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玄初、子良暗中向桂英送信,說仁宗就在他們的手上,除非叫張長君交出三凶神功的心經,否則仁宗性命難保。桂英沒想到這三人如此命大,居然還沒死,只得和寇準、太君、史馳海等人商量對策,最後決定先將心經交給他們,再設計抓捕。她派展逸、澄雪、八姐一起出靈山,帶心經前往李青指定的地點碧水城內的慈雲寺,另外又派了一隊精兵秘密跟隨,伺機援救仁宗。
李青和子良喬裝成商人,趁天黑混入城。到慈雲寺拿到心經後,忽然一隊精兵上前將二人團團圍住。但李青早有準備,原來慈雲寺正是青龍堂的秘密根據地,內中早已埋伏了大批青龍堂的殺手。
雙方展開了一場惡戰。寺內殺手極多,武功高強,展逸所帶的人馬被殺得乾乾淨淨,自己亦受了重傷。他拼死掩護,讓八姐和澄雪逃出慈雲寺。
另一方面,玄初帶人在寺外伏擊,一見八姐和澄雪出來,馬上追擊。八姐胸口中箭,不忍連累澄雪,當場自盡而亡。澄雪負傷奔逃,玄初將其逼至城郊懸崖,澄雪知道在劫難逃,義無反顧地縱身跳下數十丈深的懸崖。
展逸冒死救出仁宗,將他帶回靈山,衆人見仁宗平安歸來,總算鬆了口氣。又聞得八姐戰死、澄雪不知所蹤,都十分難過,史馳海更是哭暈了過去。
仁宗被俘數月,受盡苦頭,對李青恨得咬牙切齒,他對衆人說道:“那反賊不但膽敢擄劫天子,還殺害了多位忠勇將士,實在罪不勝誅。大家放心,朕今日向各位立下誓言,必報此仇!”又道:“爲儘快剷除李青及其餘黨,朕決定加緊設立武學學宮,招攬羣雄,增強兵力,日後戰場之上,定要讓這羣亂臣賊子清償今日的血債!”當下命寇準儘快確定武學學宮的選址。
經過兩個月的考察,寇準徵詢百官建議,將學宮建於傲風山。
傲風山在東京京郊一帶,山巒起伏,雲海飛騰,自古便是天地靈氣匯聚的勝地。仁宗覺得此地十分合適,遂命人在山上築建一座“聖麟學宮”。
聖麟學宮隸屬於國子監,由桂英任正宮主,史馳海、展逸任副宮主,楊家的將領及各派掌門任傳功人員,襄陽王父子任學規教管人員,國子監官員任兵法講授人員。考覈、授官則由寇準直接負責。此外,任佘賽花爲“祥麟太夫人”,爲名義的宮主,不必參加實際管理,只是藉助其在江湖和朝廷的聲望,擴大學宮的知名度。
至於江湖各派的弟子、京城無品位低級使臣、門蔭子弟、平民、地方的優秀練武者、民間豪傑等人,只要經過三位宮主的選拔,就能成爲學宮的武學生。
這日,小魚兒、春梅、勝男受罰結束,聞得靈山劍派已與江湖各派合併一體,再無門戶、派別、輩分之分,人人都爭着前往傲風山掛號考試,要成爲武學生。
小魚兒心中高興,想道:“太好了,從今往後,江湖上再沒有什麼靈山劍派了,春梅和勝男也不再是我的師姐啦,以後我再不必受她們的欺負啦!”她趕緊收拾好包袱,跟着大夥兒一起前往傲風山投考去。
桂英在傲風山設下了武科場,連月來各地考生爭相投考,絡繹不絕。這些考生都要先經過傳功人員的拳腳測試,要懂得基本的武功,才能掛上號入考場。
東邊是護場兵,演武廳上就是桂英、史馳海、展逸當主考官。西邊拉着黃繩,繩子外邊都是些黎民百姓在看熱鬧。男女老少都關心國家大事,知道今次武學的建立意義非凡,都爭着一睹武學生的風采。
楊家小將和其他將門後人,以及一些武林大派精英弟子的選拔最爲精彩。這些人系出名師,超羣出衆,一個人一口氣能贏十幾個人,到底與尋常武師不同。有些氣焰的囂張的,還將其他考生打成了重傷。桂英不禁眉頭大皺,不斷喝着衆人要點到即止。南邊這些考生裡,來自江湖綠林小幫小派的可不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那意思都有點七個不服,八個不忿,想過去打抱不平,可誰都不敢和那些名門子弟較勁。
武場西面有兩個姑娘在那兒排隊站着,正是小魚兒和沐月。她看到有些所謂的名門子弟下手極重,打得其他考生骨折的骨折,噴血的噴血,心裡也憋個勁兒,自言自語地說:“幹什麼呀,怎麼還往死裡打?主考官都說了,不許這樣幹啊!”
排在她後面的沐月說道:“有什麼辦法呀,想要脫穎而出,也只能這樣了。”
小魚兒一氣憤,把繩子一提,一貓腰就要進去,沐月趕緊拉着她,阻止道:“先別進去,這一輪高手太多了,你不要命了嗎?”
小魚兒見春梅、勝男也在裡頭廝殺,更加激發起她心中的鬥意,道:“我偏要會會這些所謂的高手!”
沐月勸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人到繩子裡面,馬上就要開殺了。我們武功不算高,還是再等兩輪吧。”
小魚兒跟玄初、子良學藝半年,自信武功已提升不少,想也不想就鑽入了場內。
勝男、春梅正在耀武揚威,得意忘形,目空一切的時候,哪知小魚兒已閃到她們身後,照着她們後背就是一劍,她們覺得後邊有風聲,左右一閃,驚慌地避開。
“臭丫頭,又是你!”勝男和春梅左右夾擊,往小魚兒攻去。
三人都使出了靈山的“聆風聽雨劍”,劍光奪目,耀眼逼人。史馳海在演武廳看着小魚兒的劍法,越發奇怪:“小六的劍法進步神速,這‘聆風聽雨劍’,難道又是澄雪偷偷教她的?”
桂英也被她的劍法吸引住了,只覺此女劍法揮灑自如,毫無規範,彷彿心中無拘無束,將靈山劍法諸般奧妙變式,任意所至地使了出來。
春梅和勝男劍氣渾厚,內力顯然遠在小魚兒之上。但小魚兒變招極快,總能巧妙避開二人。她的劍招層出不窮,刺出的方位全在對手預料不到的地方,拆到二十餘招之後,春梅和勝男的出劍已略感窒滯。
春梅和勝男對望了一眼,大感不妙,不知這臭丫頭又受了誰的指點。
展逸看到這種情況,心想:沒想到這位小六師妹劍法如此精妙,真讓我大開眼界。雖然她內力淺薄,但出招極快,縱有破綻,也是一閃即逝。只是,這種使劍的方法固然奇巧,但無內力支撐,難以防守。若一味只攻不守,有進無退,他日遇上高手,還是會吃虧的。
他站起身來,仔細瞧去。只見小魚兒的“聆風聽雨劍”來來去去只有五招,有重複的弱點,若被對手識破套路,就很容易落敗。
想到最後這一點,展逸不禁一愣,沉思着:“是了,當年師父覺得三師弟心術不正,因此八式的‘聆風聽雨劍’,只教了他五式,餘下三式始終不肯傳他。三師弟沒有辦法,只好在前面五式上下功夫,希望能夠增加威力。他曾試過將前面五式交替變換,組合使用,取得了不俗的效果。這種重複運劍之法,是三師弟所獨創的,怎麼小六師妹也懂呢?”
又鬥了幾招,春梅和勝男自知不敵,若繼續與她纏鬥下去,被她打得倒地不起,那可就視爲落敗了。當下雙雙跳出戰圈,到其他地方欺負別人去了。
小魚兒欲追趕她們,忽有其他考生打殺到這邊來,就這麼一耽擱,二女已不見了蹤影。
過了一會兒,場上近百名弟子,已倒下了一半,剩餘站着的四五十人,桂英宣佈全部入選聖麟宮,成爲武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