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輕嵐沒有料到藥黎這般淡然的人竟然會開口,這是在幫她嗎?
只是還不待藥黎拒絕大長老等人的請求,一個蒙面黑衣人突然來勢洶洶的往房間裡闖去,木門應聲而倒,所有的人都還來不及反應,便被眼前所看到了一幕給驚呆了,而蒙面黑衣人也消失不見了。
烈焰的身影已然不在,反之,火雲烈正坐在榻上與藥黎公子對弈,而重點是火雲烈懷裡的孩子,一個看上去約莫四五歲的孩子,簡直和火雲烈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就連水輕嵐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她不用懷疑也知道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天兒,只是爲什麼天兒的相貌與火雲烈如此的相似?之前天兒不過一個月大,還看不出什麼,可是現在卻.
“孃親!”天兒推開火雲烈的胳膊,從他的身上溜了下來,興沖沖的往水輕嵐的方向跑去,殊不知他的一聲孃親驚呆了所有的人。
這白天才確認了水輕嵐成爲火族的準少主夫人身份,怎麼晚上就冒出一個和火雲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並且這個孩子還喊水輕嵐孃親,這個時候就是連火族族長和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都有些懵了。
而水輕嵐自己也被寶貝兒子這一聲孃親給震得有點不知所措了,她一心想要隱藏天兒的身份,只是天兒這活脫脫就是火雲烈的翻版,除非天兒永遠不見人,不然的話根本就藏不住,只是水輕嵐的心中泛起了各種疑問,比方說爲什麼烈焰不見了?又比方說火雲烈何時來的?
摸了摸天兒的耳垂,後面那一顆炙熱的硃砂痣告訴她,這真的是她的天兒,只是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天,天兒。”伸手接住撲過來的天兒,水輕嵐直接忽略掉不相關的人,滿心的都是她的寶貝兒子。
母子倆如此舉動更是讓人疑惑不已,怎麼兩人像是劫後重逢一樣的激動?只是之前電姿她們的謠言不攻自破,天兒的相貌就是最好的證明,不要說火雲烈在這裡,水輕嵐沒機會偷人,就算是真的跟男人有過孩子,那麼這個男人必定是火雲烈無疑,所以風蓮和電姿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卻也再說不出半個字來,沒想到孩子是找到了,只是卻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結果。
“如果沒什麼事情都散了吧?”火雲烈將視線跳過水輕嵐,淡淡的道。
聽着火雲烈如此明目張膽趕人的話,電詭山和雷鷹的臉都變得有些陰鷙,藥黎公子在這裡,沒有哪一個家族的人不想要結識一番,如果能納爲己用自然最好,就算不能,如果能趁機與藥黎公子多一份交情也是好的,只是火雲烈這樣子擺明了就是想要火族獨佔藥黎公子。
雖然火刑天也有一肚子的疑問,但是現在並不適合問,他有些後悔不該聽了旁人的慫恿,早知道火雲烈在這裡與藥黎公子密談,說什麼他都不會來搗亂,要是因爲他們今天的舉動導致失去了與藥黎公子共事的機會,恐怕他要悔的腸子都青了。
“烈兒,待會到我書房來,記得帶上該帶的人。”說着火刑天有所示意的瞥了水輕嵐和天兒一眼,然後扭頭走人。
火族的人見族長都走了,忙屁顛顛的跟了上去,其他家族的人倒是有心想要湊熱鬧,可是火族族長都走了,又有火族少主在這裡趕人,怎麼說這都是火族的底盤,不管他們再怎麼不願意,也只得離去。
看着火刑天離去的背影,火雲烈並不做理會,他哪裡不懂自己父親的意思,他會去,但是不代表他會帶水輕嵐去。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聲勢浩大的一羣人陸陸續續的離去,火雲烈絲毫不在意的與藥黎繼續對弈,而已經親熱完的水輕嵐母子兩個開始了小聲密談。
“孃親,是爹爹救了我。”天兒眨巴着大眼睛,軟糯糯的小臉蛋看的水輕嵐很想捏一把。
不過礙於她一向高冷的形象,她還是忍住了,她害怕一時衝動嚇到了寶貝兒子,來日方長,她不急。
“不要亂叫,是不是你爹爹還不一定呢!”水輕嵐不滿意兒子剛回到身邊又有一個人來跟她搶,對火雲烈越發的牴觸了。
天兒撓了撓後腦勺,不知道孃親爲什麼突然變了臉,他都看得出自己和爹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說他們不是父子恐怕沒人相信。
“孃親要是不喜歡爹爹,那天兒也不喜歡,孃親不要生氣。”天兒雖然身形如四五歲,但是因爲是強行成長,儘管遺傳了優良基因,智商不低,不過對自家孃親那可是絕對唯命是從。
見到寶貝兒子這麼懂事體貼,水輕嵐的氣消了一大半。
“孃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看到自家孃親臉色有所緩和,天兒立刻狗腿的準備繼續賣好。
“咳咳!你們還不進來!”火雲烈及時的打斷了天兒接下來的話。
聽着爹爹有些警告的眼神,天兒癟了癟嘴,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這個時候,水輕嵐不樂意了,這個男人何時跟天兒這麼熟悉了?而且他看到天兒竟然一點兒都不意外。
“火雲烈,你是不是該跟我好好交待一下?”水輕嵐眯了眯眼,周身的殺氣瀰漫,就連天兒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孃親要發火了,爹爹你自求多福吧!天兒在心裡暗自替爹爹祈禱一番,便沒有義氣的拋棄了火雲烈,退到了水輕嵐身邊,那小眼神彷彿在說,爹爹,雖然我挺你,可是我始終要跟孃親一個戰線。
火雲烈滿臉黑線,眼神哀怨的控訴着天兒,兒子,你就這麼拋棄爹爹了?
看着天兒和火雲烈兩人眉來眼去,水輕嵐的心裡更不舒服了,兒子是她的命脈,誰都不能搶走,哪怕只是心裡的位置也不行!
視線突然被阻隔,火雲烈便看到了水輕嵐陰沉的可怕的臉,想必她已經猜出了端倪,只是他現在卻沒有勇氣跟她承認什麼,今日要不是時間緊迫,加上有陌生的勢力干預,他不會這麼魯莽,如果他不以火雲烈的身份出現在藥黎這裡,那麼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費了。
“其實本少主和魔宮的尊主早就相識了。”火雲烈乾笑一聲,心虛的解釋道,“那天擄了你來,也是我和烈焰早就佈置好的戲。”
藥黎看着對面說謊不眨眼的火雲烈,不由得撇開臉,他怕自己忍不住將火雲烈踹出去。
“那烈焰人呢?”水輕嵐冷冷的問道。
她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雖然火雲烈的解釋也說的通,但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烈焰知道今日瞞不住你,加上這種場合他不適合露面,而且他知道你肯定會生氣,所以便先走了。”火雲烈繼續編着謊話,想要把眼前的事實圓場。
先走了?知道她生氣還敢騙她?這麼說當初他對她好,對天兒好,都是因爲早就知道天兒是火雲烈的兒子,所以才這樣的?
越想越生氣,連藥黎也感受到了水輕嵐的憤怒,爲了不殃及池魚,藥黎很沒義氣的也將火雲烈賣了。
“雲烈少主,天兒剛剛恢復,但是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在我這裡靜養幾日,你該走了。”
先是被兒子給拋棄了,現在連相識多年的好友也要趕他,他火雲烈何時變得這麼沒有人氣了?
“是哇,藥黎叔叔,天兒,天兒突然覺得頭有點暈。”天兒也是個機靈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和藥黎叔叔好無辜,要結爲盟友共同避難纔是。
因爲天兒的情況比較特殊,水輕嵐雖然不是全信,但是她不敢拿天兒的身體開玩笑,抱起天兒走了進去,然後看着火雲烈,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天兒要休息了,還請雲烈少主早些回去休息,別在這裡礙事。”
藥黎伸手接過天兒,明智的將天兒帶到了內間,也就讓火雲烈在天兒的面前多留了一些顏面。
就在藥黎抱着天兒轉身的那一剎那,水輕嵐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了火雲烈的後背上,將已經走到門口的火雲烈踢了出去。
沒有任何提防的火雲烈就這樣被掃地出門了,俊臉朝地,他感覺自己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就要這麼給憋過氣去。
“我好歹也是火族少主,難道不能給我留點顏面嗎?”火雲烈苦着一張臉。
水輕嵐冷笑一聲,道:“如果你見到烈焰,告訴他一聲,他給我的驚喜我定然會送還他一份大禮!”
“他估計這一段時間都不會有機會來找你了。”火雲烈在心裡暗自嘀咕道。
知道水輕嵐是真的動氣了,火雲烈也不再多留,這個時候是說什麼錯什麼,說的越多錯的也會越多,還是等她的氣消一些再說好了。
一個時辰之後,火雲烈的書房,一個綠衣的女子恭敬的單膝跪地。
“尊主,背後的確有一股不明勢力,有點像是西方來的人。”綠綢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氣。
“幻月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火雲烈皺了皺眉頭,問道。
綠綢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了火雲烈,道:“幻月公子已經派人回去查了,不過他現在還不方便出手,因爲幻形公子也來了這邊,昨日幻月公子發現了他的蹤跡,親自追去了。”
火雲烈此刻的臉色並不好看,一邊他要憂心怎麼去應付水輕嵐這個女人,好把寶貝兒子天兒搶回來,一邊他還要佈置九大家族的事情,佈局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水輕嵐這陣東風吹來,不管是誰插手這裡的事情,他都不會罷手。
接着,火雲烈又交待了綠綢一些事情,便打發了她出去。
而這個綠衣女子不是別人,她名爲綠綢,與紅鯉一樣,是魔宮尊主烈焰身邊的人。
火雲烈走到書房最裡面的櫃子處,看着小隔間裡放着的那張魔宮尊主獨特的面具,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烈焰就是火雲烈,火雲烈即是烈焰,不一樣的身份,同樣的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