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距離小日本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加上小日本以及衆多鄉親們走路時候,也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導致小日本並不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白波也是眉頭緊皺的看着楊開:“楊開,現在咋辦,狗日的小日本直接搶先把鄉親們給請來了,咱們定然不能來硬的。”
楊開也是有些犯難起來了,若是和小日本正面幹一場的話,這鄉親們就會變成小日本要挾他們的人質,到時候就算他們不想輸,也由不得他們了。
“要不……”最後還是九筒開了口:“咱還是緩一緩吧,暫時不要暴露蹤影,趁小日本不注意了,咱們再偷偷的溜進去,到時候給小日本來一個伏擊,定然能將鄉親們救出。”
九筒的話,也是讓的衆人都思考了片刻,最後都是齊刷刷的點頭,楊開道:“恩,所說不假,這麼做的確是當前最穩妥的方式了,大家都聽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要亂動。”
和衆人講明白了這些之後,楊開等人便是悄無聲息的趴下身子,一動不動,雖然胖子情緒激動,不過被刀疤臉給壓制着,倒也是安安穩穩,並未出賣了他們的行蹤。
眼睜睜的看着小日本走掉,衆人的心,也鬆弛下來了不少,緩緩的將伏在草叢中的身子,擡了起來。
“孃的。”楊開擦拭了一下嘴角沾染的泥土,罵了一句:“狗日的,這下還真難住咱們了,要是沒有個方法能壓制的住他們,這次咱們還真是犯難了。”
胖子的臉部表情都是皺皺巴巴了起來,畢竟自己親人的小命在小日本手上拴着呢,稍有不慎,就可能會出現性命之憂,到時候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最後是刀疤臉衝動的道:“在我剛剛從國民黨退伍來到這兒的時候,負傷累累,都是這幫鄉親們好心把我給救下了,所以儘管我入了匪,非但不會去搶掠鄉親們,甚至還會把從地主豪紳搶來的東西,分給鄉親們享用。可以說,這些鄉親就是我最親的人,我刀疤臉,有義務把它們救出來。楊開,讓我帶兩個弟兄,偷偷的把鄉親們給救了吧。”
楊開想了想,雖然刀疤臉頗有實力,一個人對付三四個小日本都不在話下,不過他行動起來魯莽粗糙,萬一製造出一點噪音,到時候豈不是會驚擾到小日本?萬一驚擾到小日本的話,他們可就真的麻煩了。
想到這一點,楊開的心,也有些深沉了下去,這個法子固然不行。
小日本的聲音,越來越遠,相信不消片刻,便是會徹底遠離他們,楊開也是越來越糾結了,最後看了一眼石頭,一咬牙,道:“石頭,交給你一個艱鉅而且光榮的任務,跟上這幫鬼子,沿途留下幾個記號,別跟得太緊,被小日本發現了。”
“明白。”石頭毫不猶豫的應了一聲,目光望向遠處,在那遠處,有星星之火在輕微跳動着,想必就是小日本的火把吧。並未和楊開等人多囉嗦,喊了一聲之後,便是朝着那火焰追了上去。
可是,追上去之後他才發現,那燃燒着的火焰,竟不是小日本的火焰,而只是在地上點燃的一堆篝火而已,他搖頭苦澀嘆口氣,便會繼續往前追。
看着石頭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衆人視線中,楊開纔回過頭來,看了胖子一眼道:“胖子,我知道你和那些鄉親們的感情,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過度擔心,免得被小日本發現我們的蹤跡,要知道,若是我們被發現了,非但我們會保不住小命,就算是你的那幫鄉親們,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
楊開一席話,說的胖子連連點頭,連聲稱是,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吧。
簡單的商量了一下作戰計劃後,衆人便是匆忙跟了上去。
他們的計劃很簡單,先跟在小日本的後面,別跟丟了,然後到了晚上,小日本精神疲憊不堪,趁着他們睡着的時候,他們便派兩個精兵巧匠,將看更的小日本給宰了,繼而是悄無聲息的帶走鄉親們。
一旦鄉親們脫離了虎口,他們便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和小日本對着幹了,到時候必定打得小日本,毫無招架之力。
而石頭,則是一直跟着小日本的隊伍,不遠不近。這樣既不會被小日本發現行蹤,又不會跟丟。
當他跟着小日本來到一處小潭的時候,石頭便忽然發現,他們半路上遇到的,橫亙着小山山腰的那條小溪,不正是從這兒發源出去的嗎?
再一聯想到,那幫地下生物根本就是沿着小溪挖洞的,石頭的心,就是一陣碰碰狂跳,興奮的很,要真是如自己所想,這小潭水,就是怪物老巢的話,那麼他們這次就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小日本似乎同樣知道溪水的典故,隊伍竟停在了小潭水附近,而後一個類似於指揮官的傢伙,便是指了指小潭水,又指了指一個鄉親,意思很簡單,便是讓他下去。
看到這一幕,石頭的拳頭都是握的咔嚓咔嚓響,實在是太慘無人道了,竟然連這種事兒都做得出來,他這明擺着是要用人當誘餌,吸引怪物從老巢裡面鑽出來嘛。
一時間,他的臉都氣得蔥綠蔥綠的,恨不能立刻開槍,把小日本的頭子給解決掉。可是他知道,若是那樣做的話,他們的行蹤必定會暴露,非但不能保住這些鄉親,甚至自己的小命都得搭進去。
那日本領隊,便是山田蕙野,在日軍部隊中是戰績赫赫,當初在爭取德國在山東濟南各種特權的時候,可是出了不少的壞心眼。估計這小日本,就是看中了這傢伙凌厲的心思和果斷的作風,所以才選擇了他的。
而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傢伙,則是田溪君,身手非凡,一手日本短刀舞的是虎虎生風,幾乎是一刀便可捅死一個人,在小日本侵華戰爭中,可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據說在沒有加入這支隊伍前,在山東聊城附近一帶活動頻繁,以爲殺人爲樂趣。
最重要的是,這田溪君,最擅長的便是盜墓挖穴了,中國不少的古墓,都被這小子給偷盜過,幾乎是無惡不作。
山田蕙野和田溪君兩人湊在一塊,那纔是真正的惡人,壞心眼出盡,當初帶着這幫鄉親們來給他們當擋箭牌,也是兩人商量出來的結果。
如今,這山田蕙野,竟要讓鄉親們當誘餌,誘惑出那怪物,也是得到了田溪君的大力贊同。
被山田蕙野指引的,是一個壯實青年。石頭看他那大塊頭,和趙勇德都不相上下,一雙拳頭大如沙包,一拳,砸碎一個鐵盆恐怕也不成問題。可是在小日本的子彈威脅下,他的膽量也是迅速收斂了不少,不敢有絲毫的違背,只是目光帶着哀求之意,看着小日本。
那意思很簡單,就是祈求小日本饒了他一次。
可是小日本這幫喪心病狂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饒了他呢?畢竟這在他們來說,不僅僅是一場戰爭,更是一場樂趣。
田溪君見那壯實青年不肯跳下去,飛起一腳,便是將他給踹了下去。只聽噗通一聲響,壯實青年的身體,便是出現在了溪水中。儘管他努力的掙扎,可是也根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身子依舊是在水中此起彼伏,灌了一口口的惡水。
石頭髮現,那水質渾濁不堪,明顯是一潭死水,甚至上面都漂浮着一層綠色的浮游植物,要是喝下肚子,定然會讓人痛上大半天的時間。
石頭根據之前碰到的怪物生存環境一比較,便是知道這下面定然是有着怪物。
果不其然,在那青年剛剛落入小潭水中的時候,便是看到那潭死水,竟咕咚咕咚的冒出了豆大的泡泡來,就好像是一潭燒開了的熱水。
而那青年,看到好像沸騰的水一把冒泡泡的小潭,當下便是嚇得一頭冷汗,四肢掙扎着,想從裡面爬出來,不過田溪君和山田蕙野則是哈哈大笑着,一次次將爬上來的壯實青年給踢下去。
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估計是這壯實青年的母親,看到從自己身體上掉下來的肉竟被小日本如此的折磨,心疼的痛哭起來,抱着田溪君的腿,便是哭了起來,祈求他放了自己的兒子,哪怕是讓自己當誘餌。
那田溪君哪有那麼好的耐心,一腳便是將那老太太給踹飛了。而小潭水中的青年,則是不幹了,破口罵了一句,小日本我和你拼了。便是一個猛子鑽入了水中,而後抓出了一把爛稀泥,衝着田溪君的臉,便是用力的糊了過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那一灘爛泥正中田溪君的臉,那壯實青年露出了一臉勝利的微笑,可是田溪君卻是不敢了,一句巴嘎雅路後,便是掏出一柄手槍,對準壯實青年的胸口,便是開了一槍。
只聽一聲悶聲響過後,田溪君的胸口,便是被射出了一個大窟窿來,鮮血好像噴泉一般從傷口裡面涌出,染紅了胸口。
啊!
那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兒子慘死,竟是仰天慘叫一聲,而後身子緩緩朝着後面倒去,最後終於是啪的一聲,摔到地上,沒有了氣息。
她是活生生的心疼死的。
而那些鄉親們,看到小日本就這樣活活逼死了兩個人,是敢怒不敢言,衆目睽睽的瞪着兩具死屍。儘管小日本已經下命令,讓他們走,可是他們就是呆在原地,並未往前走。
最後,一個帶頭的傢伙走了出來,喊了一身:“狗剩子,過來,把你安樂嬸一家給埋了吧。”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男孩從隊伍中走出,然後噙滿淚水,將屍體從小潭中撈了出來。
田溪君見他們竟敢違抗命令,當下便是憤怒了起來,抽出了刺刀,準備對兩人下手。
可是那幫鄉親們見狀,都是快速的圍了上來,將他們給團團包圍住了,意思很明顯,要想殺他們兩個人,先把我們給殺了吧。
顯然,他們的這幅模樣,也是惹得田溪君憤怒起來,舉起了手中的刺刀,便是準備超一花季少女刺去。
山田蕙野似乎意識到這幫鄉親們的團結之處,不敢和他們鬧翻,最後只能是拼着胸口的怒氣,攔下了田溪君,而後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這幫鄉親們。
吼!
忽然,一聲怒吼聲驀然在衆人耳畔響起,這一個聲音來的太突然,衆人都是渾身顫抖了一下。再看那小潭水,竟都是濺起了一大片的水花,好像是一炸彈在水下爆炸了一般。
“不好。”石頭心中暗自一緊,再看呆在小潭邊的那領頭人腳邊,竟出現了一鱷魚的腦袋,而後對準了領頭人的大腿,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在嘴巴閉合的瞬間,他分明聽到了一股刺耳的腿骨斷裂聲,那聲音在衆人耳畔不斷的迴盪着,聽得人心中震撼,有種驚悚的感覺。
“我草你奶奶。”石頭狠狠咒罵了一句。
啊!
領頭人慘叫了一聲,而後身子快速的跌倒了下去,噗通一聲,落入了小潭水裡面。
原本被壯實青年鮮血染紅的小潭,變得更紅了,領頭人的身子,也是猛然沉沒了下去,濺起了一大把的水花來。
看着那飛濺起足有一米多高的血花,石頭痛苦的閉上眼睛,這場面,實在是太悲慘了些,他是萬萬想不到,竟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不好!”被脅迫住的村民們立刻都是嚇呆了,估計是從來沒見到過這麼生猛的東西吧,竟然一瞬間變得驚慌失措起來,紛紛四處躲閃。
而田溪君知道這幫村民是準備趁亂逃竄,直接朝着天空開了一槍,驚魂未定的鄉親們,這纔是僵硬在了原地,不敢亂動。
田溪君是直接下命令,讓小日本將鄉親們都給聚集在了一塊,這纔是帶着衆人,朝着後方走去,離開了小潭水。
可是,走了沒多久,那羣鄉親們中的一個人,竟是身子猛然下沉,顯然是被地下的怪物給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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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們都是用力的拽着那倒黴陷下去的傢伙,可是結果卻是將那傢伙的身子,給拽成了兩截,大把大把的血液,從身體斷裂處流淌了出來。
別說鄉親們了,就算是見慣了鮮血和死亡的田溪君,也是被鎮住了,滿目不可思議的盯着地下洞穴,最後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命令隊伍快速前進。
石頭變得有些疑惑起來,心想該不會是這幫小日本,還不知道這地下生物的存在吧?可真是奇怪了。
看着小日本匆忙逃離的蹤影,石頭也沒時間來得及細細思考那麼多,腳步匆忙的追了上去,並且在呆過的地方,繫上了一個小布條,給後面的人當記號。
很快的,楊開等人便是追到了此處,看到拴在樹枝上的小布條,他們便知道石頭跟蹤到這兒了。
同時,衆人還聞到一股瀰漫在空氣中的腥臭味,心中自然是有些不祥起來,目光迥然的盯着兩邊看,最後竟是在小灘上發現了幾具死屍。
看到這幾具死屍,衆人頓時被驚的呆住了,一個個的都是拳頭緊握,而那胖子更是悲痛欲絕的跪倒在地,滿目悲痛的喊道:“安樂嬸,安樂嬸,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劉雨薇快速上前,檢查一番,眉頭緊皺,道:“人工呼吸。”
胖子微微怔了一下,而後便是快速的將嘴湊了上去,對着安樂嬸的嘴,便是一番呼吸。
劉雨薇也是看準關頭,使勁的按壓着安樂嬸的胸口。
果然是神效,沒多久,原本便是臉色發紫發青的安樂嬸,竟重新有了呼吸,蒼白僵硬的臉,也是緩緩有了血色。
看到這模樣,楊開纔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挽救了一條性命。
等到安樂嬸睜開眼睛之後,胖子懸着的心,才終於鬆弛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那壯實青年的屍體,微微皺眉,道:“二爺,把這屍體挪開吧,這是安樂嬸兒子的身體,要是被安樂嬸看到,自己的兒子被小日本折磨成這模樣的話,指不定得心疼死呢。”
刀疤臉看了一眼蠕動着嘴角,虛弱喊着兒子名字的模樣,也是小小的心疼了一把,用眼色命令自己的兩個手下,快速的將屍體給處理了。
安樂嬸睜開眼之後,目光便是在衆人身上望來望去,最後是停在了胖子的身上,嚇得媽呀一聲,就要再暈過去。
而那胖子,也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忙蹲下身子,用柔和的語氣道:“安樂嬸,您別害怕啊,上次我根本就沒死,我是裝死啊那是。”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瞭解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原先胖子最後一次出現在村中,不是說死了嗎,這樣纔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那墓葬中去,感情這安樂嬸,還當自己下到地獄,見到胖子的鬼魂了呢。
胖子這麼一解釋,安樂嬸才終於有些質疑的目光看着胖子,而後這才發出一聲乾枯的喊叫聲:“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刀疤臉眉頭皺了皺,而後表情一轉變,便是變得平淡起來,他走了上去,而後在安樂嬸面前笑了笑,道:“安樂嬸,你還記得我嗎?”
安樂嬸擡起頭,看了一眼刀疤臉,仔細大量了許久,最後才用顫抖的聲音道:“你是……小扁吧。”
安樂嬸剛喊出這名兒,九筒就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這名兒,也忒不正經了吧,怎麼還有人叫這名兒?
“大娘,這傢伙,還有個外號,叫刀疤臉啊。”趙勇德實在是納不住悶兒,走上去好奇的問道。
那安樂嬸苦澀笑了笑:“小扁啊,到我們村兒的時候,餓的是皮包骨頭,渾身是傷,扁扁的,所以我們纔給他取了個名兒,叫小扁。”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不過恥笑卻是越發猖狂了。
“對了,我那兒子呢,我的兒子呢。”安樂嬸表情重新變得肅穆起來,目光在衆人身上是掃來掃去。
“安樂嬸,您兒子已經被我們的部隊運走治療了,經過我們隨軍醫生的治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你看,這是我們的隨軍醫生,您就是被我們的醫生給救活的。”刀疤臉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劉雨薇。
安樂嬸一聽,頓時樂了起來,眯縫着眼睛在劉雨薇臉上掃描過一番,最後笑了起來:“這姑娘真俊啊。”
說完之後,便是身體挪動了幾下。楊開本來認爲安樂嬸是要站起來,便準備主動扶她一把,可是沒想到,這安樂嬸竟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衝着劉雨薇磕了兩個響頭:“姑娘,多謝你了啊,要不是你,我的命根都沒有了,我那兒子,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啊。”
劉雨薇有些心虛,不過看楊開給她的眼神,也是變得自信滿滿了起來,忙迎了上去,笑着說:“安樂嬸,您別這樣,咱都是一家人,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安樂嬸再擡起頭的時候,眉宇間竟是老淚縱橫:“姑娘啊,多謝你了啊,誰要是娶了你,真是誰的夫妻,你就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轉世啊!”
看安樂嬸對自己感恩戴德,劉雨薇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要是被這老人家知道,其實他們騙了他,他兒子已經死了的事實的話,真不知他得多撕心裂肺了。
“哎,麻煩你們告訴我那不孝兒,讓他治好了之後,就跟着你們打小日本吧,不用擔心我這老不死的。”
安樂嬸語重心長的看着衆人道,最後笑了笑:“讓那臭小子,在部隊裡面也找一個這麼俊的閨女當媳婦兒,給我抱着胖孫子回來見我吧。”
趙勇德嘿嘿狂笑着對安樂嬸說:“安樂嬸,您放心吧,俺們組織上對咱們戰士,可都是很好的啊,一人發一個媳婦兒,這個女孩,是最難看的了,您兒子到時候一定得給您帶一個比這閨女還俊的媳婦兒回來見您。”
衆人聽了,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而劉雨薇,則是生氣的踹了一腳趙勇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安樂嬸,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們會被留在這兒?這小潭……”楊開心悸的看了一眼被鮮血染紅了的小潭,以及漂浮在上面的一些破敗的衣服碎片。
“哎,真是作孽啊。”安樂嬸嘆了口氣,而後將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了楊開等人。
衆人聽了,則是眉頭緊皺,他們也都意識到,這小潭,有很大可能便是那鱷魚怪的老巢。
既然是鱷魚怪的老巢,那麼定然是有數量不少的鱷魚怪,這麼多的鱷魚怪,爲何剛纔竟都沒有動手,將小日本給弄死呢?
這個疑惑,在楊開心中翻騰着。
他目光望向遠方,天空逐漸有了一絲亮色,仰頭朝着上方望去,能發現遠處山上的某處樹林,在晃動着,不用想也知道,那定然是小日本的蹤跡了。
沒想到這麼會兒的時間,小日本竟走了這麼遠的距離,心中自然是有些慌張了起來,要是小日本走掉了的話,可就麻煩了。
想明白了這點,楊開便是和刀疤臉小聲說了一句:“我說,咱們趕緊走吧,可沒時間在這兒囉嗦了,小日本跑遠了,鄉親們的性命可都難保啊。”
刀疤臉也是臉色一沉,看了看安樂嬸,心中有些爲難,因爲他不知到底該如何安置安樂嬸。
跟着他們的隊伍,定然是不成,那樣只會拖延他們的隊伍。可若是放任安樂嬸在這兒不管的話,那更是不可能,安樂嬸在這兒只能是送死……
安樂嬸似乎是看明白了衆人的心思,當下便是淡淡笑了笑,深呼吸一口氣,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楊開的肩膀,道:“你是這隊伍的大官吧,呵呵,小扁這傢伙,別看表面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可是心眼好着呢,經常幫助俺們村的村民,你一路上對他的臭脾氣,多擔待一下。不過,該說的說,該罵的罵,不打不罵不成器,要我說啊,小扁,乾土匪這一行,終歸不是個事兒,你還是跟這這幾位大官,去打小日本吧,把小日本給打回去,可千萬不能讓他們繼續在咱們的地兒鬧騰了啊,咱得拿出咱中國人的骨氣來。”
趙勇德聽了,發自肺腑的衝她豎起了大拇指道:“安樂嬸,您好樣的啊,這麼大把年紀了,那腦子還清明着呢,我都想拜您爲師了。”
安樂嬸笑了笑,衝衆人擺擺手:“走吧,我這個糟老婆子在這生活了一輩子了,這點路,還是難不倒我的。”
看安樂嬸這表情,倒不像是開玩笑,而且臉色也不錯,身板挺硬朗,堅持下去應該不成問題。
他衝衆人下命令道:“全體都有,敬禮。”
唰唰唰,一陣空氣被攪動的聲音在衆人耳畔響起,幾人都是端起了胳膊,敬了個軍禮,然後在楊開的指引下,朝着前方,全速前進。
而刀疤臉,則是走在隊伍最後,衝着安樂嬸哐當哐當磕了仨響頭,這才轉身離去。
看着幾人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那安樂嬸這纔是苦澀的笑了笑,轉過身,走到了一個隱蔽的角落,看着一座孤零零的小墳頭,老淚縱橫,聲音哽咽道:“兒子,媽來陪你了,等着媽!”
說着,一頭撞在那個當墓碑的簡單石頭上,咔嚓一聲,頭骨碎裂,鮮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在額頭上流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而跟着隊伍走在最後的刀疤臉,速度卻是緩緩的慢了下來,直至最後,竟停下了腳步,而後是轉身,望着身後的方向。
他的心,忽然沉了一下,而後不顧衆人的阻攔,飛奔而下。
當他回到原來的位置,看到安樂嬸正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已無氣息的時候,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是有着熱淚順着眼角流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