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那透明潔淨如春水的鏡面又起了變化,鏡中像是有個全身被火燃燒的小人…,~
一轉眼,七天過去了,藍生的焦慮也與日俱增,無計可施下,他開始和四七密議着逃出妖窟的方法。
靈芝園巖縫射出的光線,給他帶來自由的希望,只是•沒人知道這希望有多薄弱。
那隻黑貓對藍生的監視,不像前幾天那麼嚴了,藍生慢慢發現,其實牠是隻懶貓。
除了監視三人,黑貓每天吃得飽飽沒事幹,連常從一處較大的裂縫中爬進來的肥耗子也視若無睹。反正耗子不會吃靈芝,也從不啃黑草,因此牠早忘了自己的天職。
藍生有機會便常走近那裂縫,試着對準光線往外瞧。
這天藍生輕聲對四七道“我相信我師叔一定在附近,我有法子可望與她聯繫,我身上藏了一粒熒光丸,只須捉住只耗子,將熒光用稀饃黏在牠毛上,再將牠趕往地上…,但這耗子十分機伶,又不可驚動黑貓。”
“這幾天我試了好幾次都沒機會,我想到一法子,你須幫我。”接着藍生將計劃說出。
四七聽後,臉色忽愁忽喜,想了好一會才道“這法子甚是冒險,但我願意一試,倘若有機會,請務必先將五七救出這魔窟。”
第二天兩人便依計行事,他倆早上都只吃了半個饃,並將剩餘的小心地藏入兜裡。
到了靈芝園,兩人邊做着例行的工作,再利用空檔將饃撕成小塊,每隔幾步放一塊在地上,最後留一塊大的放在一樹洞裡…
而四七最主要的工作便是站在黑貓身前,遮住牠的視線。
約兩刻,果然有隻耗子從巖縫外鑽了進來,但牠卻不去吃饃,東瞧瞧西瞅瞅,一副戒慎恐懼。
“我就說耗子很聰明的,能看得透人的心思,想捉牠可沒那麼容易。”四七沮喪道。
直到三人離去,這隻耗子始終沒去吃任何一塊饃,害得藍生和四七整個下午肚子餓得咕咕叫個不停,兩人都爲那餿主意後悔不已。
後悔歸後悔,第二天早上,兩人又不約而同的只吃了半個饃,經過一夜的思量,他倆實在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法子。
到了靈芝園,昨日放的餌竟全都不見了,可見耗子是趁他三人不在時纔敢去吃。
兩人仍依昨日的方式佈陣,然後便遠遠地離開陣地,留着小五七在一旁監視。
半個時辰後,五七輕咳了一聲,表示耗子來了,而且竟來了兩隻。
再過了半刻,五七又輕咳了兩聲,耗子開始吃饃了。
藍生遠遠地觀察這兩隻耗子,一面吃饃還一面用銳利的鼠眼警戒,隨時準備逃跑。
藍生手中沒有任何武器,要空手捉到耗子根本沒有半成把握,於是與四七決定再喂幾天,等牠們完全失去戒心再出手。
詩妹專心練了七天黑山獨門的內功,前兩天毫無進展。但令所有人都驚詫的事發生了,五天後,突來的變化讓所有的人都難以置信。
詩妹竟然在短短的七天,就突破了黑山大噬法的第一層,而一般人,就算二、三年也難有所成。
最驚詫的還是黑山老妖和魍魎,因爲就連她倆,當初也沒這種天份。
“是因爲她的體質,純陰體質,能活過三歲的,可謂千年難遇。” 黑山老妖有點躊躇滿志,如獲至寶。
“要繼續練第二層,還是帶她直接去見魔鏡?”魍魎和黑山老妖單獨在洞裡商議着。
黑山老妖離開盤坐的蒲團,站了起來,在蒲團前踱了兩趟,凝思良久,終於做出了重要的決定“再練三日,每日早晚各三個時辰,然後讓她進去試試。”
詩妹之前一直盤坐在蒲團上練功,幾乎七天都沒怎麼進食,但她除了有些渴外,卻一點也不覺得餓和疲倦。
黑山大噬法內功初成,她只感到全身舒暢。
而且這七天她居然沒作任何的噩夢,現在她在洞中所有弟子中,無疑是最受寵愛的。
更重要的是,練功之餘,她和魍魎與黑月一樣,可自由走動。
除了黑山老妖和魍魎的房洞外,她哪都能去。
包括了專藏兵器和寶物的《七寶洞》。
這已是詩妹練第二層黑山大弒法的第二天,也是她倆被擄來的第十天,詩妹早上功練完,去廚室胡亂要了些東西吃,見四下無人,便悄悄沿着蜿蜒的石壁向裡一直走。
走過黑山老妖的寢洞時,卻被耳尖的黑山老妖叫了進去。
詩妹心中焦慮,心想定是黑山老妖察覺她別有所圖。
所幸黑山老妖沒留她太久,只簡單地問了她幾句關心話。雖然當下黑山老妖的表情給人感覺是和祥的,但詩妹總覺得她眼底深藏着一股莫名的寒意,尤其她冷不防地盯着自己眼眸時,就像是冷冷看着一隻待宰的羔羊。
黑山老妖寢洞的隔壁就是七寶洞。
七洞相連,珍藏着數百年來黑山派,尤其是黑山老妖與魍魎四方掠奪而來的寶物。
詩妹尋了近半個時辰,纔在一張古琴旁發現了一本泛黃、薄薄的書。
書面上赫然寫着三個大字《魔笛譜》。
詩妹翻了幾頁,但此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道“這是魔笛譜,但這本是假的,真的在師父洞裡。”
“爲何要放本假的?”詩妹強抑着不安,裝着一副泰然,疑惑地問身後的黑月。
黑月昂首,帶着一股邪氣道“因爲擔心有人來盜。”
詩妹:“怎麼會?師父功力這麼高,又這多徒弟,誰敢來盜?”
黑月從詩妹手中將假笛譜奪去,翻了翻道“也不知道,總之這本書很重要。”
詩妹再問黑月如何重要,黑月也說不上來,看來她並不知道此事,畢竟那己是她出生之前的事了。
詩妹早察覺黑月身上邪氣甚重,沒敢和她待太久,便回自已的寢房休息。
早,靈芝園,藍生緩慢地向只肥胖的耗子接近,這隻耗子已連續吃光了他和四七布了三天的餌。整整三天,藍生與四七每天都少吃半個饃,兩人一過下午,肚子便餓得咕咕叫。
藍生躲在另一棵樹後,離放餌的樹洞不過七、八尺。
四七仍然擋在他與黑貓間,蹲在地上賣力的除蟲,黑草上總長着一隻只麥粒大的白色小蟲子,牠們以黑草爲食,且繁殖得特別快,須每天清除。
耗子在洞口猶豫了一會,先將頭探進樹洞,又四處環顧,深嗅,才終於將身子鑽進去。
牠前兩天也是這個動作,一鑽進樹洞便立即將半個饃叼出,然後放在一支枯樹幹上享用。
藍生吸了口氣,趁牠剛準備鑽進去的那一剎那,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奔去,他原希望能用雙手將這隻肥耗子封在樹洞裡,再伸手進去,來個甕中捉鱉。
但耗子的身法卻比牠估計的靈敏得多,他雙手到了洞前,耗子已經鑽了出來。
藍生只好向牠抓去,卻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耗子邊咬邊,還尖銳地吱吱叫着,藍生不肯鬆手,另隻手迅速伸進衣袋裡,將黏着溼饃的熒光丸沾在牠背部的毛上。
藍生一鬆手,耗子便沒命的順着樹幹往上奔去,一溜煙便從石縫鑽了出去。
藍生擔心狹窄的洞口會將熒光丸擠掉,但擔心已無濟於事,他不可能再來一次,現在除了祈求祖師爺保佑外,已無計可施。
晚上,藍生本打算趁半夜走到隔壁房間,看能否向屋裡的人打聽到詩妹的消息。
誰知他才躺下,卻被人叫了出去。
是魍魎,她手持着一根黑溜溜的長鞭立於門口,鬼魅般陰森恐怖地瞅着藍生,爲了下午捉耗子的事要鞭打他。
藍生裝作一臉委屈,辯解是因怕耗子咬壞靈芝,才趕牠走。
結果魍魎信了,原本挨五鞭的改成兩鞭。
即是兩鞭也打得藍生皮開肉綻,疼痛難當。
這時藍生才發現,那隻黑貓竟伏在門旁,睜着陰邪的貓眼瞅着他看。
“這傢伙果然可怕!”
幸好他只因捉耗子捱了兩鞭,若是真像被貓兒知道,告了個企圖逃跑,不但會被狠狠鞭打一頓,還將會活活餓死!
次日晨,詩妹練完功,黑月便奉命帶她至黑山老妖的寢洞。
黑山老妖意外地沒坐在她一向盤坐的蒲團上,而是一人手拄着根雕着蛇頭的柺杖,站在洞最裡頭的一棵不知名的怪樹旁。
怪樹種在花盆裡,樹身高約三尺,比一般長劍稍矮,樹身黑得發亮,且不時流泌着鮮紅且濃稠的枝液,像極了人的血,令人不忍卒睹。
“我黑山有三寶。”黑山老妖向詩妹道“大噬法、冥靈樹和魔鏡。”
不用說,詩妹自然知道這棵怪樹一定是冥靈樹了。
這時冥靈樹旁的門開突然了,魍魎於門裡道“準備好了”
黑山老妖便要詩妹隨她進去。
門洞裡陰暗潮溼依舊,還夾雜着一股撲鼻的黴腐味。
詩妹還隱隱約約聽到陣陣敲打聲,像是從地底發出來的,她知道那是地底孩童做苦工發出的聲響。心中雖掛念着藍生,卻強力抑制着不去想他。
這屋子並不太大,四十尺見方,而且空蕩蕩地,除了一張黑檀木櫃和牆角一面落地的銅鏡外,再沒有其他擺飾。
詩妹猜想,這面鏡子當是魔鏡了。
黑山老妖走到鏡前,向詩妹道“妳過來”
當詩妹經過那張黑檀櫃子時,猜想,魔笛譜當是藏在裡面,豈知才一個分神,立即引起黑山老妖的側目。
詩妹立刻打起精神,努力讓自己平靜。
黑山老妖令詩妹將雙手放進魔鏡左右兩邊各一個的凹洞裡。詩妹不敢違抗,怯怯地依命將手放進去。
但當詩妹的手放妥後,卻立即被一股力量緊緊吸住,然後,原本漆黑如墨的鏡身頓時竟亮了起來。
詩妹直覺想要掙脫,但雙手卻怎麼也無法動彈,這時,她已逐漸感覺到這面魔鏡襲來冰如霜雪,沁心透肺的寒意,若不是練了黑山大噬法,她決計頂不住這種酷寒。
詩妹心中隱隱惴懼,難道《師父》要她練黑山大噬法真正的原因在此?
此刻,那透明潔淨如春水的鏡面又起了變化,鏡中像是有個全身被火燃燒的小人…,
但不久,那小人消失了,一個熟悉的影像出現在鏡中,詩妹暗自心驚,那影像竟是是…她的過去,尤其是她內心刻意壓抑的部份。
從小就糾纏她的噩夢、拜師、遇到藍生,到佯裝暈倒、與藍生進入清風洞、三次吐掉黑靈丹,還有魔笛譜…。
這些景像黑山老妖與魍魎也都看在眼裡…詩妹驚懼難書,可她哪知道,上次黑山老妖看她眼眸時,早就已經看出了端倪…
藍生早上來到靈芝園,他萬沒想到,那黑貓竟朝他陰森地獰笑。
“貓竟也會笑?”令藍生毛骨悚然
邊幹活,藍生再利用機會走近巖縫,上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連耗子也不來了。
一個時辰後,藍生突然聽到巖縫上有奇怪的鳴叫聲,他對準光線往上瞧,是隻鳥,牠也正透過縫隙極力往下瞧。藍生看清了,那是一隻青色羽毛的鳥!
詩妹心焦如焚,她相信黑山老妖和魍魎一定也看到鏡中的影像,一定知道她和藍生是進來《臥底》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只有一個念頭,她不顧一切也要保全藍生,甚至,她願意用一切來交換,只要黑山老妖能放過藍生。
“妳欲知何事?”這時,一個沉厚,像是空谷迴音般的話聲從魔鏡裡傳出來。
詩妹吃了一驚,頓感呼吸疾迫,頭暈目眩。雖然看不到影像,但詩妹直覺相信,定是剛纔那小人。
這時,一張大且冰冷的手,從身後掐住了詩妹的咽喉。
“地獄之門在何處?我要得到玄魔劍譜。”黑山老妖咬着牙,向詩妹道“快問它,地獄之門在何處,向它要玄魔劍譜。”她的手掐得更緊了,鋒利的指甲刺進詩妹的皮膚。
詩妹毫無選擇,只得開口依她的話問魔鏡。
這時魔鏡又說話了:“這兩件事,得用妳一百年的靈魂來換。”
“快答應它!”黑山老妖除了緊緊掐着詩妹的咽喉,另支手也以蛇頭杖擊打着詩妹的腿,詩妹除了感到幾將窒息與疼痛,一道涼沁的鮮血從她頸後滲了出來。
詩妹忍住痛,掙扎道“我依妳,但得放了我師弟。”
“死丫頭竟敢討價。”魍魎怒道 “不照說,等會看我不剝了妳師姊弟兩人的皮。”
但詩妹拼死忍着,除了幾乎要窒息,鮮血更一道一地道從頸部流下,將她的衣襟都染紅了,但她就是不開口。
一時間,三人竟僵持在魔鏡前。
青鳥發現藍生後迅速飛走,須臾,藍生便聽到巖上一女子道“生兒麼?“
果然是師叔來了,藍生驚喜過朢,嚷聲道“師叔,我是生兒。”
這時黑貓朝藍生陰叫了一聲,豎着毛立起,猙獰地瞅着藍生。
藍生顧不了這麼多了,擡頭向師叔嚷聲道“師叔,我需拂塵與寶劍”
魔劍不在師叔手中,師叔試將拂塵塞入縫裡,本以爲擠不進去,誰知此刻藍生一伸手,拂塵竟如活魚般鑽滑進了石縫裡,直直飛入藍生手中。
師父曾說,這拂塵使久了會通靈,藍生如今才終於體會到。
“果然是我師門至寶!”
藍生沒學過輕功,但只要拂塵在手,他便能一躍丈餘,沒有魔劍,雖無法使兩儀劍法,但足以應付當前情況。
他先一個輕功飛向那隻黑貓,黑貓吃了一驚,狂叫了兩聲。然後拂塵出手,用本門七絕中的《天外飛仙》向牠掃去。
這黑貓雖慵懶,卻極靈敏,一個翻身竟躲過了藍生的攻擊,待藍生再蓄勢準備攻出第二招,牠早已逃之夭夭,連頭也不回。
四七拼命向它撲去,卻撲了個空,連毛都沒摸着,眼巴巴地見牠揚長而去。。
時間緊迫,藍生運氣往上一躍,使出全部的內力,用拂塵向那裂縫奮力一擊。
只聽轟然一聲,漫天沙石如雨下…,然後師叔也從上邊用十成掌力補上一計,又是一聲巨響,藍生頓時灰頭土臉,成了泥人。
光乍亮,待餘塵落盡,三人聚於樹下,擡頭看時,巖頂已綻出了一尺半見方的大洞。
此刻只聽五七驚駭地大叫,藍生猛回頭,竟見近百條毒蛇迅速從洞口擁來。
藍生將五七抱起,施展輕功企圖將他送往地上,但他內力不足,只勉強將五七推上一丈高的樹幹上。
五七死命的沿着樹幹往上攀爬,此刻毒蛇已離樹下的四七不到三尺,藍生再下來救他時,已晚了半步。就在藍生抱起他起身往上躍時,只聽得四七淒厲地慘叫聲,他被一隻全身漆黑的毒蛇咬中左腳跟。
藍生的功力未能將四七送到樹幹上,四七憑着頑強的意志,雙手緊抓抱着樹,再幾經掙扎,用雙手單腳立於樹幹上。
但藍生卻《無枝可棲》,跌落前用雙腳使勁往樹幹一蹬,落在了兩丈遠的地面。
數十隻毒蛇如中了邪般,黑壓壓地一片,分別向藍生與樹幹上的四七擁去。
師叔知道下面的情況,心中焦急不已,她好不容易先將五七拉了上去,而毒蛇離樹幹上的四七越來越近…。
藍生更是自顧不暇,他背倚着牆角,頻頻向蛇羣猛揮拂塵,毒蛇前仆後繼,只只昂首、奮不顧身的急攻,遠一點的甚至直接將毒液噴向藍生眼睛。
四七那情況也甚危及,三、四隻毒蛇終於繞過樹幹上的靈芝,已到了他腳下。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一聲幽揚的音律響起,從地表宣泄而下。
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蛇羣聽了此音律後,或昂首吐信,或呆若木雞,或蛇行遁離,竟全都停止了攻擊。
“是魔笛!”藍生激動地大叫
藍生施展輕功躍到四七身旁,此刻四七雙手仍死命地緊抱着樹幹,但他體內的蛇毒已隨血液四散,身體不住的顫慄,已是奄奄一息。
藍生想起他對五七深厚的手足之情,不禁鼻酸。
只要還有一線生機,藍生又怎能棄他不顧?
藍生抱起四七,向探進頭來的師叔打了個招呼,這時他才發現,吹奏魔笛的竟不是師叔。
藍生使勁全力將四七送上地面,然後自己纔出去。
笛聲停了,吹笛的竟是個一身青衣的道姑,她揹着魔劍,手執魔笛,站在師叔身後,看來已有六、七十歲,比師父還老…。
無論黑山老妖使出什麼手段,詩妹就是不肯屈服,她被折磨的淚流滿面,鮮血更沿着衣領,滲入衣裳內裡,但她卻仍緊咬着牙關,苦苦撐着。
“好我答應妳,放過妳師弟,”黑山老妖怕再耗下去,魔鏡有變,終於屈服了,她面露兇光、咬着牙恨恨地道“妳快答應它。”
詩妹明知黑山老妖未必會遵守諾言,卻毫無選擇,她受盡折磨也只爲了等她一句承諾。
哪怕只有萬一的機會,她也要替藍生爭取。
詩妹答應了魔鏡,用她一百年的靈魂,來換取黑山老妖想要得到兩個答案。
這時本已熄滅的魔鏡又亮了,鏡裡出現一條如火般長長的秘道,而這秘道的終點,恰巧就在這間屋子下方不遠處。
“果然就在下面,往西北,再深些!”魍魎興奮的大叫,然後她對魔鏡道“那劍譜呢?”
突然,黑山老妖如被針扎般,鬆開了掐着詩妹的手,另一隻手緊握的蛇頭杖也脫手跌落地上。
詩妹只感到全身忽冷忽熱,然後一股意念,如飛星疾電般從雙手傳到她腦海。
她知道傳到她腦海的就是玄魔劍譜,傳完劍譜,魔鏡又在鏡中向她演繹了一遍劍招,但這次,只有詩妹纔看得見。
等詩妹記住這些深奧的劍招後,她的手被鬆開了。
詩妹感到全身虛脫般的疲潰,天地好像在旋轉,而她的意識也逐漸模糊,然後便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