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領頭的幾個帶槍的人,看到了丁浪。向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他們一羣人大步的向這邊跑了過來。丁浪讓五個男人都留在車上,自己白衣如雪般的向那羣人跑去。兩下匯合之後,丁浪戴着擊劍頭盔,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臉,他提着手裡的佩劍道:“公交車背後就是體育場的入口,我們已經清理出一片安全區,車上有人接應,你們快走。”
一個穿長風衣黑色襪的女人,猛的出現在了丁浪的眼前。她好像是這一羣人的臨時領隊。
“大家快走!過去了我們就安全了。”她的動作像極了電視上新聞裡抗震救災指揮員的架勢。等人羣過去,丁浪正準備提着長劍抵擋一陣,結果那個女人拉着丁浪的胳膊道:“你怎麼還不走,快跟我走。”
丁浪注視着女人閃耀的明眸,這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人。他卸下頭盔,露出一張人畜無害,俊美異常的臉,笑而不答。擋在了女人和喪屍之間,女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用一柄長劍動作華麗的刺倒了無數的喪屍。不知不覺就看癡了,再回過神時,這男人已經拉着她的手,跑到了公交車旁。不得她開口,男人一摟她的腰,向上一伸手,另一個男人就把他們二人拉上了車。
女人還沒有從夢幻中醒來,體育場的東門轟的一聲關上了。女人的目光一刻不離的盯着丁浪,而丁浪帶着兩個男人,一個一個檢查着傷員。在她眼裡,這已經不是一個男人了,而是一個救世主。等到丁浪擡頭看了看她,她才羞澀的將目光從男人的身上拔了出來。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帶着他們參觀這裡,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叫丁浪的白色背影,竟然只帶着八個人就清理出了這麼大的一片安全區。
大家看着體育場一側的屍體堆,驚恐不已。可當他們看到籃球館和體育場一圈的客房時,又激動不已。這一個星期是怎麼渡過的每一個人的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大家本想把傷員擡進籃球館的,但是被丁浪攔住了。
丁浪站在球館的門口道:“這些傷員,已經沒救了。必須處理掉。”
一個警察一把揪住丁浪的脖領子道:“處理!怎麼處理!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是老百姓,你讓我這些穿警服的人怎麼處理!”
丁浪平靜的說:“他們終究是要屍變的,災變一個多星期了,你們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警察道:“縱使是這樣,我們也不能放棄他們,隊伍裡有醫生,在他們停止心跳之前,我們不會放棄一個病人。”
丁浪道:“那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屍變,並承受着屍變前,全身皮膚和器官病變時的痛苦?你們有醫生,我這裡沒有嘛?我單槍匹馬從市立醫院殺出來的時候,整座醫院都淪陷了。裡面只救出來兩個大夫和一個護士,你問問他們這些病人有沒有治癒的可能?沒有,而且我們連讓他們緩解痛苦的藥物都沒有。”
一個官氣十足的男人插嘴道:“要相信市府,相信國府,很快就會有軍隊從天而降的。我們在這裡再堅持幾天,會有人來救我們的。”說着,他拿出一個本子和筆道:“你在這場災害中有突出表現的人,現在我要登記你的名字和以前的職務,等我們得救之後,讓省府,不讓國府給你記功。”說着,男人微笑着打開本子,等丁浪開口說話,時刻準備記錄。
丁浪道:“你是哪個?”
男人笑道:“我是區府宣傳辦的小張。”
丁浪指着絲襪美女道:“那她呢?似乎是你們的領導。”
男人笑道:“她是市府組織部的歐陽,在這裡級別最高。”
說着,丁浪注視着四周的這羣人,不難看出他們半數都是公職人員。依然按着前世的秩序來幫助和挽救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他們沒有自己苟活逃命,而是冒着生命危險,不辭辛苦,不放棄每一個人的倖存到了現在。他們都是好樣的,他們都是一羣被人稱之爲好人的人。可在丁浪的心裡,他看不起這羣人,現在的這個世界,不需要好人,或者,暫時不需要好人。
丁浪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說辭道:“我會安排我這裡的兩名醫生和一名護士幫助你們照顧傷員,但是一旦屍變,我的人不會手軟。請你們不要阻攔,處理完屍變的人之後,屍體一律放置在那邊的屍堆上。等他們一個一個死光之後,統一燒掉,防止疾病擴散。另外,警察和戰士們,所有能拿槍的人,一律聽我指揮。”
一個兩槓一星的警察,瞪着眼睛道:“我們憑什麼聽一個無名小卒指揮!?”說着,警察還秀了秀他手裡的黑星。下一刻,丁浪用超乎常人的手速,一瞬間奪走了他手裡槍,然後快速的把這把黑星分解成了一堆零件,丟在了地上。起先警察身邊的幾個部隊戰士還在笑他被一個老百姓繳了槍,可當丁浪***支時,展示出來的速度,大家都不笑了。
丁浪表演結束,活動了一下手指道:“加上我一共十五個男人,下面的活很簡單。”
官氣男一數人數道:“意思是還有我?我怎麼能去打打殺殺?”
丁浪把腰間的匕首遞給他道:“從現在開始,你不是公職人員了,我代表國府給你換個工種。”他轉向大家繼續道:“我並不是想壓你們一頭,可是我這裡的本來只有九個人,沒有那麼多的食物養活我們這麼多人。所以大家必須自己養活自己,從南門出去,就是家屬樓。每一戶人家裡都會有存糧,冰箱裡還剩着能吃的肉和雞蛋。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高能量食物腐爛之前找到它,帶走它,吃掉它。還有別的問題麼?”
被繳槍的警察撓了撓頭道:“不知英雄高姓大名。”
“我叫丁浪。”說着,他又扣上擊劍服的黑麪罩。大步的向南門走去,強者就是強者,只一見面,一羣拿着槍的男人,就這樣跟着一個手裡只有一柄比賽用佩劍的男人走了,而且很多人一直跟着他,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