巴,根本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楊開使勁的皺了皺眉頭,只能是拿來了一根繩索,拴住了那傢伙的腦袋,而後是一聲令下,便是命令衆人用力的拉扯着。
看來這玩意兒,倒是他孃的挺沉,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是將那玩意兒從地洞裡面給拽了出來。
拽出來之後,衆人便是氣喘吁吁,累的癱軟在地上,也沒心思去看那玩意兒到底什麼長相了。
就在楊開等人蹲在原地歇息的時候,刀疤臉的一個弟兄,卻是哀嚎着衝了上去,伸出拳腳,便是對那玩意兒一通拳打腳踢。
砰砰砰的聲音在衆人耳畔不斷的響起,沒多長時間,便是將那玩意兒僵硬住的大嘴巴給打得合攏了起來,而衆人這纔看清了那玩意兒的長相。
怎麼形容呢?這玩意兒就跟他孃的一鱷魚差不多,渾身上下都是指甲大小的鱗片,看起來堅硬的很,閉上嘴巴,從遠處看,就跟一鑽井的鑽頭一樣,怪不得鑽地的速度這麼快。
當然,最引人注意的特徵,便是這傢伙的牙齒。尖銳修長,閃爍着刺眼的光芒,要是被咬上一口,定然能將人的身體給穿透,而此刻那上面,卻是侵染了大量的鮮血,並不是他的獵物的,而是他本人的。
那個傢伙打的累了,便是癱軟在地上,撫摸着因用力過度而有些紅腫的拳頭,憤憤罵了一句:“狗日的,敢吃我兄弟,老子斃了你。”
話音剛落,便是從腰上掏出了一杆手槍,對準了這玩意兒的腦袋,便是準備開槍。
吼!
可是剛剛掏出槍,那個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傢伙,卻是猛然睜開了眼睛,這一幕,看的衆人心驚。可是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便是看到他的嘴猛然張開,獠牙閃爍着太陽的光芒,諾大的嘴巴,直衝着楊開的腦袋,便是咬了去。
這麼一看,衆人頓時被嚇得是目瞪口呆,這傢伙也忒猛了點吧,中了這老些子彈,竟還他孃的喘氣兒?
那夥計當場就嚇傻了,一抓着匕首的拳頭便是朝着那傢伙的腦門砸了下去,這一下力道生猛,相信就算不把這傢伙的腦袋給砸出腦漿,也得掏出來一個大血窟窿。
可是,這麼用力一砸下去,非但沒有出現鮮血四處迸濺的場景,反倒是那夥計慘叫一聲。
衆人忙定睛細看,卻是發現,那傢伙的雙腿,竟被怪獸龐大的嘴巴給完全的裹了進去,而後是用力的拽了一下,那傢伙便是渾身抽搐了一番,最後哐噹一聲,摔到了地上,血跡,順着嘴角流淌了出來。
而那怪物卻並不就此罷休,繼續是咬着那傢伙的身子,用力的搖晃了起來,隨着一番搖晃,那傢伙便是被摔得頭暈腦漲的,腦袋和地面以及石頭來了好幾次的親密接觸,直至最後,腦袋終於好像是西瓜一般的爆裂了開來,一大股的腦漿以及血水,從腦袋裡面流淌了出來,流了很遠。
看到那傢伙的慘狀,九筒不有的砸咂舌,這場面也忒血腥了點,看着都噁心。
刀疤臉這個時候已經反應了過來,抱着土槍,對着那傢伙便是開了好幾槍。子彈硬是打穿了他身上堅如玄鐵的鱗片,而後鑽入了身體之中,將他的身體,都是給打出了一個個的血洞來。
畢竟那東西受傷過重,再加上這幾顆子彈的補充,也是沒能堅持住,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徹底死去。
做完了這一切,衆人才是深呼吸一口氣,總算是將這傢伙給解決掉了
而刀疤臉的那兄弟,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刀疤臉隊對着那死去的傢伙默哀了幾分鐘之後,便是動員自己的兄弟,爲他挖出了一個坑來,將之埋葬了。
或許是早就對此麻木了吧,所以刀疤臉倒是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做事,之後就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坐了回去。
楊開咳嗽了一聲,簡單的讓現場的氣氛不至於那麼僵硬,道:“既然咱們已經被那怪物給盯上了,想要逃走是來不及了,倒不如和這些恐怖的怪物一戰到底,你們,有沒有信心?”
楊開仰起腦袋,看着幾個人道。
“信心?”九筒差點沒笑出聲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心肝道:“你瞅瞅你瞅瞅,我這兒到處都是信心,都快膨脹出來了。”
頓了頓,又滿臉苦澀的搖頭:“可關鍵是,那狗日的玩意兒,也同樣到處都是信心,咱們的信心和那幫玩意兒相比較而言,簡直是有些太簡單了點。”
看九筒這模樣,衆人一都是一陣無語。
“安靜。”一直趴在地上,聽着動靜的石頭,忽然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
看石頭這幅迥然的動作,衆人都是蹲下了身子,而後是仔細的聽着。不過,他們並未聽到怪物走來的聲音,只是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而已。
“怎麼會有腳步聲?”楊開很是疑惑的問了一句。
“難不成,是狗日的小日本,追上來了?”趙勇德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衆人想想,的確有可能是這樣,各自心中竟都有些燥熱起來,在這種地兒碰到小日本,就算是不死也得傷殘幾個。前有追兵後有勁敵,這樣下來,可真的是夠難爲幾個人的。
不過,楊開最後還是語氣堅定的道:“我說,咱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即便是遇到了妖魔鬼怪,咱們也要抖一抖,更別說是幾個小鬼了,有信心的,都他孃的給我站起來,咱們去和那小日本光明正大的較量一場,麻痹的,總想着將咱們剷除,咱兄弟今兒個就得把它們給弄死。”
楊開這麼一號召,衆人頓時是來了興趣昂揚起來,目光兇悍的盯着遠方,紛紛從地上站起來。
這羣鐵骨錚錚的漢子,已經是做好了戰死的準備了。尤其是刀疤臉,更是一心求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那麼多弟兄就這樣被小日本給糟蹋了,他怎麼還忍心獨自活着?
不過他也知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他不能選擇輕如鴻毛般死去,必須光明正大的,在戰場上和小日本戰死,否則,他這輩子也不得安寧。
刀疤臉將一把土槍橫扛在了肩膀上,目光迥然的盯着前方,只要前方一出現危險,自己必然會和小日本來一番生死較量。
啊!
可是,在他們剛剛朝着小日本的方向進發了沒多久,便是聽到小日本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在森林中不斷的迴盪着。楊開稍微怔了怔,心想難不成是那幫小日本也遭遇到了這幫怪物。
緊接着,是噠噠噠和啪啪啪的槍支射擊聲在衆人耳畔迴盪着。被這聲音給震得耳朵都有些失聰起來,楊開判斷小日本和他們近在咫尺,便是快速的命令衆人,都找個比較隱蔽的地兒,躲起來。
沒多長時間,躲在一個角落的楊開等人,便是看到一羣小日本走了上來,不過出乎衆人意料的是,走在小日本外圍的,竟然是一羣身穿破爛,狼狽不堪的中國人。
男女老少,各色的人都有。
而看到這一隊人,胖子立刻趴不住了,語氣激動的想喊出聲,不過幸虧及時被九筒給制止住了。
九筒狠狠瞪了一眼胖子,而後是開口問道:“我說狗日的胖子,你到底是犯了什麼毛病,這樣的事兒也能做得出來?你也不睜大眼睛仔細瞅瞅,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你這麼一跳出去,那害了我們是小,你這簡直就是害了全中國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啊。安靜一點。”
而那胖子,卻也是罵罵咧咧了一句:“安靜?我他孃的還安靜個屁,那個是他孃的待我如親孃的劉大嬸,那個是待我如親爹的楊老爹,那個是和我搞破鞋的翠花妹子,現在他們都在小日本的槍下呆着,你卻還要讓我安靜?我他孃的怎麼安靜?”
聽胖子這麼一說,楊開也是立刻冥想到了什麼,扭頭看着胖子:“胖子,你的意思是……”
“這是那土家族的村民啊,小日本把它們給弄來,給他們當人肉盾牌了。”
胖子語氣激動的道。
胖子這麼一說出口,衆人也都是憤怒了起來,萬萬沒想到,小日本竟能幹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來,真是豈有此理,真是給臉不要臉,真是慘無人道,這幫人,就算是他孃的去死,那也絕對不能解了衆人的心頭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