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曉靈見年家姑娘就這麼把自己訓斥了一頓趾高氣揚地離開了,氣得全身直哆嗦,指着年秋月離開的方向顫抖着最後說了一句,“這…這…這還沒進府呢就已經端上了側福晉的架勢,也太不把人放眼裡了,哼,我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幾時?!”
浮雲上前好生安慰,“格格,她是得了爺的寵就不把人放眼裡,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李側福晉幾個都不會輕易放過她,別忘了還有個宿敵鈕祜祿格格,說起這位,奴才可是聽說了件有意思的事情,聽說這位在小佛堂抄書那可是過得有滋有味的,您說,若是爺知道她這般沒有誠心悔改……”
武氏眯了眯眼,心情愉悅了幾分,“這倒是個好消息,我就看不慣她假清高,明明都是爭寵的,偏她每次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背地裡沒少截胡。”
武格格心情好了,這才帶了丫鬟回了自己院子,她剛歇下,浮雲就藉口去廚房拿點心出了門,直接找到了蘇培盛,把剛剛的事情一字一句一絲不拉地給重複了遍兒,蘇培盛就笑了,“做的不錯,爺回來肯定是要問的,到時記你一功,回去後仔細點兒,別露了破綻,讓武格格看出了一二。”
“奴才明白,這是奴才的職責,不敢奢求總管大人記功”,浮雲見蘇培盛高興,自己也鬆口氣,她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武格格啊,你可千萬別整什麼事了,爺看着是不管府上的事情。其實比福晉都清楚。
年秋月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她把兩個話本子翻完。才聽到蘇培盛在門口道,“年主子。四爺回來了,奴才去府門前迎迎主子爺,您先候着,爺一回來肯定第一個來書房。”
年秋月點頭應了聲,放下了手裡的話本兒,淨了手,捏起點心嚐起來,那廂,蘇培盛快速去往門口。正趕上四爺的轎子到,忙上前打了轎簾,將自己主子迎出來,而後錯開半步跟在四阿哥身後,旁邊的小廝忙擡了空轎子歸位兒,轎伕也去歇着了。
“那丫頭呢?”
“已經在書房等着了,年主子要了些點心茶水的,看起來那些書本還挺合她眼,奴才瞧着挺高興。只不過”,蘇培盛頓了下,才又道,“武格格中間找了年主子一趟。兩人在花園亭子裡見了面,奴才問過浮雲那丫鬟了,說是”,蘇培盛將亭子裡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果然看見自己主子從下轎就陰沉的臉色和緩了幾分,“她當真這麼說?”
“奴才絕不敢有半分謊言。”
四爺脣角就很快閃現了一抹笑。“還算沒虧了爺平日那般待他,有幾分心。”書房的年秋月就能突然收到系統變成花旦腔的提示音。“恭喜小主——,好感——加三——”,京劇腔的唱腔把年秋月驚得一個哆嗦,這個系統,又抽了!繼而她笑了,看來她得到的消息還是對的,府裡各個主子那兒都有四爺的探子,她譏諷地一笑,這掌控欲也太強了些吧。
蘇培盛就陪着笑,“那是,年主子和爺的感情那是經過生死與共的,哪裡和其他人一樣,要奴才多嘴啊,年主子當時氣得聲音都拔高了幾分,奴才在亭子下面都聽到她很不高興,被武格格那麼一說,竟然還就真承認了自己吃味,顯然是把爺放心裡的,見着武格格都不大高興。”
“這般小氣性,也就爺能容了她了,都是慣的。”蘇培盛嘴角抽了下,他怎麼覺得自己爺這話很有幾分得意呢,慣不還是您慣得最很?!
“都這個時辰了,廚房準備了什麼菜,呆會兒端到書房旁邊的廂房裡,爺和你年主子一起用。”四爺望望天色,見太陽已經要到日中,皺了下眉問道。
“奴才已經讓廚子備上了四道涼菜四道熱菜還有兩道湯,一甜一鹹,都是爺和年主子喜歡的菜式,還讓人溫上了壺果酒,爺您看…”
四爺點了點頭,兩人來到了書房,蘇培盛正要稟報,就被四爺擡起的手勢給制止了,四阿哥進門就見到自己心裡唸叨的丫頭正捏着一塊點心左看看又看看,也不下嘴,忍不住疑惑,“這是怎麼了?”
年秋月被他嚇了一跳,手一鬆,點心就落在了盤中,她拍了拍胸口,壓壓驚,“四爺,您走路都不帶聲音的嗎,嚇了奴才一跳。”
“胡說,爺又不是貓,走路怎麼不帶聲音,是你太專注了,對着一塊點心也能發呆,想什麼呢這是?”
年秋月眼裡促狹的光一閃,“奴才想您呢”,話一出口,正在喝茶的四阿哥頓時一驚,被沒有嚥下的茶水嗆住了,咳嗽起來,蘇培盛忙上前給他輕捶幾下,頗有幾分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四爺也很無語,“你這丫頭,總是語出驚人。”
年秋月卻一皺眉,“奴才是說認真的,奴才嚐了嚐您府上的點心,和奴才自己做的不一樣,同樣的一道點心似乎多了些料兒,奴才在想多的是什麼,這樣奴才以後才能做出合您口味兒的點心啊”,她眨眨眼,無辜地看着有些狼狽的四阿哥,“奴才哪能想到爺您竟然會被嚇着啊。”
四爺很無奈,這丫頭太調皮了,他拿帕子擦乾了嘴,道,“爺今日出去,經過霓裳閣,掌櫃的說是新到了一些料子,你若有興趣改日去瞧瞧,宮裡的料子雖然不錯,但也不是一級的,你去瞧上什麼只管記到爺賬上。”
“奴才纔不記爺賬上,平白遭人忌恨,年家沒有窮到買不起兩匹料子,何況……奴才若是真的缺錢,拿個手帕去繁華錦繡樓賣了就是,比爺的一年的俸祿也差不了多少”,見四爺面有不愉,她卻不在意,只是笑笑,“四爺,奴才畢竟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子,若是挑了兩匹料子都要走王府的賬,京城中的人家該怎麼看奴才?”
四阿哥眼中的不越快這才消下去,“你這丫頭,就是顧慮甚多,沒事總喜歡想那麼多幹嘛,費心費腦的事情就該交給其他人,你就該無憂無慮纔是。”
“爺是指您自己嗎?”年秋月笑出了聲,悅耳的聲音出現在書房,給沉悶的書房平添了幾分生氣,“奴才巴不得您派人把事情都給奴才安置好呢,多省心啊,心思費太多可是會很快變老的。”
“年主子真是說笑,您可是風華正好,京城裡還得十年八年也出不來一個能比得上您的女子呢”,蘇培盛在一旁諂媚道,四爺跟着點頭,“這話說的不錯。”
年秋月就嬌羞地笑了。
用飯時,年秋月根本沒有在王府地盤上的生疏,竟然還是接過了丫鬟的水盆帕子,又接着給四爺盛飯,四阿哥這次卻皺起了眉,“這等雜事以後可以交給下人,你以後是府上的側福晉,不比那些格格。”
年秋月頓了下,“爺是覺得奴才降低了身份?”她將碗放在四爺的面前,彎腰在四阿哥耳邊一笑,“纔不呢,側不側福晉的奴才不稀罕,真有嚼舌頭根子的就讓她們說去,奴才倒要看看誰有膽子當面說,奴才伺候自己爺們兒纔不算是降低身份,奴才樂意這麼做,爺您只要高興,那就成了,反正奴才就不樂意假手他人。”
四爺偏頭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下,“傻丫頭,也不害臊”,年秋月只是一笑,對着蘇培盛道,“蘇總管,伺候爺用膳”,在蘇培盛呆愣之中,她往椅子上一坐,就在四爺的身邊落了座兒,“您今日奴才伺候那奴才就坐下來陪着您用,索性還有個蘇總管能使喚,至於那些丫頭,奴才覺得笨手笨腳的,肯定沒有奴才這伺候太后的人好使,爺,您覺着呢?”
蘇培盛有些膽怯地縮縮脖子,心下暗道,年主子哎,您可真是大膽,真以爲主子好脾氣嗎?那是沒對您發過火而已,壞了,壞了,看這臉色,怕不是生氣了吧?
在蘇培盛提心吊膽中,年秋月卻還是淡定地夾了菜給四爺,“奴才覺得這個菜應該不錯,看着是南方那邊兒的菜系,也不知和奴才在南昌吃的比着如何?”
四爺看了看盤中的菜,忽然笑了,“你這丫頭,這般大的醋勁兒也不怕太后知道了給你派個嬤嬤訓誡你,爺真是服了你。”
“奴才纔不怕,爺您不說,太后她老人家怎麼知道”,年秋月撒嬌完,看一眼還沒有進入狀態的蘇培盛,“蘇總管,給爺夾一下這豆芽”,蘇培盛愣了一下,忙不迭上前佈菜,心裡暗暗佩服這年主子果然不一樣,府裡哪個主子在四爺面前都是小心伺候,就算李側福晉也不敢像今日這般舉動,好膽色啊,他蘇培盛決定堅決抱住這個大腿。蘇培盛哪裡知道年主子有個系統在時刻提醒着她,沒降低好感度那就是說明問題不大,沒觸到雷區,何況……年秋月表示四爺拍她頭時根本沒有用力,伴隨着的還有系統君破嗓子提示加了一分兒,說明她的策略還是對症的。
ps:??總算今日的章節數目沒有打錯。
還記得前些章節出現的烏金蘭澤郡主嗎,即將嫁給皇太子的那位,下章要出現,她是後期在二廢太子中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