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舉動,絕美身姿傲然佇立,脣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是諷刺。
就在那人離他只有一步之遙,匕首離他的心臟不到十公分位置時,他動了。
長袖輕輕一揚,就那麼隨意一擡手的動作,雲淡風輕又極其寫意瀟灑。
那人如同離弦之箭,往後倒飛出去。
“嘭”的一聲,
他的身體撞上了後面的牆,頓時牆倒塵煙滾滾。
墨君羽指間再一動,數條細於密雨一樣的靈力快速影沒進那人身體。
因爲他的背叛,令他的久兒陷入絕境;也是因爲他,害他找不到他的久兒。
他該死!
所有傷害過久兒的人都該死!
一招不足以解恨,他要讓他嚐遍痛苦,在無盡的絕望中死去。
躺在地上的那人,全身不斷抽搐,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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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腳,被扭成了麻花狀,骨頭在一點一點的碎成渣。
那種非人一樣的痛,令他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張着嘴,偏又發不出聲,想叫一聲都不能。
接着,他的身體不斷的膨脹再膨脹,變大再變大,像是一個氣球隨時都會有爆炸的可能。
驀然,嘭的一聲,那身體終於是炸了,血沫橫飛,濺的滿院都是,令人觸目驚心也異常噁心。
而墨君羽的人是早已經消失。
此刻,他已經來到魔都一條小街,街上三三兩兩的人,顯得落寞。
昨晚,他去魔宮查探情況,回來,發現久兒已經不見,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跡。
對方能這麼快就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只有一個可能,他的人裡面出現了叛徒。
那處小院知道的人並不多,剛剛那木匠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試探,那人就露了破綻。
到現在沒有傳出什麼人被抓的消息,那麼就是說,久兒成功逃脫了,此刻她應該是安全的。
如今,青蘭花要尋,久兒更要找。
昨晚,他去魔都也不是沒有收穫,藏書閣,他去了一趟,很順利拿到了移宮換羽。
對方肯定沒有料到,這種情況下他還會去藏書閣,所以纔會如此順利。
墨君羽驀地腳步一轉快速朝反方向奔去。
算算時辰,久兒在這個時辰應該會醒,她醒了會去哪裡尋他?
答案只有一個……
花街柳巷,謝館秦樓。
紅樓院中,臨窗的位置,兩位公子相對坐着。
公子臉上皆帶着面具,更添幾分神秘。
一公子粉脣輕勾,對着屏風外彈琴的姑娘揚聲輕挑,“美人兒彈得不錯,來,小爺我賞你的。”
她指尖一彈,一片金葉子落入美人胸前那半裸在外的兩座山峰中間。
美人含羞嬌滴滴一笑,伸出纖纖玉手掏出金葉子,衝着屏風內垂眸掩脣,“公子你好壞啊。”
嗲嗲的嗓音激的凰久兒渾身跟着打了個寒顫,雞皮疙瘩也掉了一地。
“公子如果喜歡,奴家再爲公子彈一曲如何?”美人兒繼續賣力。
“如此甚好。”凰久兒扯了扯嘴角。
幽幽琴聲,如歌如泣。
突然,凰久兒想起了墨君羽的琴音,真的這個時候居然好懷念。
明明,他們也就分開了一個晚上,就是特別特別的想他。
想他的懷抱,想他的聲音,想他的一舉一動,想他的一切……
墨君羽,你在哪裡?你可知我在等你?
另一邊,墨君羽正趕往小院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
一個他意想不到卻又覺得理所當然的人,冷璃。
來替他傳話的是夜黑。
“我家主子想見你。”夜黑身着一身粗衣,戴着斗笠。
在經過墨君羽身旁時,扔下了這句話,前進的腳步連緩一下都無,轉瞬間就走遠了。
以這樣的方式來見墨君羽也是向他說明,他的蹤跡冷璃已經知曉,也間接說明,冷璃的父親焜火,那個最想抓墨君羽的人,或許還沒有查到他的行蹤。
同時,也是爲了消除他的一點顧慮。
畢竟一個已經知道他行蹤的人,選擇私下見他,就是有意替他隱瞞。
墨君羽眸華微閃,一個眨眼間就已經將權衡利弊衡量清楚,最後還是決定跟去見冷璃一面。
他步調一轉,步履翩然跟在了夜黑身後,隔得不近也不算太遠。
不急不緩的姿態,真的讓人瞧不出,他們兩人居然是一路人。
穿街走巷,最後進了一偏僻小院。
夜黑等墨君羽進去後,關上門在院外等候。
小院並不大,也很簡陋,看的出來應該是一個臨時的地點。
冷璃那人一身紅衣,正在廳中等候。
墨君羽進去,直接切入主題,“你找我何事?”
他不想浪費時間,久兒還在等他。
冷璃就顯得有點急迫,匆匆幾步走到他面前,“你爲什麼要來魔都?”
這話他真的是關心,只是自一個對手嘴裡說出來,就有點變了味。
“我爲何會來,你難道不清楚麼?”墨君羽心裡冷笑。
久兒中毒,難道他會一點都不知情?
如果不知情,在金城時,他爲何要故意將自己引開?
如果不知情,爲何會這麼快就能找到他?
冷璃愣住了,半晌,垂頭似焉了的氣球,“如果我說之前真的是不知情,你信不信?”
“你覺得我該信不信你?”墨君羽冷聲反問。
“那日在金城,我確實是有意將你引開,再命旭堯拖住你,只是想單獨見一見她,但我真的沒有派人去害她,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另派人所爲,我並不知情。”
冷璃徐徐開口,簡單說了幾句,再接着道明瞭今日叫他來的來意,
“今日叫你來是想告訴你,魔宮確實是有一株情蘭花,但是……”擡眸嚴肅望着他,“我父君是不會讓你拿到它的,那個地方戒備森嚴,連我都進不去。”
“在哪?”墨君羽一雙幽深冷眸死死的盯着他,掩在長袖下的雙手握的緊緊的。
“在火雲殿。”
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墨君羽一刻也不再停留,轉身朝外走去。
“她還好嗎?”
身後冷璃的嗓音低聲響起。
“你覺得她會好嗎?”墨君羽步履不停,也不客氣的扔下這麼一句。
受了傷,中了毒,能好嗎?
冷璃啞然無語,半闔的眸底卻是劃過一絲痛楚。
不知何時起,那個女子已經在他心底有了一席之地。
難道這就是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