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御花園內百花傲然綻放,爭相比美。
太后殿內,一隊宮人浩浩蕩蕩的領着一羣身穿御醫服飾的男子入宮進殿。
鳳座之上,太后溫柔的撫摸着黎婼耶的手,嘆息的搖搖頭,“怎麼就遇到刺客了呢?幸好只傷了手臂,不耽誤冊封之日。”
黎婼耶面色蒼白,右手放於長袖之中,飄香的殿內縈繞着檀香之氣仍舊阻擋不住那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瑾兒站在一旁,撅着嘴,“太后您還不知道嗎?皇上剛剛已着人來報說冊封典禮延後,讓公主安心養傷。”
“瑾兒,太后面前哪容得了你說話,還不快退下。”黎婼耶溫婉的嘴角微揚,“太后,我現在受了傷,冊封典禮如此莊嚴的事,不容見血。”
“傻丫頭,委屈你了。”太后疼愛的撫了撫她的手背,輕嘆,“等下讓御醫好好的治治,只要沒傷筋動骨,傳哀家旨意,冊封大典如期舉行。”
黎婼耶面上無驚無喜,依舊雲淡風輕般莞爾一笑,嬌豔的眸光裡折射過院前百花,以及不遠處匆匆而來的道道身影。
瑾兒安靜的退出大典,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處,得意的嘴角高高上揚。
乾坤殿內,一條青蛇從隱蔽的角落裡遊離而進,面對美人榻上正酣睡的小主子,安靜的朝前扭動着蛇尾。
白玲瓏眯着眼,眼角處迎上青蛇那躲躲藏藏的影子,從榻上跳下,蹦着蹄子毫不猶豫的踩住它的小尾巴。
“……”青蛇身體一顫,整個身子都朝着被踩住的尾巴處蜷縮而去:“主子,蹄下留情。”
白玲瓏冷冷一哼,“你竟然敢偷偷私會白虎。”
“主子,我是被那個凡人帶出宮的,他把我當狗使喚,我好歹也是上古神獸,雖然現在真身已毀,但也是一條有骨氣的蛇,怎麼可以把我當成狗靠鼻子去找主子您呢,他這是在侮辱我,更是侮辱您。”
白玲瓏松下蹄子,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白虎他怎麼樣了?”
“已經回太傅府了。”
“昨晚上那隻臭狐狸發出的狐族召喚令你可是聽見了?”白玲瓏單蹄子托住腦袋,眉頭微蹙,“我怕他這一舉動把父親和母親給引來了。”
青蛇震驚,“不會吧。”
“萬事皆有可能,青龍,我必須交代給你一件事了。”白玲瓏的蹄子很是鄭重的放在它的腦袋上,語氣嚴肅。
青蛇猛的挺直後背,“主子,有話您就直說,青龍哪怕赴湯蹈火也會替您不遺餘力辦到。”
“不用你赴湯蹈火。”白玲瓏左右環顧,確信並無閒雜人等後靠近小小蛇頭。
青蛇聽的很仔細,眉梢眼波間隨着小傢伙的話漸漸的流轉出一股異樣的神色,就像是冰火兩重天,眉角在抽,嘴角在笑,最後整個五官都扭曲成一團。
“聽明白了嗎?”白玲瓏再次慎重的拍打青蛇的腦袋。
青蛇深吸一口氣,再醞釀着吐出一口氣,“主子的意思是……是要跟一個……一個凡人……對,就是一個男人……一個不屬於咱們族人的男人……”
“對,就是這個意思。”白玲瓏甚慰的點點頭。
“可是主子,您是豬啊。”青蛇挑眉,這小小身軀如何能一馬平四方,揚我妖界輝煌?
白玲瓏再次左顧右盼,趴在小蛇身上,“只有這樣後,我纔有機會徹底變成人。”
“主子啊,這樣妥當嗎?”
“怎麼不妥當?當年母親爲了這樣可是奮戰了十天。”白玲瓏輕嘆,“否則怎麼可能一胎生出一窩豬崽子。”
“……”這其中好像就有你吧。
“小青,你是男人,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幫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忙。”
“主子,這不是小小的幫忙吧。”青蛇眉頭打結,“你讓一個男人承歡膝下,這是恥辱,絕對的恥辱。”
“要不我用法術?”
“您可是神物啊,這樣是褻瀆神靈。”
白玲瓏嘟嘴,“那該怎麼辦?”
青蛇突然挺直蛇身,眸中光點一閃,“您等我一下。”
白玲瓏縮在桌椅下,看着轉身便溜走的蛇身,還沒來得及過問什麼,又見他從牀底下爬了出來,嘴裡還叼着什麼東西。
白玲瓏湊上前,看他攤開一頁畫紙,裡面是畫面精美的人物形象圖。
青蛇蛇尾搭在圖上面,很是得意的揚揚嘴角,“看完這個就一定成。”
“這是什麼?”白玲瓏轉動眼珠子,三百六十度隨着人物旋轉。
“春芳十二圖。”
“真有這麼厲害?”白玲瓏興致高昂的低頭細看,動作精美,畫風優良,男女搭配,獲益良多啊。
青蛇鄭重的點頭道:“照着做,一定成。”
“這動作是這樣嗎?”白玲瓏趴在地上,很是賣力的兩後蹄交叉,可惜蹄子太短,只得腳蹭着腳,那畫面,不忍直視。
青蛇拍拍額頭,“您得變成人。”
白玲瓏明曉的點頭,要不今晚試試?可是好像靈力不足,估計撐不了多久,看來得養精蓄銳兩天,以備萬全之策。
洛亦清處理好政務,悄然無聲的走進內殿。
牀幃上,白玲瓏扭動着小尾巴,似乎看什麼東西正看得起勁,全然未注意入殿的白衫長袍。
“寶寶在看什麼呢?”
男人的聲音像似雷鳴閃電,有一股震耳欲聾驚詫小心肝的魔力。白玲瓏小蹄子一顫,毫不遲疑的抱起牀上的畫冊縮進牀底下。
洛亦清蹙眉,見拱着什麼東西從眼底消失的小身影,忍不住的掀開牀罩,“怎麼了?”
白玲瓏被青蛇一尾巴掃了出來,在地毯上連滾兩圈,隨後,靠在桌腿下,以着自以爲嫵媚動人的動作,尾巴一搭一搭的敲着大腿,挑挑眉,擠擠眼,豬鼻子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