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達摩易筋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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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摩祖師面壁九年,功畢,遺只履而去。少林僧得一鐵函,內藏經二帖,一曰洗髓經,一曰易筋經。~

藍生無暇和全江波糾纏,左手抽出拂塵,右手魔劍已出鞘…

“昨日…”

全江波不知想說什麼,但只說了兩個字,左胸大穴已被藍生拂塵狠狠掃中,右肩肩胛骨只覺一陣巨痛,被藍生的魔劍貫穿。

藍生順勢從他頭頂飛過,落入林中,片刻也不敢耽擱。

全江波的慘叫聲驚動了嵩山五子,排在第三的遠辰,怒眼如炙,提劍向迎來的藍生痛下殺着。

他使出嵩山五子自創的《夜梟顫林》,將藍生籠罩在迅疾沛然的劍氣之下。

藍生使出《上天入地》,拂塵先劃破了遠辰密不透風的劍氣,同時,一劍光竟從遠辰下盤威逼而來。

遠辰心頭一驚,沒想這小鬼劍法竟這般犀利,情急之下使了個旱地拔蔥,欲暫時將身體飛離藍生詭異的劍招。

但他身法雖快,藍生的拂塵更快,就像早就算準他的去路,狠狠地擊中了他右腳踝骨。

遠辰慘叫一聲,踝骨幾乎被藍生擊碎,他就像斷了翅膀的夜梟,硬生生的從《天上》直直跌落下來。

藍生還不及在遠辰穴道上補一記,內傷不重的遠志已向他攻來。

遠志見藍生年幼,將內力貫於劍稍,猛向藍生胸前刺到。

藍生看得出這招是實中帶虛,遠志和遠辰雖然都對藍生驟下殺着,但見他年少,卻都帶着幾分輕敵之心。

藍生面不改色,從容使出《前呼後應》,拂塵和魔劍先後向他的劍攻去,一擋來路,一封去路,教他進退不得。

遠志心乍涼,他本還在嘀咕,不知遠塵方纔爲何這麼大意,竟中了這毛頭的道。

這一剎那他才知道,藍生的劍招之刁鑽,實爲生平僅見。

遠志的劍硬是向右下回抽,再向上疾挑,企圖擋住藍生即將攻來的招式。

藍生隨即使出《前因後果》,拂塵一卷,卷中遠志的劍稍,而魔劍向前疾挑,竟準確的刺中遠志的手腕。

遠志驚呼,棄劍,但藍生的攻擊並未結束。他再使《前仆後繼》先用拂塵奮力一帶,將遠志的劍飛送到十丈遠的地方,然後魔劍向遠志中路攻來。

遠志只能向右閃避,但拂塵卻早就等在那兒,迅速擊中他的腰間大穴。

遠志立即應聲倒下…,這時弘智用最後一鼓真氣衝出了劍陣,奔出十餘步,立即盤膝打坐,藉機恢復體力。

而受傷較重的遠景也隨之盤坐在地。

五子中唯一沒受傷的是遠果,他也是五子中年紀最長,武功最高的。他豈甘錯過這個除掉弘智的機會?

遠果想繞過藍生去追殺弘智,卻被藍生一個健步擋住。

這時詩妹也立即趕到弘智身前,抽出魔笛,企圖保護弘智。

遠果剛纔已見識到藍生兩儀劍法的厲害,怎還敢輕敵?

既然一時殺不了弘智,他便不急於出手,等傷勢不甚重的遠容趕來,他倆才大喝一聲,齊向藍生攻來。

藍生從未有過同時和兩人對戰的經驗,尤其是兩個絕頂高手。

兩柄長劍寒光泠泠劍氣凌凌,幾乎同時向藍生門面攻來,藍生迅速用拂塵和魔劍架開,兩柄劍又一前一後朝他胸背襲來。

藍生再使出《左右逢源》,勉強招架住…。他這時才知道,兩儀劍法若同時對付兩個人,根本只是個普通的劍法,又怎麼能應付像嵩山五子這樣的高手?

於是藍生立即改變戰略,決定先解決遠容。

藍生旋身疾轉,面向受傷的遠容,用拂塵擋住他攻來的一劍後,身體立即向他撲去,用的是師叔教的武當《飛燕出林》,然後再使出《天旋地轉》,用拂塵和魔劍攻他的雙肩。

遠容哪見過這麼快又詭異的劍法?再加上他內傷不輕,提氣不及,只能順勢向地撲倒。

遠容這一倒地,躲過了魔劍,但背上穴位卻被較長的拂塵掃中,登時動彈不得。

可藍生這棄遠果全力對付遠容的計策也付出了代價,遠果雖離他遠,劍長莫及,卻以劍氣掃中藍生背部。

藍生乍覺背後如烈火炙焚,疼痛難當,幸好兩人相距甚遠,否則這一劍必教他難以支撐。

轉眼間嵩山五子已有兩人被點中穴道,面對迎面而來的遠果,藍生絲毫不敢大意,忍着背痛,向他攻去。他剛纔最擔心的是遠果趁他攻遠容時,去向詩妹或弘智下手,以他的武功,詩妹連一招也接不住。

遠果哪知道藍生的心事?因此錯過了大好取勝的機會。

遠果的劍法要比其他四人更快,也更精練。

他和藍生保持一定的距離,戰戰兢兢地不讓藍生欺身出奇招。他內力比藍生高出甚多,身法更奇快無比,他想先消耗藍生的體力,或趁藍生疏忽,再找機會痛下殺着。

藍生向前攻,遠果便一直退,但卻始終繞着林中打轉。

以他的功力尤其是輕功,想要全身而退絕不是問題,但他卻不能丟下其他四人,他得伺機而動。

雙方稍作僵持,相距二十呎,趁機各自運功調氣。

但此刻局勢起了變化,一直坐地療傷的遠辰有了動靜。

他長吁了一口氣,蹣跚地站了起來。

藍生正擔心,沒錯,他忍着腳傷,一拐一拐地提起劍,直奔詩妹與弘智。

藍生驚懼不已,想提劍去救,卻被遠果纏住。

眼見強敵攻來,詩妹臉上卻毫無驚慌之色,她向左移了一步,將魔笛橫在胸前,想要阻擋遠辰襲擊弘智。

她那裡知道,遠辰本就是衝着她而來。

“詩妹小心!”藍生驚愕的大叫,恨自己擺脫不了遠果的糾纏。

眼看遠辰連人帶劍就像一襲巨浪,要將詩妹吞噬…

藍生頓時腦海一片空白,他知道詩妹絕對擋不住遠辰的攻勢,他後悔沒聽師叔的告誡,後悔自己太大意,方纔沒有封住遠辰的穴道。

“莫傷我詩妹!”藍生絕望的嘶聲叫道,眼淚竟欲奪眶而出。

就在此時,詩妹聽到弘智從身後傳來的聲音“快伏下”

詩妹這才領悟到原來遠辰的目標是自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果然撲倒在地上。

碰然一聲,藍生只見遠辰的身軀不但沒再向前,反而像是斷了線的紙鳶,竟向後,向他飛來。

藍生知道這是弘智奮力擊出的一掌,他從來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練成如此威猛的掌力。

“達摩易筋經,果真天下第一!”

但弘智擊出這一掌後,口吐着鮮血,整個人便僵硬的往後倒下。

“師弟小心”詩妹趴在地上喚着,此時遠果的利劍已趁藍生心智大亂,攻到了藍生的背後。

藍生頓感背脊一涼,來不及用劍來擋,情急之下,也學詩妹撲倒在地。

遠果的劍只輕輕劃破藍生的背,劃出一道又細又長的傷口。

藍生在地上可沒閒着,翻滾了兩圈,遠遠躲開的遠果的劍,再迅速躍起。

遠果因擔心遠辰的傷勢,不打算再和藍生周旋,猛提了口氣,舉劍,一招《魚死網破》,疾速向藍生飛撲而來。

遠果這招是兩敗俱傷的拼命招式,恍若橫山派那招《驚鴻一瞥》,就看對手敢不敢對拼。

藍生看得出這招表面是拼命,實則刁鑽無比,幾乎避無可避,難尋退路。

在這剎那間,只有比誰的劍法快狠,誰的內力強。

藍生的內力當然遠不如遠果,他只能比絕、比巧,比刁鑽,比刁鑽更刁鑽。

藍生使出虛招《左顧右盼》,輕掃飛來之劍,以四兩撥千斤之力,向左引偏他的劍路。

右手魔劍,佯攻他右肩。

遠果人在空中,哪有功夫判斷虛實?

他迅速回劍向右,藍生再以迅雷之姿,使出最厲害的《日月晦明》,佛塵和魔劍同時向他左側攻來。

遠果在空中回劍,但只擋住魔劍,飛撲來的身體成了肉靶子,被藍生的拂塵奮然一擊。

藍生再機警地往旁邊翻滾,避過遠果的回身反噬。

藍生與遠果過的這幾招,招招快如閃電,令詩妹目不暇給。轉瞬間,只見遠果已跌落在斷竹堆裡,一枝尖銳的斷竹,怵目驚心的從他大腿貫穿而出。

藍生本還想前去點他的穴道,但又想,應該不必了,插穿他腿部的竹子恁他也拔不出。

藍生和嵩山五子激戰了近半個時辰,邊喘氣,邊奔到才立起的詩妹身前。

“妳可受傷了?”藍生關心問

“不礙事,跌倒時咬破了脣。”詩妹語氣雖平淡,但見藍生紛紛擊退強敵,難掩心中欣喜。

詩妹伸手欲擦拭脣邊半乾的血痕,藍生搶過她的手,從懷裡掏出姊姊送他的絲絹,想要代勞。

“別把姊姊的絲絹弄髒了。”詩妹阻止他,她一向知道姊姊在藍生心中的份量。

藍生輕輕推開詩妹的手道“姊姊的恩情藍生永銘在心,但在這世上,只有妳纔是我最在意的。”藍生仔細、輕輕地幫詩妹擦乾血跡,卻忘了自己背後傷口的疼痛。

“阿,弘智大師!”詩妹驚呼,這時纔想到爲了救自己,耗盡全身氣力,倒在身後的弘智。

“啊!大師”藍生也跟着叫,兩人竟自顧自地渾然忘我…,隨即向弘智奔去,將弘智扶起,合力替他運功療傷。

運了片刻,卻發現弘智體內如汪洋大海,無論輸送多少內力進去,卻都毫無反應…。

兩人都不願放棄,繼續一股腦地將內力往裡送。

約莫過了三刻,兩人汗流涔涔,弘智體內才終於有了動靜。一股熱流緩緩從他背後傳進藍生手裡…,再從藍生背後傳入詩妹…。

又過了一盞茶,弘智才悠悠甦醒。

此刻,弘智的體內頓時起了極大的變化,先是一股炙熱的暗流在他體內四處奔騰,並不時竄進藍生和詩妹體內。

然後這股暗流漸漸化爲一股真氣,並逐漸穩定下來,緩緩地在弘智體內運行。

再過了小半個時辰,弘智將一股巨大的真氣傳送到藍生與詩妹體內,兩人頓感全身舒暢無比。尤其藍生,不但失去的體力幾乎完全恢復,被劍氣擊傷的後背也不疼了,。

兩人收功,弘智睜開眼,三人同時緩緩站起。

弘智長嘆道“阿彌陀佛,多謝兩位施主相救。”

“是大師你先救我詩妹在先…,”藍生道“是我先該謝大師纔對。”

“呵呵,”弘智笑道“老衲看走了眼,不知施主劍法竟如此精妙絕倫,嵩山五子橫霸江湖五年多,今日終於敗在施主劍下…。若非施主拔刀相助,老衲哪還能站在此處?”

“是大師打傷他三人在先,再加上彼等輕敵,否則以晚輩的修行,哪裡是他們對手?”

藍生說的有事實的一面,也有他一向謙虛的一面,此刻無暇爭論,當下得趕緊處理現場纔是。

三人先從亂竹中救出遠果,並幫他止血、敷藥,包紮傷口。他的腿傷極重,腿骨盡碎血肉模糊,看來這條腿是要廢了。

而遠辰內傷更是嚴重,五臟六腑全受重創,已是奄奄一息。

遠景一開始便受了極重的內傷, 需調養數月之久。

相較之下,遠容、遠志和全江波三人只算是輕傷。

弘智熟稔地幫嵩山五子療傷,止血,然後再用極重的手法點了他們的穴道。

“此地不宜久留,這會和嵩山派樑子結大了,”弘智道“我等先離去,三個時辰後,他六人穴道可自解。”

三人沿着官道趕路,在一家客棧前飽餐一頓,買了匹馬,弘智要藍生和詩妹即刻騎着馬離開河南。

“你二人可去過塞外?”臨別,弘智突然問道

藍生不敢欺瞞,答道“去過”

“如果老衲猜得沒錯,施主是否就是那擊敗黑山老妖的少年?”

黑山老妖與魍魎關在少林,弘智當然知道此事。

藍生:“是她太輕敵,我只是是僥倖。”

“阿彌陀佛”弘智面露喜色“施主果然是不世出的少年英雄,今日能有緣得識,實乃造化機緣。”

弘智又一再叮嚀,說是江湖險惡,要藍生千萬不可輕信他人,更不要將黑山老妖和嵩山五子之事向人提起,否則極易惹禍上身。

雖然黑山老妖之事似乎全天下都知道了,但沒人知道那《俊逸少年》竟是藍生。嵩山五子與全江波波雖見過藍生,卻也不知他姓名與門派。

雙方一釋一道,一老一少,卻頗有惺惺相惜之意,互道後會有期,藍生便擁着詩妹騎着馬,一路西南行。

時節已入深秋,下了一場雨後,農人正忙着在田裡種冬麥,種完麥,一年的農事便算全了。

路過了諸葛亮的故鄉南陽,藍生想起了在獄中助他脫逃的劉道和長張居士,不免唏噓,也不知張居士去大都後,命運如何。

又半日,兩人已來到了襄陽,進入湖北的地域。

意外的是,這一路不但平靜,嵩山五子受重創之事,江湖上竟沒人提起。

倒是“俊逸少年,一劍擊敗黑山老妖,救出數百童男、童女。”的故事廣爲流傳,甚至成了茶館裡說書先生的新題材。

藍生和詩妹本就喜歡聽說書的講故事,但藍生越聽,越懷疑錦州城外是否還有別個黑山老妖…,這世上是否真有個十七、八歲俊逸的少年,只一劍便能將百年道行的黑山老妖擊敗…

說書先生有個女兒,年紀大約十五歲,負責在一旁敲鑼打鼓,營造氣氛。她生得頗爲俏麗,尤其她那雙明眸美目,也像會說故事般,惹人眷顧。

詩妹發現,每次故事說到那俊逸少年出現時,她便會喜上眉梢,嘴角含着脈脈情意。

“想必那姊姊對俊逸少年甚爲傾心。”詩妹輕笑道

“那妳呢?”藍生反問

詩妹愣了一下,緊握着藍生的手,但覺臉頰微熱,低頭不語。

還有件奇怪的事,自從那日他倆合力爲弘智療傷,弘智最後反送回來的那股渾融的真氣,始終在藍生體內不曾散去。

最後,那股真氣竟和藍生體內的天罡正氣融合爲一。

就像詩妹體內的天罡正氣和黑山大噬法融爲一體般。

不同的是,黑山大噬法和天罡正氣彼此相生卻又相剋,相互牽制,以至詩妹的內力難以再增進。

而藍生體內的天罡正氣和弘智所送出的那股真氣卻相輔相成,使得藍生每練一次功,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在不斷提升。

藍生不知道的是,他在因緣巧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已練成了達摩易筋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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