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夜香用夠不上一年的賦稅換來三年的賦稅不用上交,毛文龍始終覺得吃虧,可目前爲了補上這個糧食的大缺口,他又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了。
而此後,毛文龍也算是對這個莊夜香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用平常心去對待。應該把她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奸商,纔不會上她的當。
三天後,毛文龍親自押送得來的糧食,給陳繼盛與洪承疇送去,順便親自巡查各地的情況。
其實各地都沒有什麼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缺糧食,所以,當毛文龍的糧食送到之後,便輕鬆解決了所有的危機。
幾天之後,毛文龍送完了糧食與洪承疇還有陳繼盛,三人一起回到了葉縣。
議事堂內,洪承疇皺眉言道:“目前糧食的窟窿是補上了,但卻只能暫時夠一個月的吃食,一個月之後我們該怎麼辦?”
陳繼盛也附和道:“是啊,糧食雖然有了卻只夠一個月的用度。而且總兵應該也看到了,目前河南境內許多地方都不宜耕種。”
毛文龍無所謂的言道:“只要百姓安穩下來,僅僅需要兩個月我們就完全可以度過危機。而且我們現在農莊內的存糧已經足夠撐過這段時間了。此後有徐州那邊的糧食就可以慢慢供應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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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毛文龍的解釋,洪承疇與陳繼盛便也寬心下來。陳繼盛已經兩個月沒回過家,出征之前已經得知他的妻子有了身孕,這會見沒什麼事了,即刻向毛文龍告辭回家去。
洪承疇與毛文龍笑着目送陳繼盛離去,洪承疇撫須言道:“糧食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麼接下來就該死如何管理各城以及如何合理佈防。”
毛文龍遲疑了片刻,目視着洪承疇笑道:“佈防的事情完全可以與繼盛商量,至於各城的管理官員。你那些已經上學快兩年的學生,應該有一些可以上任了。而少的人則可以在全體百姓當中選撥一些德高望重的起來暫時任職。以後再依照現實情況做調整即可。”
洪承疇顯然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呵呵笑道:“那這任命的事情就由老夫與繼盛完全負責對嗎?”
毛文龍斜了洪承疇一眼,點點頭說:“你們就放膽去做吧,連你們都不相信的話,我現在還有誰可以相信。”
兩人正在堂內閒聊着,浩大的身影匆匆出現,他一進來便宏聲向毛文龍稟道:“總兵,陝西那邊送來的塘報,需要你現在親自過目。”
毛文龍愣了一下,只有急報纔會有這樣的規矩。旋即,毛文龍隨手接過塘報,當着洪承疇的面直接拆開看了起來。
須叟後,毛文龍眉頭大皺,疑惑的自言自語:“朝廷這是要幹什麼?”
洪承疇好奇的靠過去瞄了一眼塘報的內容,毛文龍乾脆把塘報丟給他,疑惑的說:“朝廷居然撤離了所有陝西境內的官員與兵馬?”
洪承疇看過之後,放下塘報遲疑着說:“很顯然,朝廷準備放棄陝西全境,可爲什麼要突然放棄,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人都是滿臉的疑惑,卻完全沒有想到崇禎那陰險的陰謀。
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之前,毛文龍只是沉默着看朝廷撤離陝西,他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兩地的邊境多派大軍防守。而且給咸陽城的守軍下令,要他們密切關注陝西的情況。
皇城內御書房。
崇禎聽着吳承恩在稟報陝西撤離的情況,得知一切順利,而且毛文龍沒有任何動作之後,崇禎獰笑道:“一不做二不休,我們應該在臨走前給毛文龍製造更大的麻煩。”
吳承恩笑着問道:“皇上要如何給毛文龍製造麻煩?”
崇禎智珠在握的說:“立刻給撤離的將領下令,讓他們組織一萬騎兵,打着東江軍的旗號,然後搶糧食搶東西,總之能夠帶走的都不要留下。朕要讓全陝西的百姓都仇恨毛文龍。”
吳承恩聽得雙眼一亮,連聲稱讚:“妙啊,妙啊皇上。”
當天,吳承恩立即派出快馬,把崇禎的命令下達給正在撤離的陝西大軍。
得知皇上的意圖,那些將領一個個激動起來,要他們殺敵禦敵這或許會有難度。可要他們打家劫舍這完全沒有問題。
一萬騎兵不到一天的時間便組織起來,然後每一百人分爲一組,開始在全陝西境內到處作案。所到之處高喊着東江軍的旗號,殺人放火搶東西無惡不作。
兩天的洗劫,一萬騎兵重新集合撤離的時候,全部滿載而歸。
陝西的百姓憤怒了,到處都傳出討伐毛文龍的聲音,許多受害的百姓更是集結起來,形成浩浩蕩蕩的人羣開始向河南境內而來。
“什麼?東江軍在陝西境內大肆燒殺搶驚,這是誰的部下乾的?”毛文龍憤怒的咆哮聲從議事堂內爆出。
“總兵,我們已經查實,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人乾的。是朝廷那些撤離的官兵在嫁禍給我們,而且他們似乎成功了,現在陝西許多受害的百姓集結在一起向河南境內涌來。”浩大頗爲焦急的稟告。
“朝廷乾的……”
毛文龍頓時意識到了什麼,他轉身望着洪承疇,後者也是一臉恍然。
洪承疇苦笑着說:“看來這是朝廷針對我們的陰謀,從一開始他們從河南開始撤兵到陝西發生的這些事情,一直都在算計着我們。”
毛文龍點頭贊同了洪承疇的言論,他擔憂的說:“現在必須得把陝西涌來的百姓給擋在河南之外,不能讓他們進入河南境內,不然我們可就有得頭疼了。”
洪承疇搖搖頭說:“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這些涌來的百姓個個帶着滿腔的怨恨,定然不會輕易相信我們。”
毛文龍臉上連連抽搐了幾下,很顯然,這次很有可能會動起手來。一旦動手,勢必會造成這些百姓莫大的傷亡。如此一來,先前不是東江軍乾的事情就會更加坐實,完全沒有分辨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