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不容易上鉤的大魚,荊江也稍稍有些激動,從風月樓回來後草草吃過些東西就在湖邊釣魚,魚兒卻怎麼也不上鉤,他在手上加了幾分力道想要快一些把這條魚扯上來,過猶不及,‘嘣’的一聲線被掙斷,青魚泛起一片Lang花消失不見。“竟然跑了。”邱若晨抿了抿嘴脣:“殿下,咱們換根魚線吧。”荊江擺擺手:“魚兒不肯上我的鉤呢!”
“殿下,釣魚切忌心浮氣躁,要不驕不躁沉着應對才成。”
荊江看看李元旁邊滿滿的魚簍,苦笑了起來:“不行了,不行了,雲山,來,陪我耍兩拳。”
白雲山一腳將身旁同樣空空如也的魚簍踢到一邊:“孃的,怎麼也釣不着,就耍兩拳。左右有李元,今晚鐵定吃魚!”看着白雲山掄着拳頭衝了過來,荊江心神一手,小心的後退到寬闊的草地上。
“殿下加油!”邱若晨握着小拳頭揮了揮,荊江對他一笑,正在這時白雲山的拳頭猛然砸向他的胸口,荊江慌忙側身,白雲山變拳成爪一抓,右腿也同時屈膝撞來,左右夾攻,荊江慌亂中往後一跳。“殿下,戰鬥中切忌分心。”荊江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如若剛纔是對敵的話,很可能自己就危險了,白雲山爲人雖然爽直,可是一旦教授起拳腳來卻非常嚴肅認真,儘可能的指出不好的地方。荊江收攝心神朝着他揮出一拳,白雲山曲臂格擋,同時右腳踹向荊江小腹,荊江改拳成爪抓住他的手臂,身子一璇往左避開他的腿,同時左腿側踢向他小腹,白雲山抓住荊江腳腕一扯,左腿飛快踢向荊江**。遠處的邱若晨看到這一幕頓時心驚肉跳,旁邊的李元從湖中扯上一條魚笑道:“不礙的,白大哥自由分寸。”
果然,白雲山在將要提到荊江的時候飛快的收回了腿:“殿下,你的力量還是不夠啊,俗話說胳膊肘擰不過大腿,但換成是敵人用這招攻我,我非用手肘把他膝蓋撞折不可!”
荊江喘了幾口氣嘆道:“我是釣魚不成,練拳腳又讓你三兩招擊敗,無一所長,無一所長啊!”說是這麼說,荊江心裡到沒有多少在意,對於他來說武在於強身健體,而不在於依賴他圖謀大事,至於心性的問題,荊江就只好苦笑了,他的性格的確有些急躁,成大事需要有一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顯然他並不具備,嘗試去改變,可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難!
邱若晨見兩人聽了下來,急忙走到荊江身邊掏出手絹爲他擦着額頭的汗水,白雲山微微一笑,就要走開。荊江叫住他道:“雲山,你二人這便去洗澡換身衣服,咱們去楊柳鎮。”
白雲山看看邱若晨道:“殿下不再休息一日,楊柳鎮的事情明日再做不遲。”
邱若晨俏臉微紅,她自然聽出白雲山話裡的意思。
荊江哈哈笑了起來:“到是你需不需要休息。”
白雲山臉色微紅:“不需休息,我這便去換身行頭!”
李元微微一笑,找來丫鬟吩咐將魚拿去煮了,起身向荊江告辭。
荊江看着二人離去,對着邱若晨曖昧的笑了起來:“晨兒,咱們也去沐浴更衣。”
邱若晨嚶嚀一聲,俏臉紅紅的:“殿下一會兒還有正事,奴吩咐丫鬟侍候你吧,不然殿下又要不老實了!”
荊江收起笑容,寵溺的點了點頭:“去吧。”
洗完澡換了一身白袍,荊江整個人看上去就變成了一個翩翩才子摸樣。走出竹樓的時候見白雲山和李元也換好了衣服在下面等候。按照荊江的吩咐,兩人都換上了布衣,白雲山穿的是一身黑麻布裝束,而李元穿的是一身綠布衣。
出了涼州城東門,在羣山掩映下的古道上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就見到了一個小鎮。小鎮上有近萬戶人家,鎮口有一個木製的門樓,上面方正的刻着楊柳鎮三個鏤空大字。鎮外有一條蜿蜒的小河淌過,河岸兩邊載滿了楊柳,小河一直流進鎮裡。三人牽馬進鎮,鎮裡處處都可以見到楊柳,柳枝低垂,入眼是一片綠,柔軟的柳枝在風中翻飛。
城中鐵匠鋪和木材店依舊很多,只是規模比起涼州小上許多。三人走進了鎮上最大的一家名叫柳河居的客店,因爲只知道柳無雙家在楊柳鎮,家裡有一個妹妹柳無煙和一個病重的老母,荊江有意無意的問起店主認不認得柳無煙,店主尚且沒有回答,旁邊一個食客已經插口問道:“三位想必也是來向無煙姑娘求醫的吧?”
荊江三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荊江笑着道:“正是,不知道兄臺可知道無煙姑娘家住何處?”
食客道:“公子想來是附近城裡人吧,我是附近鎮子上的人,也是來求醫。無煙姑娘的住處許多人都知道,就在前面百米處巷子左拐第二家。說起來無煙姑娘真是個好人,給咱們治病從來只收少許藥材錢,她的醫術非常精湛,三位可是找對人了。”
店主也笑道:“無煙姑娘可是咱們楊柳鎮出名的好姑娘,早些年因爲她的母親身染重病無錢醫治,她的姐姐柳無雙就賣身爲奴到涼州城裡去了,聽說現在在涼州城非常有名聲,不知三位聽說過沒有?”
荊江點點:“無雙姑娘的大名自然聽說過。”
店主懶散的‘恩’了一聲,頗有些感慨的說道:“柳大姐生得一雙好女兒,兩人都姿色出衆不說,大姐賣身救母,而無煙則自習醫術,加上爲人聰明伶俐,現在可是這一片聞名的名醫。”
荊江三人之前並不知道柳無雙賣身爲奴的原因,現在一聽,心裡有些爲她的孝舉感動起來,荊江甚至在想自己此番設計於她到底應不應該,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可憐女子而已。李元似乎看穿了荊江的心事,小聲道:“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荊江嘆了一口氣,心裡已經決定此事一了定然要好好報答她。
店主見兩人怯怯私語,不禁世故的笑了起來:“這位公子不是來求醫的吧?”
荊江一窒,隨即想到這店主不能看出自己所來的目的,於是笑道:“店主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