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心下不覺一滯,上官輕煙躊躇半晌,卻是不知該如何回覆。本來她想先用一些好話給卓凡做鋪墊,讓大家對他的印象改觀一下。這樣一來,一會兒見面求情也好辦多了。
可是現在,還不等她說幾句,她爹就已然強制打斷,問起了他的下落。若是這樣的話,這二人直接碰面,還不當即跟火星碰到了火藥般,一下就炸了?
這……該如何是好啊?
眉頭深深皺着,上官輕煙一陣踟躇,卻是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上官飛雄見此,更加奇怪:“怎麼,你不知道嗎?他送你回來,究竟是走了還是依舊呆在這兒了啊?”
“父親,請您一會兒一定要冷靜,您見到他後,一定有話好說,也許他那麼做也是有他苦衷的呢?”
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上官輕煙只是愁眉苦臉,尷尬地替卓凡打着圓場。可是她此言一出,上官飛雄馬上明白了一切,定定道:“這麼說,他是在外面候着了?那誰跟他在一起?”
“我們回來時,碰到兩名族人,在外守候……”
“壞了!”
上官輕煙忐忑出聲,可是還不待她話音落下,上官飛雄已是恨恨一敲拳,趕忙向外走去。其餘長老供奉,包括那三位至強供奉,也趕忙緊緊跟上。
“這下糟了,這羣年輕人碰到一起,還不登時打在一塊兒?那古一凡他……”
眉頭狠狠顫抖着,上官飛雄滿臉凝重之色,上官輕煙見此,不由心下一喜,欣然道:“父親,你還在關心古先生的安危?那太好了,你不記恨他了。不過你放心,那兩個族人我已經打過招呼,他們不會對古先生動手的,只待父親出去發落!”
“我擔心他個屁啊!”
可是,上官輕煙的話剛說完,上官飛雄已是忍不住破口大罵出聲:“這幾天我們一直在審玉林那個畜生,才知道,原來他是被古一凡一招幹掉的。如此強者,外面那兩個小子哪是人家對手?要是一旦戰起,再被那小子宰了就麻煩了。我上官家的人,豈能三番四次被人如此羞辱?”
不禁縮了縮腦袋,上官輕煙忍不住吐了吐嬌俏地小舌頭,嘟囔道:“我剛纔不是說了,叮囑過他們倆,而古先生在見到你面前,也不會無緣無故生事……”
“叮囑?你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年輕氣盛的,會聽你一個小丫頭的叮囑?”
不由無奈嘆口氣,上官飛雄一臉苦笑,搖了搖腦袋:“雖說年輕人有點朝氣是好事,但朝氣過盛,可是要吃大虧的。二長老,那兩個在外守門的弟子是你的人吧,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切莫動怒,待我探清那小子來意再說!”
定定地點了點頭,一名老者趕忙上前,忙不迭點頭:“家主放心,老夫修行多年,心性已然磨練得爐火純青,您還不瞭解嗎?”
呵呵呵……是啊,老夫就是太瞭解你,才叮囑你的。這麼多年了,火爆脾氣依舊不改,我怎麼能放心得下?
哂笑着搖了搖腦袋,上官飛雄心下腹誹,卻是不再多語!
於是乎,就這樣,一衆上官家大佬,浩浩蕩蕩地向結界外走去,而且每個人都面色肅穆,彷彿要會見什麼大人物般,緊繃着一張臉,遲遲放鬆不下來。
上官輕煙見此,不禁暗暗咂舌,大家這都是怎麼了,去見古先生,自己父親一人足以決定如何發落了,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嗎?
可是,她這小丫頭又哪裡知道,她還把卓凡當成是同齡人那般,做錯了事等着受罰的弟子一樣,跟上官玉林沒什麼兩樣的身份,反正都是背叛家族麼。
但上官飛雄等人,卻已是不這麼看了。要知道,此次上官家與飛雲王府一戰,上官玉林的確只是個細作棋子,但卓凡不同,他是執子者,掌控大局的幕後黑手。
也就是說,他是不同於飛雲王府和上官家的第三方勢力代表。而且這個人,還是將劍星第一智囊,百里經緯玩弄鼓掌的男人。
這樣一來,他們對卓凡的看重,可是不可以道理計啊。已經完全不把他看作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而是掌控局勢的一方勢力了。
所以,他們這麼興師動衆地出去見卓凡,不是要將他當叛徒一樣發落,而是當成另一方勢力的代表談判!
這聽起來可能有些可笑,你們這數百歸元高手齊聚的一個家族,跟一個頂多融魂境實力的小子,有什麼可談的?
可是,問題就在於,他不只是融魂高手,還是一個能與百里經緯相抗衡的男人。帝國丞相,百里經緯,不值得他們談嗎?
若是值得,那麼卓凡,就更值得!
更何況,他們一直期許的沖天劍,現在可是在卓凡手裡,那他們就更別無選擇了。他們可不相信,一個心機智謀能與百里經緯相抗衡的男人,會跟一般的世俗年輕人一樣,被幾個高手恫嚇一下,就什麼都交出來了。
所以,歸根結底,他們還得談……
嗡!
一道空間波動響起,上官飛雄等人打開了結界,一衆強者浩浩蕩蕩地走了出去,卻是登時一滯,接着鬍子一抖,臉皮忍不住地顫了起來。
果然如家主所說,他們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是發生了……
只見此時此刻,卓凡悠然自得地站在草叢邊,說不出的恬淡自然,可是他的腳下,卻是一片血水。剛剛那兩名上官家的年輕護衛們,一個個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卻是再也站不起來了。
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爲何一個看上去只有神照境的小子,會這麼厲害,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撂倒了!
頓時眼中迷茫委屈,止不住地流露,卻無濟於事……
唉,情報來的太晚了啊,沒能及時告訴族人這小子的實力!他奶奶的,這古一凡父子倆究竟是什麼來路,一個比一個變態?
彼此對視一眼,衆多大佬眼中皆是無奈,止不住地搖着腦袋。尤其是那二長老,剛剛還說自己心性不錯,讓上官飛雄放心。但此時此刻,見到自己弟子受辱人前,已是忍不住火冒三丈,歸元境高手的強大氣勢,登時突突向外直冒,大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不過,卓凡對此卻彷彿沒看見一般,大笑一聲,便向上官飛雄走來,滿臉親暱道:“舅舅,三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可想死我了,哈哈哈……”
“少他媽來這一套,你的真面目,三日前老夫已然看得一清二楚了,你就別在老夫面前再做戲了,古一凡!”眼神不覺一冷,臉皮微微一抽,上官飛雄頓時怒喝出聲:“你這次又來找我們,究竟有什麼企圖?”
身子不覺一頓,卓凡撲來的腳步驟然停下,然後燦燦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上官輕煙見了,趕忙再次打圓場,微笑道:“父親,古先生怕我路上有危險,專門護送我回來的……”
“不,我就是讓她帶個路,專程來找上官家主一敘的!”
然而,還不待她說完,卓凡已是冷冷一笑,當即打斷了她的話語,面色也變得極爲冷漠起來,甚至於完全不近人情的程度,幽幽道:“上官家主,我這裡有筆交易,不知你可否有興趣一聽?”
眼皮微微抖了抖,上官飛雄沉吟少許,緊緊盯向他那邪異的面容,冷冷道:“說!”
“那好,我就直說了!”
淡淡點了點頭,卓凡悠然出聲:“衆所周知,我兒子是爲救令愛才被上官飛雲他們抓了的。上官家身爲俠義世家,是不是該知恩圖報,幫我救回愛子呢?”
身子忍不住一震,上官輕煙頓時瞭然,原來古先生是爲這件事纔不惜冒險,來見我爹的啊,於是趕忙看向上官飛雄,也是急急求情道:“是啊,小三子是爲我……”
“這沒你的事,退下!”
狠狠擺了擺手,上官飛雄當即打斷,而後狠狠盯向卓凡,露出了陣陣冷笑:“呵呵呵……救我女兒?你們父子倆以我女兒爲餌,將我們一衆族人誆騙入你們手中掌控,我們被你們當猴耍了半個多月,更是賠上了衆多族人的性命。若是能夠選擇的話,老夫身爲族長,寧可拿自己女兒的性命,換回那些族人性命。救了我女兒,就讓我們再冒險幫你救兒子?憑什麼?”
身子忍不住一抖,上官輕煙怔怔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心中驀地一痛,一臉悽婉地低下了腦袋,眼中已是有了淚水。
原來父親在意族人的性命,超過了自己。不過這也的確如此,父親一向大義凜然,若是真能拿我的性命換取族中其他人性命的話,我也會……
上官輕煙心下一陣傷感,卻也能理解,因爲他們的家風就是如此。
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的憂傷般,上官飛雄依舊一臉正氣,狠狠盯向對面卓凡那裡,看他怎麼接招。
其餘身邊的長老供奉們見此,卻是齊齊拜服道:“家主大義,我等誓死跟隨!”
大義?
眉頭不禁一挑,卓凡深深看了對面的上官飛雄一眼,卻是完全不吃他這一套,心下陣陣冷笑,不斷髮出。
劉備摔子,虛情假意!
一些談判的小花招而已,你當老子真信你的邪,會上了你的當?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