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峪口往東至白羊口的長城上,從虎峪口逃出的另外一支陽和衛殘兵正在快的奔跑着,他們是最先上得長城的,所以全是騎兵的貓兒莊戰士,沒有給他們帶來什麼傷害。
不過有一點還是比較可惜,那就是這支隊伍沒有指揮的人員,最高的將領就只有三個百戶。六七百名陽和衛官兵現在對這三個百戶都是不聽不從,只想着到白羊口求救。而這三個百戶也是不爭氣,這個時候不知道統一力量,反而搶着當指揮者。
於是一路上三個百戶爭爭吵吵,讓隊伍的行進度慢了很多。黎明之前、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第一縷陽光從東方射出,讓清冷的空氣中有了一絲溫暖。
六七百陽和衛的殘兵敗將爭爭吵吵的來到白羊口,當衆人見到白羊口上懸掛着的大明軍旗、以及天成衛指揮使薛將軍的薛字大旗後,紛紛鬆了口氣,他們終於脫離危險了。
“什麼人!”白羊口守關官兵見到長城西面來了這麼大一隊人馬,頓時警惕的問道。
“我們是虎峪口陽和衛的,虎峪口被敵人攻佔了,快快請你家將軍出來。”三名百戶搶着說道。
“虎峪口被佔了?”那官兵一臉懷疑的神色,用不耐煩的口氣敷衍道:“你們等着,我去叫將軍!”
那白羊口的守兵下去後,半天都沒有上來。這些陽和衛的官兵雖然着急,但也沒有辦法,只得站在長城上乾等着。在這期間這些陽和衛的官兵打量了下白羊口的守軍,現黎明的時候白羊口的城牆上就站了很多官兵,而且一個個精神飽滿,更讓他們吃驚的是,這些白羊口的守軍身上各個揹着長長的火繩槍。
火器這東西可了不得,雖然射度慢,但威力還是很大的,非常適合來守城。韃子叩關時,要是在關上用這玩仍那麼一掃,韃子不得成片的往下倒?不過可惜,火器這東西太貴了,他們陽和衛是裝備不起,頂多有一些風火震天雷這類的小型火器。
現在見到天成衛竟然人人都裝備着火器,這些陽和衛的殘兵心中都升起一絲希望。貓兒莊的戰士都是騎兵,無法攻上長城,這要站在長城上用火器打,他們不都得跟活靶子一樣?
陽和衛的殘兵們正美滋滋的想着,就見剛剛那名白羊口的守兵去而復返,對他們道:“我家將軍說了,讓你們先下去。”
“下去?不行阿,敵人可還在虎峪口呢,去晚了就讓人跑了阿!”衆陽和衛官兵七嘴八舌的道。
那白羊口守軍臉色一變,牛氣哄哄道:“那你們就自己回去打。”說着轉過身繼續守衛,不再搭理他們。
“哎?”衆人被這守關官兵的牛氣樣氣的不輕,但還能咋辦呢?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阿,三個陽和衛百戶商量了一下,既然人家讓先下去,那就先下去。
於是衆人順着城牆,下到了關內,然而那守軍官兵並沒有跟着下去,而是站在長城邊,笑呵呵的看着他們。
“哎哎,前面的、往中間走,都到中間的木屋那去。”守關小兵在上面指揮着陽和衛殘兵,讓他們都集中到了關內中央部位。
這個時候那三個陽和衛百戶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了,這白羊口怎麼如此寂靜?好像沒有人一般……
“這位弟兄,你們……你們將軍呢?”終於,一名百戶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就見長城上的守關官兵嘿嘿冷笑一聲,說道:“我們將軍?在下面等着你們呢!”
“什麼?”陽和衛官兵一時間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下面?什麼下面?也沒看着他們將軍在這阿?
很可惜,長城上的衆守兵沒有給他們理解完全的機會,就見那守關官兵大手一揮,那些守衛在城牆上的‘白羊口’守兵紛紛卸下身上的火繩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關下六七百名陽和衛殘兵。
“怎麼回事?”三名百戶終於意識到不對了,剛纔他們還在想。如果用這些火繩槍手站在城牆上,往城牆下一掃……可沒想到,他們掃的是自己!
“弟兄們!跑!往城牆上跑!”那百戶大叫一聲,當先朝長城上跑回來。
長城之上,之前一直扮演白羊口守關官兵的孟元忽然咧嘴一笑,大手一揮喝道:“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
一時間整個白羊口槍聲震天,長城下七百左右的陽和衛殘兵真的猶如活的槍靶子一般,一排排的倒下,沒有一個能重新回到長城之上。
半柱香的時間……白羊口安靜了下來,陣陣刺鼻的火藥味被風一吹,漸漸飄然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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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嚴府。
嚴世蕃拆開從大同送來的信,一目十行的將裡面內容看完。
“砰!”的一聲,嚴世蕃把信拍在桌案上,整張老臉陰沉的可怕,猶如魔鬼一般。
“小閣老,信中都寫了什麼?”羅龍文見這位小祖宗又起火來了,知道接下來某些人就要倒黴了,於是笑呵呵的問道。
嚴世蕃拿起那封信,在空中不住的揮舞着,氣憤道:“好一個代王,有了皇上給他撐腰,他就不知道北了?”
“含章,你猜猜代王做了什麼?”
羅龍文表字含章,見小閣老讓自己猜代王哪惹到他了,皺着眉沉思了片刻,遲疑道:“這個……下官不知,他代王還敢奪兵權不成?”
“砰!”
嚴世蕃再次把信拍在了桌案上,瞪着一隻牛眼吼道:“你他孃的說對了!他就是在奪兵權!”
“阿?”羅龍文嚇了一跳,矮胖的身體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奪兵權,這可不是小事兒,先必須得弄明白,奪兵權的到底是誰,是代王……還是……皇上!
如果是代王,那事情就好辦多了,憑嚴黨的勢力想要扳倒代王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要奪兵權的是皇上,那事情可就糟了,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皇上要拿嚴黨開刀了!
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羅龍文對嚴世蕃道:“小閣老,你說……這真的是代王自己的主意?”
嚴世蕃眼中寒光閃過,冷笑道:“是不是代王自己的主意,等我和父親見過聖上後便會知曉!”
羅龍文覺得自己渾身一激靈,就是這種感覺……嚴世蕃每次飆時他都會感覺得到。而嚴世蕃每次一飆,肯定會有人倒黴。不管那個人權利多大、不管那個人身份多大,總督、尚、大學士、或是……前幾任的內閣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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