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旭突然想起來,穿越前他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什麼書籍雜誌網帖上(反正忘了)看到這樣一句話:古羅馬人發明了一種儀器,可以在白天觀測太陽射入的角度進行定位。俗稱爲太陽儀或者太陽羅盤。想到蒲壽敏來自阿拉伯海商家庭,可能見過這種東西,甚至可能會製造這個儀器,心中興奮,急忙跑來問她了。西方文人可不像東方華夏人那樣鄙視技術製造,視作奇巧淫技。西方人是將技術也視作文化的一部分,或者一種文化。所以西方的文人才子不會以談論技術爲恥,受此影響,蒲壽敏應該也會懂一些應用技術方面的吧。
但是蒲壽敏一聽張旭是來問這個的,頓時不高興,小嘴噘了起來,說道:“原來你幾天不來看我,來了也不是來看我的,而是來問這個的。人家把身子都給了你了,你卻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回事,根本就不在乎我。”
張旭說道:“這有什麼區別?用得着那麼計較麼?我來看問這件事,也就是來看你了嘛。用得着那麼糾纏計較麼?”
蒲壽敏說道:“那你來問我這件事,幹嗎一見到我,就對我動手動腳?”
張旭說道:“你長得太美了,我一見你就忍不住嘛。”
蒲壽敏說道:“原來你對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平時根本就不來看我,想到我有用處的時候,纔來找我。一看到我就又想動手動腳地只想做壞事,好讓自己快活。連這麼重要的正經事也給忘了。哼,太陽羅盤的事,你還是去問別人吧。我不知道。”
張旭無奈地說道:“你這是幹嗎?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什麼這麼糾纏?到底想要怎麼樣你才滿意?怎麼樣才能造訴我太陽羅盤的事?”
蒲壽敏說道:“你得讓我滿意,高興,我纔會告訴你。”
張旭問道:“怎樣你才滿意,高興?”
蒲壽敏道:“你真的想要讓我滿意?”
張旭說道:“真的。”
蒲壽敏說道:“那好。我知道你已經有一個妻子了。但根據我們可蘭經規定,一個男人可以同時娶四個妻子。我已經把自己給你了,你得娶我當你第二個妻子。但你不能讓你原來那個妻子來欺負我,你得一視同仁。你送給他一件禮物,也得給我相同的一件禮物;你陪她一天,也得陪我一天;你對她多好,也得對我多好。按照你們這兒的話,就是你要娶我當平妻。”
張旭點頭道:“行,陳雅剛纔不是說了,讓你等下回家裡去見她嘛,看來她也是很大度的人,不會爲難你的。而且已經開始接納你了那就沒什麼爲難的事了。好,我這就帶你過去,跟她說,我要娶你當平妻。想必她也不會反對的。”
當張旭帶着蒲壽敏,回到家裡,對陳雅說要娶她作平妻的時候,陳雅以一種不可思議地眼光看着他們兩個,問道:“張旭,你們兩個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你們兩個倒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張旭問道:“什麼真傻假傻,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陳雅說道:“你想娶她作平妻?哼,你不知道那是朝庭文武正三品以上的大官和宗室親王,皇親國戚纔有資格的嘛。你現在也就一個平頭布衣百姓,不要說娶平妻,就算是納妾也還不夠資格。納妾至少也要秀才的功名,她現在要進門,只能是一個侍妾。”
侍妾?張旭和蒲壽敏呆住了。侍妾是什麼?就是還沒有名份的妾。妾雖然地位低,但還是有名份的。但侍妾還不是妾,就像如夫人不是夫人一樣。侍妾說穿了只是私養的妓而已。
陳雅的話就像一盆涼水將蒲壽敏從頭淋到腳。她蒲壽敏好歹也是一個阿拉伯大海商家庭的千金小姐,之前她滿心以爲自己會成了張旭的平妻,對於他家中已經有一位妻子的事,也可以接受。但現在卻如何能接受只能成爲一個侍妾的命運?而且在阿拉伯,商人地位並不低,所以蒲壽敏其實也是心高氣傲的,現在她因一時的對家裡的叛逆情緒和衝動,和自己輕易給了張旭,和張旭發生了關係,只能做張旭的平妻,已經自覺很是自降身份了,心裡委屈了。現在聽說居然只能做侍妾,頓時怒了,衝張旭說道:“你看我是一個走投無路,只能靠你來養活,來當你侍妾的人麼?”說完怒氣衝衝的離開了,跑掉了。
這時陳雅也怒氣衝衝地說道:“看你乾的什麼好事?也不弄清楚情況,就胡亂許諾人家,現在是不是又打着主意要休掉我?”
張旭冷汗直冒,說道:“哪有啊?你不要胡亂猜測好不好?”
陳雅冷笑道:“沒有?沒有那你已經要了人家姑娘家的身子,如何向人家姑娘交待?”
這下,張旭只能苦笑了,這事還真沒法交待,暫時只能是先拖着了,讓她呆在學校裡,繼續當個老師。
……
去年張旭大建鹽場,曬制海鹽之後,就大規模地向南宋境內走私。開始鹽場在張旭的控制之下,規模還限制在一定的程度。怕規模太大,會引起南宋朝庭的警惕和打擊。但是後來出了沈素貞事件,作爲懲罰,張旭被剝奪了鹽場控制權。由十八宗族族長會接管。接管的人不怕事兒大,便開始拼命地擴大規模,拼命地向南宋境內走私。這種走私這麼大的走私規模,必然對南宋境內原有的私鹽市場和官鹽市場形成巨大的衝擊。這股衝擊波經過一年的發酵作用,終於使得南宋境內的私鹽市場官鹽市場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發生變化的是那些鹽監衙門管理下的鹽場。當時這些鹽場還是把大鍋架在竈上,盛上海水,用柴火猛燒,把海水燒乾了,結晶出鹽來,稱爲煮鹽。但是這種方法煮出來的鹽顏色帶黃,口感帶澀,只是最下等的粗鹽。有時候因爲上面加派任務,那些煮鹽工人爲了增加產量,還會往裡面摻加沙土,導致了那些粗鹽變成了土鹽。含鹽量最低的時候,只有50%左右。自從鹽鐵專賣政策實行之後,中國的普通老百姓幾千年來,就只能吃就這種土鹽,一直到清朝末年,大量的西方精鹽涌入中國,方纔有所改變。但這種煮鹽方法卻成本巨大,需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但是因爲是官營企業,而且是行政壟斷的官營企業,所以幾千年技術都沒有絲毫進步。他們也沒有絲毫技術進步的必要。
但自從張旭的鹽大規模走私進去之後,那些官鹽鹽場主們卻是最先反應過來。一看這些走私鹽價格和他們的相比,實在是低的不像話。那些鹽場主們,一方面追尋那些鹽的源頭,一方面自己不煮鹽了,改用買進走私鹽交差。其中間巨大的價格差,除了足夠他們養活原來的煮鹽工人以及他們的家庭之外,還有大量的盈餘,被他們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接着便是黑道上的鹽梟們的勢力發生巨大的變大。自從與張旭搭上線之後,那個傳說中神秘的鐘百川鍾四公子,擁有了極爲穩定的貨源之後,本來就有極大勢力的他用了半年多一點的時間,徹底地超越鹽梟四大金剛中的另外另外三大金剛,成了整個南宋境內鹽梟中的老大。並且還有把另外三家越甩越遠的趨勢。
但是這樣一來,他也成爲了衆矢之的。其他的那些鹽梟千方百計的找他的麻煩。想要除之而後快。再加上南宋朝庭對大量的走私鹽進來,破壞了鹽鐵專賣政策警惕起來。而鹽鐵專賣政策是中國古代歷朝歷代財政的基礎,宋朝也不例外。財政基礎受到破壞,南宋朝庭當然要嚴厲打擊了。於是黑道與官方雙方一拍即合,一同全力打擊鐘四公子。如此一樣,那個鍾四公子就漸漸漸地吃不消了。手中大量的秘密據點都被破壞。手下大量的鹽丁隊伍被秘密舉報給了官府,從而被捕被殺。這對鍾百川的勢力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南宋境內私鹽市場的動盪和洗牌,也對基隆這邊造成了影響。十月份的時候,這邊鹽場已經停止了一年多的迅猛擴張的步伐,許多鹽曬制了出來,一時也運不出去,在倉庫裡堆積如山。對這種情況,張旭和鹽場的那些曬鹽工人都憂心忡忡,但一時卻也毫無辦法。他的勢力還太弱,根本就出不了這坐小島,對南宋境內發生的事,他能有什麼辦法?最後只好遞出一條消息:如果鍾百川真的走投無路了,基隆這邊是他最後一條退路。
這段時間,張旭沒有一件事情順利,蒲壽敏自從那天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張旭家之後,回到基隆學校繼續當她的老師,不再和張旭見面。有時候,張旭去找她的時候,她也有意躲着張旭。恰好在十月份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懷孕了,也不告訴張旭。最後還是樓香兒來悄悄地告訴張旭,張旭才知道。但張旭去看她的時候,她居然還是擺出一幅我怎麼樣?與你無關的樣子。
張旭知道她想要什麼?但是不要以爲是古代就可以隨便,這古代對於平頭老百姓來說,也是有重婚罪的。雖然基隆基本上處於一種極爲鬆散的自治狀態,但這種種無形的約束力卻仍然在發揮作用。張旭無奈,只好託付樓香兒,儘量小心看顧着她,免得好出什麼意外。
如此到了十一月下旬的時候,有一天突然聽說那個鍾百川鍾四公子帶領着一百多人接近兩百人的親信隊伍,來到了流球基隆。
張旭連忙前去接客。和那支剛下了船的隊伍見了面之後,就見對方隊伍裡出來一個人,衝張旭爽朗地行了個抱舉禮,朗聲說道:“鍾百川見過張大掌櫃。”
張旭向那個人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好幾眼之後,只見對方雖然穿着男裝,但身材苗條高挑,雙手纖細,根根手指晶瑩如玉,肌膚白暫細嫩。一張瓜子臉小巧精緻,眉目如畫,瑤鼻櫻口,指着他說道:“你一個黃毛丫頭,女扮男裝地起什麼哄?以爲我眼瞎了,看不出來麼?鍾百川那麼大的架子麼?讓他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