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冥王大人。”白無常拽了拽我的衣角,拉着我一同跪了下來。
雖然不是自己的腦門,可是磕頭也太疼了!
一通磕下去,眼前便都是那閃爍的小星星,奈何人家不發話,我們也只得跪着。
“起來吧,你們兩個這是...”
“他倆是我帶來的,幫忙佈置禮物的。”蘇寒說着,走到了我們身前,擋住了秦洛那探尋的目光。
“哦?是麼?那本王可要拭目以待了。”秦洛聳了聳肩,那笑容不達眼底,只是那目光卻依舊是還在我和白無常身上來回掃視着。
難道是看穿我了?畢竟只是套了一層衣服。我的心突突直跳,手心手背全是汗。
“最好禮物足夠好,不然你們兩個,就去守寒獄吧。”
那冷冽的氣息,逼得我直哆嗦,體力的靈力也變得十分不穩,眼看着就要破功,遠處一個漂亮的宮娥小姐姐跑了出來,將秦洛給召喚走了。
“起來吧。”見秦洛的身影消失了,蘇寒纔對着我和白無常吩咐道。
跪了半天,腿已經有些發麻,還是在白無常的攙扶下,才站直了身體,只是剛站穩,便覺得眼前發黑,下意識的就想往前栽去。
“寒獄是什麼地方?”蘇寒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一道精純的靈力進入了我的身體,總算是讓我沒有出洋相。
“就是陰間的流放之地,專門關押那些犯了錯的鬼差。”白無常低着頭恭聲解釋道。
“可是你不是沒有做錯什麼嗎?”
“不,我們沒有拿回冥王后大婚時穿的禮服,珊兒公主暴怒,當場就要把我們打入煉獄,若不是閻君大人忽然召喚,我們可能現在就要已經在被押送的路上了。”
“煉獄和寒獄不是一個地方嗎?”
“不是,煉獄是所有的惡鬼流放地,如果說寒獄還有一線生機的話,那麼煉獄,就是魔鬼的埋葬地,除非你能滅掉所有人鬼,不然就將永遠的在那裡輪迴。”
“這麼說,冥王還是減輕罪責了?”
“是,也許是看在閻君大人的份上吧。”白無常說完,便又進入了那空氣般的狀態裡,一言不發的低着頭,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我不知道蘇寒到底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只是從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絕不只是爲了完成我的心願,再見秦洛一面。
幾個漂亮的宮娥將我們引到了院子裡,一切都是金色的海洋。
看起愛倒是奢華無比,只是太多了,也就讓人麻木了。
大廳裡,早有客人落座,身邊都陪着幾個漂亮的嬌娥,雖然都在斟酒或是聊天,但是大家都還是很有尺度的,並未出現那種三級動作片的既視感。
蘇寒的位置,就在那大殿的盡頭,緊挨着那金色的王座,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見他落座,立刻有幾個宮娥前來搭話,奈何閻君卻揮了揮手,有些不奈。
“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有黑白無常就行了。”
“是。”幾個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和不甘,卻也沒有掙扎,一個個都退到了後面,只是那眼神中,卻是難掩的渴望情愫。
“小黑,倒酒啊,愣着幹嘛?”
好聽的男聲在我耳邊響起,我一怔,這才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眼前正站着一個翩翩公子,看起來溫文爾雅,只是那兩隻耳朵很長,尖尖的,看起來十分的抽象。
通俗來講,就是美的不解地氣。
再回頭,蘇寒正在盯着我的手,我這才發現,衆人都在看我,連忙端起杯子給他倆倒上了酒,恭恭敬敬的託了起來。
“瞧瞧,你把人家小黑嚇成什麼樣子了,這手都是抖着的,該不會你又有了新的癖好,喜歡男的了?”那人結果酒杯,很爽快的一飲而盡。
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是在我旁邊坐了下來,用那十分執拗的眼神看着我。
“我若是喜歡男的,但也應該去你們青丘找不是?狐帝,你怎麼還這麼有閒心,家裡都打起來了,你竟然還在這裡,嘖嘖嘖。”蘇寒輕笑着,放下了酒杯,不着痕跡的將我往身邊拽了拽,和那狐狸遠了幾分。
怪不得這男人如此的妖豔,原來是那狐族的族長。
“你怎麼知道!”青衫男子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又湊近了幾分。
本來空間是很大的,奈何我夾在中間,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有幸見過你們家老六一面,告訴他該回青丘了,怎麼?你沒見到他麼?”蘇寒慢條斯理的說着,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擊着。
狐帝那表情越發的抽象了:“你說什麼?老六回去了?”
“是啊,他身上的黴運已經處理掉了,所以你不必再擔心。”蘇寒不以爲然道。
那狐帝卻是越發的不淡定了,一雙手都在不住的顫抖着,帶着濃郁桃花香氣的身子,恨不得貼在我身上。
我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多餘,奈何卻被蘇寒用了術法,只得老老實實的坐着,夾在他們中間。
“解決了?你說的可是在真的?”那雙桃花眼裡,迸發出奪目的光芒。
似乎是想伸手去抓蘇寒,卻被輕巧的避開了。
“不必謝我,功臣不是我。”
“哦?”狐帝臉上的激動之情漸漸隱沒下去,嘴角上揚了一個奇怪的弧度。
“不過怕是也和你有關吧?讓我猜猜,你突然告訴我這個,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蘇寒端起杯子,從自己懷裡摸出了一個酒壺,那醉人的香氣讓人着迷。
“陰謀倒是沒有,我只是見不慣有的人太過春風得意而已。”蘇寒把杯子往狐帝面前一推,自己先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狐帝將信將疑的將杯子湊到鼻尖嗅了嗅,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按理說,我是不應該插手你們陰間的事情的,但是這老六的人情,終究是要還的,怎麼,你想對付上面那位?”他對着那空蕩蕩的椅子努了努嘴,臉上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那雙比白狐狸還要妖媚上萬分的眼睛眨呀眨的,後面的宮娥已然被迷倒了一大片。
“不,本君的目標是她...”
話音未落,外面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禮炮聲,無數花瓣從天而降,鋪滿了那條紅紅的地毯。
一個穿着紅色嫁衣的女子,正緩緩的從那宮殿外面走來。
她的頭上並沒有紅布,而是粉色的紗,美則美已,只是顯得有些不正式。
我看到在座的有人在竊竊私語,卻聽不真切。
“這不是靈珊公主麼?怎麼?閻君你小子該不會真和傳言說的那樣,因爲佈滿自己愛的人,所以才故意拿着冥王后的衣服不肯給,我可是聽說,這靈珊找你要了幾次都被拒絕了。”
“哦?”蘇寒挑挑眉,不可置否的看了我一眼。
“這事情都這麼出名了嗎?本君爲何都沒聽說呢。”
狐帝微微一笑:“怎麼會沒聽說,你這旁邊不是還坐着兩個當事人呢?怎麼,閻君,你幹嘛一直拉着小黑的手,你這樣我會懷疑的!”
我一哆嗦,下意識的看自己的手,才發現這丫是在開玩笑,蘇寒明明兩隻手都在桌子上,哪裡可能當着衆人的面伸手拉我。
頓時只覺得臉皮發燙,還好自己現在的臉是黑無常的,黑的跟鍋底似的,倒也不用擔心那麼多。
雖然那新娘不是我,可是我的心跳卻是在不停的加快。
擡頭看向那正中央的女人,已經走到了這臺子的前面,在禮官的要求下站在原地。
衆人也都紛紛朝她看去,但是卻沒有人開口恭賀,畢竟這冥王大人還未出現。
我心中滿含怒火,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把那個噁心的女人給滅了。
然而旁邊卻坐着兩尊大神,雖然不會傷害我,但只怕我還未出手,就會被直接敲暈。
而且,心中還是有着那麼一絲的不甘,總覺得秦洛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
一曲喜樂結束,秦洛的身影還未出現。
靈珊公主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卻也不着急,畢竟十二點的鐘聲還未敲響。只見她緩緩擡起手臂,輕輕的拍了拍。
幾隊美人從那屏風後面魚貫而出,滿帶着那醉人的香氣,在平地上表演起歌舞來。
衆人自顧的交談着,也沒有人主動去搭理她。
終於,那鐘聲緩緩響起。
伴隨着一聲高喝,秦洛那披着紅袍的身影從屋內緩緩的走進,紅衣白髮。
身上的袍子隨風而動,黑色的眼睛裡流轉着那靈動的光芒,如同星海一般璀璨。
衆人紛紛起身行禮,我則是又被白無常拉着要下跪。
然而奇怪的是,我剛剛想要屈膝,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面而來,像是無形中有雙大手一般,將我穩當當的託在了那裡。
“黑無常,你這是何意?存心和本宮過不去麼?”
一道冷厲的女聲隨之響起,那紅色的光芒化成一道靈力狠狠的向我襲來,蘇寒冷笑一聲,輕輕擡手,拉着我後退了幾步,錯過了那道靈力。
“閻君。”這次是秦洛的聲音,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正廳,站在了靈珊公主的身旁。
“怎麼?這還沒拜堂呢?你就護上了?”蘇寒冷笑一聲,將我死死的摟在懷裡。
我聽到周圍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以及那無數道飽含八卦的目光。
秦洛看着他攔在我身上手,皺了皺眉頭:“你這是做什麼?本王只是在處理對王后不敬的人。”
蘇寒冷笑着,那圈在我身上的手又緊了一分。
“哦?是嗎?你確定?”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蘇寒,不懂他在做什麼?
秦洛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紅芒,忽然回頭看向靈珊。
女人立刻搖曳着腰身,往秦洛懷裡靠了靠,那臉頰上的紅霞是那麼的光彩照人:“阿洛,你怎麼?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啊。”
她拉起秦洛的手,作勢就要往那高臺上走去。
不知是不是心急的緣故,都忘了女人是不得走在新郎前面的規矩。
眼見得腳尖就要踏上那龍鳳台時,忽然,一旁皺着眉頭的禮官開口了。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