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暄是個乖孩子,漠暄上午幫忙盤餡吃餃子,表示茴香餡的好吃,我最愛這口,感覺自己萌萌噠。給親們奉上一更,馬上碼第二更。
色赫圖馬哈和亞哈在旁邊聽着太后對年秋月的誇讚心都懸起來了,尤其是色赫圖馬哈,她不知道太后聽到了多少,雖說太后不是皇上的聖母,但今上以孝治國,但凡太后說上兩句不好,自己就毀了。所謂怕什麼來什麼,色赫圖馬哈正在惴惴不安時,太后又開尊口了,“這樣不懂規矩肆意辱罵她人的人就不應該在參選的人之中,色赫圖家逐出去一人吧,這做妹妹的雖是庶出,也還算是知禮的,留下她吧。”
色赫圖亞哈忙跪地謝恩,本來她以爲一定會受嫡姐的牽連,沒想到竟然還能留下,可謂是喜從天降,只要她能留下,她的母親就定然不會被人欺負,要知道沒有了色赫圖馬哈爲對手,色赫圖家就只能指望自己這個庶女。她內心是頗爲痛快的,面上卻是難過地看看自己嫡姐。
年秋月心裡讚歎這是個聰慧的,太后是個心思單純的,先帝時不受寵,頭上還有個孝莊太后壓着,每每被訓不得寵,無法爲科爾沁說上話,好不容易混到了現在後\宮唯她最大。老太太很明智,知道自己在皇帝眼裡就是個供着的佛爺,也就從不參合任何和朝廷相關的,連後|宮的事都是大多避着不管,只偶爾做些不礙皇帝眼的事,因而和皇帝看起來倒也和睦。
太后自然是不會多呆的,拉着年秋月逛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臨走前還頗爲留戀,“若不是選秀還沒結束,哀家定要讓你住到慈寧宮來陪着哀家說說話,哀家好久沒這麼鬆快了。”
“太后若是喜歡,就讓年小主留在宮裡陪着您不就行了,總共沒幾天的等待時候了,剛好讓小主繡圖,奴才還等着繡好拿去好生鑽研鑽研。”鄧老嬤嬤是從太后\宮裡出去的,和太后很是親切,聞言就打趣道。
年秋月羞澀的笑笑,知道鄧嬤嬤這是幫着自己,有了太后的一句話,自己就算是實現從待定到內定的實質性跨越了。
老太太有幾分心動,猶豫道,“可行麼?”
鄧老嬤嬤笑了,“老祖宗,自從阿哥們一天天大了,皇上選秀就不只是給**和宗親了,還有各位阿哥呢。”
老太太聞言一揣摩,樂了,“還真可行,那哀家可是說定了,這丫頭得做我哀家媳婦兒,這樣就能長進宮陪着哀家了。”
年秋月羞澀地低頭,臉紅得如同晚霞飛上了臉,老太太樂得直笑,“瞧瞧,這是害羞了,小姑娘家家的就是面皮薄。”
太后呆了一會兒就回宮了,畢竟年紀大了,逛不了太久,年秋月和御花園的諸位秀女跪安恭送老佛爺回去,剛一起身,有幾個秀女就一擁而上,“年妹妹,太后與你說什麼了?”
“是啊是啊,說什麼了,我都聽不懂。”
“快,哪個是蒙軍旗的,有聽懂的給諸位姐妹說說”
有一個高挑的女子就撇嘴了,“離得遠,誰聽的清,只聽見幾個字眼,什麼繡圖的,哪個敢離近了聽。”
繡圖?幾位年輕女子均是面色一黯,“說是繡圖也不奇怪,太后身邊的老嬤嬤可是鄧嬤嬤。”
“是啊,咱們沒那本事,就只有瞪眼看的份兒了。”
“要什麼這本事,家裡又不是沒有繡娘”,有一位華服女子不屑地開口,“攀上太后又如何,我佟柔娉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大本事。”
即便話越來越難聽,年秋月也依舊是笑着,淺淺的但是很疏離,佟柔娉是佟家人,她比不起也惹不起,因而她選擇沉默,佟千金說了幾句見年秋月不急不氣,自己落個沒趣,就走了。跟着離開的還有幾個人,年秋月這才收起了笑,“不知道各位姐姐還有何見教,秋月洗耳恭聽。”
富察凌蓉今日被德妃宣去永和宮,此刻方纔得知消息急急趕來,她的到來讓剩下的秀女更是妒火中燒,個個拿眼剜富察凌蓉。“有沒有事?”富察凌蓉徑直走到年秋月身邊,關切地問。
“喲,我們哪敢欺負富察小主的妹子,您可是榮妃娘娘身邊的大紅人,近來又得了德妃娘娘的喜歡,可謂是紅得發紫。”
“我沒事,只是被說兩句,沒掉塊肉”年秋月平淡地開口,“總不能不讓人說話,愛說什麼說什麼吧,反正我的確比繡娘繡技好,這也是事實不是?”她拂過自己的手帕,笑道,“這裡花開得極豔,不過那邊兒更好看,我們去看看,這帕子上的繡畫兒早該換新的了,沒的惹人厭。”
說着她就自己先向前走去,富察凌蓉緊隨其後,幾位秀女看了看她們去的地方,相視一看,就散開了,那處正是太后遇見年秋月的地方,想想就讓人心不順。
離開幾個人後富察凌蓉才苦笑了下,“妹妹以後要小心了,今日妹妹出了大風頭,定然會惹人嫉恨的。”
“多謝姐姐提醒,姐姐得了宮中兩位娘娘召見,也定會引人妒忌,咱們都要小心纔是。”
“我沒有什麼,過不了幾天宮裡各位娘娘都會召見人,她們自然就平衡了。”
年秋月點頭。
本以爲那羣秀女即便心中再有氣,也會看在太后面子上顧忌多些,不會那麼早下手,不料纔剛過兩日,年秋月繡累了走出房間沒有一盞茶功夫,就見青鳥慌忙跑來,“不好了,小主,有人破壞圖”
年秋月心裡一驚,“圖怎麼樣?”
“還…還好沒有什麼大問題,人已經被抓住了,可是…小主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年秋月急急忙忙踩着花盆底就往房間趕,有耳朵尖的或是消息靈通的秀女就幸災樂禍地一笑,就跟在身後往回趕。門是開着的,湘雲姑姑和孟公公在門口等她回來,見到她,兩人都有些不安,“年小主,這…”,年秋月知道她們是怕被人抱怨,也沒功夫理會她們,等到見到自己的繡圖時,她紅了眼眶,一片草原被染成了墨色,她顫抖着的手撫上繡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紅着眼就走到那名被人扣押着的秀女身邊,掄圓了給了她兩巴掌,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房間顯得格外明顯,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尖銳的怒罵,“年秋月,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算是輕的,我顧忌你我同爲秀女,礙於彼此的情分沒有把你的話告訴太后,怎麼,以爲你佟家真是同半朝了,別人怕你我年秋月可不怕你,佟柔娉,身爲佟家人你這樣做簡直是在給祖宗抹黑。太后已經明確表示想在殿選後見到成品,我夜以繼日地繡到這個程度,你一盞墨潑得自己心裡爽了,可有考慮我的感受,可有考慮太后的心情。”
“你少在這兒嚇唬我,我可不是嚇大的,你年秋月和太后能比,頂多就是太后見不到這繡圖罷了。”
“是啊,太后思念家鄉,這副圖是她的精神慰藉,我年秋月只有這個可以表示自己的尊敬之情。我豁出去殿選不參加我也要讓你佟柔娉還我一個公道,雖然進宮前大家身份不一樣,但現在是一樣的秀女,你仗勢欺人,實在太過分,我雖然身份不高,但我也是從二品官員家的嫡女,念在我年父一生爲國的份上,皇上一定會秉公處理的,還年家一個公道的。”
“說得好!”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傳來,跟着是一片跪安的聲音,年秋月也立即規矩地行大禮請安,“奴才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