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兩點左右,許家請過來的廚師已經全部到位,家裡的傭人都忙開了。餐布餐具桌都在忙,許君臨的母親坐在化妝鏡前,戴上黑色的珍珠耳釘,丈夫不喜歡浮誇的東西,許君臨的母親也一向低調,多年來丈夫的習慣已經成爲了她審美的標準。
菸灰色的中式旗袍,黑色耳釘,頭髮在後面綰了一個髻,簡單素雅又不失端莊。
許君臨的父親非常討厭西餐,所以在他的家中是不可能出現西餐這種東西的,他不喜歡就是全家族的不喜歡。沒有人會在這上面犯錯誤的。
這邊許君臨的母親林秋棠有條不紊的準備着,絲毫不見慌亂。
“許君臨,我第一次到你家,總該給你家裡人帶禮物啊。時間好像有點來不及了,要不然,改天?”莫以歡有些臨陣退宿了。
面聖的勇氣,還真是不是那麼足,咳咳!
“這點小事,爲夫自然會給你準備的妥妥的!”
許君臨就知道自己回帝都後早晚得回去。禮物早就備好,現在是萬事俱備,只差她這個當事人。
下了車,以歡提着東西,站在門前她就感覺出來一種,自己跟這裡格格不入的感覺,彆扭。
對。就是這種感覺。
太正式了,這應該是許家的老宅。莫家的老宅不算小的,亭臺樓閣,雕樑畫柱都是古式的,祖上傳下來的嘛,可許家的老宅比莫家的更多了那種嚴謹的感覺。
以歡有種想逃的衝動。
太正式了。
她是散漫慣了的人,這以後要是······天哪,這簡直就是噩夢嘛!
許君臨扶住以歡胳膊,說是扶,不如說是架,都到門口了,能讓人溜了?縱尤剛巴。
笑話!
他這準備了多久纔有今天這請君入甕。想跑,門都沒有。
以歡只能跟他走,不過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了,她只有拘束。
家裡的傭人還在忙,許君臨牽着以歡的手走了很遠進了客廳,一路上這心裡忐忑的,不安至極。
“沒事,不是老虎,不吃人的!”許君臨學着以歡來之前的口氣調侃她。
“許君臨,你確定你是許家的親孩子,怎麼我感覺,你和這氛圍一點都不像啊!”以歡覺得許君臨給人的感覺還是挺隨和的。
“我也懷疑,要不,這個偵探的任務交給你,看你能不能找出點什麼蛛絲馬跡來證明我不是許家的人!”許君臨想笑。
“君臨回來了……”許君臨的母親林秋棠從沙發上起身,優雅的走過來,客廳裡坐着幾個女人,有年輕的有年紀大的,不過共同的一點保養的都很好,臉上的笑容都很寡淡,這樣看來,笑的最漂亮的還屬於許君臨的母親了。
“這位就是以歡吧,我是君臨的媽媽。”
真進來了,什麼擔心也都是沒用的,莫以歡是誰呀,她怕過誰呀,微微吸了口氣,一個大大的明媚笑容:“伯母您好,我是莫以歡。”
“好好好,快進來,這帝都的天氣就是冷,瞧這小臉凍的,柳媽,給以歡泡杯熱茶!”
“謝謝伯母!”以歡在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許君臨的母親看來挺喜歡自己的,表現的這麼熱情,就是想讓她別那麼緊張,她要是再畏首畏尾的,可真是小家子氣了,再說,確實沒什麼好怕的嘛,大不了就是不滿意唄,誰喜待他,哼!
“君臨每次在電話中都提起你,你伯父就說想見見你,說上次見你的時候你纔剛回走路呢?”
林秋棠很滿意這個兒媳婦,自然不會端着架子,莫家的孩子肯定不錯,就單看這份氣度,別人就比不了。
許家這代男丁少,就許君臨一個男丁,雖說幾個姑姑也有兒子,但畢竟不姓許。
所以,許君臨小時候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所以父親才把他扔進部隊,一扔就是十年。
不過,許家的女人長得都還不錯,很端莊的那種,一看就家教很好,宜家宜室。
不過,太端莊了就會顯得不那麼生動。
所以,當明眸皓?的莫以歡往那一站,就像是單調的畫板上來了一抹亮色,更顯得她明豔動人了。
幾個堂姐也是眼前一亮,可真是漂亮,比那個朱家的小姐不逞多讓呢。
大家都很好奇,這個二世祖的女朋友到底什麼樣呢,長得是不錯,眉眼中還有那麼一股子英氣,倒是和君臨相配,只是,怕是也有些桀驁不馴吧,做許家的少奶奶可真還得磨練。
從小在這個圈子裡長大,都是人精了,一眼就能看出七八分來。
萬燁站在許君臨父親的桌前,旁邊還坐着幾個,林秋棠在書房的門上敲了兩下。
“進。”
“老許,君臨帶着莫小姐來了。”
許君臨的父親點了點頭:“好!”
許君臨的父親起身,萬燁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尊敬的很,一家人,在家裡尚且如此,可見家規甚嚴。
萬家也是大家族,萬燁的母親正是許君臨的姐姐,萬燁算是許君臨這一輩中入政壇政績最好的一個。
今天過來就是被委以重任,調到地方去歷練。
許君臨的父親在看到莫以歡的時候一向嚴肅的臉稍微有了些表情。
“以歡來了!”簡單的一句話,就像是莫以歡是家裡的常客似得,可見已經把她當自家人了。
以歡調皮一笑:“伯父,您可比電視上上鏡多了,您從樓上下來,我差點沒認出來!”
許君臨的父親一下笑了,這丫頭倒是古靈精怪,不怕生。
“你父親身體怎麼樣?”許君臨父親很是親和。
許家的孩子大多怕他,敬他,很少有人敢和他這麼說話的。
“爸爸身體還好,不過,沒伯父看起來這麼龍馬精神!伯父有什麼秘法一定要告訴以歡,我回去好讓爸爸學學。”
許君臨的父親脣瓣勾了勾,短短時間笑了兩次,這莫家的女兒可真是人精。
許君臨難得看父親這麼開心,在以歡身邊幫着腔,氣氛好的很。
“準備吃飯了吧?”許君臨的父親視線越過以歡落在林秋棠的身上,林秋棠笑笑,說已經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下去吃,許君臨的父親走了沒幾步,站住腳,回過頭:“君臨,給他們介紹一下。”
介紹完之後,全家人起身入座,中間在飯桌上就沒有人吭聲,在莫家老宅吃飯也是這樣,以歡雖然習慣,但每次都只吃一點,爲什麼?
怕消化不良唄,大家族規矩多,這點確實煩人,所以,以歡很少着家,就在外面玩,想怎樣就怎樣,這樣才痛快。
許君臨的父親交換着用筷子湯匙,其他的人都很安靜的在用餐,在桌上你幾乎就聽不見除了筷子或湯匙碰觸碗碟意以外的聲音。
其實若是可以選擇,以歡不想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也不想嫁給這樣的家庭。
但顯然,她這一輩子,難逃了!
許君臨的父親已經吃完了,大家都撂了筷子,哪怕就是沒有吃飽,長輩撩筷子了其他人就必須也撂。
以歡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終於吃完了,可真是憋屈。
在莫家她至少可以放肆下,做個最不守規矩的人,可這是許家,還頭次上門,她自然得循規蹈矩。
不過,以歡確實有點後悔了,太**麻煩了。
吃完飯聊了會家常,以歡本人比較風趣,也很健談,所以,大家談的很是愉快。
老許告訴許君臨,半個月後朱老大壽,讓他帶着以歡去,年輕人不都喜歡熱鬧。
許君臨自然明白,父親的意思,這是要帶着以歡正身份呢,這樣的公開形式,既不招搖,又合情合理,顯然很適合。
書房裡只剩下父子二人,許君臨的父親很認真的看着兒子道:“君臨,我和莫東亭也算是至交,我希望你認真對待這段感情!”
“爸放心,其實,我和以歡已經領證了,就差一個婚禮,婚禮我想安排在明年十月!”
許巖道看了兒子許久才問道:“想定下了?”
“是的,爸!”
“好!我知道了!”
從許家出來,以歡回頭看了眼,鬆了口氣,他們結婚後應該不會住這裡吧?
不過,以歡忽然發現,好多自己以爲自己很難做到的事兒,真到了眼前的時候發現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例如見許家人,例如半個月後的朱老的壽宴。
一切都順理成章,許君臨已經漸漸的把她帶進了他的圈子,甚至正在走進許家的圈子。
以歡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和許君臨正在一步步的走向那個她覺得還很陌生的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模式。
帝都的冬天可真冷,房間和外面是兩個世界,比a市還冷。
“畫什麼,我給你做個免費的模特怎麼樣?”
以歡白了許君臨一眼:“請問許先生,你這個樣子怎麼做模特!”尼瑪,有模特是在人背後出現的嗎,還上下其手。
“那你是同意了,其實,我不介意做裸模的,來吧?”
許君臨作勢脫衣服,莫以歡起身,尼瑪,說的好聽,裸模,等下就裸到牀上去了吧。
“不知道徐先生有沒有聽說過人體彩繪,不然我給你繪一個,順便發了朋友圈什麼的漲點粉絲!”
許君臨想起上次自己被莫以歡彩繪的那張臉,簡直噩夢呀,算她狠,模特他不做了還不行嗎?
以歡的度假計劃因爲朱老的壽宴往後延期了,不過許君臨答應她壽宴之後帶她出去度假。
以歡站在臥室裡,看着桌上的盒子發呆,盒子是剛纔何致州拿進來的,裡面是一件水藍色的小禮服,以歡不喜歡參加這些社交場合,莫東亭也從來不勉強女兒,所以,外界也很少知道莫家女兒到底長什麼樣,剛纔還在想穿什麼衣服呢。
參加壽宴不能穿的太素了,而且許家的身份也沒必要去恭維的穿什麼紅色添喜慶,這個顏色挺好,低調又不會太素了。
以歡拿起盒子裡的禮服剛換上,臥室的門就從外頭推開了,許君臨大刺刺的走了進來。
以歡皺眉,這個傢伙進門都不知道敲門的嗎,萬一他身後有人,自己豈不是被看光了,以歡一個轉身,飄逸的裙襬甩了一個優美的弧度,即使衣服是許君臨親自挑的,可穿到以歡身上依舊驚豔不已。
單肩的設計,很雅緻的顏色,除了女人的婉約,以歡反倒是把衣服穿出了幾分英氣。
復古風的立體織繡,飽滿鮮活,一看這件禮服就是價值不菲,純手工的,很適合以歡的氣質。
修身版型高腰設計,下面的裙襬很大,以歡的個子不算矮,穿上高跟鞋,有種精緻玲瓏的性感。
大卷的栗色長髮散到腰際,嫵媚中透出幾分大氣
尤其她的表情嘟着嘴巴,瞪大眼睛,有怒氣,還有些羞澀,顯然很不滿意他突然的闖入,這個女人不經意間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誘惑着他。
許君臨走過去,伸臂把她圈在自己懷裡:“怎麼,你是在誘惑我嗎?嗯……”
他的聲音有些黯啞,這段時間的和諧生活,已經讓以歡充分了解,這男人此時想做什麼,她急忙撐住他的胸口,還有完沒完了:“還,還要參加壽宴呢,我剛花好妝,你……”後面的話變成了嗚嗚聲兒……
兩口子關在房間一個小時纔出來,以歡不大自然的扯了扯裙襬,總覺得有痕跡似的,下樓看見馬鳴和何致州在樓下呢,許君臨倒是沒什麼,就那點事唄,誰不知道,可莫以歡最近倒是越來越愛害羞了,再說,這家裡有外人呢,還有些不好意思,頭都不敢擡,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出了門,以歡忍不住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用莫東亭的話說,莫以歡就是二皮臉,可最近,她真的是甘拜下風了,許君臨鍛煉出這麼厚的一張臉皮,也真不容易,許家果然棋高一籌,許君臨是無敵了。
許君臨看了她一眼:“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以歡不大自然地收回目光。
“這是去哪,這個朱老是誰呀,我都忘記問了,到時候可別讓我出醜!”
“朱老就是朱正奎,他的兒子和你父親應該認識!”
“朱正奎,他孫女是不是叫朱思遠?”
“你認識?”
“呵,可不是認識嗎?”以歡並沒有和許君臨多說,不過突然不想去了。
許君臨看以歡臉色不太好,便笑道:“不用在意這些,普通的壽宴而已,到那打聲招呼我們就走!”把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臂彎裡,向朱家走去。
朱思遠今天是刻意打扮過的,一襲v領長裙,把她姣好的身材烘托到了極致,側面是鏤空的,衣服隨着步子,若隱若現的春光很難不令人想入非非,腰肩處的水晶,跟她脖子上的花朵形項鍊交相輝映,比屋頂偌大的水晶燈還要璀璨幾分。
進了朱家的宴會廳,奢華程度簡直是無法形容,以歡想起一句詩,叫什麼來者,朱門酒肉臭,可不正是嗎?
朱思遠除了在門外跟她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外,一直無視她的存在。
以歡心裡極其鄙視,若不是早知道是她爺爺,打死都不回來,今天完全是看許君臨的面子。
不過看朱思遠看許君臨的目光,有意思的很呀,若不是自己的胳膊跨在許君臨的臂彎裡,她都懷疑,朱思遠會毫不猶豫撲過來,牢牢的把自己身邊這個男人據爲己有。
哼哼,想的美!
要是擱別人,她莫以歡或許還回給來個成人之美以解相思之類的,可她,不行!
朱思遠和以歡是大學同學,要說有什麼矛盾?一開始就是相互看不慣唄。
到後來,什麼都比!誰沒個年少啊!
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可是莫以歡一點都不後悔,若是再給她一個這樣的機會,她照樣要壓這個女人一頭。
很顯然,就算是她和許君臨在這樣公開的場合出現,這個女人還是不甘心,一臉嬌羞的走在他們前面,美名其曰帶路,以歡心裡暗暗恥笑,她就是在彰顯她的魅力跟身材,說白了,就是賣騷。
人家是步步生蓮,她是步步露肉,噁心!
以歡現在都不禁開始懷疑,今天是她是來給她爺爺拜壽的,還是來勾引男人的,以歡笑着看了看身邊篤定的許君臨,覺得朱思遠這個勾引任務,難度有點大。
不過,也說不定,這男人一向禽獸不如,來之前不是還······想到這裡,以歡臉有些紅。
許君臨微側頭掃了眼臂彎裡的小女人,眼神飄忽,小臉緋紅不知道想什麼呢,許君臨微勾了勾嘴角,琢磨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在試衣間裡試一次,其實,不在牀上做那件事,感覺竟然很好,換個地方似乎刺激的很,看來他要多試幾個地方了,浴室試過了,那陽臺,廚房,樓梯·····
兩個人是各懷心思。
朱思遠心裡卻沒那麼好受了,你說君臨哥哥什麼時候在公開場合帶過女伴呀,這是第一次,外界都說這個女人已經見過家長了,她憑什麼呀,就算莫家以前是厲害,還能想般配不假,可現在,就是個生意人,算什麼呀。
朱思遠咬着脣瓣,要不是今天父親特別交代過她不要胡鬧,她真要衝過去好好問一問莫以歡,爲什麼什麼都要和她比,連她喜歡的男人都要給她搶。
不過就算是見過家長又怎麼樣呢?只要她喜歡,她就是要搶過來,君臨哥哥是她一個人的,許伯伯不是也很喜歡她嗎,她小時候也經常去許家玩,許媽媽不是還說讓她以後長大了給君臨哥哥做媳婦嗎?
她纔不要認輸。
朱達早看見女兒跟許君臨的身影,且不可能忽略許君臨臂彎裡的女人,很美,氣質很獨特,莫家的女兒自然是不會差,不過·····朱達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許家爲什麼會選擇已經淡出政壇的莫家,相比較而言,現在的朱家可不是莫家能比的。
許君臨已經到了朱正奎跟前,微微欠身道:“侄孫祝老爺子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小小壽禮不成敬意。”說着遞上壽禮,朱正奎謝了,接過遞給旁邊的長子朱達,掃了眼以歡道:“這位小姑娘是?”
許君臨道:“哦,忘了介紹了,這是您侄孫媳婦莫以歡,以歡這是朱爺爺。”以歡忙跟着說了句:“祝爺爺福壽延年。”以歡話音剛落,旁邊兒忽然涌上數名記者:“許公子,您這話什麼意思?這位真是許太太嗎?許公子您不是開玩笑吧!許公子,許家和朱家的親事不是早就定下的嗎……”壽宴因爲記者的這些問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朱正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瞪了孫女一眼,心道自作聰明,做父親的也不攔着,子不教,父之過。
朱達看父親臉色不好,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早交代過了不准她胡鬧,這丫頭真是無法無天了,這下好了,只會讓朱家更難堪。
許君臨把以歡擁在懷裡道:“我從不開玩笑,我們已經在一個月前註冊結婚,至於婚禮的事情,許某會另作安排到時候告訴大家,今天,是老爺子的壽宴,大家不要喧賓奪主,影響老爺子心情。”|.
說着轉身對朱正奎:“老爺子,君臨還有些事兒,就不叨擾世伯的壽宴了,君臨告辭……”
許君臨顯然沒想到朱思遠會這麼做,這樣小兒科又難登大雅的事情自然不會是朱正奎或者是朱達授意的,肯定是朱思遠自己的主意。
這個時候自然是早些走的好,壽宴他已經出席了,祝福也表達到了,除了他這份,父親應該也會送禮過來,朱家的這個孫女可真是不懂事。
小時候還覺得活潑可愛,怎麼大了反而這麼不懂事。
今天可是她爺爺的壽宴,她這麼做只會砸了自家的面子,逼婚不成,反而鬧出笑話。
許君臨脣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意,留下這個爛攤子給他們自家收拾吧,他纔不想摻和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呵,這朱家也就這樣了,一代不如一代了,怪不得就算是母親再怎麼枕邊風,父親都遲遲不肯鬆口他和朱思遠的婚事,看來,還是父親看的遠一些。
父親也是不希望他入仕途的吧,不然也不會對他這幾年生意上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