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炎暴的話,初七舒了一口氣,她知道炎暴心實,話由他說,那就沒得半點假,省得她猜疑。
“學院做出決定了,我們四個都得趕上今年的考試!”乾乾脆脆,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但他這話一出,四雙眼睛都集中盯着初七,等她的反應。
“嗯,好事!”初七走到桌邊坐下,順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你!”水叮叮楞了半天,纔出聲;“你就這反應。哎,嚇死我們了,早知道你就這反應,我們用得着擔心這麼久,想那麼多事嗎?”
“當然啊,你們這些年的努力我都看着呢,學院裡對你們的態度也沒藏着掖着,都誇你們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初七帶着一臉像早就明瞭的表情,輕鬆的話。話是說得輕巧,但這事實是她一年前猜到,並做了一年的心裡準備才能面對的。
聞言,四個緊張的人馬上鬆馳了下來。
還是炎暴的大嗓門搶先響起來;“看吧,還是我說得對,這纔是咱們的小七,她比我們都想得遠!”
“只要能通過考試,你們就能進更好的學院裡學習了。叮叮,你就是初級魔法師,還有你們,也就是初級的武士。什麼時候出發啊,怎麼樣,你們準備都齊全了嗎?”
一起說走,屋內都靜了下來,水叮叮輕輕的走到她身後,從背後摟着她的脖子,臉緊緊的貼着,“別擔心我們,我真舒不得你!”
“別,我知道的!我們每個人都會走不同的路,就像蘭花兒一樣,只是,我真怕我們這一散,就難見面了。”她知道蘭花兒在三個月前,跟一支路過的歌舞團走了,誰都沒有告訴她,她也只能強裝着不知道,什麼也不說。現在一提起,眼淚不爭氣的滾了下來,能忍到這一刻已是她的極限了。
“不會的,不會的!”水叮叮鬆開手,又回到她原來坐的地方,從貼身的小包中取出一個小錦盒子;“這是我親手做的東西,有它我們就像沒分開一樣。”
小小的盒子裡裝着一個水晶盤子,上面滾動着着一些像珍珠似的光珠。水叮叮進一步的解釋,“這是感應光珠,是我用你們的血液製成的。只要有它,不管走得再遠,一天也能使用一次感應消息。”
四個聽者臉上都露出不解之意,世上會有這種東西,那不是誰都能無聊跟誰聯絡了。要知道他們天天在外面磕磕碰碰的,要得到點他們的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掃了他們一眼,水叮叮長嘆了一口氣,“就你們那腦袋,怎麼會猜得到其中的奧秘,這可是我兩年裡歷經了無數次失敗才成功的作品。”她從兩年前就專職跟院長學習製作系魔法,能做出感應器應該還是遊刃有餘的。
“拿到你們的血容易,但想要感應,還是必須要在雙方願意的情況下,簽定一個心靈契約纔可以的。蘭花兒走時我給了她一個,並與她契約過,反應試驗過,絕對有效。哼,要不要隨你們!”
“好東西,不要是傻子。”三雙狼手爭先恐後地襲擊光珠,被水叮叮一巴掌一個給打開;“急啥急啥,契約還沒完成呢!”
“姑奶奶,有話一次說完好不好,別老吊人胃口!”最受不得人吊胃口的青隆捂着被打開的手,做了個鬼臉,陰陽怪氣的催促着。
一陣亂鬧,最後還是在初七板起臉的強壓之下,五個人才完成心靈契約。水叮叮還特意串上細繩,好讓每個人貼身攜帶。
事情說開,出就沒什麼了,接下來幾天大家一起整理各種所需求的東西,儘量回來吃飯,也許,人到了將要分別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傷感。
一陣亂忙,七天很快就到了。
雖然有點擔心巴洛所告訴她的會是讓她無法接受的消息,但心底還是想知道,又怕又慌,甚至有點想掉頭就跑,再也不回到這小棚房裡來。
“乍了?乍又來了?找我有事啊!”看着初七坐立不安的神情,巴洛拉長了臉,故意擠兌着取笑。
初七睜大了本來就細的眼睛,恨不得能上去咬他兩口,剛纔的緊張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咬牙切齒的道;“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是你讓我今天來的麼!”
“有嗎?有嗎?我讓你來的,我乍不記得了?”巴洛一邊摸着頭,一邊左右而言它。
這時候跟他爭有與沒有是根本不理智的,初七採取了沉默對待,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心底發毛。
“就,就算我說了吧?”巴洛笑得像一個偷了糖吃的小孩子。
“什麼叫算,本來就說了。”
“好好,我說了,我說了!”
“那快說是怎麼回事吧!”初七舒舒服服的坐下,倒上兩杯茶,就差沒端出一盤點心,做好了全套聽故事的準備。
巴洛神色一緊,忽然丟出一句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那你先告訴我,你難過嗎?”
“啥?”
巴洛收起了剛纔的玩笑態度:“他們要離開了吧!”
初七狠狠的盯了他一眼,不用說,他又用鬼眼去偷窺她了。哎,三年了,爲啥自己老是抓不住他的鬼眼呢?而自己的鬼眼還沒近他三十碼就會被他盯得發毛。瞪歸瞪,她心底倒是不反感,知道他一切都爲着她好,哎,知道有一個人會隨時注意她,擔心她,倒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對。不過只是分開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換個學校,我有空了去看他們就行了。”何況又有了感覺光珠,傷感更是小得多。
巴洛卻流露出傷感的神情:“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生本來就是聚聚分分,你能看透,我也就放心了。”
“你?你怎麼了?”見過他難過,見過他發呆,見過他像小孩子一樣賴皮,就是沒見過他傷感。
巴洛並沒有回答,反而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就像在看最寶貴的珍品。這翻打量,讓她從驚訝到受驚若寵,再到疑惑,最後憤怒。她一拍桌子,大吼一聲:“你看夠了沒有,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忘了我今天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