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御書房中的太監宮女早已嚇得四散奔逃,駱向天剛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想往門外溜去,卻見石子陵一個跨步就已來到了自己身前,心中一寒,一屁股又重重坐回了龍椅中,口中連聲驚叫道:“護駕!快快護駕!…….”
一旁的駱吉山見宮中的第一高手德慶太監一招之內已經受制,心中叫苦,見皇兄驚慌失措連聲呼救,連忙上前安慰道:“皇兄莫慌,石子陵答應過不會殺你的,你這樣亂叫,衆多護衛一進門,石子陵不得不大開殺戒,萬一措手傷到了皇上,那可就大爲不妙了。”
駱向天一把抓住駱吉山擋在身前道:“吉山,你的武道實力高強,你要保護朕啊!”
駱吉山哭喪着臉說道:“不瞞皇兄,我的真元已經被石子陵所制,現在自身難保,哪裡還能保護皇兄啊!就連二哥也一樣被石子陵制住了,皇兄還是好好跟石子陵談談吧。”
這時門外已有大批侍衛以及護國寺的高僧趕到,石子陵眼中神光一閃,對着駱向天喝道:“讓所有侍衛全都在門外聽命,任何人不得擅自闖入御書房,違令者殺無赦!”
駱向天爲石子陵眼中的神光所懾,只覺得神志一陣恍惚,不由自主的揚聲說道:“任何人不得闖入御書房內,違令者斬!”
御書房內雖然有些混亂,但皇上的聲音所有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一聽皇上親自傳下口諭,連忙在門外止住了腳步。
石子陵走到門口將御書房的房門關上,然後迴轉身來對駱向天說道:“皇上,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駱向天渾身瑟瑟發抖,蜷縮在寬大的龍椅中說不出話來,一旁的駱吉山也是心驚膽戰,不知道今天的事會怎樣收場。倒是被制住穴道的老太監德慶喝道:“石子陵,皇宮中守衛森嚴,還有威力巨大的飛石機把守,縱然你實力高超,也未必能逃出去的,咱勸你還是乖乖投降爲好!”
石子陵從容說道:“飛石機的威力石某已經領教過了,雖然威力巨大,卻還是奈何不了我的,不信你可以問問這位小王爺的。我若是要走,這裡根本沒有人可以攔得住我,所以請這位公公還是不要枉費脣舌了。”
德慶連忙轉頭看向駱吉山,駱吉山無奈的點點頭道:“昨晚潘世磯的手下來報,他們用了十架飛石機還是沒有能傷到石子陵,所以公公若是指望依靠皇宮中的飛石機就能對付石子陵,恐怕是要失望了。”
德慶深知由顛長老親自改良設計的飛石機威力奇大,本來指望外面的侍衛用飛石機堵住御書房的門口,那麼石子陵就插翅難飛了,可聽到說十架飛石機還是奈何不了石子陵,不禁大是駭異,一時間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石子陵來到駱向天面前,看了看這位正在瑟瑟發抖的皇上,問道:“皇上,事到如今,你還想要與我們的百萬大軍繼續抗衡下去嗎?”
駱向天擡頭看了一眼這位駱氏王朝的頭號大敵,被石子陵身上強大的氣場所懾,連忙又低下頭來,顫聲說道:“石……石將軍有話好說,你……你想要什麼朕都可以答應你的,你可千萬不要亂來。”
石子陵笑道:“這就最好了,若是皇上肯答應我的條件,那石子陵保證不會動皇上一根汗毛,還可以下令讓你們駱氏皇族安然撤出京城。”
駱向天腦中一片混亂,只聽到說石子陵肯放過自己,連忙連聲說道:“什麼條件都可以的,你儘管說好了。”
石子陵見這位皇上嚇得面無人色一直在不停的顫抖,也不禁搖了搖頭,暗想偌大一個人人好武的明月大陸交給這樣一位毫無膽色的皇上治理,也難怪會亂象叢生民不聊生了。他沉聲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請你下旨打開燕京城的城門全面投降,我可以答應讓你們駱氏皇族安然離開京城。”
“投降?離開京城?……”
駱向天這纔有些回過神來,大驚道:“朕怎麼可以向叛軍投降呢?要是離開了京城,那朕的大好江山怎麼辦呢?石將軍,你……你不是說笑吧?”
石子陵正色說道:“皇上可能還不知道現在的形勢,燕京城的防禦雖然牢固,但被我們聯軍攻破只是遲早的事,而除了燕京城外,東南西北幾乎各大城鎮都已在我或我的盟友掌握之中。”
“我提出勸降,只是希望減低雙方將士的傷亡,儘量不要驚擾到京城的大量尋常百姓。若是皇上一意孤行,燕京城終究還是一樣會被我們攻破,只是屆時會有無數將士爲之喪生,城中百姓的日常起居也難免受到影響,這又是何苦呢?”
駱向天顫聲說道:“不會的,朕的京城防禦工事是由一代奇人顛長老親自設計的,你們叛軍絕不可能打進來的,吉山,是不是這樣?叛軍是絕不可能攻破京城的,是不是?”
駱吉山見石子陵開門見山提出讓皇上受降,也是吃驚非小,聽到駱向天詢問,連忙迴應到:“皇兄說得是,燕京城的城防守禦固若金湯,若非如此,石子陵也不會親自出手來對付我們幾個了。”
駱向天見駱吉山也支持自己,精神爲之一振,他稍稍坐直了身子說道:“石……石子陵,你的人馬是不可能攻破京城的,只要你不亂來,朕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你,你想要什麼官位都可以,想要多少財富美女朕都可以賜給你,什麼事都好商量的。”
石子陵見這位皇上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在癡人說夢,心頭微微動怒,喝道:“我石子陵獨闖京城難道是爲了求得什麼財富官位的賞賜嗎?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執迷不悟,會有多少將士爲之枉送了性命,你這個皇帝心裡就只有你自己的安危嗎?”
駱向天茫然的看着石子陵不明所以,只是繼續重複道:“只要你不傷害朕,你要什麼朕都可以賜給你的,朕什麼都可以賜給你的……”
石子陵大怒,眼中精光一閃,右掌一探,向着駱向天當胸按下。
駱向天只覺一股火熱陽剛的至強掌力向着自己胸口涌來,驚駭之下連忙揮掌招架。他雖然在皇家的龍遊功上也有不弱的造詣,卻如何可以阻擋石子陵強橫無比的能量洪流,雖然出盡了全力拼死招架,但石子陵的右掌還是如泰山壓頂般徐徐落下。
一旁的駱吉山與德慶大駭之下連呼不要,一班太監宮女更是嚇得連聲尖叫起來。
駱向天在石子陵巨大的掌力壓迫之下只覺全身經脈似乎都要鼓掌爆裂開來,嚇得想要開口求饒,可是此時連呼吸也已經不再順暢,根本說不出話來。眼看石子陵重如泰山般的右掌越壓越低幾乎已經到了自己的胸前,駱向天一急之下雙眼一翻,竟然當場嚇暈了過去。
石子陵一怔,只好收住了自己的掌力。他本意也並不是要取駱向天的性命,只是見這個皇帝一直搞不清狀況,想要嚇唬他一下罷了,沒想到掌力還未真正觸及駱向天的身體,駱向天竟然嚇暈了過去,一時之間反倒有些意外了。
駱吉山大叫道:“石子陵,你說過不殺皇兄的,怎麼可以反悔呢!”
石子陵轉頭道:“我有說過不殺他的嗎?沒有吧?再說我這一掌根本只是嚇嚇他而已,誰知道他竟然暈過去了,這樣的皇帝也太沒用了吧?”
德慶倒是已經看出石子陵的掌力確實含而未發,駱向天的暈厥應該是驚駭過度造成的,連忙說道:“有話好好說,萬事好商量,石將軍何必動怒呢?皇上現在怎樣了?”
石子陵運起三陰真火在駱向天肩上一拍,駱向天哼了一聲後終於醒了過來,然而跟剛纔被一股至陽至剛的掌力壓迫的透不過氣來不同,駱向天醒來後只覺渾身陣陣發冷,經脈中的血液似乎快要凍僵了似的,擡頭一看,面前的石子陵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驚,連忙緊緊閉上了眼睛裝起死來。
石子陵笑道:“皇上,我在你的經脈中輸入了一道獨門的三陰真火,你若是繼續裝死,很快就會血脈僵硬無法動彈,最終只怕會真的變成一個死人的。”
駱向天大驚之下連忙掙開了眼睛,連聲問道:“那怎麼辦?那怎麼辦?求你快點救救朕吧,你要什麼我都答應的,朕不想死,朕不想死啊……”
石子陵笑道:“若是你不想讓自己的血脈凍僵,就請站起身來好好說話,你不惹我,我自然不會殺你的。”
駱向天聽後立即從龍椅上一躍而起,只是經脈中的刻骨陰冷依然揮之不去,只好抖抖索索的說道:“石子陵……石將軍,你……你到底想怎樣嘛,朕與你無冤無仇,你……你何苦如此爲難朕呢?”
石子陵好整以暇的在龍椅上坐了下來,體會了一下這張龍椅的舒適度後說道:“這個寶座也不見得怎麼舒服嘛,爲何皇上會如此戀戀不捨呢?難道爲了這個寶座真的連命也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