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叮叮想說什麼,卻找出不什麼話了,炎暴的這一陣狂風暴雨真值得她好好的想想了。
“說得那麼輕巧,你也不想想她給我們造成了什麼後果。老藥師是那麼容易得罪的嗎?你也不看看現在全鎮人都恨不得用眼光殺死我們。都是她惹的禍。”蘭花兒又不管不顧的大吵了起來。
“住嘴。”這次是四個人齊聲吼道。也許,真該好好的想一想炎暴的話。
“有哪不好嗎?”青隆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低聲的反問自己,這時他感到自己很挫敗,努力的回想過往的一幕又一幕。
從有記憶起,他們就生活在一起。在他們之中,她算是最特殊的一個,平凡,從頭到腳無一不顯示她的平凡,有些他們也會淡忘她,但每每遇到事時,卻無法遺忘她。包括他在內,感覺自己在護着她,事實卻發現,出事時她每次都不是站在他們的身後。他們的替她着想,爲她拿主意,真的就是對她最好的選擇麼?想到這,青隆汗水都流了出來,此時,他發現,他連她愛吃什麼都不知道。
“我,我贊同炎暴。至少,這次是她親口拒絕的。我不想知道理由,我也不想去追問,也許,我們只要默默的支持她就好了。就像她一直站在我們身後一樣。”夜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你們,你們都是瘋了!”蘭花兒尖叫道打開門,直衝出來,與初七撞成一團。
“小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站在門外不進來。”追着蘭花兒出來的夜,第一時間扶起了她,心虛的猜她剛纔聽到了多少。
“我,我纔回來,老遠聽到蘭花兒說什麼瘋了,出什麼事了嗎?你快去追她吧!”初七低着頭,藏起已紅腫的眼睛,裝成什麼都不知道。
“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多汗水?”進到屋裡,看到青隆滿頭的大汗,初七顧不上再裝。
青隆抓住她替他擦汗的手,輕笑道:“沒有,我只是急了一下而已。老藥師的事,你不願意就不去。”
“你,你不怪我嗎?”初七感覺到他們四個人都起了變化,但變在哪裡,她說不出來。
“不不不,爲什麼怪你?這你的決心,我支持你!”青隆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還有我。”水叮叮輕輕的將手覆上青隆的手背。
“我是一定的。”炎暴也不落後。
這些話讓初七心頭一熱,她真想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但什麼也不能說,這是跟巴洛的約定。雖說不想騙他們,至少是他們不問就不說。
“謝謝,老藥師那我明天去說,放心,他不會爲難我的。”她相信巴洛,照他的話做,一定能解決好老藥師的事。
拒絕的理由也很簡單,只是讓初七直接告訴老藥師,她的目標是大鍊金師,而不止是小小的藥劑師。夠衝擊力的理由,當場氣得老藥師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得罪了老藥師,夠徹底。老藥師醒後做出的第一個決定是。他絕不再治療孤兒院裡的任何一個人,全鎮的藥費漲三倍。這決定一傳出,全鎮的人看初七的眼神就像刀子,恨不得片片切她肉。蘭花兒足足一個月沒有跟她說話,炎暴他們除了每次出去實戰會格外小心外,倒更顯得不在乎。
初七在學習新魔法時如魚得水,樂得巴洛嘴都合不擾,可往往在她離開後,他的臉更冷得像秋後的霜石,常一坐就是一夜,不動不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初七也一心兩用,每次除了學習外,都不忘請教一下藥術,並在巴洛的指點下,嘗試親手製藥。老藥師表態不再治療孤兒院裡的人,她想在短期內學會更多的東西,至少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轉眼就是三年。
這三年,她不但盡數吸收了巴洛教給她的知識,一些不能使用的技能,也在巴洛的要求下背下咒語。無論是魔法的操作、武技的修練,還是鍊金術方面,她都遠遠超出了巴洛的想像,這讓巴洛的愁容更多了幾重。他心中很清楚,一個普通的魔法學徒,精神力再好的,三年也不過成爲一個初級魔法師。像他當年,十年修煉達到了高級魔法師已是了不起的英才。可面前的這個善解人意的孩子只是短短三年,既然能接受他所教的一切,只是受魔法力的約束,一些高有的魔法現在還不能施放。但她能理解並背下那又長又拗口的咒語,只要待以時日等魔法力跟上,靈活施放根本不是問題,這在他看來有點不可思議。
魔武雙修想要結果不容易,他的本意也只是讓她不像其它的魔法師那麼虛弱,沒想到她在武技方面,聰明的選擇學習了以輕巧爲主的遠程攻擊,還將大部分的時間花在速度練習上。打不過就跑,看來這就是她的最終目的。誰能打得過跑得快的魔法師?真是讓她發揮了實用度到極點。
短短三年,讓他打心底喜歡這個孩子,拿她當自己的孩子看待。在他的嬌寵與故意的縱容,讓這初七的本性完全釋放了出來,當然,這只是在她熟悉的人面前,容貌還是大大打擊她的自信。
“在想什麼呢?”看習慣了巴洛的發呆,可初七還是止不住想問。
“你真的想知道?”巴洛這次沒有逃避,也許是該跟她說明的時候了,反正也瞞不了幾天了。
“當然!”初七根本不去想,只是直直的堅持,傻瓜纔會去想呢,一定會讓他給繞到死衚衕裡,還是堅持來得比較快。
巴洛難得這麼認真:“七天後,七天後你再來一次,到時候我會一一告訴你的。”
回來的路上,初七一直在想,七天後巴洛真的會告訴她一切麼?她有點期盼,但更多的是擔憂。人就是這樣,不知道的時候想知道,可又擔心知道後怎麼面前,矛盾雙重體。
推開小屋的門,奇怪的發現今兒人怎麼這麼齊,除了蘭花兒人都在,真是怪事。最近這一年,水叮叮是三天兩頭的呆在學院裡不回來,青隆幾乎是住在導師家,夜更誇張,跟導師一進密林就是一兩月不見人影,炎暴更是不用說了,出門像丟了,回來像揀着的。
一見她回來,他們停止了說話,臉上都帶着笑,可怎麼看怎麼假,十足十像硬裝出來的。初七不由得緊張起來,卻又摸不着頭腦,只得話找話:“今兒,怎麼這麼齊……”拖長着語音,目光挨個掃過他們的臉。
青隆剛想說什麼,被炎暴的舉動打斷,只見他站起來,扯大了嗓門兒:“得得得,別裝了,剛纔半天我們也沒商量個結果,反正要說的,不如就直說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