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聽了張旭的話,卻毫不客氣地反駁道:“誰說老子起鬨了,老子就是鍾百川。”
張旭驚訝地說道:“你就是鍾百川?難道鍾百川就是一個女的?”
那個人又反駁道:“誰說老子是女的?”
張旭更驚訝了,說道:“你不是女的?那難道你是人妖?那好,我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分辨一個人到底是男是女?”
那個人哼了一聲,問道:“什麼辦法?”
張旭說道:“就是脫光了衣服看看了。”
那個人倒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啐了一口:“登徒子,死色狼!”說完臉色不由得緋紅一片,卻一臉怒色地瞪着張旭。如果目光能夠殺人的話,張旭這會兒恐怕已經被碎屍萬段了。瞪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就這樣瞪着張旭,瞪不死張旭,也不能讓張旭身上少了一點什麼,於是臉紅紅地問道:“我是男是女對你來說,那麼重要麼?”
張旭看她這樣,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其實你是男是女與我無關,我只要看到鍾百川就行了。至於你是男是女還是人妖太監,我不感興趣。”
那鍾百川怒道:“你才太監人妖呢。都告訴你了,人家就是鍾百川。”
張旭不由“嘖嘖”稱奇道:“傳說中的鐘百川真的是你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簡直不可思議。”
事後,得知鍾百川在南宋境內的秘密總部被內奸了賣,被其他三家最大的鹽梟舉報給了南宋朝庭。而南宋官府得到情報後,立刻就調兵攻打鐘百川的總部。但鍾百川事先也得到了一些風聲,緊急舒散了大批人員,從而避免了全軍覆沒的下場。雖然做了這些,但是他仍然損失慘重。他自己在南宋境內也無法立足。想起張旭曾傳話給他,於是便帶人展轉來到了基隆。至於她本人,確實是女的,一向女扮男裝,以方便行走江湖,只是她過去行蹤一向比較隱秘,而且在走私鹽界極有魂力,行事果斷狠辣,沒有人當他是女的,更沒有人在意她是男還是女,倒也不是她的易容術高明。這次她隨身帶來了一百多護衛和一些下人,都是她的親信和骨幹力量。那些護衛們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高手,神情裡面透露着一股子剽悍勇猛之氣。
鍾百川的到來,也就是意味着大陸南宋朝庭控制下的黑道鹽市徹底失去了老大,所有的勢力進入了前所未的重新搏奕和洗牌當中。這種動盪使得基隆的鹽場暫時失去了市場。市場上所有的鹽都被官府嚴加盤查,以確保沒有私鹽再興風作浪。
正在這個時候,又出了件事。原來那個蒲壽敏翹家跟着張旭跑到了基隆,躲在了基隆學校裡。但基隆這裡有一個造船場,這個造船場裡有一百多個當被蒲開宗派過來的工匠。這次蒲壽敏雖然竭力躲着他們,但是他們還是很快知道了。當時那些人也不在意,反正蒲壽敏已經在這兒呆了幾個月了,回泉州探一親,又到基隆來,也正常的很。但是蒲開宗在泉州大陸到處找女兒,也找不到。正當蒲開宗準備放棄的時候,這些工匠中的一個人回泉州無意中說起自家小姐在基隆,被告蒲開宗得知。蒲開宗急忙來到基隆,找到女兒。但這時蒲壽敏已經懷孕,並且死活不回去。並且說讓她回去她就立刻去死。
其實她知道根據伊斯蘭教規,女子婚前失貞將要處以嚴厲的懲罰,雖然蒲開宗是她父親,顧念親情,但處置這種事情,並不歸於她父親。在伊斯蘭教教規之下,她父親也未必還能庇護得得了她。她對回去的事仍然非常害怕,死活不肯回去。只把蒲開宗氣得暴跳如雷。這蒲開宗一生氣,對張旭來說,後果就很嚴重了。他把造船場的工匠全部撤走了,並且要求盤賬,徹底分道揚鑣,讓造船場的工作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雖然那些阿拉伯工匠並不將技藝當作祖傳秘方,概不外傳,也帶了一些徒弟出來。但時間還太短,那些徒弟還不能完全勝任師傅們留下來的位置和工作。
在十二月初的時候,終於從泉州傳來準確的消息。臨安朝庭樞密院傳來軍令,批准了泉州府出兵剿滅鍾百川的請求。接着泉州官府那邊便緊鑼密鼓地準備起出兵流球的軍事事務來。當然,對於得到消息的基隆鄉發來說,立即掀起了軒然大波,許多人緊張得日夜不安。明顯地,如果讓那些宋軍官兵來到流球這座島上,那麼基隆原本的居民都也非得被當作盜匪給剿滅了不可。
原來中國歷史上,對於向海外移民歷來是不允許的。雖然只有清朝明確稱海外移民爲天朝棄民,對於海外移民被殺被辱向來漠然置之,甚至是對於中國海外移民被殺幸災樂禍。因爲那些廟堂兗兗諸公們,認爲那些向海外移民的百姓是在逃避朝庭的賦稅差役等,據此甚至還認爲海外移民爲賊匪,應當捉拿治罪,如果沒被捉拿問罪,而被別人殺了,當然就幸災樂禍。當然,在古代,向海外跑的人,一般也不會是老老實實的人。在宋朝,雖然對商業的管制有所放鬆,不會像中國歷史上其他的朝代那樣對商業管制和嚴厲。但是對於人們向海外移民那也是絕對不允許的。就算因爲商來原因需要到海外去,也必須在一年內返回,否則他留在國內的親族便要遭殃。官府會把他家的財產沒收,家人流放,以示懲罰。
而現在基隆這個地方,這些人都是長期從大陸上慢慢逃跑過來的聚集起來的,這要是讓官府發現,那還了得?
基隆十八族族長連忙召開緊急會議,討論這個問題。會上提出各種各樣的解決方法和應對之道。但最主要的是兩種觀點,一種是把鍾百川交出去,爭取官府的諒解。另一種是和鍾百川合作,聯手盡最大的努力打敗官府派來的軍隊。第一種方案,由於基隆這邊可能也被視作賊寇,大家對官府對待賊寇誠意不抱信任和希望。自古以來,官府對於賊寇從來沒什麼誠意的。況且南宋朝庭對基隆根本就不知道,知道了也未必在意。第二種方案,所有的人都對基隆自已的武力不抱信心。以基隆這麼一點人口,幾千人口,一個小村子,對抗南宋幾千萬人口,整個長江流域,淮河流域,還有珠江流域龐大的幅員,開什麼玩笑?
大家都陷入了爲難之中,一時難以下定決心。這時張旭仔細考慮過後,對李得旺和十八族各族長們說道:“我們應當和鍾百川聯手,先打敗從泉州過來的官兵,纔有一線生機。就算要受招安也有希望。不然的話很慘,可能我們會先被假意招安,然後又剩我們不注意的時候猛然突襲,剿滅我們。自古以來,歷朝歷代的官府,這種手段屢試不爽。所以我們不能對官府抱有信心。”
李得旺說道:“小後生,我們知道這個簡單的道理。問題是我們武力對抗的話,能打得過官兵麼?”
張旭說道:“其實,我們根本沒必要自己嚇自己。宋朝是很強大。但是在他北面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大金,那纔是宋朝最大的戰略敵手,宋朝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對付大金國上,還有西北方向的西夏,兩宋以來一直與宋糾纏不休,也是牽扯了大宋國很大的精力。西面有吐蕃,西南有大理,南面有安南,都會牽連連而丐。而我們只是一隻小螞蟻而已,大宋中央朝庭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的。最多隻是泉州府會派人過來對付我們。我們只要能夠打敗泉州府的官兵就行了。”
李得旺說道:“問題是,我們連泉州府都打不過啊?”
張旭說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我們能夠打得過。我們有兩大武器,能夠打敗泉州府。第一就是大海隔絕,只要能夠打敗泉州府的一隻軍隊,他們不可能沒完沒了地增援和糾纏下赤。第二就是我們的鐵管火槍和火炮得造出來了。這可是大殺器,靠這個我們能夠打勝。關鍵是我們要把握好度。既要打敗泉州府官兵,然後讓泉州知州既覺得再和我們不斷糾纏下去,得不償失。我們也不對泉州做出過多的危害。讓他覺得放過我們也沒什麼危害和損失,那就行了。”
李得旺想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又與陳宗德低聲商議一陣,才說道:“好吧。我們就先與鍾百川聯手,把泉州來的官兵打退再說。”既然這兩人都同意了,其他的族長們猶豫了一會兒,紛紛表道:“既然李姓,陳姓兩位族都要打了,我們也不反對,那就打吧。”
既然決定要打了。要整個基隆十八族再加上今年新搬遷過來的那此佃戶們,全都動員起來,認真地做着大戰的準備。
這個時候,基隆船場經過不斷地改進之後,又造出了兩艘飛剪船。基隆鋼鐵廠裡經過不斷地努力,不斷地改進,造了六門火炮出來。於是張旭就主張把這些火炮搬到飛剪船上去,建造成火炮戰艦,並且以這三艘火炮戰艦爲基礎,組建基隆海軍。這時,開了將近二十年船,但是卻人未打過正式打過海戰,甚至從未見過海戰的的秦大鬍子,領銜組建基隆海軍。沒辦法,秦大鬍子沒打過海戰,沒見過海戰,但別人也一樣都沒見過,都不知道海戰到底長得啥樣子的,但至少秦大鬍子操船開船經驗豐富,技術老到。只好讓他來當這個新鮮出爐的海軍統領了。做爲基隆最有文化的人,再加上船和火炮都是出的,於是張旭又在海軍裡掛上了一個軍師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