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
“就不。 ”
“好,你這是初次犯事,你不領罰,我可以放過。”
“我犯了什麼事?”
“你和一個男喝茶!違了我王家的規矩!”
孟夏真沒見過這樣無恥的人,他賀中珏一古腦納兩房妾,自己出去喝個茶,就違了他從來沒訂過的家規矩,氣得一句話講不出來,賀中珏接着又道,“那事,我先不追究你,但是你穿成這樣出去,下面的人,就不得不罰,魯婆子、花燈跪着去!”
那魯婆子和花燈才知道什麼叫禍從天降,都委曲地看了孟夏一眼,走到牆角跪了下去,賀中珏又道:“你們的主子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你們什麼時候可以起來。”
魯婆子和花燈又可憐巴巴地看向孟夏,孟夏被賀中珏氣得血都快衝出頭了,好一會才道:“王玉,你夠了。”
“什麼叫我夠了。”
“反正她們是你的下人,你願意罰就罰好了。”孟夏轉身回到房裡一頭倒在牀上,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守歲看着孟夏跑回屋了,看向賀中珏,賀中珏卻哼了一聲,走到外間的耳房,悠閒地在窗邊坐下端起茶杯問:“徐老三的事查得如何了?”
守歲便小聲道:“回爺的話,反覆查過,這周醫丞與徐書同在長州與布王的確沒有任何往來,布王應該都不知道周醫丞在孟家寨,否則就以布王的性子,周醫丞當年救他一命,他不可能不往來的。”
“如此說來,周慶祥和徐書同住在孟家寨,真是爲了過尋常人家日子的?”
守歲點點頭道:“從各種跡象表明,正是如此。”
“這如何又說得過去,周慶祥帶着徐書同遊歷十數年,徐書同在長州北剿匪所展現出來的本事,就可以看得出來,周慶祥絕對沒有少花功夫。”
“正是如此,守歲暗裡用人試過徐書同,徐書同一身武功至少世上沒幾人比得過。”
“有如此本事的人,竟甘於在長州城做一個捕頭。”
“還非常安分守已地做着這個捕頭,只是每月俸祿基本都用來幫襯孟家寨的人。”
“一個醫術過人,一個至少武功了得,兩個有着過人本事的男人,不求財、不求勢,無慾無求,甚至在京州的母親也不管不顧,這可就完全說不過去。”賀中珏話剛一落音,孟夏從裡間跑了出來叫了一聲,“王玉,你…”話沒說完,孟夏走到受罰的魯婆子和花燈面前道,“魯嬸,花燈,你們起來!”
兩人便看向賀中珏,沒敢動地方,孟夏又道:“他是要罰我,跟你們不相干!”說完孟夏就跪了下去,魯婆子忙道,“夫人,爺疼你着呢,哪捨得真罰你,趕緊給爺認個錯,咱們就都不罰了,回屋裡多暖和!”
“我又沒錯,爲什麼要認錯!”孟夏哼了一聲,“你們趕緊起來吧!”
魯婆子和花燈面面相覷,守歲從窗戶看到孟夏走到牆角跪了下來,忙道:“爺,夫人真跪去了。”
賀中珏好一會才道:“既然把她帶在身邊,就得讓她知道規矩,既然她認罰了,讓魯婆子和花燈忙該忙的去吧。”
守歲便走出來吩咐魯婆子和花燈去做事,又看到堂屋口,那桃櫻和鳳琴的丫頭小紅都在那裡看稀奇。
“這麼冷的天,夫人身子單薄,別凍壞了…”守歲回到耳房,話還沒說完,那元宵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剛要說話,卻聽見有人說笑的聲音,“珏弟,珏弟,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賀中珏從窗戶看出去,看見賀中珉端着步子走了進來,顯然元宵是來通報的,他卻不等元宵來通報,就徑直來了,冷笑一下,站起身走耳房無可奈何地道:“是阿兄,這家裡的女人多了,就得興興規矩,否則多嚴實的屋頂也能讓她們掀了。”
“原來珏弟閒來無事,在家享受管治女人的樂子呀。”
“阿兄這管治女人,除了氣惱,還能有什麼樂子?”
“我看珏弟是樂在其中,這個女人犯了何事,讓珏弟這麼惱?”
“阿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這年頭,做點什麼不都得花銀子!”
“你鋪子纔開張,爲兄不是就幫你做成一樁大生意。”
“哎,阿兄,不就爲這事鬧的嗎,這些個沒規矩的東西,一會要這一會要那,稍不滿足,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就阿兄那點金子哪夠這幾個女人折騰。”
賀中珏的聲音不小,孟夏聽得頭都氣炸了,真想立刻起來與賀中珏理論,賀中珉看了跪在牆角瘦弱的身影一眼問:“阿兄送你的女人可知道規矩?”
“阿兄,爲弟又不是不知道你的本事,阿兄送的女人,真是這個!”賀中珏伸出大拇指,“特別懂事,還特別知道爲弟,不僅僅是她,就那侍候她的那個丫頭綠蕉也是爲弟見過的最會侍候人的丫頭,爲弟正想着是不是一併收房。”
賀中珉不由得指着賀中珏搖搖頭道:“你呀,你呀,這一屋子的女人,也不少了,你怎麼還那麼不安分?”
“阿兄,你就知道這些女人,讓人惱的時候固然可恨,但是這其中的樂趣又是任何事都不能替代的。再者爲弟花阿兄幾個銀子,阿兄就心疼了?”
“珏弟,阿兄會在乎這幾個銀子嗎,你說你有這精力,爲什麼就不願意與爲兄聯手做一番事業?”
“聯手逛‘蕊香樓’沒問題,別的,爲弟提不起勁。”
賀中珉走進屋,去了皮氅在賀中珏對面坐下來道:“喲,今年這冬真冷,看這天氣,一會又得下雨了。”
花燈趕緊奉上茶,賀中珏喝着茶道:“阿兄,你一個‘紫衣坊’有多少事要處置,總在百忙中抽出空閒來關心爲弟,爲弟真是…”
“真是很感激?”賀中珉淡淡一笑道,“給你做阿兄好些年,你還真沒感激過。”
“阿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沒有機會感激。”
“還是這落魄好呀,倒顯了兄弟情誼。”
賀中珏哈哈一笑,那賀中珉又道:“早聞珏弟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今日得閒,咱們兄弟不如下盤棋如何?”
守歲心一跳,卻聽賀中珏道:“阿兄這提議真不錯,只是爲弟如今落魄,連副棋也拿不出來。”
“好在爲兄早有所料,飛鷹!”
沒一會那章飛鷹就端着棋盤和棋走了進來,賀中珏打了個呵欠道:“本來昨夜太盡興沒有歇好,但難得阿兄有如此好興致,爲弟怎麼也不能掃了阿兄的興呀!”
兩人這盤棋一下就是一個多時辰,果如賀中珉所講,兩人剛布上局,天上就飄起了雨,賀中珏談笑風生地與賀中珉下了個平局,再笑岑岑地送走賀中珉,等賀中珉與章飛鷹的身影消失在桂巷,賀中珏轉過身吩咐魯婆子立刻燒水,然後把跪在牆角快凍僵的孟夏抱進了浴房,把自己和孟夏打溼的衣裳全脫了,然後把身體凍僵,臉凍得青紫的孟夏抱入懷裡。
那魯婆子和花燈都是極有眼力的人,手腳麻利很快把那熱水倒進浴桶裡,連點聲響都沒弄出。
賀中珏抱着身子慢慢溫暖過來的孟夏,坐到浴桶裡,用臉輕輕蹭着孟夏依舊還青紫的小臉。
小半柱香,孟夏才動了一下,沒睜眼,那眼淚就流了出來,賀中珏自然就感到那股熱熱的東西順着他的臉流了下去。
賀中珏才道:“丫頭從來都不聽我的話的,今日可好,衝了哪路神仙,明日帶花燈去廟裡上上香。”
孟夏沒有搭理賀中珏,想把身子從賀中珏懷裡抽出來,賀中珏不僅沒讓她得逞,反用脣覆了上來,孟夏哪裡肯依,但賀中珏比平時都要霸道,一隻手固定住孟夏的身體,那脣從腮邊就到了孟夏的脣上,孟夏不肯張嘴,賀中珏卻用另一隻手捏住孟夏的下巴,稍一用力,孟夏負痛不由得輕聲叫了出來,賀中珏的舌立刻就乘機而入,孟夏張嘴就想咬賀中珏,但賀中珏捏下巴的手沒有鬆開,她咬不到,眼淚流得更是兇猛,賀中珏的進攻沒有因爲孟夏的眼淚而停止,反而也更兇猛地,在孟夏口裡索取夠了芳澤,然後賀中珏就佔有了她。
孟夏恨不得一頭撞死賀中珏的時候,賀中珏在激情過後,神志又漸漸回來了,一把抱住孟夏道:“夏,我並不知道下午他會來。”
孟夏不知道賀中珏這會所作所爲跟下午那個病態男子來不來有什麼關係,賀中珏最善長的就是把一樁本來發生的事,轉移到另一樁與這完全不相干的事上,孟夏腦子亂亂的,先是多了鳳琴與桃櫻,賀中珏沒有任何交待,然後就是“蕊香樓”,再接着是這樣殘忍地對她,賀中珏明擺着又不想交待…,剛纔那句話算不算是對罰跪的事做了個交待,問題是自己被不被罰跪,跟那病態男子來不來有什麼關係,換句話就是同樣沒有交待…
孟夏對着這個突然兇惡起來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樣的反應,那賀中珏卻伸手拿起了一件乾衣服,把孟夏抱回了耳房。
孟夏一夜未睡,賀中珏自然一夜也未睡。
賀中珏摟着孟夏,除了孟夏因爲不適而有的動彈,兩人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到了桂巷,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少,而且賀中珏都不象在孟家寨的柴房那般賴牀,經常是一大早就無影無蹤了,孟夏比什麼時候都希望賀中珏無影無蹤,但賀中珏偏偏摟着她一直到日上三竿,當然外面下着雨,沒見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