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石子陵的實力,駱臨海其實早已心服口服,現在轉念一想,無論是在玉佛寺爭搶玉佩還是在得意樓豪賭,包括在平頂山遭到埋伏,石子陵確實每次都是憑真本事贏的,反倒是自己曾經有過取巧之舉。仔細想來確實輸的無話可說,只是沒想到每次都是輸給石子陵一個人罷了。
石子陵見駱臨海臉色稍霽,知道他已經平靜下來,當即拍開了他的啞穴,問道:“怎麼樣駱王爺?不知道你的兩個承諾還有沒有效?”
駱臨海默然不語,一旁的駱吉山問道:“二哥,真的是你把玉牌給他的?你怎麼這麼糊塗呢!兩個承諾又是怎麼回事啊?”
駱臨海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我當年在鬆湖城的得意樓賭錢時輸給了他三個承諾,一個已經兌現了,剩下兩個以玉牌爲憑,答應只要石子陵憑玉牌過來,無論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可是當時石子陵假扮成了一個珠寶商人,我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石子陵本人的,唉!”
“石子陵,你爲什麼不殺了本王呢?本王向來是一諾千金,答應過的事從來也沒有反悔過,但是你如果要我叛逆投降,幫你傷害皇兄,你還是一掌拍死我算了,大逆不道的事我駱臨海是不會做的。”
一旁的駱吉山總算是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深知自己這位二哥雖然有諸多毛病,但從來都非常守信,若是石子陵利用這一點讓他放開城門甚至舉兵投降,那可是很要命的事!
駱吉山連忙說道:“石子陵,你是當世的第一高手,人人都說你是大英雄大豪傑,你怎麼可以逼我二哥做這種叛逆之事呢?傳了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利的,我們還是繼續各憑本事在戰場上較量好了。”
石子陵不屑道:“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做什麼大英雄大豪傑,更沒有以第一高手自居過,你休想拿這種大話來套住我。我對虛名看得很淡,這次進城來尋找駱王爺,只是不希望看到大量的將士在無謂的攻城戰中傷亡罷了。”
“我手中的這兩塊玉牌是堂堂正正靠本事贏來的,願賭服輸天經地義,駱王爺自然應該心甘情願爲我做兩件事纔對。其實我並不認爲你們幫我破城就是叛逆,事實上燕京城被我們攻破只是遲早的是,難道你們以爲你們不幫我,我就無法攻破燕京城推翻朝廷了嗎?”
駱吉山有些心虛的說道:“我們的城防固若金湯,你們的聯軍根本攻不進來,遲早只有退兵了事。你……你還能有什麼辦法攻城?”
石子陵冷笑道:“剛纔我說的以皇上爲人質就是其中之一。我有御賜的玉牌在手,完全可以自由進出皇宮,要抓住皇上簡直易如反掌,你們攔得住嗎?”
“還有,你們在議事廳的談話我都聽到了,飛石機雖然威力強大,可是每次重新填裝石料原來都會耗時很久,早知道我進城時就可以一舉放下吊橋甚至將城門打開的,你們攔得住我嗎?”
駱臨海與駱吉山聽了都是駭然變色,正如石子陵所說,他有御賜玉牌在手,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其實根本不用駱臨海幫忙也可以輕易抓住皇上的。
至於守護城門與吊橋的飛石機,雖然未必就如石子陵所說攔不住他,但既然被石子陵看破了飛石機的弱點,那也是極爲麻煩之事,萬一石子陵發起狠來,說不定真的可以單槍匹馬將城門放開的。
一時間駱臨海與駱吉山面面相覷,心中都擔心到了極點,畢竟眼前的這個對手實在是太過強大了。
沉默半晌後駱臨海無奈問道:“石子陵,你究竟想讓我爲你做兩件什麼事?無論如何,要我背叛皇室都是不可能的,我寧願當場在你面前自盡謝罪,也絕不能做出背叛皇室的叛逆之舉的。”
石子陵見駱臨海神色堅決,也有些佩服他對皇室的忠心,也就不願繼續逼他,略一沉吟後說道:“朝廷雖然昏庸無道,但念你對皇室一片忠心,我石子陵也不願強人所難再繼續逼你。這樣好了,攻城的事我自己來堅決,但是城破之後,爲免生靈塗炭,希望你能勸當今皇上主動投降。”
“我們鬆湖軍團的實力你們也看到了,就算是你們拼死抵抗,也只是枉送手下將士的性命而已,只會讓城中的百姓擔驚受怕不得安寧,還不如早早投降,我可以答應給你們駱氏皇族留一條生路。”
駱臨海考慮了一下,覺得若是石子陵真的能憑藉自己的力量攻破燕京城,那剩下的負隅頑抗確實沒有意義,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歸降爲皇室保留一條血脈,當即沉聲答應道:
“好,我答應你!若是你真的攻破了燕京城,我們自然必敗無疑,我會勸皇兄讓位歸降的,希望你能遵守承諾給我們駱氏留一條生路。不過話說在前頭,我是寧死也不會幫你放開城門的。”
駱吉山駭然道:“二哥,你怎麼可以答應幫他勸降皇兄呢?”
駱臨海無奈道:“若是石子陵真的能攻破燕京城的城防,也就是我們駱氏皇族覆滅之時。爲了保存皇族血脈,勸皇兄投降是最好的辦法,要不然就算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被人追殺不止,我可不願我們駱氏皇族如喪家之犬般四處逃生。”
駱吉山雖然心中不願,卻也知道駱臨海說的有道理,以鬆湖軍團的戰力,一旦燕京城城防被破,自然是無人可擋,朝廷軍隊再想要負隅頑抗,也只是枉送性命而已。雖然身爲皇族向叛逆投降是奇恥大辱,可爲了保存皇家的血脈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所以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駱臨海沉聲問道:“石子陵,除了勸降皇上外,你要我幫你做的第二件事又是什麼?”
石子陵微微一笑,說道:“第二件事我暫時還沒有想到,我們先一件件來好了,不急的。”
其實石子陵本來想讓駱臨海做的第一件事是配合自己放開城門,這樣就可以兵不血刃的結束這場攻城大戰,以免自己手下的將士有太多的傷亡。但既然駱臨海寧死不屈,石子陵也不願勉強,所以就將第二件事先提出來了。
駱臨海倒是很想一下子了結欠石子陵的兩個承諾,可是也知道自己已經有些理虧,所以也不便催促。倒是駱吉山問道:“石子陵,那現在怎麼辦?你……你不會殺了我吧?”
石子陵笑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殺你,要不然麼……”
駱吉山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我也跟二哥一樣,死也不會背叛皇兄的,你……你休想打我的主意。”
石子陵道:“我只是要你陪我去一次皇宮而已,你只要閉上嘴巴跟着我一起走就是了,不需要你幫我什麼的。若是你不願意,留着你這位小王爺也沒有什麼用,我只好……”
還沒等石子陵說完,駱吉山已經連聲說道:“我願意我願意!我陪你去皇宮就是了。”
石子陵一笑,他一早看出這位小王爺有些色厲內荏,稍稍一嚇唬,果然收效顯著。雖然他自己也能找到皇宮,但有這位小王爺帶路,想來一切都會順利一些的。
駱臨海沉聲問道:“石子陵,你讓吉山跟你去皇宮做什麼?難道你真的想要劫持皇上做人質?”
石子陵笑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你這位王爺大義凜然不肯幫忙呢,我只好去看看當今的皇上是不是比較好說話了。”
駱臨海大驚道:“你……你不可以的……”
石子陵怕駱臨海囉嗦,隨手一指封住了他的啞穴,然後對駱吉山說道:“我們現在立即趕赴皇宮,我會解開你的穴道讓你行動自如,但會用我的三陰真火在你的血脈中設下禁制,使你無法妄動真元。希望你不要亂說亂動纔好。若是你想搗亂,十丈之內我可以隨時取你性命的。”
駱吉山駭然道:“你真的要去劫持皇兄,我……我不去……”
石子陵冷冷說道:“我有御賜玉牌在手,隨時可以自由出入皇宮,讓你隨行只是有個人帶路更快一點罷了。就算你不去,我也一樣很快能進入到皇宮的。至於是否會挾持皇上,那要等面見了皇上交談了才知道。爲了攻破燕京城,無論怎樣我都要試一試的。實在不行我也只好大開殺戒硬攻城門了。”
駱吉山嚅囁道:“你……你不會傷害皇兄吧?”
石子陵道:“我說了我只是爲了早些打開燕京城的城防,目的不在傷人殺人,若是皇上願意配合的話,我自然沒有必要殺他。”
“那……那要是皇兄不配合呢?”駱吉山嚅囁說道。
石子陵一怔,說道:“若是皇上不配合,我當然要抓他做人質了,這還有什麼好客氣的!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不客氣了。”
石子陵眼中寒光一閃,駱吉山不禁打了個冷戰,連忙說道:“我去我去,你別動手,我去就是了,不過我皇兄武道實力不算很強,你可要千萬手下留情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