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窩在蓬萊閣的張大彪接到信使的調令後,當即馬不停蹄的向登州府匆忙趕來,到登州府後,錢虎和王鐐已經在研究沙盤。兩人都低着頭沉思,張大彪當即喊聲:“報告”
“進來!”錢虎頭也不擡的直接說道。
“將軍是不是要對陳友德下手了!”說着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興奮道:“早該把這個狗日的滅了,我在蓬萊閣哪裡可是天天盼着親自出馬到隍城島把陳友德給宰了,讓他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活了這麼久,簡直是我登州海軍的恥辱。”
“旅順已經失陷了!黃龍戰死。目前鐵山島和松樹島正被陳友德聯合韃子在圍攻,要是你們再不出手,這把鉗子就不是我們的了,要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拾掉陳友德,兩島上的人會在近期投降打子的可能xing比較大。咱們不能丟了此兩登錄旅順的島嶼,可是卡死旅順咽喉啊,這麼好的地方一旦失去,我們沒有一年的發展,定難以奪取。”錢虎當即把黃龍給他的信讓張大彪看,不想張大彪臉色一紅,訕訕笑道:“將軍,我斗大個一字都不認識,目前還沒有到了那種可以毫無困難閱讀信件的能力,還是將軍直接告訴我好了,一看到這些,屬下頭就疼。”
“扶不起的豬大腸啊!”錢虎當即接過張大彪手中的信件,笑道:“大意是說,這兩個島嶼黃龍已經把指揮權給了你,能不能守住我們登州的北邊門戶,就看你小子的本事。要是守不住,你也不甭回來了,自己拿把刀自個兒抹脖子,我丟不起這個人。”
“嘿嘿!隍城島我已經琢磨了好久,已有方略。我們海軍可是還沒有開過張,瞧着陸軍時常譏笑我海軍是吃錢大戶,拿着錢不幹事,打戰還得靠陸軍,說我們都是一羣老爺兵。”張大彪說到這裡,冷哼道:“我海軍要麼不出,要麼就一戰定乾坤,遼東和膠東灣這片海域不再有任何人敢來染指。打下來給他們看看,我海軍不是慫包,而是低調。”
對於陸軍與海軍的事情,錢虎也是頭疼,兩個軍種可是不斷的搞摩擦,便是在軍費上投入到海軍要比陸軍大得多,而從來沒有出過一次力,心裡當然不爽,要是把軍費全部撥倒陸軍中,又可以組建起幾萬人都夠了。
對於麾下不懂海防意識,不懂得今後大海也是國家命脈所在,以後國家的海關稅收要佔據大頭,今後搞殖民地離開了海軍什麼都幹不了,沒有海軍在前面打頭陣,根本不可能佔領那些遠距離的國家,掠奪的金銀珠寶女人還得靠商船來運輸。
要發展登州經濟,就得發展海上貿易,這可是一塊剛剛興起,又肥得流油的航線啊,如今還沒有進入海上貿易,打入日本和朝鮮,南洋一帶等地的海上貿易。
稅收少得可憐,今後當海軍磨練差不多後,便可cha入海上貿易賺取錢財,那時候看着銀子嘩啦
啦的被運回來後,陸軍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還得加強培養海防意識。
他不敢把張大彪在弱小的時候就派出去,也是在忌憚目前最大的一股海上霸主鄭芝龍,算得上南洋一帶的巨無霸,江南幾乎被他統治,每年光是收取的過路費,就將近幾百萬兩銀子,自己又在做着海上貿易,一年的收入不低於兩千萬兩,不過他們賺來的銀子被他們花去買紅衣大炮和戰船,沒有想過自己研製建造。
把銀子全部便宜了葡萄牙人和荷蘭人,瞧着銀子流入別人的口袋,心裡就一陣不舒服。
想到這裡,錢虎目光在張大彪身上掃了掃,道:“你來看看,現在你不要急着去鐵山島和松樹島,而是直接去進攻陳友德的老窩隍城島,這纔是你這次主要的攻擊敵方,打下來後,不要做停留,給我直接出擊鐵山和松樹兩島,迅速的整編上面的人員,要是不聽從整編命令,陽奉陰違,直接賦予你先斬後奏的權力,要是辦砸了此事,海軍指揮這個職位你別做了,回來這裡好好讀書。安心到這裡回家抱孩子玩女人去,免得我看着心煩。”
“是!要是辦砸了,我……我生個兒子沒屁眼。”張大彪張了半天沒有說出來,最後蹦出了這麼一句來,把錢虎和王鐐都都笑了起來,錢虎揮了揮手道:“行了,要是敗了,我親自去指揮,你呢就在家裡生個沒屁眼的兒子去。”
“張將軍,我可是要告訴你,目前將軍已經撥給海軍五百支龍搶,可是頂着吳兵、李道青等人的壓力,率先裝備了你們海軍陸戰隊,要是打不好,今後的優先權怕是沒有了,將軍也不好在爲你擋下來,畢竟要用事實來證明,優先裝備你們海軍,今後能賺取更多的銀子來投入到軍工業上,造出更多的槍械,戰船,就完全靠你們海軍,不論是黑吃黑,還是搶掠都給我弄到銀子,那麼將軍纔好爲你說話。”
“當然,海上劫掠本身就是我的老本行,絕不讓將軍失望。那羣陸軍等我們海軍出擊後,他們都給我統統閉嘴,麻痹的,老子可是憋在水港中拼命的練兵,可就是爲了今天。要告訴他們,沒有我海軍,他們的軍費想都別想。”張大彪信誓旦旦的道。
“行了,現在你拿着我的調令去吧!”錢虎懶得聽這傢伙的話,至於能不能打下來,其實他心裡清楚,如今的海軍可是專業化了,紅衣大炮和龍炮都研製出來,葡萄彈也能製造出來,量不是很多,但是打下隍城島和滅了陳友德綽綽有餘。
以張大彪的本事,滅了陳友德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剛纔的話,不過是調節了一下氣氛,順便敲打一下他驕縱之心。
想到這裡,接着又道:“去後,到你妹妹那裡大聲招呼,免得又要說我這個做妹婿的,總是在壓榨你這個大舅哥。你妹妹可是沒少在我面前埋怨這些,去看看她吧!也有幾個月沒
有見面了。”
如今劉麗已經在前一個月成了錢虎的第二方妻室,性格改變了很多。連結婚的時候,他都沒有來,事情實在太忙而離不開身,陳友德那時正在跟黃龍交戰,害怕陳友德偷襲,沒有辦法。
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連妹子的婚禮都沒有來,多少感到對不起義父劉香,沒有讓妹子開開心心。
錢虎見張大彪就這麼去,當即喊道:“給你妹妹買了禮物沒有,沒有的話,我這裡給你準備一點。”
“嘿嘿!”張大彪當即笑了笑,道:“我早準備了,也是準備回來的時候給她備的禮物,早已經在門外放着,要不是軍情緊急先來這裡,否則我早去看她了。前面那是我家婆娘送的,不算。這次纔是我這個做哥哥的送的。”
說着,笑嘻嘻的一路小跑朝內院而去,錢虎看着離去的張大彪罵道:“狗日的,心裡還不小,賊精,賊精。”
“嗯!”王鐐笑道:“大彪雖然不喜看書,但是他在海戰上的指揮能力無出其右者,算得上海軍中的悍將,表面上看起來,他豪爽,但是跟二牛有的一拼,都是那種粗中有細,心思靈活的一類。”
“哎,其實逼着學習,也是爲了將來我們的火器裝備在不斷的更新,他能跟上今後兵種的變化,不能保守陳規,要學會不斷的改進海軍戰術。目前來說海軍人才最爲缺乏,即便是大明中的那些水師,懂得在茫茫大海上的海戰作戰方式和戰略都不是精通,算是粗懂皮毛。”
錢虎頓了頓又道:“比起張大彪來,差了很多,畢竟張大彪曾經便是南海一帶,出過遠航,跟葡萄牙人和荷蘭人幹過。懂得目前海上的作戰方式。”
“鄭芝龍可是我們今後的大敵,他是我們南海一帶中的霸主,把江南一地的海上貿易統統納入麾下,江南那些商人都是他的人,都要看他的眼色行事。如今我們登州沒有江南人前來這裡開鋪子,跟他有着很大的關係。他是要讓我們無錢來發展軍備,朝廷也許不知道我們在大力發展海軍,但是鄭芝龍絕對知道,所以纔會四處給我們使絆子。”王鐐道。
“現在我們卻是被鄭芝龍給掐死了,已經放出了話,說是不能讓我登州的船隻在海上,誰又跟我們合作,便是他鄭芝龍的敵人,這傢伙毒啊,目前我們還真沒有辦法,第一步最多是搶佔朝鮮,日本這塊肥肉我們還不敢伸手,至少鄭芝龍還顧忌我也是大明的總兵,官位相同而且我的兇名在外,不易現在招惹。兩人又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來,還沒有真正的起利益衝突。”錢虎道。
“可是將軍,我們現在不得不防鄭芝龍,萬一他突然派人突然襲擊登州沿海一地,雖然我們不懼,但是讓我們製造混亂還是可以。至少可以讓我們無法全身心發展軍備。”王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