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星空中戰鬥

麥卡斯提着魔杖,站在聖女殿的閣樓上極目四望,自從被王天改造之後,他不僅實力暴增,連眼力也達到了驚人的程度,一眼望去,聖山腳下外圍查林軍隊的營帳看得清清楚楚。看着那些衣衫襤褸的半吊子平民,還有提刀在營中穿梭的執法隊,麥卡斯不禁嬉笑道:“就這樣的軍隊,也能把你們打回來?哈哈,你們也未免太無能了吧。”琳迪絲和古斯汀站在他的身後,聞言都有怒色,古斯汀道:“不是不能戰勝他們,而是不敢戰勝他們,查林動用正規部隊督戰,不殺光大部分平民,根本就不可能獲勝。只是這麼一來,亞爾達就等於垮了。”麥卡斯如今一點也不穩重,哂笑道:“那你們找我援助又是怎麼回事?不是想神殿幫你們對付他們嗎?”琳迪絲壓抑着怒氣,道:“不敢,教宗大人,我們只是來尋求神諭的,查林之所以能驅使百姓,全在於他背後的僞帝安斯蒂,據我們的探子偵查,他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恐怕與當年的被召喚者相差無幾,我們就是不計傷亡戰勝了查林,也沒法對付得了他,所以想請教光明神如何對付這個人。教宗大人,請允許我面見光明神。”麥卡斯一手叉腰,拿杖指着琳迪絲道:“死女人,你已不是聖女了,怎麼能讓你進去?哼,這事我早就問過光明神了,他叫我稍安勿躁,暫時不用管安斯蒂,你也就不必多問了。”琳迪絲與古斯汀面面相覷,又急問道:“光明神真的這樣說?”麥卡斯氣勢陡然提升,虎着小臉,傲然道:“我是光明神欽定的聖女,豈會說謊?你懷疑我,就等於在懷疑光明神大人。”琳迪絲忙道:“不敢。”麥卡斯拈弄着頭髮,冷笑一聲道:“不敢最好,快給我滾吧,我忙着做例行祈禱呢,沒空搭理你們……”說罷,白了兩人一眼,拂袖而去。

古斯汀瞠目結舌,待麥卡斯走遠,忍不住道:“她真是麥卡斯嗎,怎麼變成這樣子?身體變了也就罷了,怎麼性格也差這麼多?”琳迪絲也是無語,半晌才道:“上次我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奇怪,難道身體變化也會影響到心理?”古斯汀呆了一會,道:“算了,這事暫時不去管他,既然光明神已有神諭,我們就先在聖山上住下。配合神殿騎士團,他們奈何不了我們。另外我們再聯絡海迪克斯與法爾斯,還有精靈族,安斯蒂是全大陸的敵人,不能讓我國獨自受罪。”琳迪絲默然良久,點了點頭。當下兩人離開聖女殿,下山佈置軍隊去了。瑞克走時曾經指點過他們,佈置起防禦來自是得心應手,固若金湯。查林發動的幾次進攻都被打退,人員損失慘重。不過他哪會顧惜手下性命,只是日夜不停地發動攻擊,利用人數優勢大打車輪戰,幾天後,琳迪絲就撐不下去了,儘管她每次都贏,可是手下士兵還是不斷減少,而查林到處抓壯丁,兵員源源不斷。同時,海迪克斯和精靈族卻始終毫無動靜。琳迪絲留下古斯汀指揮戰鬥,再次上了山,直闖聖女殿。幾個守衛見是亞爾達女皇親自到來,不敢阻攔,放她進去了。

聖女殿露天浴池裡蒸汽騰騰,麥卡斯正在溫水中享受,幾個月前,他剛剛得到力量的時候,還頗有雄心壯志,準備提升神殿的地位,讓大陸的所有帝皇匍匐在他的腳下,可現在他的興致已小了一半。查林率軍圍山,安斯蒂欲征服大陸,這些都不能牽動他的心緒。反而因爲神殿上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山下,許多必須有他參加的儀式都停了下來,讓他過了幾天閒適日子。正撫弄着長髮,外面腳步聲急速響起,在浴室邊牆外停下,高聲叫道:“教宗大人,你在嗎?”麥卡斯皺了皺眉頭,不耐煩道:“琳迪絲?你又怎麼了?”琳迪絲猶豫一下,推門而入,向裡面四面張望。嘩啦啦一陣水響,麥卡斯從水中躍起,一把拿過法杖,指着她叫道:“死女人,你進來做什麼?給我滾。”琳迪絲微微一笑,道:“我是來幫你梳頭的。”麥卡斯一呆,怒氣全消,猶豫半晌,扭捏道:“這樣不太好吧?”琳迪絲看着麥卡斯紅撲撲的小臉,把他以前的形象忘到了九霄雲外,一時間只覺得他可愛異常,教人心生憐意,當下真從身上取出一把梳子,走上前去。麥卡斯異常老實,端正地坐在池邊,兩隻小腳不斷在水中划動,讓琳迪絲給她梳好了頭,紮好了辮子。琳迪絲拍手道:“真漂亮……”麥卡斯抓了抓辮子,緊張道:“真的嗎?”話一出口,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刷地跳起來,大聲叫道:“誰要你多此一舉。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事?”琳迪絲笑道:“先穿好衣服再說。”麥卡斯臉刷地一下通紅,連忙跑另一邊去了。

月球基地,王祺與王天兩人目瞪口呆。王天大笑道:“看到了吧,我的改造有多成功:他的心理已經完全變成小女孩了。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王祺也笑道:“沒想到身體對心理的影響會這麼大,真是出人預料。”王天斜着眼睛看王祺,笑道:“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他日你也變成這樣,我可不認你這個兄弟啊。”王祺聞言一陣惡寒,搖搖頭,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道:“你也看得夠了,把鏡頭調回戰場吧。”王天道:“好好好……我聽你的就是。”王祺端正了神色,向屏幕上望去,只見無數士兵匯成一道洪流,一個勁地向山上衝去,山上箭矢如雨,精準無比,都向他們腿腳手臂而來,其意顯不在於殺敵。但那些受傷的士兵卻不領情,往往趴在地上匍匐前進,彷彿前方就是他們的生死仇敵。王祺皺起了眉頭,王天笑道:“怎麼,看到這些覺得不舒服嗎?”王祺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不,我再想我們兩個的事情。”王天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太無情了?”王祺看着他道:“你的世界觀與我完全相同,怎麼對待生命會有這麼大的區別?”王天一愣,摸着下巴沉吟良久,道:“這個我也不甚清楚,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吧。我覺得他們就是螻蟻,低等的存在,當然不會因此產生同情。”王祺詫異道:“怎麼會這樣?”王天聳聳肩,道:“你問我,我問誰去?”王祺忽然想起西格森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又想到王天人格的來歷,道:“難道……”他心念一動,王天已經知覺,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對自己的身體瞭如指掌,如果有第二個意識,早被我發現了。”王祺目視王天,道:“這樣就好。”王天呵呵一笑,道:“老是看戰爭片也挺無聊的,換看宮廷劇吧。”話音一落,畫面交替,變作亞爾達皇宮大殿的模樣。

安斯蒂拿着本魔法書,在王座上慢慢翻閱,左手邊站着個戰戰兢兢的法師,右手邊立着那個眼睛又長又大的宮女,正是他先前挑選的所謂美女。王天嬉笑道:“你知道這個世界最難溝通的是什麼嗎?”王祺道:“信念。”王天道:“審美觀也挺難溝通的。”兩人相對大笑。安斯蒂翻到某頁,對邊上的法師道:“把這個魔法施展一下看看。”那法師聞言照做,在身前舞動着雙手,同時吟唱開了咒語,火焰開始凝聚,化作龍形,在兩臂上盤旋。安斯蒂道:“放出來。”法師道:“可是……”安斯蒂道:“沒有什麼可是,我在這裡,你儘管出手就是。”法師一咬牙,將手上火龍施放出去,打向正殿門外,安斯蒂伸手一招,火龍回退而來,撲向安斯蒂,安斯蒂正欲揮手打開,火龍劇烈爆炸開來,將他炸得灰頭土臉。等煙塵散盡,地上多了個大坑,邊上的侍女已被炸得面目全非。安斯蒂跳將起來,暴怒道:“混蛋,你竟然炸死了我的美人。可惡啊,我要你死……”法師大驚跪地道:“陛下饒命,我以爲您會操縱魔法纔沒有動手啊……”說着,磕頭連連。安斯蒂揚起了手,道:“我初次接觸魔法,又怎麼會懂?你要找藉口也給我找個像樣的,下地獄吧……”法師大叫道:“陛下聽我說完,我這麼說是有理由的。”“哦,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理由。”安斯蒂縮回了手,坐回王座,陰惻惻地說道。那法師打了個寒噤,忙道:“前幾年法爾斯帝國進攻海迪克斯大峽谷要塞的時候,出現過一個叫王天的人,他也是……”安斯蒂聽到王天兩字,吃了一驚,打斷話頭道:“你說什麼,他叫王天?你確定沒有搞錯嗎?”法師道:“當然沒有。”安斯蒂在心裡把這個名字唸叨了許久,表情古怪道:“你確定他叫王天,而不是叫王祺嗎?”法師道:“那是另一個人,三百年前從另一個世界被召喚過來的。”王祺與王天面面相覷,都沒有料到自己二人的存在會這樣泄露出去。王祺道:“看來我們的悠閒日子結束了。”王天笑道:“反正他的能力我們也瞭解了一些,鬥一鬥又何妨呢?”

“你說什麼,也有叫王祺的?……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異界之門另一端的星球。”安斯蒂說到這裡,臉色狂變,緊張地跳起來,跨出一步卻又忽然停下,喃喃念道,“我怕他做什麼?他已被安提瑞斯傷了根本,要想恢復難如登天。何不乘機將他找出,早些了結了這個禍患呢?”回頭來到法師身邊,哼了一聲道:“他現在在哪?”法師道:“不知道,他幾年前就失蹤了,之後大陸上就沒人見過他。”安斯蒂眯起眼睛,冷冰冰地說道:“難道就一點線索也沒有?”那法師全身僵直,牙關打戰,眼看着安斯蒂臉色越來越險惡,倒讓他想起了一件事,忙道:“北方亡靈族可能知道他的下落,他最後一次公開出現好像就在西普洛斯舊都科斯特。”安斯蒂笑道:“原來如此,亡靈族啊。呵呵,亡靈族有用,你就沒用了。”食指一彈,打出點點金光,將那法師打成了篩子。他迴轉身來,身形驟然消失,下一瞬間,已經來到空中,往北方急速飛去,即刻來到西普洛斯新都貝克森,向地下轟出一拳,毀滅了一片街區。亡靈皇帝羅瑟斯早被驚動,很快出現在新建的法師塔上空。安斯蒂望見羅瑟斯,一閃身,飛到他的面前,微微笑道:“好強的傢伙,恐怕這個星球上沒有比你更強的存在了。”羅瑟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可不見得,我認識兩個人,就比我強得多。”安斯蒂笑道:“我正要來問你,誰想你竟然不打自招了。我問你,那兩個人是不是王祺和王天?”羅瑟斯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安斯蒂屈指一點,將羅瑟斯的手臂化作粉塵,羅瑟斯吃了一驚,連忙退後。安斯蒂獰笑道:“乖乖地將他們的下落告訴我,否則你就死定了。”羅瑟斯道:“你以爲我會貪生怕死嗎?別太小看人了。”安斯蒂大笑一聲道:“由不得你。”伸手一抓,將羅瑟斯拉到身前,羅瑟斯渾身僵直,動彈不得,心中大駭。安斯蒂呵呵笑了半晌,伸手插去。

就在這時,天空中異變突起,一道強烈的白光從天而降,直直落在安斯蒂頭上,將他往下打沉了數寸,光束不斷落下,一直將他打到地面,安斯蒂把羅瑟斯隨後一扔,冷笑數聲道:“好個光明神,沒眼力的傢伙,竟敢惹起我來了。”雙足在地上一點,大地頓時裂開,而他卻像離弦的箭一般射向天空。一隻手在身前連連揮動,將打來的神罰之光隨手彈開,很快來到宇宙之中。四面張望片刻,忽的轟出數拳,無聲的爆炸過後,將藏在次元空間中的空間軌道炮全部擊毀。

王祺面色凝重道:“好傢伙,比我們想象還厲害,看你的了。”王天呵呵一笑,道:“好好看着吧,我是怎麼以弱勝強的。”將手臂一劃,割出一道次元裂縫,從基地中離開,出現在安斯蒂身後。安斯蒂回過身來,先是吃了一驚,然後上上下下掃視了他一遍,大笑道:“陛下,我終於見到你了。”王天笑道:“你怎麼也出來了,是經過異界之門嗎?”安斯蒂笑道:“是啊,不光是你和安提瑞斯過來了,我們一行數十人也沒有錯失機會。安提瑞斯將你打成重傷,我們爲你報仇,就把他也打成了重傷。”王天道:“是嗎,這麼說我該感激你們了。還有誰來了呢?”安斯蒂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尤蘭達也來了。”王天微笑道:“是他?你們不會也把他偷襲了吧?”安斯蒂笑道:“很遺憾,我們就是聯合起來也不是他對手,我是逃出來的,我們大約有三十來人,另外一半不知怎麼樣,也許被他殺了吧。”王天呵呵一笑,道:“看來這個宇宙也要熱鬧起來了。”安斯蒂道:“是啊,可惜你已經看不到了。”王天微笑道:“爲什麼?”安斯蒂嘿嘿冷笑,道:“因爲我要弒君,陛下,你實在不該出現在我面前的,這是自尋死路。”王天笑道:“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爲呢。對了,在你動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安斯蒂道:“說吧,我對臨死的人向來是很慷慨的。”王天道:“那天在空間的裂縫中的黑衣少女你看到了嗎?”安斯蒂笑道:“攻擊安提瑞斯的那個吧,當然看到了。”王天道:“她沒有出事吧?”安斯蒂道:“怎麼,你還沒有見到她嗎?她可是跟着你出來的,應該就在這個星球上。”王天笑道:“是嗎,我替我兄弟感謝你了。”安斯蒂道:“說完了嗎?”王天道:“你可以動手了。”

安斯蒂冷笑一陣,雙手成爪向身前一抓,轉瞬間出現在王天身前,王天打出次元斬,隱身其中,下一瞬間已經離開了亞蘭達行星所在的星系平面。安斯蒂將身一閃,立刻出現在王天面前,嗤笑道:“這個宇宙蠻不錯的,只有一點不好,就是噁心的光速法則。”王天笑道:“我倒是很感激這點呢,若不是這樣,你剛纔那一招已經傷到我了。”安斯蒂道:“躲過一招可沒什麼用處,你要能躲開第二招第三招,那才叫本事呢。”王天大笑一聲,道:“不知所謂的東西,你未免也太自以爲是了。”猛然間一聲暴喝,身上氣浪噴薄而出,先是罩上一層刺目的白光,漸漸變得血紅,血光中電弧時隱時現,頭髮變得愈發黝黑,彷彿與宇宙連爲一體。安斯蒂色變道:“變身,這怎麼可能?”王天笑道:“這是我新近領悟的特殊能力,就是西格森和拉克菲爾都不會,你是第一個嚐到滋味的。”王天並沒有說假話,他的身體細胞雖然來自西格森,卻沒有西格森純粹,本來是比不上西格森的,但因爲結合了日漸融合的神力的原因,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這變身就是其中之一。安斯蒂呆了半晌,哈哈大笑起來:“別自以爲是了,我承認你潛力無窮,可惜現在你變身之後實力也在我之下,給我去死。”屈指向他點去,被王天閃開,翻身射出一道紅光,安斯蒂兩眼發亮,將紅光中途逼退回去,一張口,噴出一道熾熱的光柱,王天身形閃爍,躲了開去,卻被安斯蒂急發數十道能量擊中,爆炸成一個超亮的光球。光球慢慢散去,露出完好無損的王天。安斯蒂本就不指望這麼簡單就殺死他,因此毫不意外,將身一縱,又來到王天面前。

兩人對峙半晌,安斯蒂率先出手,手臂前伸,從指尖開始,全身化作無數光粒往前飛散而去,王天連發數道能量,正面打去,卻無法驅散那粒子光團,連忙將身一閃,躲開攻擊,回頭一看,那些奇異粒子全數消失,氣息全無,王天正感驚訝,周圍的視線忽然朦朧起來,無數細密之極的光點慢慢出現,彷彿一團光霧將王天團團包圍,王天打成一道次元斬,割開空間,卻被無數光粒涌入,填了個結結實實,再想往外走,卻覺身體凝滯無比,他衝到哪裡,這團光霧就跟到哪裡,怎麼也衝不出去。安斯蒂的聲音忽然響起:“可憐啊,昔日的神域第一高手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我真爲你感到傷心。”王天也不再衝擊,冷笑道:“你的生命形式很有趣啊,屬於什麼類型呢?”安斯蒂哈哈大笑道:“這個時候你還有閒工夫關心這個,看看你的身體吧,不管你怎麼號稱最強的生物軀體,在我化成的生體粒子面前,也只有被分解的份,咦……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原來他忽然發現滲入王天身體的粒子不僅沒能分解他的身體,反而被他身體的組織同化融合了。王天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用嘲弄的語氣道:“我該怎麼說你好呢?以你本身的實力,完全不必使用這招,但你偏要用,這回好了吧,你的身體粒子反而被我吸收了。呵呵,低等生物畢竟是低等生物,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戰勝最上位生命體的。不過你的能力倒是有趣,我就不客氣地要了。唉,只可惜,那要等到下次進化才能使用出來,你是看不到了……”

安斯蒂大叫一聲,所有粒子收攏在一處,重新聚合**形,光芒一閃,恢復原樣,咬牙切齒地盯着王天。王天笑道:“怎麼了,我只不過佔了點小小的便宜,你這麼恨我做什麼?你現在實力雖然下降了不少,但還在我之上啊。”安斯蒂表情緩和下來,冷笑道:“看來你很清楚嘛,那爲什麼你還這麼鎮定?”王天笑道:“跟蠢材交手,就是力量不如也能輕易獲勝。就好像剛纔那樣,你白白損失了十分之一的力量,送給我做了禮物。”安斯蒂怒極反笑,將身一縱,沒頭沒腦地向王天打去。王天見招拆招,不半晌,被安斯蒂一拳擊中面目,攻勢隨即暴風驟雨而至,將他打得無法反擊,終於一揚手,打出一團強烈的能量,向王天轟去,將他炸得鮮血淋漓。安斯蒂剛剛露出微笑,卻見王天傷勢已恢復得差不多了,不由得沉下了臉。

王天活動一下身體,笑道:“很遺憾,剛纔那十分之一力量是決定性的,你現在絕對無法殺死我了,倒要小心被我殺了。”安斯蒂怒哼一聲,冷笑道:“過幾年也許你可以這麼說,可是現在,你還沒有殺我的資格。”王天微微一笑,身形閃爍,來到安斯蒂面前,安斯蒂正面一拳轟出,剛好打在王天鼻子上,他沒想到輕易得手,不禁一愣,王天忽然笑了笑,張口吐出一團紅色的霧氣,將安斯蒂整個包裹起來。伸出一隻手,射出一道紅光,彷彿管道,與霧團連接在一處,紅霧中涌出點點晶光。安斯蒂只覺得力量源源不斷地從身體中涌出,實力不斷下降,很快降到比王天更低的程度,驚得肝膽欲裂。左右掙扎不脫,忽然身體一陣閃爍,接着全身變暗,好像蒙上了一層透明的黑紙,王天瞬間明白過來,連忙打出數道能量,將安斯蒂炸得連連嘔血,可是黑色越來越濃,終於連同安斯蒂從眼前消失了。王天一口吞了紅霧,收了變身,手指在空中一劃,拉開縫隙,回到基地。王祺轉過身來,笑道:“這傢伙幹什麼來的?竟然會是這個結果,真是出乎我的預料。”王天笑道:“他是給我增長實力來了,呵呵。不過這不是很好嗎,我們保留了能量錐這張牌,下次說不定就能派上用場。”王祺笑了笑,嘆口氣道:“沒想到會過來這麼多人,我們以後的日子可精彩了。不過尤蘭達過來倒是好事,至少可以對抗安提瑞斯。”他看了看王天,道:“看來我們的實力有點不夠用。”王天道:“過兩年我就能進入第二次進化,到時候我會實力大增,除了安提瑞斯和尤蘭達之外,其他人都不會是我對手。倒是你,恢復得到底怎麼樣了?”王天道:“只能說將就,因爲神力的干擾,要完全恢復很難,至少也要五六年時間。”王天道:“不過那是值得的,你不也從神力上得到不少好處嗎。有朝一日完全控制了它,我們就能掌控宇宙法則,到時候一切生命的生與死都在我們手中,就是安提瑞斯再強,也只是一隻螻蟻……”王祺微微一笑,想起在神域接收神力後看到的那一幕場景,想起艾恩格拉斯,想起大賢者,不覺呆呆出神。王天把他搖醒,道:“想那些做什麼?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何況艾彌斯的過去並不屬於你。”王祺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道:“也許你說得對。好了,我來研究空間魔法,你繼續搜索地球的位置。”王天搖搖頭道:“唉,無聊的工作。”悶聲不響地檢索去了。

……

遙遠的宇宙深處,空間忽然扭曲,綻放出一團奇異的光芒,暗明之間,現出安斯蒂的身形,臉色蒼白,嘴角帶血,皇服破破爛爛,狼狽不堪。他環顧四周,見着一顆遍佈原始森林的行星,便飛落到上面,找了個地方慢慢養傷。第二日正午,一團白光忽然出現在天空上,彷彿流星一般落下地面,只一剎那,星球分崩離析,化作無數碎片,安斯蒂被炸了個暈頭轉向,好容易才清醒過來。感應了一下能量波動,發現兩團等級與他相差無幾的的能量正在極遠處宇宙空間做高速運動,時不時有光點四面彈射,顯然是在戰鬥。安斯蒂猶豫片刻,化作無數粒子向感應到的位置飛去,很快來到近處。展現在他眼前的是兩個打出了真火的外來者,一個渾身長毛,活像一個猩猩,另一個骨瘦如柴,好像殭屍。兩人身上衣物之襤褸,不亞於安斯蒂。安斯蒂見得兩人,心中得意大笑起來,卻就隱於一邊等待。兩人越鬥越是激烈,能量消耗過大,實力幾乎直線下降,但始終沒有一點休斗的打算,招招兇猛,直欲將對方至於死地。三天三夜過去了,猩猩人忽的一拳打在瘦子身上,在他胸口開了個大洞,瘦子張嘴轟出能量,打掉了猩猩人半個頭,兩人還要再鬥,安斯蒂終於忍耐不住衝出,用身體所化粒子將兩人包裹其中。兩人實力下降得厲害,哪裡掙脫得開。安斯蒂聚攏了上半個身體,笑道:“巴布斯,邦特,好久不見了。看在老朋友的面上,住手如何?”兩人異口同聲道:“原來是你,安斯蒂。”那個猩猩人,也就是巴布斯道:“好啊,你偷看了我們的星圖跑了,竟然還敢回來。”安斯蒂笑道:”哈哈哈,我本來也沒想過要回來,可是我運氣實在糟糕,你們的運氣也太差,是不得不回啊。”邦特驚異道:“咦,你的傷勢不輕啊,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安斯蒂嘿嘿笑了幾聲,道:“我碰到皇帝陛下了。”巴布斯道:“那你又怎麼傷成這樣?”安斯蒂道:“我一時大意,才被他所傷。”邦特道:“他不是被安提瑞斯打了個半死嗎,你也真夠無能的。”安斯蒂笑道:“換作是你們,也不見得能撈到好去。看看你們兩個這幅德性就知道了。把星圖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巴布斯冷笑道:“你以爲我會信你嗎?”安斯蒂懶洋洋道:“信不信無所謂啊,不把星圖交出來,我有千萬種方法可以整治你們。我勸你們還是相信我爲秒,這樣就是上當了,也能死個痛快。”邦特道:“你來晚了,星圖已經被我們毀掉,我們得到星圖的行星也已化作了宇宙的塵埃,你什麼也別想得到。”安斯蒂氣急敗壞道:“你說什麼,星圖被毀了,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巴布斯道:“很簡單,爲了吸收他們注意力好逃難哪,就跟你上次偷圖被我們發現時做的一樣,對方可有二十多人,我們能夠毀掉星圖實在是僥倖。”安斯蒂死死地盯着兩人,半晌,忽然撲哧笑道:“呵呵呵,星圖毀了也就罷了,不過我就不相信你們沒有記住那些星球的位置。不然你們也就不會自相殘殺了,你們這麼做,除了想獨佔星圖之外還有別的解釋嗎?”巴布斯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很笨嗎,可惜,你自信過頭了……”話音未落,安斯蒂忽然覺得不妙,果然眼前忽然多了一團極亮的光芒,他待要閃身躲避,已是不及,凝聚起來的上半身被打得煙消雲散。粒子稀薄了許多,兩人終於掙脫開來。安斯蒂再次凝聚成形,臉色蒼白如紙,傷勢更重了幾分,已經無法繼續戰鬥,不可置信地叫道:“你……你們竟然聯手對付我……”兩人勉力道:“你自己不知死活,傷成這樣也敢來逼問我們,又能怪得了誰呢。去……去死吧。”見兩人勉力揚起了手,安斯蒂忙高聲叫道:“別殺我,你們不想知道皇帝的下落嗎?嘿嘿,若是等他恢復了力量,以他的性格,你們都要死。”兩人對視一眼,巴布斯道:“我們當然想知道,快說。”安斯蒂道:“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不過我可以帶你們去。”巴布斯冷笑道:“帶我們去?我看你是想傷勢恢復後逼問星圖再殺了我們。”安斯蒂叫道:“我的實力已被皇帝吸收不少,現在比你們弱得多,我怎麼殺得了你們。”邦特道:“這話倒也沒錯。”巴布斯也點點頭。當下三人找了個行星,各自養起傷來。

……

“你說什麼?”琳迪絲站在聖女殿神域宣示廳的臺階下,聽完麥卡斯傳達的神諭,激動地高聲嚷道。麥卡斯一臉的不耐煩:“沒聽清楚嗎,光明神大人已經把安斯蒂趕走了,你可以回去做你的女皇了。”琳迪絲大喜過望,連忙跪下磕了幾個頭,道了幾句讚美辭,然後轉身下山去了。當天便在神殿的幫助下,將神諭傳達給了查林的軍隊,這麼一來,不僅士兵們將信將疑,就連查林本人也疑惑不定,連忙聯絡後方,得知安斯蒂幾天前離開後就沒回來,心中焦躁不安。還好士兵們不敢拿帝都的家人開玩笑,又沒有其他消息渠道,不敢造反。安斯蒂繼續揮軍攻擊,連攻數日,依然損失慘重,不過查林發現手下的士兵不再那麼視死如歸,知道軍心已動,不便久留。於是留下臨時徵召的部隊,任命一個親信繼續指揮攻山,自己則率領本部人馬回了達布森。一週之後,謠言四起,留在聖山外的軍隊終於譁變,殺了查林留下的將軍,卻自投靠琳迪絲去了。琳迪絲花了幾天時間精簡兵員,挑出精銳部隊整合起來,將其他人全部遣散,又派人請來瑞克指揮這支新軍。是月底,瑞克揮軍東進,勢如破竹,很快將達布森城包圍起來。幸好安斯蒂離開的消息還未在達布森傳開,仗着他的餘威,加上達布森城城高池深,極難攻克,查林拼上了性命,才勉強抵擋了數日。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安斯蒂還不出來,終於引來貴族們的懷疑,私底下開始蠢蠢欲動。查林知道一旦城破自己是什麼下場,心急如焚,整日間不住咒罵安斯蒂。

這一日上午,瑞克攻城甚急,查林擊退了前兩波攻擊,漸漸力不從心,第三通鼓,琳迪絲軍果然拔城而上。查林在城樓上聽到遠處城內的喊殺聲,一下子面如死灰,口中只叫:“完了,完了……”身後,一名副將見大勢已去,悄悄抽出長劍,準備拿查林的人頭去投靠琳迪絲,卻被查林反手一劍擊殺當場。他提着滴血的長劍冷笑數聲,匆匆下了城樓,策馬趕回皇宮,徑直跑進正殿之中,這間亞爾達皇室的驕傲和象徵,已存在數萬年之久的大殿裡,早就堆滿乾柴和種類繁多的火系魔法卷軸,是他幾天前就精心準備的。此刻,琳迪絲的最先入城的軍隊已攻入皇宮,一名鬍子拉茬的大將率軍將正殿團團圍住,領着一隊親兵氣勢洶洶地奔了進去。只見查林立在王座之前,手中拿着一張紅色的魔法卷軸,臉上帶着幾分淒涼的笑意。

這將軍見勢不妙,大叫道:“查林你瘋了,快住手,我們可以對你從輕發落。”查林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下這個決定?以前琳迪絲就想殺我了,到如今她又怎麼會放過我?哼,別想好事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查林也算轟轟烈烈走過了一朝,這座大殿就作爲我的陪葬吧。”說着就要撕碎卷軸,將軍大駭,知道如果真讓大殿毀掉,他這個將軍就當到頭了,狂叫道:“住手啊,公爵大人,你不要衝動,萬事好商量。”查林見他驚慌失措,不禁哈哈大笑,手指一動,將卷軸撕成兩半,霎時間,濃密的火元素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大殿中憑空蒸騰起了火焰,點燃了乾柴,順勢又啓動了其他卷軸,就在整個大殿將變成火窟的一剎那,一陣奇光從天而降,充盈了整個房間,將火焰瞬間熄滅。那將軍雖不知情由,卻喜不自勝地大笑起來,指着驚慌失措的查林大叫道:“把他抓了,我要讓知道威脅我的後果。”查林大叫一聲,抽劍就要自刎,幾個如狼似虎的親兵衝上前去,把他打翻在地,反剪雙手綁了起來。查林雙目無神,看着獰笑走來的將軍,心中徹底絕望。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真是無能之輩,竟然這麼簡單就被人推翻了,你對得起我嗎?”查林聽到這個陰惻惻的聲音,卻大喜過望。果然,王座邊上忽然光影一晃,出來三個裝扮與乞丐無二的人來,左首那個,卻不是安斯蒂是誰?查林大叫道:“陛下,您終於回來了。”安斯蒂冷笑道:“是啊,你可真丟盡了我的臉,要是我晚來一步,豈不是被人推翻了?”那將軍見傳聞已經失蹤的安斯蒂突然出現,早嚇得呆了,這時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搶過查林,抽刀逼住他的脖子,嚷道:“讓我們出去,否則我立刻殺了他。”安斯蒂三人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安斯蒂笑道:“這種無能之輩你殺了就殺了,本來也無所謂,可惜你竟然用他來威脅我,就有點不知死活了。呵呵呵……”眼睛一亮,那將軍手中的刀變成了一堆鐵粉,緊接着是他的手,在他驚恐的大叫中,整條手臂乃至肩膀,接着是胸部和頸部,再接着是頭部和雙腳,也都化爲灰燼。幾個親兵大喊一聲,往外面跑去。邦特伸手一指,將幾人變成了乾屍。查林兩股戰戰,嚇得站不住腳。巴布斯看了看查林,悠然說道:“好低等的生命類型,這顆星球也太落伍了,虧你還有興致留在這裡。”安斯蒂道:“我那時情急,只在星圖上找到兩顆行星,其中一顆文明程度還要高一些,不過我去的時候已經毀滅了。這兒是剩下的一顆。”巴布斯不屑地說道:“算了,反正我們是來殺皇帝的,落後就落後吧。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安斯蒂道:“我們傷勢都未完全恢復,先不必着急,我們陪那些低等生命玩玩不也挺好。”邦特道:“只要不耽誤正事,隨你的便。”安斯蒂冷笑一聲,大步走出正殿,兩人對望一眼,也隨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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