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不是討厭陸雲錚,只是討厭那莫名的香味。被標記上別人的味道。
所以當陸雲錚去辦公時,小小狡黠地偷溜進爸B的臥室,在他牀上撒潑打滾。
從牀頭滾到牀尾,再從牀尾滾回牀頭,小小毫無遺漏,像小狗撒尿圈領地。
打了個呵欠,小小滾累了,縮進被窩裡碎覺覺。
陸雲錚從書房出來,沒有直接回房,而是先去到小小的臥室,檢查一下那丫頭有無打被子。
豈料她根本沒在房間,陸雲錚抓住一個經過走廊的傭人,冷聲問:“小姐呢?”
傭人驚惶,往房內張望幾眼,“剛剛還在呢,小姐要洗澡,我問要不要幫忙,小姐說她自己能行。”
但此刻,浴室空無一人。
陸雲錚體內升起莫名的巨大的驚慌,颳着嗖嗖的寒風,他想起上次小小遇狼,本以爲嚴密的監控也不是那麼嚴密。
他快步回房,原想將古堡監控全調出來。但一推開門,身子就僵住。
小傢伙躺在他的大牀上睡的正香,小巧的臉龐白裡透紅,很健康的粉澤,美好如璞玉,他握着門把的手緊了緊,而後關上門,放輕腳步走過去。
陸雲錚蹲在牀邊,伸出手指逗了逗她濃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顫了顫。
他的指腹下移,移到她淡粉色的嬌嫩的脣上,纔剛剛觸上,她就像有所感應,脣微微張開,將他的手指含進去,砸吧了一下。
陸雲錚一側嘴角輕輕彎起,他憶
起第一次見她的模樣,也是這樣,一口含進他的手指。
當年的他,事業剛起步,內憂外患,多重壓力纏身,本不該答應母親的請求。但爲什麼會答應?
或許他太想要一個依靠。她將她稚嫩的小肩膀借給他,她努力攢錢,她問:“爸B,這麼多錢可以買你幾個小時?”她每天等着他回家,不管多晚,一聽見門開就像小狗跑到他身邊。她天天在學校鬧事,用盡所有手段獲取他的目光。
他一直是孤獨的,她卻像穿破厚重烏雲的一線陽光,驅散他的陰霾。
他有什麼,除了錢和權,他什麼都沒有。他的父親培育他,最初就立下合約,他日後將如何回報,他的母親在A市有完整的家庭,有丈夫有女兒,他不方便多去打擾。
他僅有的她,他揉入骨血的女兒,都不是他的,早晚有一天要還回去。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遠離她,減少離別對她的傷害。
在中東第一次見到傅染時,他就被她一眼吸引,她精巧的長相,她烏黑的頭髮,她雪做的肌膚,還有她應對危機的機智,他關注了她很久,他會想:他的女兒長大後,會是什麼模樣?精巧的長相,烏黑的頭髮,雪做的肌膚……
就是傅染的模樣吧。
陸雲錚將手指從小小嘴裡抽出來,小丫頭砸吧一下,沒含到東西,翻個身繼續睡。
他的寶貝,他只願陽光贈予她,清風撫慰她,而她永遠明媚如初,自由隨意。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她轉動烏黑清澈的眸子,一眼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